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發愣!」老哥朝我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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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使力甩開米爾的劍的束縛,低聲唸咒,並甩開另一空出來的手朝向我前方的魅影發動攻擊,從他腳下之處,剎那從地底長出了一長排筆直的冰牆飛速延展過去,來不及避開的魅影唳聲消失在空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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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米爾很快又纏住老哥的行動,而艾琳似乎也快要唸完咒語,我趕緊下意識在身上翻找有什麼可以充當武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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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翻出一大堆限量鑰匙圈還有幾本攻略之後,發現了之前未轉行、還是牧師學徒的時候隨身攜帶的「初階聖經」,原本是打算當紀念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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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拿起它在眼前注視了許久,終於我下個痛苦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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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這本書,對我來說剛剛翻到的都是「重要的東西」,實在丟不得,現在我有非用書不可的時機,請原諒我,利卡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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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決定是你了、我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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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大喊,我仿冒投球選手的姿勢,使勁將那本厚重的書丟向艾琳,隨著拋物線飛去,它不偏不倚地正中艾琳的額頭,只見她一時暈沒站穩,不平衡地往後退了幾步,總算阻止她的召喚魔物,我大大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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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剛這樣天真地想,恰巧瞥見艾琳單手撫著額頭腫起來的大包,惡狠狠地瞪著我,那兩道銳利的殺人視線彷彿會穿透細胞似的,對上那雙眼,時常降臨的恐懼感又充滿心房,當場真想直接倒下投降或裝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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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宰了那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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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冰冷低吼著,一下令,剩下的魅影立刻朝我衝來,我看情形不對,當然就是腳底抹油快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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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奔之中瞥見自己的手杖就在前方數十公尺,想說既然都撐到這,就該好好努力,況且老哥都來救我,大家都這麼努力,怎麼可以這麼簡單就輸在這裡?假若僥倖獲勝,我還有一堆錢可以買新電動……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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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著,我加足馬力往前衝,眼看我就快要拿到自己魔杖的時候,只感到腳底一滑,然後自己的重心整個向後方傾,無奈只看到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在天空,悠悠幾隻鳥兒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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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一聲,我自己也摔下擂台,順勢撞個腫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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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著痛往擂台方向探去,想看到底是啥該死的東西害我跌倒,才發現……我人就站在剛才那刺客摔下去的地方,原來手杖掉落的地方前一大段,有著自己剛剛試圖使出冰箭術卻失敗後所留下來的一大灘積冰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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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報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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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著表情木訥的老哥,還有其他人傻眼的模樣,就連觀眾席都一片安靜──大家似乎都對我這愚蠢的失足感到相當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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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大概是史上第一個因為腳滑(重點水還是自己潑的)而慘遭淘汰的人吧?不要再用那種眼神看我了、嗚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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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戰隊隊長出場!冠軍出爐了、貝洛爾戰隊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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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裁判激動且開心地大聲宣佈冠軍,原本還沉浸在無言海中的觀眾這才興奮地跟著歡呼起來,全場氣氛從死寂開始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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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片喜悅之中,我突然感到強烈的落寞感,心中竟然有股不甘湧上來,感覺鼻頭有點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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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失敗的感覺……沒想到就當我真要努力的時候,竟然會發生這種失誤,他們一定會很失望吧,老哥還這麼期待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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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我慚愧到不敢看他們,感覺有影子覆蓋在跌坐在地上的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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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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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哥的聲音,他意外地對我沒有一點情緒的語氣,我抬起頭,老哥心平氣和地看著我,伸出的右手就放在我眼前,我低著頭伸手,接受他的幫助,他使力將我從地上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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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評審正在大力地表揚與頒獎給站在台上的貝洛爾戰隊,觀眾席也發出瘋狂慶祝的歡呼聲以表喜悅,那些聲音我完全聽不見,只是和大家默默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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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時候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早就開始融入這個團隊,那股向心力已經開始影響我的責任感,我在乎的不是輸贏,而是對於一起努力到現在的他們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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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氣氛有些陰沉,但大家似乎也沒有認何情緒化的表示,我們一起走一段路之後,就各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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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幾個小時,一切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這樣安穩,原以為不幸中的大幸就是老哥沒有責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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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直到我發現這三天以來,每餐的便當都只有白米和一顆酸梅之後,才知道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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