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戇鳩仔今天也在戇鳩～那些年的鄉村小事 - 身影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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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身影

逸昌

Sep 21, 2024

217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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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樣過了一年，兩年，日子一天又一天過去，華生桐也一天一天長大，夏蟬在樹間吵鬧，天氣一天比一天炎熱，夏天亦再次降臨在這片大地上。

鄉間錯綜複雜的道路，被數輛單車左穿右插，四個男孩駕著各自的單車四處遊走，渾身是汗，單車的響鈴聲此起彼落！

穿著白色背心和褐色短褲的梁文肖，向著前方大喊「華生桐！」

四部單車中，踏最前面的正正就是華生桐！

被呼喊的華生桐，轉頭看向後面，三個年齡相約的男生，梁文肖，楊邵華，李田昭一直追著華生桐。

「呼！哈！呼！」華生桐不停喘著大氣，腳的動作絲毫不敢停下來。

緊追著華生桐的李田昭轉頭看向後面的兩個人，吩咐道「你們兩個繞旁邊包抄！」

話畢，梁文肖，楊邵華馬上兵分兩路，往兩旁的小巷踩去。

鄉間的路錯綜複雜，又條條互通，一直往前衝的華生桐，前面被後來居上的兩人用單車擋住不能前進！

華生桐嚇得雙手離開了單車，失去重心，連人帶車倒在了地上！

同時，一直在追趕的三人也把單車放下，華生桐不顧得身上的傷口，不斷退到旁邊房屋的牆角。

此時，一邊的大路上，走來一個胖子，氣沖沖的走過來。

華生桐遠眼看到，頓時害怕起來，這個胖子可謂力大無窮，每次打起架上來，自己都會被他打得渾身是傷，有一次甚至被他重摔打在地上。

鈴鈴！鈴！

遠處突然傳來幾聲的單車響鈴，華生桐前面二人的後面，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人把單車停下來F

那個人把黑色外套的帽子拉了下來，烏黑的秀髮瞬間垂了下來，他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威脅的看了在場所有人一眼。

也許是眼神的銳利，又或者是他長得比較高大的關係，那個胖子頓時大喊：「走！」

梁文肖幾個人也隨著那個胖子走遠，華生桐上前：「大哥哥？」

『大哥哥』從單車上下來，身高接近185，比華生桐高出了不止一個頭，蹲下來，展現和剛才兇神惡煞截然不同的溫柔「怎麼我每次見你，你都被人欺負呢？」

他一邊「抱怨」，一邊為華生桐包扎著傷口。

華生桐嘟著嘴，悻悻道「誰叫他們總是說我又蠢又肥……」

他一聽，歎了口氣說「有時有些事情，人家說你怎樣其實不用太過在意，牙咬一下就過去了，若果真的受不了，去跟老師說一下也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華生桐低下頭，慢慢思考著大哥哥這番話的意思。

「喂！...」在遠處一把粗曠的聲音傳來，華生桐望過去，大喊「爺爺！」

大哥哥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禮貌的說「爺爺」，蹲下身「你爺爺來接你去食飯了，我先走啦！」

坐上單車準備離開，在後邊的爺爺頓時連忙喊著他。

「...，你經常那麼照顧阿桐，不如一起去食飯？」

下意識的想拒絕，華生桐此時在旁邊拉著他的外套「大哥哥！一起去食飯啦！」

在兩邊攻擊之下，無奈的點頭答應了。

路上，他推著大單車順著華生桐的步伐，不斷走著，華生桐牽著爺爺的手漫步行走。

路上行人絡繹不絕，穿過了天橋，到了餐廳門口，華生桐向著旁邊櫃位的老闆娘打招呼「姨姨！」

老闆娘戴著眼鏡，手指在算盤上不斷跳動，顯然在替人結帳，但仍然抬頭，向華生同揮揮手「小桐，跟爺爺來食飯呀？」

大哥哥和爺爺剛好推開餐廳的玻璃門進來，華生桐答道「我今天和大哥哥一起來！」

老闆娘一看，向爺爺打招呼「華叔」，爺爺報以一個揮手和微笑回應，拉開椅子，用手示意他坐下。

華生桐亦在旁邊坐下，問「大哥哥你想吃些什麼？」

「er...嗯...」支支吾吾，下不了決定，爺爺頓時道「想食什麼隨便叫，不要客氣！」

「er......a餐，凍檸茶」大哥哥想了一下，看向旁邊的餐牌，終於下定決定。

「揚州炒飯！」爺爺連問也不用問，華生桐便自己點了。

爺爺向著老闆娘「a餐，凍檸茶，兩個揚州炒飯，兩杯凍奶茶。」

老闆娘一聽，手神速的在兩張紙上寫上了價錢，不用片刻就放到桌上。

突然，腹部突然傳來劇烈的痛楚，華生桐連忙捂住肚，頓時問「甚麼事？」

「我...肚...痛...」華生桐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些什麼。

「小桐，廁所在那邊直入，快點！」老闆娘見狀，衝過來，扶起華生桐，指著廚房那一邊說，華生桐看著老闆娘指的方向，箭步衝過去，關上門辦大事。

此時正值午飯時間，餐廳內滿佈食飯的人，嘈雜聲此起彼落，爺爺把椅子挪到大哥哥旁邊，問「你媽媽決定了要移民？」

他點了點頭。

爺爺低了低頭，沉寂了一會「自從小桐從他爸爸那邊搬來鄉村之後，你便一直看著他長大，他對你很依賴和信任，要如何跟他解釋？」

大哥哥看了一看餐廳窗外，天空上，一架飛機飛過，嘆了口氣道「就跟他說，我搬了到城市住吧。」

話畢，華生桐扶著牆壁走出來，與此同時，三碟飯徐徐送到爺爺的桌上。

A餐是黑椒汁豬扒飯，一看到揚州炒飯和傳過來的香氣，華生桐頓時奔跑過來，呼喊著叫大哥哥食飯，大哥哥看了看華生桐，微笑「好，食飯！」

食飯途中，大哥哥忽然道「爺爺，待一會我帶他到後面公園去玩。」

爺爺聽後，道「好吧，去玩去玩。」

華生桐一聽可以去後面公園玩，快速吃了幾口飯進口，瘋狂咳嗽。

大哥哥無奈的歎了口氣，心道：小孩就是小孩，永遠長不大。

其實時間真的過很快，眨了一下眼，一個三歲的小孩已經長成了七歲的模樣。

小的時候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可當長大之後，時間真的如人所說，如流沙一樣，抓也抓不住，只能看著他緩緩的在手中流走。

一天的時間，此刻卻十分漫長，在回家的路上，大哥哥推著單車，牽著華生桐的手，在行人徑上漫步。

黃昏的陽光十分柔和，加上迎面吹來的風十分舒爽。

大哥哥滿懷心事的慢行，華生桐仍然沉醉在玩樂的高興，走路一走一跳。

走到一棵大樹菠蘿下，樹雖然不是長得高，但是底部沉實穩固，彷彿任何風吹雨打也動不了它分毫。

此時，一陣微風吹過，樹上的四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幾片樹葉被吹落到大哥哥腳邊，加上陽光的斜照，樹葉的罅隙之間透出陽光，場景之美，大哥哥停步在這顆大樹前，欣賞著這自然的美景。

走遠了的華生桐，看到大哥哥停步不前，頓時跑回到大哥哥的身邊，問「哥哥，怎麼不走了？」

大哥哥對著樹說「小桐，你說，當我們都八十歲的時候，我們還認得彼此嗎？」

華生桐不知道為什麼大哥哥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他看著哥哥瘦削，俊朗的臉龐，道「會，我一定會認得！」

他笑了一笑，揉一揉華生桐的頭髮，拍了下華生桐的肩膊，道「好了，你嫲嫲等著你開飯了，快點回去吧！」

「嗯！」

那一年，他七歲，他十四歲。

數年之後，以至於數十年之後，這顆大樹菠蘿依舊屹立不倒。

可是，當他們再見的時候還能認得彼此嗎？不過，那就是到時候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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