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為蚰蜒 - 阿悠

悠仁聽到後將碗放在膝蓋上，拿衛生紙擦嘴後，點頭說：「我跟母親說我在叔叔那邊念書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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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叔叔？」晨曦聽到這親密的稱呼並不像是家人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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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親的前同事，現在是大學教授，目前他負責資助我所有的學費，以及日常的花費。」悠仁如實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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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呢？」晨曦發現他都沒有了解過眼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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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了，因為憂鬱症。」悠仁語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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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鬼地方什麼都見過，但眼前的悠仁是如此的乾淨整齊，那到底承受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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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媽媽家暴你他知道嗎？」晨曦平常都用拳頭解決事情，進出少年感化院稀鬆平常的是，剛有的教育還是有學習到一般家庭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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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只是大人的事情很複雜，他們總是用很多藉口來搪塞我，最後能做的就是維持我一般生活的所有金錢需求，他們害怕被別人發現自己多骯髒，我可以繼續陪他們演戲。」悠仁的解釋在晨曦聽起來也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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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不要回去了，啊我這裡也不行。」晨曦陷入了選擇困難，他想要照顧好悠仁但這裡太骯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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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很好。」悠仁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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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要住多久都沒問題！」晨曦說完後塞了一大口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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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點點頭，然後繼續端起碗來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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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悠仁不會邊說邊吃，每次說話會慎重停下筷子說話，因此他們之後都沒有對話，讓悠仁好好的把麵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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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主人晨曦自動地把免洗碗筷疊在一起丟到旁邊的垃圾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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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晨曦粗魯的手法，悠仁想到了剛剛被打到嘔吐的少年：「你樓下的朋友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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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朋友這個詞晨曦笑了，擦著眼角的眼淚說：「他們是我兄弟啦，他們很常被我揍，他們可比我壞了基本上都中輟死不念書，所以揍他們也是活該，做事情都很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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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打會出人命。」悠仁語氣平淡地說，然後把鞋子脫了自然地躺在晨曦的床上，看著天花板竟然黏著那種半夜會發螢光的星星貼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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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皮很厚......。」晨曦說到一半，悠仁就看向他不說話，晨曦也就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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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以前真的差點打死一個，我已經沒有這樣了，雖然發瘋的時候我也沒辦法。」晨曦兩手一攤坐在椅子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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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抽點菸。」悠仁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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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準備拿菸的晨曦又把菸盒丟下，無辜的說：「是我那幫兄弟會聚在我房間抽菸，才這麼多菸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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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繼續吃藥，我就要帶你去看醫生了。」悠仁眨了眨眼，突然吃飽後的睡意湧上，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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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要。」晨曦抓了抓頭，面對悠仁他的氣勢就少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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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急促的腳步聲由下往上傳來，就在腳步聲接近門的時候，晨曦一個箭步把皺成一團的棉被攤開一把蓋著躺著的悠仁，然後把人包的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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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門就『碰』一聲被撞開，那張臉是唯一去過秘密基地救出晨曦的人，也是他最信任的光頭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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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阿華你是不會敲門喔！」晨曦差點心臟跳出來，很小心地不讓悠仁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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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楊哥以奇怪的姿勢趴在床沿，夏天薄毯包著一個人形，立刻露出了然的表情，小小的單眼皮滿是理解與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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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哥抱歉，想說你都分手了應該不會把人帶回來幹大事，打擾打擾～只是想提醒你要的事情搞定了，是那些小屁孩沒搞清楚狀況，藥都還在，給那女人的只是其他替代品。」阿華剃著光頭，又瘦又高穿著寬鬆的背心跟牛仔褲，手臂刺了半甲的鯊魚圖騰覆蓋半邊胸口跟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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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去！」晨曦眼神冷了下來，變回他們熟悉的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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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楊哥又發瘋開揍，阿華報告完就趕緊逃出去，還不忘幫他楊哥把門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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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嘆了口氣，才鬆懈下來突然一個天旋地轉，被他壓在身下的人翻了上來把他壓在身下，看著背著光的悠仁，也因為動作太大眼鏡都滑到了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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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懷孕、幹大事？」不知道是近視還是生氣，悠仁眯起好看的眼眸瞪著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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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剛剛的楊哥氣勢消散，一時無法反駁的吱吱嗚嗚，但看著悠仁就無法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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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了啦。」晨曦一時也想不起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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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呢？」悠仁把眼鏡推回鼻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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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不省套子的錢，後來知道孩子的爸不是我啦。」晨曦併攏三根手指比出發誓的手勢，真心不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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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點點頭，跨坐在他身上坐起來，才準備爬到側邊的時候一個拉力往下拉，速度快到讓他的眼鏡甩到了旁邊床上，然後迎接一個帶著菸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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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個月沒見，這個吻就讓兩個人起了生理反應，從被動地接受到狠狠地咬著彼此的唇，交纏舌頭與氧氣，手不安分的開始解開彼此的衣服，晨曦有些粗魯的解著悠仁的鈕扣，把扣子撥的有些脫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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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衣服沒幾個扣子就輕易被悠仁的巧手撥開，三兩下兩人衣服都掛在身側，悠仁裡面還有一件貼身白色背心，讓晨曦脫得有些吃力，讓悠仁要舉起手才能拉起來拉開時裸露出來的大片面積瘀青讓晨曦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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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愈來愈多了？」晨曦喘著粗氣伸手撫過胸腹上的痕跡，看起來是棍棒打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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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鋼琴沒學好。」悠仁跨坐在晨曦的腿上，兩腳夾在晨曦的身側面對面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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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反抗？」晨曦無法接受悠仁身上的傷痕，他不應該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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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歪過頭沈默了片刻，輕聲說：「我怕會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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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愣住了，看著眼前的悠仁，晨曦始終看不透他到底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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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低著頭握住晨曦的手，玩著他的手指說：「我原本以為只要照著她的遊戲規則走，我就可以討她歡心，但我發現這一切都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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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著她打的力氣越來越小，整個人越來越衰老的時候，我發現這些都不是問題，等我成年就可以離開她了。」悠仁說完就環上晨曦的肩膀，吻上那捲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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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晨曦回覆就把他口中的話語吞下，燃起的慾火哪管那麼多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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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隔閡的衣服跟燃起來的火焰，讓晨曦也不想再問了，兩人面對面摩擦著下體，悠仁舔過他的臉側，咬著他的脖子，刺刺癢癢的感覺延伸到肩膀，接著用力一咬的鈍痛感，差點讓晨曦繳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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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進來嗎？」晨曦的聲音變得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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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搖搖頭，吻上他的唇把手放在兩人的陰莖上套弄，沒有潤滑劑跟保險套的情況下，悠仁只想保有跟晨曦的親熱溫存就好，射在裡面容易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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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急不躁的互相撫慰，舔咬著脖子跟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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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調皮的用指尖碾壓晨曦的乳頭，讓晨曦發出脆弱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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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太大聲，不然你的兄弟會聽到楊哥很爽的聲音。」悠仁靠在晨曦耳邊，低沈緩緩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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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哥晨曦整個受不了的加快手速，然後伸手抓住對方後腦勺壓在臉上猛親，親到把鼻子都壓扁的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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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纏綿了許久，最後在彼此手裡發洩出來，晨曦發出長長的嘆息，悠仁的頭掛在晨曦的肩窩喘著氣，抱著身體往床摔了上去，留著黏膩的汗水糾纏著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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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洗澡？」晨曦抓了抓悠仁的後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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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臉埋在枕頭裡用喉嚨回了聲「嗯」，但沒有絲毫移動的壓在他身上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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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才意識到，雖然他們一起勾勾纏了一整個月，什麼害羞的事都做過了，也沒有像這樣一邊打開心房的聊天然後做愛，接著事後還能躺著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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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過去一個月都在說謊，悠仁也因為謊言沒有辦法更進一步敞開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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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是他們最親密的時候，那個溫柔沈穩的資優生悠仁，也有脆弱慵懶的一面，像是發現寶藏一樣，現在晨曦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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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毛巾、衣服。」雖然一起窩在這裡，悠仁還是感覺到激情後皮膚的粘膩，歪過頭用嘴唇磨著晨曦的脖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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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浴室在出去右轉，有個樓梯下的小門有廁所跟蓮蓬頭，只是有點髒......。」晨曦有些心虛，想想悠仁在秘密基地的潔癖程度肯定覺這裡根本是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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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悠仁沒有太大反應，撐起身體坐起來發現剛剛在手淫的時候褲子沒脫完全，索性直接在晨曦面前把制服褲跟內褲拉脫掉，看到上面沾著精液皺了下眉，還是把他們好好折好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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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全裸走出去？」雖然自己也是褲子拉鍊大開裸上身，晨曦無法接受悠仁就這麼光著身體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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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人嗎？」悠仁撥了撥散亂的頭髮，發現瀏海已經長到會扎到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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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搖頭但還是起身撥開雜物，在衣櫃裡翻到一件還算乾淨的黑色短袖跟運動短褲，跟一個沒用過用塑料包好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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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單我會換過，記得樓上好像有沒用過的。」晨曦想到這這一區怎麼說也有做旅館生意的，有一些備品堆在這棟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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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點點頭接下衣服，然後脫下眼鏡放在旁邊的桌子空處後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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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得到嗎？會不會撞到頭？」晨曦頓時像老媽子一樣跟在悠仁背後，還順手幫他打開浴室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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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近視沒那麼深，是散光重而已，基本上顧馬路還看得到紅綠燈的數字。」悠仁無辜的點點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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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要戴眼鏡？」晨曦納悶了，因為沒眼鏡這張臉好看到瘋掉，撥開瀏海才能看見那張立體五官加上細長的眼睛跟淚痣，又帥又纖細精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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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帶很麻煩。」悠仁指了一下臉嘆了口氣，晨曦瞬間懂了，就像他想把頭髮留長遮住臉一樣，沒想到悠仁也是帥而自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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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悠仁走進浴室後，他就馬不停蹄地開始大掃除，發出響亮的聲響簡直跟拆房子一樣吵鬧，惹的天樓下兄弟都忍不著探頭偷看，但想到下午還在發瘋的楊哥一個個都不敢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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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昏暗中出現他們亮晃晃的大眼睛，晨曦趁著悠仁還沒出來就抓幾個替死鬼跟他一起整理，把垃圾全部收進垃圾袋，還把還幾本起皺發黃的情色雜誌一起扔進去，小弟偷偷的撿幾本塞進衣服裡，然後分工拿了抹布跪著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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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兩下垃圾房就變得有點人住的樣子，至少能赤腳走進來的程度，那些餐盒煙蒂跟保險套都清得一乾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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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浴室水聲停下，楊哥就沒人性的把那些小弟踹出去，通通趕下樓還威脅誰敢上來就打斷誰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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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這群小弟邊嚷嚷：「楊哥找到新的大姐大就不要我們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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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哥懶得理這些屁孩，趕緊跑到四樓挖出旅館常用的一次性牙刷牙膏還有枕頭套跟被套，抱著一堆東西搬下樓的時候，看見悠仁已經拿著吹風機在吹頭髮了，黑亮的頭髮貼在頸部，濕漉漉的髮絲在指尖撥動，因為鬆垮的領口露出優美的頸部連接鎖骨到胸口的線條，此時白淨的側頸還留著幾個紅艷艷的吻痕，短褲露出緊實的延伸小腿的線條，都帶著騰騰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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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感的讓楊哥又咽了一下口水，年輕旺盛的力量讓他現在很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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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可以幫忙整理。」悠仁聽到腳步身轉了過來，高挺的鼻樑跟微瞇的眼睛望向他，這張臉毫無掩飾的展示，讓楊哥晨曦的心又開始咚咚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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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啦，我先去洗澡，你不要亂跑喔。」晨曦趕緊轉移視線，避免自己的小兄弟又立正站好，快速的把床單、枕頭都換了新的印花布料後，就抓著衣服跑去浴室用冷水讓自己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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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慌張的晨曦，悠仁露出了微笑，繼續吹頭時他又聽到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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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看向樓梯間，隱隱看到睜著亮晃晃大眼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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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群人發出驚恐的輕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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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那些人禮貌點點頭，然後那些人像看到鬼一樣逃走，看到這景象悠仁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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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會，將頭髮吹乾以後就往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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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地洗漱完，晨曦還在鏡子前檢查一下自己的狀態，在秘密基地吃好睡好又整天躺著有人養，皮膚不知不覺又白又嫩，整個月沒有抽菸跟嗑藥以後睡眠品質都變好了，連凹陷的臉都長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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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月回到荒唐的生活，雖然臉長得漂亮柔和，黑眼圈變深皮膚乾燥頭髮也枯黃一片，趕緊用水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清醒些，而亮出來的脖子還有肩膀的咬痕，果然如悠仁以前一樣，咬的很深卻不太流血，最多瘀青個幾天就會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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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掉濕漉漉的繃帶後，晨曦決定不要臉的拿著繃帶繼續持著悠仁幫他包紮，才走出浴室就發現房間雖然亮著燈跟電扇聲，關不緊的門裡面是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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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腦袋裡警鈴作響，瞬間心跳加速一股焦躁湧上大腦，他風風火火的往下跑，隨手抄了一把長棍，才想破口大罵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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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自己的悠仁坐在麻將桌旁看他們打麻將聊天，手上拿著一罐啤酒，臉也紅通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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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哥你又要發瘋了嗎？」這句話一出，做好好的小弟們像見鬼一樣跳起來，準備抄起隨身物品要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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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丟下木棍抱著胸口，冷冷的看著坐在一旁一臉愉快看戲的悠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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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怎樣？」晨曦對蹲在一旁抽菸的阿華點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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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華慢悠悠站起來，叼著煙抓抓光頭解釋：「就幾個兄弟想說楊哥把了什麼新馬子，就偷偷看沒想到遇到葉哥，然後原本想逃走但葉哥也滿好的，說可以一起喝酒，然後就一邊喝酒聊天打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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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哥人不錯啊，剛剛問他車禍的事，還說教我怎麼『合法』解決糾紛～」說完小弟都笑出來了，但立刻被阿華打了一下腦袋，因為他們的楊哥眼睛快噴出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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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啦，我之前不是中輟學校老師不是找過來，還帶了一堆我看不懂的書跟考券，剛剛葉哥隨便講解幾題我就懂了，超厲害的耶。」這個小弟說話就順著楊哥的心意，火焰就消退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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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楊哥這次怎麼找男的？」另一個人越講越小聲，在楊哥暴走前阿華有代替楊哥敲了他頭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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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華認真的說：「智障喔！因為男的才不會懷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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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立刻露出了然的表情，楊哥晨曦差點被這群小弟給氣到腦溢血，但坐的挺直握著啤酒的悠仁笑得很開心，很少看到他持續笑這麼久又這麼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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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喜歡悠仁笑，但看到這群智障兄弟也能看到悠仁笑，楊哥又開始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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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講垃圾話，總之他也是我兄弟，以後敢有人對他不禮貌就等著七天後再見吧。」晨曦冷冷地落下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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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傳出小聲的問題：「為什麼是七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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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頭七啦！」阿華也翻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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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哥又氣到想拿棍子教訓這群多嘴的小弟，悠仁笑呵呵的拿著啤酒往樓梯走，還伸手摸了摸剛剛提問的小弟的腦袋，看起來也才剛國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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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去以後拉著晨曦的手腕，晨曦沒有絲毫反抗的被拉著走，還用口型對小弟罵了幾句：「不准給我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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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把喝完的空罐丟到門口的垃圾桶，然後就一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身影蓋了過來，把他撲到了床上，瞪著圓大的眼睛感覺連睫毛都要刮到他的眼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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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亂走，很危險。」晨曦認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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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我只有到一樓。」悠仁眨了眨眼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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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危險，那群猴子不用拳頭真管不住。」晨曦翻了個白眼，樓下年紀大概十一歲到十七歲之間，每個都有抽菸喝酒嗑藥的習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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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們也還是孩子，你也是孩子。」悠仁伸出手指捏著晨曦的臉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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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打死過人喔。」晨曦冷下臉，垂著眼睛認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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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們想上學嗎？」悠仁歪過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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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換晨曦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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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教他們，基本上現在國中高中的課綱內容我都可以教，沒意外每個我都可以讓他們變成班上前十名的程度。」悠仁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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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關係，悠仁變得很放鬆，很容易笑開來，眼眉間除了溫柔更加溫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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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是我的。」晨曦覺得有點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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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悠仁挑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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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要叫你什麼？」晨曦抿著嘴任由悠仁把他的臉拉的變形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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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愛人？」悠仁喝了酒整張臉都紅通通，但說出來的詞一點都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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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晨曦臉跟著刷紅，趕緊甩頭表示自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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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叫你寶貝，但我只想叫你『悠仁』。」晨曦認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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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叫我阿悠啊。」悠仁笑的眼都彎起來，好看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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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忍不住低頭親吻著這好看的臉頰，好看的鼻子，好看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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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開始擁吻在一起，耳邊除了舔咬聲還有電風扇嗡嗡聲響，隔音不好的空間隱隱回盪著麻將敲擊，還有樓下男生的哄堂大笑，或是某個隔間傳來情慾的呻吟，又或是街頭熱炒店的氣味及吵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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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到了深夜依然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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