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魔法師 - 169 難說的悶

169 難說的悶

Jun 13,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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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張抬頭，原本想知道有沒有人看到我剛剛的糗樣，卻赫然發現，原本還滿座的餐廳，一轉眼只剩下幾隻小貓，看來是我打瞌睡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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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早就吹涼、泡爛了，我也沒有胃口繼續吃，瞥見天色也不早，乾脆直接去練習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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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半路，穿越熟悉的小樹林途中，想起應該要將普斯頓的信放回房間，以免汗水可能會將它沾溼毀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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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回去路經大廳，聽見轉角走廊有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老哥和芙正在對話，好奇心作祟之下，我不自覺地豎起耳朵，在牆邊轉角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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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最近貝魯精神狀況很差，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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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老哥聳聳肩，嘆口氣，「那傢伙總是把事情藏在心裡，什麼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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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說著，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老哥又說：「也許是在準備二階轉職考試也說不定，上次他還跑來問我一些魔法的基礎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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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樣啊……」芙緩緩地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不過，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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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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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在凱德村，看見死者的貝魯那異常失控的反應……」說著，她抬頭眼神盯向老哥追問似地凝視，「你倒是完全沒有慌張的樣子，相當鎮定地安撫他的情緒……我想你應該知道些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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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聽到這個疑問，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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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我怎麼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麼他可以這麼冷靜？好像早就知道該怎麼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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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哥沉默許久，表情凝重起來，「其實我也不太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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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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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貝魯曾經目睹那天的情況……」老哥頓了頓，眼神低垂，「那天，也就是我們雙親出事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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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一聽，迴避視線，似乎有點後悔追問，雙方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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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那又為什麼我完全沒有記憶？而且他也不曾跟我提起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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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半夜，我父母的隊友背著已經昏厥且渾身是傷的貝魯回來，告知我我父母失蹤的消息，大概是凶多吉少……但是詳細情形，他並沒有說……」老哥沉默一會兒，語氣低沉喃喃說：「而貝魯回來後，整整昏睡半個月，甚至失去了那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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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似乎是想安慰地走上前拍拍老哥的肩，又想到什麼似地問：「那這件事情你有告訴貝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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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哥緩緩搖頭，「他和我不一樣，心思相當細膩，恐怕會想太多，帶來不必要的壓力。」視線緊盯著地板，「而且在那之後，每次只要有『死』的景象……他就會陷入惶恐呆滯，但這次對象是『人』，這樣激烈的反應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還好以前安撫的辦法能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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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不明白老哥在說什麼，但是看他那悲傷沉重的表情，在我的心底莫名地湧起深深的恐懼，我愣地朝後退步，轉身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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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我的身體直覺性地抗拒這些消息，那些失去的記憶片段，還有他沉痛的表情，竟會讓我如此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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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拼命地跑、沒命似地在夜裡狂奔，試圖逃避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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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筋一片白的我根本沒有目標，就這樣盲目地逃竄，當已經沒有力氣再奔跑時，停下腳步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又回到那隱密的訓練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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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無一人的寧靜和緊迫逼人的黑夜，在冷冷的夜晚，明明是如此怕黑的我，在此刻竟然覺得安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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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這裡不會有人來，也不會有有令我害怕的事物……在這裡的，只有黑暗，但至少，它沒有能揭開這殘破記憶秘密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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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靜下來，突然感到全身無力，早已疲累不堪的全身就這樣倒撲在訓練場外的柔軟草皮，那冰涼的草葉，空氣混雜著泥土腥味的青草味淡淡傳來，我無神地看著前方，雙眼輕輕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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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他一直都這樣顧慮我，把困難都扛在肩上，而自己卻渾渾噩噩什麼都不知道……那段失去的記憶到底是什麼，我根本不敢想像……也不想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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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可以當做它不曾存在，就這樣把它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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