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緣起之相聚 - 許黎夢境

另一邊，許黎面露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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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做什麼？」夢裡的許黎，看著村民們將好幾個女嬰擺在了中間的祭壇上，旁邊還綁著兩個睡著的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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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神大人，您回來了。我們在祭祀，一定是我們觸怒了天神！村子才會招致不幸……」村長上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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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幸？」許黎皺起眉頭，他剛從隔壁山回來，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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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出生的嬰兒，都是女嬰啊！」村長一臉激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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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許黎不解，女嬰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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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男生才能傳宗接代，老天爺這是想要我們村絕後啊！！」村長面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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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們擺祭壇的緣由？」許黎的神色淡漠，看不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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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人，我們準備將這些全部獻祭給天神，請求天神原諒。」村長理所當然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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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許黎怒不可歇，這些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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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天神，根本就不存在，神族完全不會輕易插手凡間的事，除非是攸關人類存亡之際，他們才會出手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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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現在做的事情，根本就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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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神大人？」在祭壇上的一個女童醒了，模糊的視線點不確定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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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蛇神大人！蛇神大人來救我們了！阿芳，快醒醒！」那小女孩開心的喊著另一個昏睡中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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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胡說八道什麼，蛇神大人才不會因為你們而罔顧全村的性命！」村長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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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祭祀，沒有意義。」許黎神色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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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只有這麼做，才能拯救村子啊……」村長不解，甚至想違背許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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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天神，根本就不存在，那是你們凡人私自捏造出來的東西。」許黎按著耐心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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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蛇神大人也不是神？」小女孩天真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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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只是一隻妖。」許黎淡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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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大驚失色，除了少數理智的村民，以及天真無邪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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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黎露出了有些嘲諷的笑容，人，果然是一種自以為是的生物，貪婪且忘恩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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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村長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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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就是如此，愛信不信。」許黎失去了耐心，上前幫小女孩解開了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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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一陣騷動，竊竊私語，難聽的言語不斷飄進許黎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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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他是妖怪，會不會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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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要化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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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更容易讓我們相信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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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可以慢慢的一個一個騙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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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黎臉色越來越難看，加快手上解繩子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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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的孩子？」許黎抱著其中一個小女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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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要吃掉她？」有人突然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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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她！臭妖怪！」有人丟了石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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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其中一個婦女默默地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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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保護好她。」許黎被砸到也面不改色，將孩子遞給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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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謝謝！」婦女結果後彎腰道了謝後，回到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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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他村民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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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黎沒管，繼續讓家屬出來認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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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神大人……」小女孩怯生生地扯了扯許黎的袖子，怎麼感覺大家對蛇神大人的態度有點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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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後面躲著那個叫做阿芳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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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美！不要！」一個男人衝上前拉走了那個小女孩，另外一個婦女也趕緊上前拉走阿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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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黎無所謂地聳聳肩，既然事情已解決，他要走了，可能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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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許黎走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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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眼睛都瞎了，不管他是不是蛇神，他之前都曾經保護、庇佑過我們！」剛剛其中一個家屬突然很激動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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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婆娘，你懂什麼？那是妖怪！」有個身材粗壯的男人不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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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懂什麼？做人要知恩圖報，是你們逼走了他！」另外一個有些瘦弱，但眼裡卻蘊含智慧的男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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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生氣，剛剛怎麼說都沒人聽，蛇神大人庇佑了這個村子多久，難道大家都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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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想打架？」粗壯男人挑釁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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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不敢？」瘦弱的男子也被激起了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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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吵什麼吵？」村長出來制止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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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祭祀天神是一定要的，只是良辰已過，只能擇日繼續。」一個仙風道骨的道士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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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師。」村長恭敬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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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說你們村裡妖氣濃郁，肯定是因為如此，才會遭受到天神遺棄。」道士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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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那我們該怎麼辦？他還會回來嗎？」有個村民緊張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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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祭祀，是越快越好，免得他又回來村裡。」道士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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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辰時，是最好的祭祀時機。」道士掐指一算，說了一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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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村長點點頭，轉身開始交代祭祀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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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幹，你們愛祭祀找別家女嬰。」婦女抱著女嬰，轉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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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陸續續有一些村民表示自己不願摻和，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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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裡的意見，被分成了兩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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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堅信著許黎，另一派則是相信那個來路不明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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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在村子裡無數個許黎的雕像、祠堂被砸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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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美看著她父親砸毀了家中供奉蛇神大人的雕像，有些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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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為什麼要砸蛇神大人的雕像？」阿美直接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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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神大人？呸！他才不是神，而是妖！」阿美父親朝碎裂的雕像吐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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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那是什麼？」阿美懵懂無知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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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會吃人的怪物！」阿美父親毫不猶豫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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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蛇神大人沒有吃過人呀？他還幫了我們很多耶！」阿美不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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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你說他不是神，是妖！沒吃過人又怎麼樣？誰知道他會不會哪天獸性大發吃了我們所有人？」阿美父親厭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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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爺爺之前都會跟我說蛇神大人的故事，他好厲害啊！」阿美繼續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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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不準再叫他蛇神大人！他是蛇妖！」阿美父親失去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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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家、人家說的是實話……」阿美有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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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敢頂嘴？」阿美父親抄起掃帚，就往阿美身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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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娘！娘！」阿美開始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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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阿美家吵吵鬧鬧，而此時的阿美完全不知她明日就要被她父親送上祭祀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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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美在睡前，偷偷從袖口拿出一個十公分大小的小雕像，是許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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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神大人，爹跟我說，您不是神，是會吃人的妖怪，但是阿美覺得您就是蛇神大人，您會陪村裡的小孩玩，當村子乾旱時您也會施法術讓這裡下雨，對阿美來說，您就是無所不能的蛇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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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美開始對著雕像小聲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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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今天都在騙人，早上說要帶我去好玩的地方，結果阿美醒來就在那個奇怪的壇子中央，今天晚上爹又說明天要帶阿美出去玩，希望這次爹沒有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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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美說完，就小心翼翼地將雕像收好，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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