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波動性自戀型態 - 第一章第07節＠ME & I （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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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在醫院附近的時候，推著輪椅的人相對的比較多，路上的行人基本上都習以為常，視線沒有過多的停留。

　　為了讓來探病的人能夠就近用餐，醫院附近的商家清一色是餐廳，大部分的目光也全被香味吸引。

　　「超多人的啦……江詠。」

　　但是我們的回頭率隨著遠離醫院而升高，原本還很開心的江云，現在就像是第一次外出的家貓一樣畏畏縮縮的。

　　「還是要搭計程車嗎？」

　　我和江云同樣的不習慣被太多不特定的人關注，沒走多遠就感覺到壓力的累積，最後使我們放棄散步，直接攔了一輛計程車快速的抵達目的地。

　　「歡迎歡迎～是江詠和江云嗎？醫院有先聯絡我了，請進！」

　　在眼前的是一間店面不大，甚至可以說是不起眼的，米色色調裝潢的內衣店。

　　沒錯，這就是會和江云外出最主要的目的，因為我確實不知道這種東西應該怎麼代她來買，而且不知道尺寸的話，還是本人自己來一趟會比較好。

　　據醫院的護理師所說，這裡是與《分化者權益促進協會》直接合作的商店，面向的客人有大約四成都是分化者，這也是我們會選擇這裡的原因。

　　「我先把大門拉下來了喔。」

　　「欸？今天沒有營業嗎？」

　　「有的有的，只是前門是給一般顧客進來的，有些分化者比較害羞，所以只要是接待分化者都會把鐵門拉下來，以後你們也可以直接按後門的門鈴進來。」

　　「原來如此，那江云就交給你了，我先到……」

　　「等一下！你又想要自己跑掉了嗎！」

　　江云把輪椅轉向我，一把抓住我的腰一副不願意讓我跑掉的樣子。

　　「不是，你看這裡擺了那麼多那個什麼的……我待在這也很奇怪吧？」

　　「我也一樣的啊！不是你而已，我也不是自己願意的啊！不準偷跑！」

　　她帶著些許哭腔說著，一邊把我抓得更緊。

　　「我可以叫你江云嗎？我和江詠說一下話，你先到後面等我們好嗎？」

　　「可是！」

　　「我不會讓他跑掉，相信我。」

　　「…………」

　　「好嗎？」

　　「……嗯。」

　　江云鬆開了我之後，被店員小姐推到了後面的休息室，還不斷的回頭深怕我會離開一樣。

　　「那個……我。」

　　「江詠對吧？」

　　「……對。」

　　「唉……原本不想這麼快告訴你的，結果你們竟然在這裡給我演了這齣什麼？棄養小貓？」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紀曉晴，叫我曉晴就好了，這間店，算是……我的副業，我的本職是分化者的輔導員，其實我早就收到你們的資料了，只是一直沒有去跟你們接觸，事實上這裡也是我拜託醫院讓你們來的。」

　　「……為什麼？」

　　「兩個人一開始的磨合是很重要的，我認為過早的介入反而會讓很多沒有發現的地雷在以後爆發。有一部份的人認為應該要趁早介入才好，那是因為他們沒有我們所經歷過的。」

　　「我們輔導員也分成一般人和分化者，與學習了分化者的心理狀態一般人不同，我們是親自體會過後，為了讓在我們之後出現的分化者們不用再承受原本不應該承受的壓力，才站到第一線成為輔導員。」

　　「所以你也是……」

　　「已經過了十二年了，並不是什麼值得提出來的故事。」

　　「把江云隔開是不想要讓她聽到嗎？」

　　「是的。對本人來說，知道了我是輔導員會讓她有先入為主的印象，雖然很對不起她，但現階段讓她對我產生戒心會不利於觀察，希望你可以暫時幫我保密。」

　　曉晴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對著我眨了眨眼，從她的言行舉止上完全看不一丁點男性的影子。

　　「我知道了。」

　　「我想要先告訴你幾個該注意的地方。第一點，她在分化之前擁有和你一模一樣的記憶，所以現在還很有可能會把你投影在自己的身上。」

　　「第二點，分化者的情緒狀況一開始還處於不穩定的狀況，是心理作用導致或賀爾蒙影響還沒有定論，但是希望你多多觀察她的狀況，等一下加個With You的好友吧，我把手冊傳給你。」

　　「第三點，雖然目前還是假說，但是初始者和分化者之間的遺傳性吸引力目前存在證據，也有六成的分化者最後是與自己的初始者相愛，我不能保證你們會不會也是這樣，可以的話這件事其實我不想告訴你，但是我認為你有應該知道的權利。」

　　「…………」

　　「資訊量很大吧？沒關係，你慢慢理解就可以了。最後是我個人的一個請求。」

　　「……什麼？」

　　「江云之後如果講了一些比較任性的話希望你多體諒她，哪怕能讓她的心情好一點。」

　　「我覺得我已經很遷就她了欸……」

　　「你要主動一點啦，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逗逗她開心轉移一點注意力之類的。」

　　「太難了啦……而且我們原本是一個人，我在想什麼她應該也很清楚吧。」

　　「你現在猜得到她在想什麼嗎？猜不到對吧？從你們分化的那一刻起你們就不再是一個人了，人的內心才沒有這麼……噓、她出來了。」

　　安靜下來後，從櫃臺後方的休息室傳來聲響，門從裡面被拉開。

　　「江詠……你們還在嗎……？」

　　「還在還在～我好不容易才說服他留下來的，他很固執喔。」

　　「我才沒有，江云你不要聽她亂講。」

　　「你們今天是來買內衣的對吧？到這邊來……你可以叫我曉晴就好了。」

　　「唔？欸？……江詠？」

　　「我會待在這啦，你們去吧。」

　　…………

　　等待的時間非常煎熬，尤其是四面八方都是內衣的時候，要是還有其他客人的話我絕對已經落跑了，後面還會時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隔著衣服量的話會不準，可以先拉起來嗎？」

　　「要全部拉起來嗎……？」

　　「最好能脫到肩膀上喔。」

　　「……我裡面只穿了一件內褲而已。」

　　「沒有穿褲子嗎？真大膽……啊～腳不方便嗎？那連身確實的會比較好一點。沒關係，都是女生不用害羞的。」

　　「可是我……」

　　「好啦，手手舉舉。」

　　「欸！？」

　　「手再稍微抬起來一點，會有點涼喔忍耐一下。」

　　不對不對不對！照這個發展接下來我不就會聽到了嗎？

　　「61……然後是75。A……啊，有B喔。等一下試試看哪種比較合身吧。」

　　原來是B啊……B就可以有這麼柔軟的觸感嗎？

　　聽到了實際的數字後，我的腦袋忍不住的聯想起在醫院的時候江云正面掛在我身上，胸前的柔軟觸感。

　　「江、詠。」

　　「唔欸！？是！」

　　「你是不是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我？」

　　從試衣間被推出來的江云嘟著嘴巴一臉生氣的樣子，也許是她剛剛察覺到了什麼。

　　「沒有沒有沒有！我剛剛就想要跟你說了，只是沒有機會而已！」

　　「真的嗎……」

　　「對啦對啦！你不要來挑款式嗎？我幫你！」

　　「你要幫我選？」

　　……我是不是不小心自討苦吃了啊。

　　「不是！我是說我可以幫你拿著！你的手就空出來了不是嗎？」

　　「我可以放在腳上啊？」

　　江云坐在輪椅上拍著自己的大腿，仰著頭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對不起，請放過我吧……」

　　結果很明顯……江云她並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而是時不時的拿著同樣顏色不同樣式，或是相同樣式不同顏色的內衣，要我從中二選一。

　　「我說，她其實挑得很開心吧？」

　　曉晴姐站在櫃臺後，看著一邊哼歌一邊挑選內衣的江云，用江云聽不到的聲音向我低語。

　　「她剛剛明明還一把眼淚的，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其實我覺得有點奇怪，她表現的還滿不像你的，行為也比我預期的還要女性化。」

　　「她原本不是這個樣子的，是最近幾天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愛哭，我昨天才不小心惹哭她。」

　　「嗚哇～分化者很脆弱的，你要再對她好一點啦。你說你們分化多久了？」

　　「從她醒來開始算的話……二十幾天吧？」

　　「真的很奇怪，如果只有二十、啊～我知道了，沒想到被你遇到了。」

　　「欸？為什麼？快告訴我。」

　　「就是她生、等等，先保密。」

　　「還有這樣啊？你不是輔導員嗎？」

　　「這也是小小分化者要體驗的事啦，你很快就知道了。你看，江云往這裡看了喔。」

　　「你們又在偷說什麼了！」

　　開心哼歌江云原本應該是要來找我玩二選一的遊戲，但是看到我們在竊竊私語後，變成了生氣皺眉江云。

　　「我在跟江詠討論你有多可愛啦。」

　　「等一下！我才沒有、」

　　突然被套上奇怪的謊言，我慌張的想要證明的我清白，但是當我看到江云又嘟起嘴巴時，我無法再繼續說下去。

　　因為真的很可愛……我沒辦法違背我自己的意志。

　　「江詠。」

　　「在！」

　　「左邊還是右邊。」

　　這時我才注意到她手上拿的兩件睡衣。

　　右手拿著的雖然遮蓋面積很大，但是布料極為透明，是用某種黑色絲綢製成的；而左手的乍看之下就像是普通的內衣，但是最應該遮住的地方卻門戶大開。

　　不管是哪一件，完全就都是為了那種用途的睡衣。

　　「左……兩邊都不對啦！為什麼這裡還有賣這種東西啊！」

　　（※作者註：因為是面對面，江詠的左邊是江云的右手喔。）

　　「哈哈～來我這裡光臨的客人有些也想和另一半增加一點情趣嘛～」

　　「這裡有未成年的人會來啊！江云你不要給我趁機把那個放進籃子！」

　　「抱歉抱歉～我明明都用布簾遮住了，沒想到江云會找到。」

　　「太隨便了啦！江云！把它拿出來！」

　　「呣！為什麼！」

　　「好啦江詠，左邊那件正常來說裡面還會再加內衣的啦，她喜歡就讓她買吧。」

　　「欸？……是這樣嗎？」

　　「對啦對啦。」

　　「……那好吧。」

　　知道江云的身體不會因此露出來後我鬆了一口氣，導致我這時沒有聯想到，就算透出來的只是內衣，也足夠讓人產生邪念的事實，一直到下一次看到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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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07節＠ME & I （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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