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蜜超商大戰爭 - 3.晶瑩剔透的世界(中)

這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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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比姐和大叔身上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息，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的我在和他們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腳步，充滿警戒地盯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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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霆弟弟，沒想到你最後還是留下來了阿。你就這麼不喜歡姊姊給你的糖果嗎，姐姐覺得很傷心呢。相處了這麼長一段時間，卻依舊沒有辦法改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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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比姐將食指放在眼尾旁，做出了哭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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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仔，我就知道你是不會吃的，那只好等等把你一起處理掉了。是時候告別了，死前想要做的事想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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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用像是「等等晚餐你想要吃什麼？」般稀鬆平常的口氣詢問我，接著從肩上的小熊布偶中拿出超進化軟糖仰頭扔進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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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麼？你們到底是誰，你們把真的呦比姐還有大叔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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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像是大叔的男人在聽見這問題後放聲大笑，像是在嘲笑我問了個愚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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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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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著眼前的男人發出憤怒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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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小子你不要這麼激動。眼睛瞪得這麼大很可怕啊。」眼前的男人抬起手，掌心朝著我做出了制止的手勢，說道：「你誤會了，我們就是你認識的呦比姐還有大叔沒有錯喔。你說是吧，呦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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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轉頭看向身旁的女子，似乎是要她證明自己說法，而她也確實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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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霆弟弟，『左傾八度是可愛的魔法』，你還記得我這麼和你說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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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子微微地歪著頭，可愛的樣子和我當初見到的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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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這一切又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做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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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認眼前的人的確是大叔和呦比姐後，心中的怒火猛然熄滅，不過我卻更加地迷茫了。所有的一切像是毛線團般纏繞糾結在了腦袋裡，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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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的弟弟都發問了，姐姐就特別告訴你吧。掛在店裡牆上的才不是什麼電子鐘，是記分板喔。不論是在哥哥那間你家還是我開的7-ii看見的都是一樣的，是專門用來記錄我們從地球人身上吸取的甜蜜蜜能量有多少的記分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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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這麼一說，我試著回想起昨日在電子鐘上看見數字。0091的確是不可能出現在時鐘上的數字，為甚麼我沒有注意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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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進化軟糖的事情是你們做的吧。你們到底是誰，甜蜜蜜能量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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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腦海一片混亂，但我還是盡量保持冷靜，嘗試從他們的口中打聽出有用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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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那些雕像確實都是因為我們的超進化軟糖造成的。不覺得這樣的世界很美嗎？閃耀而而無機質的樣子，就像是散落滿地的金平糖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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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比姐像是天真的孩童笑咪咪地在原地轉了一圈。她愉悅地朝前方伸出手，像是在溫柔地撫摸著什麼，詭異得令人滿身起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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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腳控制不住地顫抖，這是為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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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一點也不害怕。所謂的man，應該是不會害怕任何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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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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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全身寒毛直豎，我仍逼著自己去直視他們可怕的眼神。要是在現在移開了，我總覺得心中的什麼也會跟著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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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你還沒有逃跑的份上，我就告訴你所有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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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man，man是不會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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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在聽見我的話後，再次哈哈大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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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聽他說了什麼，呦比。真是快笑死我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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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在逃呢——真是無趣極了。本來我還在期待，在發生了那些事情後你的身上會有多一點的甜蜜蜜能量，看來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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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比姐戴上了連帽上衣的帽子，夜幕般漆黑的陰影覆蓋了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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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快把真相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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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和我預想中的不同，但我還是把全部的事情告訴你吧，反正憑霆仔一人是無法阻止我們的。我和呦比是來自仙女星系的甜蜜蜜星球的人，用你們地球人的話來說就是所謂的『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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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星人？你瘋了吧，外星人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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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嘴上說著質疑的話語，但不知為何我卻知道他並沒有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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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是不會相信的阿，看來只能解除光學迷彩讓你親自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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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了揮手後，大叔和呦比姐耳邊的空間出現了扭曲的漩渦，將周圍的光捕捉進去。在微微螢光消散後，兩人的耳朵上緣變得尖銳而修長，像是童話中的精靈會出現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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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乎想像的光景，令我的大腦再次當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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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到這裡，是為了比賽誰能夠吸取到更多的甜蜜蜜能量來決定星球的下一位繼承人。你知道嗎，地球人其實有三個狀態：清醒狀態、睡眠狀態和甜蜜蜜狀態。在一般的情況下，地球人是不可能達到甜蜜蜜狀態的，只有極少數感到最大程度快樂和心動的人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進入這樣的狀態。而我們販售的超進化軟糖可以直接藉由過度美味的甜，令人體達到過量的幸福和甜度，強行轉化為甜蜜蜜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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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切聽起來非常的不可思議，但現在發生的現象也只能用他的說法來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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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眼前的兩人對視著。忽然有一瞬間——我再也無法辨別出他們的樣貌了，也失去了平時相處的感覺。他們的臉彷彿不再代表著他們，而是由一些模糊的線條和圖形所組成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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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阿，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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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時候一模一樣，熟悉卻又陌生得令人害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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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做，才能夠將那些人恢復成正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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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語音不自覺地開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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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這是沒有辦法的。憑地球人的技術是不可能解除甜蜜蜜狀態，也就是說這裡將會永遠會保持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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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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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斷線般尖銳的電磁波聲響在耳邊響起，大腦徹底化為了一片空白。前一刻還勉強持著的理智線被銳利的話語給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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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再也無法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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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就是你了，準備好受死吧。任何一點甜蜜蜜能量我都不會放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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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比姐露出了兇猛的笑容，上半身微微前傾，像是露出了獠牙隨時準備狩獵的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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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後退了一步，左顧右盼地望向四周想找人求救，卻什麼人也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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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用的，這附近的所有人都已經化為甜蜜蜜雕像了，已經沒有人可以救你了。當然，包括你那拋下你離開的爸媽也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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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搖了搖手中的小熊玩偶後，它的雙眼朝空中射出了巨大的投影，一格又一格的畫面佔滿了整片天空，顯示出各地被化為雕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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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那兩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現在上頭，我全身僵硬地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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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意識過來的時候，雙腿已經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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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逃，一直逃，頭也不回地一直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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