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戀】青檸橙酒 - 02 舊愛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70QeDJSax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u68YjzcU

　　時間過很快，採訪工作進入第二個禮拜。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OtahSJEx

　　最近天氣漸冷，臺北這座潮濕的城市對於寒氣的體感只會更深。而路子澄的身體本來就說不上好，每當天氣轉換時總是容易咳嗽。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7yZi1buD

　　以往墨凝都會給他泡熱的喝，有時候是薑汁可樂，有時候是蜂蜜水或花茶，雖然這些不是他最鍾愛的冰橙汁味，卻總能在關鍵之時去寒暖心。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FOOkHG6C3

　　即使離開墨凝一個人在芝加哥工作時，他也會去超商或手搖飲店買上一杯暖手熱飲，只可惜再怎麼熱燙的飲料，都感受不到墨凝親手沖製的溫暖。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XNYIak7u

　　是上了年紀嗎？怎麼開始變得懷念了？

　　路子澄內心有些酸楚的自嘲。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8seSVH7Bq

　　今天還是在酒吧裡製作著採訪專欄，為了不讓墨凝有多餘的擔心，努力按捺住喉頭惱人的癢，不發出咳嗽聲。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UNx6D3bk

　　專注力轉移到手中的工作上後想咳嗽的感覺漸消，轉化為乾渴。桌上依然是那杯冰橙汁，只是路子澄由於擔心不適感增強而遲遲沒有拿起來喝。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oLg9DZXG

　　忽然間桌上的橙汁被拿走，路子澄不自覺脫口而出：「欸你幹嘛⋯⋯」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cdlDIZwN

　　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住了。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U0wavHkOk

　　路子澄驚覺自己不小心用從前兩人熟識的說話語氣，心裡懊悔不已，訕訕閉上嘴不敢看墨凝。還好墨凝沒有在意，只是沉默地轉身將橙汁倒掉又走進後臺，路子澄這才鬆了口氣，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繼續投入工作。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2mM3WuepQ

　　半晌，一個冒著熱氣的素白色馬克杯被放在手邊，是熱檸檬茶。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JjnbG81n

　　路子澄面露驚訝地抬頭，欲言又止。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9jTe7BLc

　　「喝吧，我記得變天時你的喉嚨都會不舒服。」墨凝還是維持一貫的冷淡，說出來的話卻不似面上淡然「下次不舒服記得說。」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rkrUDym0

　　「喔、嗯對啊⋯⋯謝謝。」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GZp6gK7y

　　好一會兒路子澄才回過神來，匆忙到過謝後捧起熱呼呼的檸檬茶喝。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DzxaCkYm

　　熱氣氤氳，酸甜入口，令喉嚨舒適不少，騷動的癢意總算真正得到緩解。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2F3RoBzj

　　但除了緩解生理不適，更多的其實是心理上的愉悅。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0EONxy64O

　　墨凝還記得自己喜歡橙汁，還記得自己在天氣轉換時身體會不舒服，還記得舊時發生過的一切，沒有將這些痕跡抹去。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XbzzNfDN

　　原來他都還記得。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NakOalbe3

　　光是這個事實，便足以使路子澄欣喜若狂，好些天來的陰鬱一掃而去。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PuTFGWUm

　　熱檸檬茶帶來暖胃的熱度，還有絲絲縷縷膩人的甜意，但這樣的暖甜路子澄很喜歡。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5cyWjnpf

　　他用杯緣遮住嘴，在墨凝看不到的地方，輕輕地笑了。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hKEHKV27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puwZHJhIW

　　隔天中飯時間，墨綸由於老婆出差不在家，跑來墨凝這裡蹭飯吃。看著自己堂弟近來面色似乎不同以往的輕鬆，忍不住好奇。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Xk6ZlC61

　　「你心情似乎很好？遇到什麼好事了嗎？」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2hnN6hXPR

　　聽到墨綸的提問，夾菜的的墨凝手一頓。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4doeQLpY

　　好事⋯⋯嗎？

　　腦中第一個閃過的便是路子澄蓬鬆的棕捲髮和亮晶晶的琥珀色雙眼。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jIcRCnyKT

　　和路子澄的交流是工作而已，沒有私心。

　　從第一天採訪開始，墨凝就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9V8u0GL5w

　　可是，真的沒有私心嗎？

　　答案是很明確地否定。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F4ZdgVZ6x

　　路子澄工作時比印象中嚴肅一些，謹謹有條又充滿熱情，別具魅力。從前兩人作息時間相差甚遠，墨凝也不是喜歡過問工作的類型，所以鮮見這副模樣。無論是認真思考而收緊的眉，垂落搧動的纖睫，還是隱沒其後、反射屏幕藍光的琥珀色眸子，都一再吸引墨凝。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ZHGORlqoZ

　　說起來，昨天的哥真可愛。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Q3j6VyAf

　　臉蛋紅撲撲，大眼睛眨呀眨，雙手捧著熱檸檬茶小口啜飲，就連道謝的聲音也乖巧軟糯，墨凝回想起來不禁唇角上揚。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Zk8SNhzf

　　「真的有吧？表情很詭異欸。」坐在對面的墨綸一臉藏不住的八卦。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Do4WAfkLD

　　「咳，吃你的飯。」墨凝把自己夾起來的肉絲扔進對方碗裡。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O6SASBnhN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qdC5UXXC

　　「辛苦了。」

　　「不會，你才是。」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XSyUzi9lD

　　採訪順利結束，稿件也順利完成，路子澄在墨凝的目送下平安離開。

　　喀嚓。

　　直到木門清晰的落鎖聲響起，墨凝才將幾乎黏在對方背影上的眼神戀戀不捨的移走。

　　藏在吧台後的手指攥緊，又鬆懈。

　　今天也沒能成功。

　　你過的好嗎？不過是簡單的詞句，說出口卻比想像中艱難得多。

　　這裡冷雨腐朽，那裡是否綻放天晴？這裡糜爛著燈紅酒綠，那裡是否繁華著花朝月夕？這裡留待的想念，那裡的你是否聽清？

　　好多好多想問，關於錯過的那些年。

　　春陽秋水，夏蟬冬雪，時光荏苒。

　　他們做著相異的夢，投入不同的觥籌交錯，走過各自的聲色犬馬。再遇之時本想問候，卻忽覺自己好像早就失去親近的身份，橫亙於兩人間的溝渠越來越寬闊。

　　現在他又該用什麼身份過問對方呢？

　　任何行為都顯得逾矩，於是越線的問候抵在舌面下，為唾液消融，唇瓣緊抿，便是又一次的將真心吞嚥，忍受融化帶來的苦楚。

　　一次次的安靜，建立更明顯的疏離。　

　　今天過後，他們之間真的要畫上句號了。

　　意識到這個事實的瞬間，失落與恐慌排山倒海而來，內心的空洞與傷口發出尖銳的刺痛，幾乎壓的人喘不過氣。

　　「哥⋯⋯可不可以等等我？」墨凝緩緩蹲下，將整張臉埋進臂彎裡，聲音悶悶的。

　　好一會兒才平復內心的惆悵，將空杯拿去洗，轉身卻瞥見那罐只剩一點點的橙汁，又跌入新一輪的思考。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1XfivWE0

　　其實他沒有那麼喜歡橙汁的甜。

　　是因為路子澄喜歡才一直買的，在對方離開後卻還是保留了購買橙汁的習慣，每次喝不完都被墨綸和左易安嫌棄，下次又重蹈覆轍。

　　路子澄回來後，橙汁才終於不再剩下，反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見底，重量一點一點轉輕，是時候該買新的了。

　　白蘭地調酒⋯⋯是不是該重新開始做呢？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IBUyEjOvO

　　現在是晚上六點，離酒吧營業還有一個小時。內心有太多的糾結與問題，墨凝思緒混亂的嘆了口氣，決定去外頭散心順便覓食。

　　甫一開門卻發現門邊地上坐著個人，嚇得墨凝皺起眉頭，定睛一看——是離開沒多久的路子澄。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5yg327Fw

　　褐髮亂蓬蓬，白皙瘦削臉上眼底烏青濃重。身上襯衫明顯有些大了還皺巴巴的，領口露出一小節鎖骨。整個人抱著公事包蜷縮成一團卡在門邊，看起來像無家可歸的小松鼠，十分可憐。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aPUkClXD9

　　那一刻，結尾原本的句點好像被塗滿，又長出一條小小的尾巴，成為未完待續的逗號。

　　對墨凝來說，這無疑是件好事。

　　所幸他們之間還沒結束，才剛譜寫開始。

　　原本想叫醒他，但看到路子澄緊皺著臉繼續睡的樣子就捨不得。他搖搖頭，輕鬆將熟睡的路子澄抱起，鎖好酒吧門後往停車場走去。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hY3lYahMj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DwB83VEC

　　才出停車場外頭就下起傾盆大雨。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BTqht7TT

　　晚上六點多的街道陸陸續續亮起霓虹燈，五彩斑斕閃爍，漸漸有了夜城市的味道。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1FNIj2PHz

　　雨水啪嗒啪嗒敲擊著透明車窗，內外溫差使上層起了白色薄水霧，雨刷來回擺動刷掉白霧，如此反覆。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neOhoSKsE

　　副駕駛座上路子澄側頭睡著，呼吸不甚平穩，偶爾還會嚶嚀扭動，也不知道是夢見了什麼。墨凝看著他睫毛顫動哼哼的樣子，覺得可愛又好笑。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ppBFE0iwX

　　現在正是下班時分，又是下雨天，路上自然是開始堵車。墨凝只得慢速前進，順便打電話向員工請一會假。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nLTksSPf

　　即使墨凝已經是老闆了也還是親自上陣，就算有事情也會事先請假不擺老闆架子。好脾氣體恤員工同樣是他人氣居高不下的原因。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0jiQmiN11

　　請完假後，墨凝繼續趁著塞車停車時細細觀察熟睡的路子澄。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KdxZIELQ

　　這個離開自己三年的小壞蛋。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502nqd5A

　　墨凝永遠忘不了三年前的路子澄生日，自己抱著梔子花束和戒指在路子澄家門口等待，卻等來訊息封鎖與突然分別。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hUR7wxRU2

　　花束被隨意扔進路邊垃圾桶，戒指最終沒捨得丟，封藏進抽屜深處。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pvoZ0LC2

　　那時正鄰梅雨季，本就多雨的城市更加多情。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8LbYGYITG

　　路子澄離開以後，墨凝才發現遍地都是他們掉落的回憶。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XslWHYmLo

　　白日幽微，黑夜闇實。

　　哪裡都沒有他，卻又處處是他的身影。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6wmb6bdAc

　　買醉哭泣也還是想念，於是墨凝開始把精力全部放在工作上，迫使自己不去思考。可就算事業有成，在每個雨夜的夢裡還是無法遏止思念那頭柔順棕髮和軟嫩肌膚，那個比自己大兩歲卻不怎麼成熟的笨蛋。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PxhiqbBiW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度過無數個孤寂雨夜。直到墨凝都快忘記了時間，覺得或許不會再思念成疾時，罪魁禍首又出現在自己面前。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evBTCK7PA

　　他抹不掉舊時愛過的痕跡。

　　他做不到欺騙自己的心。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06iAHnqtt

　　墨凝不可否認，他依舊深愛路子澄。

　　即使他逃離了自己的懷抱。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1UbcTQ8Ki

　　墨凝微微傾身，捂熱自己冰涼的手才敢觸踫路子澄的疲憊病白的臉龐，如珍寶般小心呵護撫摸，深怕吵醒了他。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QFao4TmT

　　自己真的病入膏肓。

　　墨凝棄械投降。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eCse7snY

　　忽然他感覺到路子澄的溫熱臉頰輕蹭自己手掌，然後心安理得靠著不動，嘴裡還喃喃念著什麼。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4v67W5rqu

　　墨凝靠得更近側耳聆聽。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FPfyoMh3

　　「唔嗯⋯⋯讓我喝呀！」

　　「快點走⋯⋯幹我⋯⋯嗚嗯！」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fz4OjD1g

　　路子澄絲毫沒有察覺繼續說夢話，還舔唇。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VZ8LiJKE

　　墨凝整個人都僵硬了，頓時臉紅耳熱。

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e77hArmc2

　　這個小混帳到底夢見了什麼？

ns216.73.216.148da2

02 舊愛

註冊

登入

介面語言:

故事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