【桐尤】樊籠之中(現paro) - 12.

當天早上，桐人早就買了小幸跟明日奈最喜歡的，座落在車站前方總是排滿了人的甜品。那間的蛋糕當然亦是艾歐莢茵最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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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家裡敲著鍵盤，等待著女兒的家庭老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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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明日奈今日有事要先離開，他還比較想要親自迎接他而不是光在家裡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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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因為明日奈不在家，他才更期待今日的會面。儘管他知道的，女兒在附近的時候，他無論如何也該要收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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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門鈴在約定的時間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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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於小幸走到大門前打開門，亞麻色髮的少年便朝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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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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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最普通不過的對答，艾歐莢茵卻莫名地感到不好意思。或許是想到昨晚的那道電話，或者只是更單純的因為見到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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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朝後看，似乎小幸還未衝出來迎接她最喜歡的家庭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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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關上門的時候偷偷地輕吻了艾歐莢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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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漲紅著臉小聲地抗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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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還不夠嗎﹖」桐人同樣小聲地說，說實在的他本來不能理解怎麼會有人享受偷情所帶來的快感，可是現在的他大概有點明白。害怕被熟悉的人發現的那份刺激感，連帶這個溫柔輕吻都變得更為激情更為引人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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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他準備再親下去之際，他聽到吧嗒吧嗒的腳踏聲，便迅速地退回原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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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同時望向後方的小女孩時，小女孩正圓瞪著眼睛盯著他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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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幸，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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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呼喚著名字的小女孩才回過神來，「艾歐莢茵哥哥，早……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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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同時屏息等待小女孩的判刑，可是小幸只是搖了搖頭，秀麗的黑色長髮在身後搖曳，「我差點以為爸爸親了艾歐莢茵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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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莢茵立刻接過話，「怎、怎麼會呢﹖桐人只是在關上門……不、不是你想像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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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忙地解釋著，幸好十一歲的小女孩仍然天真地全然相信他的話，所以她笑著說﹕「是啊﹗怎麼可能呢﹗爸爸最喜歡媽媽了﹗而且都是男生才不可以接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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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卻聽出了話裡面一絲的惆悵以及暗湧的情緒。還有在小幸那童言無忌的回應時，艾歐莢茵瞬間沉下去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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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小幸幫忙倒橙汁給艾歐莢茵哥哥，小女孩便又跑回廚房，高興地幫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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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莢茵……」桐人抓著那雙微涼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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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進去了……」艾歐莢茵越過桐人，將他的手甩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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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的手懸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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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小幸的課上完以後，他們三人坐在飯桌前，一起享用他稍早買來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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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小幸問了「不用等媽咪再吃嗎﹖」桐人便將他自己的那份留下來，坐在小幸跟艾歐莢茵的中間，說他的那份留給小幸今晚，現在讓她跟艾歐莢茵哥哥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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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地得到兩塊蛋糕的小幸高興地吃下她的奶油蛋糕，然後叉著上方最珍貴的草莓遞到桐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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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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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拗不過堅持要給他的小幸，便張開了嘴，吃掉她遞過來的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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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堅持他不用吃了，「只看著你們吃便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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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幸聽話地不再將她的蛋糕分給桐人，晃動著雙腿，慢慢地品嚐著那入口即融的口感與香甜幼滑的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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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在桌子下偷偷地伸手握著艾歐莢茵的手，這次艾歐莢茵沒甩開，而是回握住桐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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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莢茵哥哥，你為甚麼在對著蛋糕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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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頰比剛才更要紅上一圈，艾歐莢茵想抽回手，卻被桐人緊緊地攥住。於是他只揮動著另一隻拿著叉子的手對小幸解釋，「我也是因為很喜歡吃蛋糕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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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一口都還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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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現在準備吃了﹗」艾歐莢茵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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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他的叉子插進蛋糕之前，他望著桐人問﹕「桐人，我這份跟你一半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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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幾乎不加思索便回答﹕「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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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坐在原處，似乎在等著艾歐莢茵餵他，而這亦是他們往常慣做的事。可是今日不一樣，小幸在他們的身邊，艾歐莢茵便到廚房，拿出另一支乾淨的叉子交到桐人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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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幸只是眨了眨眼睛，望著爸爸很高興地與艾歐莢茵哥哥一人一口分吃著那塊小小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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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有甚麼不妥，可是卻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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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忽然想到了，爸爸今日突然以左手來拿叉子。於是她又模仿著桐人以左手拿叉子，不過對習慣使用右手的她而言，似乎有點困難，於是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左手上，沒注意到飯桌另一端正在上演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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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人互相推掉那顆珍貴的草莓，兩人都想要給對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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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艾歐莢茵屈服了，因為桐人輕聲的對他說﹕「我比較喜歡吃另一顆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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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還故意飄到他的胸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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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莢茵拉了拉衣領，在桐人的注視下將鮮紅的草莓放進嘴內，他差點便想要像平日那般將咬住的草莓貼在桐人的唇上，可是對面傳來的一聲噹啷聲阻止了他愚蠢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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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幸不小心將叉子跌在地上。她鑽進桌子底，找到她銀色的專用叉子之餘，還見到爸爸的腳正踏在艾歐莢茵哥哥的腳上，還似乎因為她的視線而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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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歐莢茵第二次坐下後，桐人便不著跡地坐近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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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桌子的另一端，小幸見不到的地方，他們的大腿緊緊地貼著，兩人相握著的手擱在艾歐莢茵的大腿上，而桐人的腳則不安份地撩著艾歐莢茵的。直至那聲噹啷聲嚇得他們同時將手放開，卻來不及挪走雙腳，便成為了現在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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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立刻站起來並蹲到小幸旁邊，雙手接過她的叉子，摸了摸她的頭，便走到料理為她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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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莢茵哥哥……」小幸小聲地說著，「剛才被爸爸踏到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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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莢茵嚇了一跳，不清楚小幸是真的沒發現到任何事還是在試探他，他小心地琢磨將要說出口的話，「有那麼一點……不過桐人大概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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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還撒謊說沒感覺到便過於不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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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幸似乎安心下來，她呼了一口氣，對艾歐莢茵笑著說﹕「那就太好了……爸爸有時候有些糊塗，你不要責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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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艾歐莢茵垂下頭，為了自己所做的事，還有所撒的謊而感到不好意思，尤其是當他望著這毫無保留地相信自己跟爸爸的小女孩。他做的事，絕對是錯誤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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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桐人的方向，剛好桐人清洗完轉身過來。而他在回應桐人的笑臉前便再度垂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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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坐在他的旁邊，這次沒有緊緊地貼著他，卻仍然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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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艾歐莢茵哥哥就好像我們的家人呢。」桐人笑著說，「一家人的，溫馨地吃著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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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幸幸福地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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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艾歐莢茵小聲說，在他仍未說更多的話前，桐人捏著他的手使勁得讓他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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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上了嘴，將最後一口的蛋糕放進嘴內。不知怎的，蛋糕像是塑膠那般索然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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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莢茵離開沒多久，桐人便驚叫一聲，跟小幸說艾歐莢茵將電話遺漏了，問她能不能獨自在家裡等他五分鐘。小幸乖巧地對桐人說她沒問題的，便揮著手跟他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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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桐人拿著他不常用的電話衝出家門，剛好在艾歐莢茵要踏進電梯前將他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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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地摟住艾歐莢茵，不由分說亦不容拒絕便吻下去。他們撞在牆壁上，忘我地交換著彼此的氣息，直至艾歐莢茵覺得自己快缺氧時，他才輕輕推開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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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同時喘著氣，曖昧的銀絲掛在二人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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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莢茵……」「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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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同時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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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先聽我說……」桐人說，眼裡盡是擔憂。平日如果發生這種情況，都會是二人笑著推託讓對方先說，然後搞上半天只能以親吻作終結。這天桐人必須搶得先機，搶在艾歐莢茵說出他最害怕的事之前。「辭掉家教的工作，搬到別墅跟我一起住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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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莢茵張了張嘴，因為如此突然的邀約而愣住，甚至都快要忘了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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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怎麼可能忘了，他只是，敵不過內心惡魔的聲音跟自己的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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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閉上了眼，半晌之後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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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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