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謎 - 楔子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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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楔子

因語 / 夏櫻夜語

May 31, 2022

33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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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窮碧落下黃泉。

有這麼一個人發了誓，而他的下場一如其他人那樣的糟糕。

……………………………………………………………………………………………………………………………

我醒了，直直地坐在床上望著窗外微微發光的天空發呆。

總覺得自己做了奇怪的夢，這大概是上國中一直到現在都沒斷過的困擾。更糟糕的是我從來不記得做過什麼夢。

毫無睡意的我起床，走到隔壁房間，敲了敲門。

幾秒鐘過去，完全沒有人回應，我直接開門走進去。

裡面的人蓋著被子睡得正熟，我拽住被子的一角，用力向上向後一扯——

「唔哇啊啊——？！」床上的人瞬間驚坐起來。

我笑著對還一臉矇的人說：「早安呀，哥。」

□

我叫褚冥灩，今年要16歲了。短短15年多一點的人生活得比台灣多數同齡人還累。

因為我有一個超級無衰的哥哥。

我哥叫褚冥漾，是學校知名人物。

出名純粹是因為他倒楣。

體育課可以被籃球架砸到腳、上課可以被天外飛來的球砸破的玻璃劃傷，甚至教室會冒出一堆有的沒有的神奇動物。有好幾次如果不是因為我在旁邊恰好拉一把，恐怕就不只是皮肉傷了。

在幾年前某次進醫院、醫生差點發病危通知後，我真的怕死他一個人在哪邊又又又又又發生什麼見鬼的神奇事件，所以養成隨身監督哥哥的習慣。

這樣的習慣以至於我跟著他填了一所聽都沒聽過、名字非常奇怪的學校。

我想應該是他的衰運運作得非常巧妙，那間在名冊上有框有欄有簡介的學校結果居然是「查無此校」！

於是我們家的女魔王姐姐大人去招考中心發了一頓脾氣。

原本以為應該就是隨便分一間算了，沒想到放榜幾天後我們收到了入學通知。

嗯，就是那間查無此校的學校，還是用宅配寄來的兩大包。

「這什麼跟什麼啊？」我坐在書桌前看著裡面厚厚一疊東西發呆。

幾張入學申請的資料，還有一疊超厚、用活頁夾子好好整理起來，叫做〈新生入學介紹與如何自保〉的東西。

基於好奇的心理，我翻開那厚厚一疊自保手冊第一頁：「一、請勿抬頭看鍾，因為學校大鍾喜歡被看，所以他會想讓你看的更清楚……」

「啪！」地一聲，我把書闔上，揉了揉眼睛。確認這是學生手冊才又翻開其中一頁：「……請勿觸碰餐廳雕像，他們是典型雜食物種，會吞下一切靠近生物，任意接觸發生後果請自負……」……什麼鬼啊！

我迅速翻了幾頁，裡面都是：不要在宿舍外牆攀岩，你會被（嗶——）、不要去挑釁教室，會（嗶——）、（嗶——）跟（嗶——）……等等之類的奇怪注意事項。

見鬼的學生手冊！這根本是怪奇恐嚇手冊吧！摔！

想來想去總覺得哪裡不對，這學校太怪異了，就這搞怪的手冊來看，我完全不放心讓老哥去接觸。

天知道會不會創下國中時，短時間內入院次數的新紀錄。

我拿著手冊下樓準備跟老媽好好討論討論。

下樓找了一圈，老媽沒找到（應該是出門買菜了），倒是有人找上門了。

「小灩，你朋友來了。」老姊喊道。

「誰？」

「嗨～！」一顆棕色毛茸茸的腦袋從門外探進來，俏皮可愛的臉上滿是興奮。

「可可？」

□

我坐在飲料店，對面坐著的是國二認識的網友——蔚可可——幾次見面後我們偶爾長假會到對方城市玩。

這丫頭突然出現我還以為是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例如：惹毛她哥、惹毛她哥，還有惹毛她哥。

結果，她只是想來跟我炫耀她的新制服。

對，就是她現在身上這件。

「我說，都還沒有正式上高中呢，就這麼急著穿人家制服了？」害得我放下那本詭異手冊就出來，只來得及寫張便條紙貼在手冊封面，放在餐桌上，希望老媽她老人家會看到。

「很好看不是嗎？」可可手捧著臉，看起來隨時都要跳起來轉圈圈。

對這個孩子我只能敷衍地點頭。

雖然對自己未來的學校有認同感是好事，但這麼嗨的表現無怪乎她每次幹麻都會被自家哥哥抓住念一頓。

我看著眼前的少女，忽然發現了一點不同。

「可可，妳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特別的人？」她看起來有點……「閃閃發亮」的。

「欸？」對面的可可僵住。

「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欸欸欸？」可可露出驚訝的表情。

「談戀愛要小心啊～妳看起來就傻傻很好騙的樣子，要小心有人會跟妳騙身騙心。」我無視可可複雜的神色，繼續說：「這年頭的怪叔叔怪阿姨很多的，記得要讓妳哥幫妳先審過把關才行，還有……！」

「停——！」可可越過桌子，一把摀住我的嘴巴，速度快到我差點沒扶住被她撞到的杯子。

「我才沒有談戀愛！」她義正嚴辭地聲明。

「喔～」我當然知道，我只是一邊唬爛一邊觀察妳而已。

這丫頭的表現根本就不像偷偷談戀愛被發現的樣子，而且她身上那種閃閃發亮的感覺也跟被愛滋潤的閃亮感有差（請參考一下我們周邊其他桌的情侶）。而且她剛剛那個速度根本就太快了，快得有點不自然。

總覺得這樣的「案例」好像在哪見過？

唉，算了，我猜這幹麻？

「沒有就算了。」我把可可按回座位。

「蔚可可。」

「有！」可可立刻坐正，活像是面對教官的小孩。

「嘛，如果遇到什麼事記得一定要跟我說啊～就算我敢不過去還是可以給妳出主意的嘛～」我摸摸她的腦袋，不由自主開始學老媽碎碎念：「做事要深思熟慮，不要毛毛躁躁、不要太相信別人說的話，尤其是陌生人……巴拉巴拉」

只能說，這孩子太讓人操心了，每次見到她都有一種自己好像突然年長十歲似的。

突然有種自己跟可可的哥哥同病相憐的感覺，為什麼自家哥哥／妹妹這麼不省心呢？

最後下午茶在可可的抗議跟我的叨念中結束了。

然後我也忘了那本詭異的學生手冊，在很久以後不知道該慶幸還是感嘆自己被姐姐坑得如此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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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五. 新訓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