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中的愛情故事 - 永恆與絕望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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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永恆與絕望

雨魚

Mar 5, 2022

233

4 分鐘 1,221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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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妳。」少年把一個裝著白色盒子的紙袋遞給眼前的少女。

少女沒有說什麼，只輕輕接過，直視少年清澈、稚氣未脫的雙目。

「我會等妳的，不管妳拒絕我多少次，我也會等妳。」少年臉上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

然而他堅定的眼神、決斷的話語，於少女來說，卻如童言童語般兒戲。

少女的眼中，帶著些少冷漠。她的成長背景，令她的思想比同齡人都成熟，亦因此讓她築起圍牆，不願意相信任何人。

尤其是充滿年輕青春的承諾，她往往嗤之以鼻。

少年覺得凝望著他的少女，像要把他的靈魂看穿。

他不甘示弱，回望她的雙眼。

一如既往地，讓他自感無法防備，同時又心動不已。

在靜謐之中，少女依舊異常冷靜，給少年同樣的答覆。

就這樣，在夕陽的見證下，少年得到了第三次拒絕。

···

回到家中，少年打開衣櫥。

映入眼簾的，是一套整潔的西裝，

為大學面試準備的西裝。

不足三個月，他們便畢業了。

少年的父母，打算幫兒子報讀外國的大學。

他關上衣櫥，拿出藏在抽屜裡的一張照片，是他與少女唯一的合照。

照片中，少女掛著淡淡笑容，他則帶點害羞和青澀。

四年了，第一次見面是中二的時候，少年對她一見鍾情，於是便默默地展開追求。

然而少女對他一直無動於衷。

少年看著牆上的月曆，即使只剩下三個月，他也想跟少女一起渡過。

···

回到家中，少女打開盒子。

映入眼簾的，是一小紮白色的花兒。

「桔梗」

繫在花束上的紙片，歪斜的字跡寫道。

「桔梗…永恆的愛。」少女喃喃自語。

回憶起少年的第一次告白，在風和日麗的下午，羞澀的少年紅著臉，把她叫到操場的樹蔭下，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量說：「我…我喜歡妳！」

當時少女以為他會像其他追求者一樣，被拒絕不久便會傳出在與某某談戀愛的遙言。

殊不知，少年繼續慢慢接近她，一次又一次地跟她告白。

少女心裡混亂得很，理智告訴她不應相信不可靠的承諾，情感上卻不住一點的動容。

···

最終，畢業禮的前一晚，少女看著倒掛在窗旁，風乾成乾花的桔梗，在心中下了個決定。

她決定給少年一個機會。

她再也藏不住心中漸漸萌芽的情感。

···

次日，畢業禮完結後，少女找上了少年，其實同時也是少年找上了少女。

樹蔭下的兩人各懷心事，卻誰也未先開口。

良久，少女整理好思緒，緩緩說道：「我們…不如……」「還是我先說吧！」

少女怔了一怔，看著打斷她的少年。

「我就要移民了，父母幫我辦妥手續，謝師宴結束後，我便會到外國讀書。」

少女真的愣住了，明明…明明…她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相信少年，怎麼……

「妳剛才是有什麼要說嗎？」少年目光温柔地看著她，使她一時語閉。

一切都太遲了。少年在少女找上他的一瞬，已經猜到少女想說的話，但已經太遲了……

他看著少女欲言又止的神情，他清楚少女缺乏安全感、不相信別人的性格。想必此刻的她，一定很憎恨他。

「對不起……」少年說道。

「你不用道歉。」少女低著頭，罕有的不直視他的雙眼：「是我由此至終也讓你難受。」

空氣又安靜下來，兩人也沒有說話。

「……給你。」少女從懷中取出一支乾花：「是你的桔梗，我把它曬乾了，送你一支，希望你在外國也能夠快樂地生活。」

「我…我還會等……」「不，不用再等我了。」說畢，少女轉頭離去。

少年看著手裡的乾花，盡管內心有千言萬語，但他也無法說出口。

他只恨緣份讓他們相見，卻不讓他們相愛。

···

兩年後，男子站在窗前，欣賞外國景色的美，思緒卻飄至遠方。

即使在外國生活了兩年，他仍擺脫不了獨在異鄉的孤獨，他想念昔日的校園、昔日的同學。

而在他心中，仍然留著一個位置給那個女子，盡管他已無法得知對方的近況。

男子拿起桌上的乾花，以及連接乾花的一張照片。

「桔梗…永恆的愛…絕望的愛……」他默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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