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 17 - 5 我其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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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登場的腳聲看，是一雙雪白的大靴，只見女性的身影站在兩人的後面，陌生的，而這個女性有著不自然的髮色，海藍的單馬尾配上黑白藍的大外套，一件緊身的純灰黑從頸延伸至十指和腳跟，而她，手執一件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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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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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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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所說出的名字並非指這人，而是聲音的主人，走在其女性背後的少女，黑長髮的眼鏡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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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藍髮的「她」身上穿著的衣服上，印有「KDUL」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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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槍的傢夥，是狩獵崎品宿主的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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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立即，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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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在少年眼中，出於未知的原因，人形聽著宿主的話，還要是一個未成年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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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疑點卻沒有想像之中難解決，大概是KDUL放棄追殺他們，並終於要帶他們離開了，原因簡略地理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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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出現了武力壓力，使狀況不利之外，第三者的介入，兩者皆作為成因，令少年重新審視了現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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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想自己吐出真相，鹿波的存在使狀況複雜起來，如果讓更多人得知自己失控，那麼對那個⋯不應得獲取的同情就會戰勝正義，何況，長期待在與常世隔絕的地方，如此的焦慮無助自己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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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怎樣也理虧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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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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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們從KDUL逃走過，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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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望住大和緩緩退後，退至人形的地方，心中油然產生諷意，對狀況的不可置信，作為瘋狂的基礎，開始抗拒外界的所有，認為世界皆是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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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風水輪流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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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原理上不有效，卻，大和幼稚的計劃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少年崩潰了，一邊自顧自說著，一邊詭異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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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的是，世上沒有什麼永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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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關係、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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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獨白的少年開始走起來，唯獨不是靠近鹿波、大和，而是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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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島正走向鈴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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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尊抱住自己雙腿，低著頭，只用髮旋看著一切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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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事實，發生過的事，是不會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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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大和，你不討厭KDUL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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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男子盯著坐在地上的那個，遺失了生氣的女性，儘管看不到他的正面，可能在打量鈴木吧，佐島在確認著女性的失神是不是裝出來的，而得到答案後於原地僵住了一會，轉過身，走過來，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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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和你説，有一天，你的家人想殺了你，你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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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冰冷的語氣，也許不再是颶風，但氣憤的餘風形成的暴風雨持續著，少年散發出的壓迫感，有股淡淡的悲傷混雜在其中，只不過寒冷的空氣不因暖風而完全不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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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接一步，如同在泥漿中拖着腳前進，沉重的空氣污染著無法移動的氛圍，眼見著他的靠近，已經失去冷靜的能力，大和開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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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信任的人，想殺了你，你可以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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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你一定不會相信，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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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身旁的少女這個模樣，鹿波捉住了她的手，握住冰冷的手心，以眼神安慰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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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目睹全況的佐島⋯稍微有點⋯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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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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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後來，各種記憶的證據，虛偽的空洞，整合起來的真相叫你不得不承認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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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先討厭自己，還是想殺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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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波感受著二手的壓力，明明已經握著了她的手，但還是無法直視説話者，旁邊已經被壓力弄瘋的少女，卻不可以就此倒下，不可以允許她就此倒下，鹿波如此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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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如果鹿波為了自保而供了你作為宿主的身份出來，或是說，為了她的家人，放棄了你，你能原諒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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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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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波將大和拉近自己，摟抱她的右手，對她耳話道，希望著沒用的安慰說多幾次便會有即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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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站在這邊，目標是帶他們離開的人形，儘管被丫頭指令著，還是能有限度地自由思考著，執行著理性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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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無法了解情況的前言，用蛋白質與荷爾蒙分析著話語中的模因，人形在缺乏將狀況發展引渡向理想方向的方法，這樣的基數下，沒有百分百的抉擇便取第二選項，大機率便是最好的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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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形選擇好好利用自己的身份，用反模因對抗少年給予的模因，假設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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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今次行動的目標不是為了這個，我們只要救你們出來就行了，之後所有資料和記憶會隨之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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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自己的存在不是對他而言熟悉，在身份上有所扣分的地方，作為KDUL人形的官方發言，自然地加入了對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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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能化解前言危機感的幾句，佐島只是表達著知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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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只是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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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番話，對少女有助嗎？人形用眼角，在無盲點，270度的視野邊緣，觀察到名為大和 英花的她，身體顫抖的頻率至少下跌了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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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仍被假如的壓力困擾著，嘗試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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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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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男子從來沒有預料自己的問題，會被回答，假設是不需要正確答案，他相信著，只是思考過程產生的迴路便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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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希望，自己承受的衝撃能被理解，畢竟壞人不是自己，才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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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會説可以，但假如今天不是鹿波了⋯我說⋯你有一個姐姐，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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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想你死呢？只是因為你是她的眼中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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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繼續著話術，刺激著剛剛頂撞自己的少女，似是在回敬，不是出於憎恨的復仇，反而是在説教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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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批評少女的無謀勇氣，而是透過假設，令她明白著自己立場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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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説到此刻，大和也許認清了佐島的真相，而代價，是自己的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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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組織，她要殺雞儆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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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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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不會有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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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餘的理性告訴自己，現在只要冷靜下來，就完勝了，倒是壓力已經影響著生理，啃咬著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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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少女也這樣假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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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場綁架的主謀，是自己姐姐，為了肅清無用自己的行動，而捉拿其他人、還有些難以理解的人士混入其中，是要自己死在疑惑中，遠離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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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之前也是這麼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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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幸好你還沒有到達揭曉真相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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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點荒謬，其實少女也這樣認為，自己不該跟隨與她同樣的道路，妄想症，但大腦不是擅長理論的機器，感覺道理尤如為什麼至今，人還是對鬼神有興趣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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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妄想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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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在自己的惡夢，成真的噩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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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凶手就是自己信賴的人⋯單方面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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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的空洞，以最壞打算來填補，不安和焦慮下，是本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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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冷靜下來，我在這，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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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皺的眉頭配上黯淡無光的臉色，少女捂住自己的胸口，告訴自己不要信從恐懼的聲音，被妄想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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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鹿波，摟抱自己的她，擔憂的表情，那副發現自己的努力都是徒勞、對自己的不力自愧、束手無策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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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努力堅持的心意，大和感覺著，並被之感染，來自的外界決心，不屬於自己，只是被煽動起的勇氣，協助那絲理性重新奪回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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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拍她的肩，讓之放開自己，大和再次鼓起勇氣，面對暴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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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接受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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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要請問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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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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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交上視線的兩人回到起點，在這場充滿假設的討論中開始出現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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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接受不到，但我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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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和將假設的正確答案道出，只見提問者如是釋懷了地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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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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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自己的仇恨便能完全正當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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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之仇恨也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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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許著願，祈求對方站在自己這邊，只是「悲觀」，現實地看待這個情況的話，她才不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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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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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手示意著停下，小小的五指平掌卻在人腦足以作為止步高牆，奇妙的意思象徵，「模因」、「空氣」，若把想法拆開的話，情感之下簡單的慾望，其實不可能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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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即使適應著環境，長久以來建立的「自我」，記憶是不可能在一瞬間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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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但是，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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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不可能戰勝的仗，打平手當勝利的前提下，那麼他究竟在堅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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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堅持⋯是為了 ——
ns216.73.216.176da2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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