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上一場測驗,畢特帶領我到一道漩渦狀,藍色和白色交錯而成的紋樣的大門前,穿著詭異藍色魚人裝的守門人開啟它之後,我進入第二個考場。
門關上後,又是一片黑暗。
隱隱約約看見有什麼發亮的光點,在遠處閃爍著,定睛一看,像是魚的流線身軀游動時,鱗片反射光以及魚眼的弱光,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那條魚逐漸接近,赫然察覺牠的體型……並沒我想像那麼和藹可親。
牠的全身細長光滑,幾乎沒有什麼鱗片,頭驢和眼睛不成比例的大,眼神空洞,那張滿是尖銳利齒密佈的嘴,竟然可以開到顱骨最後,身長長達兩尺,那張嘴恐怕可以直接咬下我半個身體!
看這詭異的生物就這樣毫不避諱地朝我游近,而遠處也閃出跟剛才一樣的光點,讓我開始緊張起來。
眼看牠越來越近,猛然加速朝我頭頂掠過,我緊閉眼睛,發現沒事後,怯怯睜開眼睛,了解到這也是極為逼真的幻影……
「海洋,是萬物的起源,是孕育生命的溫床……」
一陣溫柔的女聲悠悠響起,雖然知道在幻影下根本找不到人,但我還是忍不住四處張望,盡收眼底的,只有完全的黑暗,還有宛如銀色隕星的魚,或近或遠地隱滅閃爍,悠遊而過。
「水,存在於萬物之中;調適自然律動,掌管文明之興衰;能適境而存,看似柔弱,卻堅韌無比……」
景物迅速轉換數個場景:春、夏、秋、冬四景,以及沙漠和綠原、繁華的大國,還有荒涼的廢墟……
最終,停留在生機蓬勃的淺海。
四周清澈,淺藍色的海,透著陽光灑下,波光粼粼,美麗繽紛的珊瑚遍佈可見,金黃色的貝殼砂灘上,躺著幾個半沒在沙裡的花紋貝殼,岩壁上附著著海星;瞥見一隻螃蟹匆匆溜過石縫;色彩鮮豔討喜的小丑魚穿梭在珊瑚叢間,試圖隱藏蹤跡。
突然感到有影子覆蓋,抬頭一看,原來是整群的小魚們,牠們身上的鱗片反射日光,群聚游動,乍看下彷彿是上千萬個陽光的碎片,明明滅滅地跟隨著流水漂動不定,有如細緻的絹布流轉的光采。
在這如夢似幻的場景之下,我幾乎失神地凝望著牠們,彷彿身體也融進大自然之中,隨著流動的海洋四處旅行。
「你好,我是水元素考官,玥‧悠蕾雅。」
耳邊傳來一陣憂鬱低沉的女聲,往聲音望去一看,竟然是一隻彩色的小丑魚,小嘴正一開一合地面對著我,彷彿是在對我說話?
和這條魚大眼瞪小眼,良久不知道從何開口。
……和魚說話,會不會被當成瘋子?
「這是幻象。」牠似乎察覺到我的疑惑,相當冷靜地解釋,「這一關卡要測驗你對於『水元素』的認知以及應用程度。」
小魚說完,就優雅地擺擺尾游向我右後方,我困惑地跟著轉向。
此時,瞥見遠方又有一群魚游來,因為距離相當遠,我從這裡只看得見宛如繁星般的小碎點逐漸接近。
牠悠悠回頭,繼續說:「喬治,有看見那邊的天然珊瑚橋吧?」
……喬治?
雖然這樣想著,但這裡除了我和牠之外,並沒有其他人,恐怕是牠擅自竄改我的名字,問題是,還真是差得非常多。
我往右方看去,的確看到一個體積頗大的石彎橋連接著兩端的珊瑚,上面棲息許多色彩繽紛的珊瑚以及海星、貝類等等的生物,還有淺綠色的海草,看起來相當繁盛熱鬧,引人注目。
「讓那群魚游過這個石橋下,只要百分之八十確定通過就算過關。」
「什……」
我一聽這嚴苛的過關條件,為難地張大嘴巴,無法反駁或談條件之下,我嚥下一口口水,將悲傷的視線緩緩移向石橋。
……雖然那橋很大是沒錯啦,但是魚數眾多,少說恐怕也過萬,海洋世界上下左右這麼廣大的空間,要控制百分之八十的魚群數量也很難,一半是否能過都很難說!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71vQ8SY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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