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市民，天亮請睜眼（血月篇）（米勒山谷狼人系列03） - 第十晝：暮色（4）只有喪盡天良的人才做得出的事

第十晝：暮色（4）只有喪盡天良的人才做得出的事

Jan 2,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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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千陽懷著戒慎恐懼的心情推開石室的大門，瞬間發現自己踏進了某個黑魔法祭壇。

這裡的布置對他來說並不陌生，因為去年他被吳皓軒囚禁在幽靈堡的地窖時，已經見識過相同的擺設。

唯一不同的是，此刻魔法陣中間的黑色長方形箱子被打開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正從裡面傳來，如同直刺耳膜的尖刀。

箱子旁邊有兩個跌坐在地上的人，那是吳皓軒和奧黛莎。

只見吳皓軒披頭散髮，神情極度沮喪，一副委靡不振的模樣，跟平時風度翩翩、從容不迫的他判若兩人，奧黛莎則是淚如雨下，哭泣不已。

「到底……發生什麼事……」

面對井千陽的提問，吳皓軒沒有任何回應，奧黛莎則稍微抬頭，怯生生地往箱子的方向瞄了一眼。

井千陽小心翼翼地走向那個發出悲鳴的箱子——事實上，那是一具用黑水晶製成、造工極其精美的靈柩。

他鼓起勇氣往裡面一瞧，隨即覺得心跳似要停頓。

只見靈柩裡躺著一具被藍薔薇簇擁的女性遺體，身穿精緻華麗的長裙，一頭烏絲像上等綢緞般披散開來，宛若行雲流水，充滿生命力，讓人難以相信這是死者的頭髮。

但是除了頭髮外，遺體的其餘部分均與一般乾屍無異，肌肉萎縮，皮膚乾皺，沒有絲毫濕潤，如同一層貼在骨頭的莎草紙。

更可怕的是，屍體的嘴巴大大地張開著，舌頭已經腐爛不見，卻有淒厲至極的慘叫聲從喉嚨深處不斷傳出，彷彿被囚禁在這具腐敗身體裡的靈魂正在發出強烈的哀求。

此外女屍還在靈柩裡輾轉掙扎，似是想從某種永劫般的痛苦裡獲得解脫，但是已經乾枯到極點的身體，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活動自如了。

她正是吳皓軒和奧黛莎的生母，井千陽的姨母，達維德公爵夫人拉薇娜，吳皓軒費煞思量復活的對象就是她。

井千陽回想當初在幽靈堡地窖看到的筆記，上面記載了讓亡者復活的方法，那就是向地獄的魔鬼獻上無數人命。

但由於那本筆記有不少缺頁，因此井千陽只知道大概，更詳細和具體的內容就不清楚了。

井千陽對拉薇娜甚具好感，倘若對方真能死而復生，他亦會感到高興，但如果是要透過犧牲大量性命去換取，那就斷然不可了。

而且他總覺得跟魔鬼交易往往不如表面簡單，只怕暗藏陷阱，並且伴隨著極危險的後果。

他想起了被吳皓軒強行復活的愛貓，可可說不定便是吳皓軒進行復活實驗的犧牲品。

當時井千陽曾試圖摧毀地窖裡的魔法陣，以阻止復活儀式的進行，但是魔法陣卻被一種異常強大且無形的力量妥善保護著，讓人無法撼動分毫，他還差點遭到死亡蠕蟲吞噬。

之後他有其他更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辦完後再回頭對付魔法陣時，卻發現幽靈堡已然人去樓空，靈柩亦不知所蹤，原來是被搬到夜鶯堡來。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拉薇娜應該是被吳皓軒復活了，但似乎不太成功，以致處於一種半死不活的悲慘狀態，此外這場突如其來的黑暗大概也是跟復活儀式有關。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有什麼地方出錯了……我明明已經按照書上的方法去做……」吳皓軒喃喃地抱頭說，「發動戰爭……散播病毒……難道是死的人還不夠多嗎？」

井千陽怵然一驚，「原來……病毒是你散播的？」

「戰爭才死了區區十萬人，不播毒殺更多人怎行……」吳皓軒半是回答他，半是自言自語地道，「難道書上的方法是錯的？到底是哪裡做得不對了……」

井千陽只聽得心膽俱寒，為吳皓軒的泯滅人性震驚不已。

如果說戰爭某程度是眾人咎由自取，那散播病毒就是單方面的大屠殺。

為了一己私利，以萬物為芻狗，那是只有喪盡天良的人才做得出的事。

然而機關算盡的吳皓軒，到頭來仍是無法得到想要的結果。

顯而易見，拉薇娜沒有真正地回到現世，那具尖叫不休的屍體連生物都稱不上。但如果棲息在裡面的靈魂真的是拉薇娜，那吳皓軒可說是親手把母親推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恐怖深淵。

「求求妳……不要再叫了……媽媽……」吳皓軒捂著耳朵，試圖把那些慘叫隔絕，「我明明已經把妳復活了……為什麼妳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啊……」

「雖然不清楚原因，但姨母她……似是處於巨大的痛苦中。」井千陽低聲說，「我們……讓她解脫吧。」

「解脫……您是指？」奧黛莎不安地問。

「『殺』了她。」井千陽回答，「讓她重獲安息。」

「不行！」吳皓軒立刻激烈地反對，「我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復活了她，絕對不能前功盡棄！」

「可是……」

「總之不行！」吳皓軒紅著眼道，「不能殺死她……我不能……再殺死她一次……」

井千陽捕捉到一個奇怪的字眼，「再？你這是什麼意思？」

吳皓軒沉默地看著黑水晶靈柩，眼神逐漸變得虛空而幽遠，靈魂和思緒穿越了時空，回到二十年前那個改變一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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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打開塔樓石室的大門後，迎接達維德公爵的可說是他夢寐以求的景象。

石室裡有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正確來說，那是一具倒臥在地的男屍和一名活生生的血族女性。

女子被丈夫囚禁在這裡一個多月，本應面目憔悴，但現在卻彷彿被注入了一股嶄新的能量，讓天生麗質的她變得更動人，連每根秀髮都閃閃生輝，而唇邊一抹暗紅的血跡則為她帶來了妖艷的感覺。

但與光彩照人的外表相反，她的眼神卻恰似稿木死灰，即使用一潭死水來形容也不為過。

「出來吧，拉薇娜。」達維德公爵冷冷地道，「既然那個男人死了，那我也會遵守諾言把妳釋放。」

拉薇娜彷彿聽不到他的話，只是沉默不語。

「妳立刻給我出來！」達維德公爵厲聲下令。

過了一會，拉薇娜終於低聲開口：「出來又怎樣？之後表哥你一個不滿意，還不是又要關回去？」

「拉薇娜！」達維德公爵咬牙道，「這次妳真的太過份了，試問有誰可以接受妻子跟一個陌生男人住了一年？我自問已經很寬宏大量，不要再惹我生氣。」

「既然是這樣，那你殺了我吧。」

拉薇娜話音剛落，立刻被達維德公爵抓著頭髮往牆上反覆撞擊。

拉薇娜反抗不果，達維德公爵撕爛她的裙子，並開始施展連串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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