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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告白．結果

幾時茗月

Nov 30, 2016

623

7 分鐘

天空的月亮似乎特別的皎潔………

今晚是高中生活即將畫下句點的時刻－－畢業典禮，歷年來學校替高三畢業生所舉辦的畢業典禮總是在晚上，大概是比較容易帶動氣氛吧？！

「畢業生致詞……」臺上的司儀如此說著。

面對舞台上一連串的頒獎、來賓致詞以及穿插的表演，看久了實在有些令人乏味。

我從手提袋中取出了手機，順手撥了那個曾經扣人心弦的號碼。

嘟…嘟……

第一通沒人接。

按下停話鍵，不死心的再按下重撥鍵－－

嘟…嘟…嘟……

第二通響得比較久些，但依然沒人接。

「不打了。」我無奈的說。

過了十分鐘，接到你習慣性的回電。

「請問您是哪位？」你禮貌的詢問。

「我…人啦！」我沒好氣的回答。

我在想，你是否忘了曾經答應的事……

「詩紜啊！」

你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驚訝」的感覺，也許早就知道今天是我們的畢業典禮了，但我還是想問看看：

「今天是我畢業！」

「我知道。我本來打算晚些再打給妳向妳祝福的……」

之後，我們聊了許多事才掛上電話，其中也包括了一年前的那個承諾－

夏季的天氣還真是如此的「傷人」，想必大家不是相約去唱歌就是去水上樂園玩，再也沒有比我還愛學校的了，放暑假還回來。

只有操場上比較不一樣，似乎不知道是在放暑。

嗶－嗶－跑道上的哨音此起彼落，各類運動校隊正在加強練習，想必近期中要參加比賽之類的。

「喂～詩紜！」江佾在操場的那端叫著邊跑過來。

「咦，你不是畢業了，怎麼還回來？」

「今天下午球隊要去參加比賽，所以我來替學弟妹們加油。」

「你是來搗蛋的吧！」

「我是這種人嗎？」

跟佾認識是二上剛開學的時候，雖然比認識你還晚一年，但和他談起話來總比你輕鬆許多……

「妳呢？要升三年級了吧！怎麼，學分沒過暑假回來重修嗎？」

「才不是勒。我是回來幫社團網頁作最後一次修改的！」

我就是這種「雞婆」的人，明明升了三年級就可以不用再理社團的事了。可是偏偏就是不太放心……，也許是希望借此和你再有些接觸。

一年級那個夏季，我是社團的美宣幹部。

學校要求各社團和班級在暑期結束前製作屬於該社團、該班級自已的網頁，我們社團是由社長簡秋萍學姊和我為負責的人，秋萍學姊在放假的前兩天意外的把你拉了進來教我們如何製作網頁。

讀資處科的你對於製作網頁並不陌生，也許是個表現的好機會，你笑著答應了。在每個學期寒暑假時，你也總是非常樂意地回來幫我一起更改網頁。

「詩紜，你打算跟祥文學長說嗎？」佾問。

佾是唯一知道我對你有感覺的人，他常說我的臉是藏不住任何表情的，不論是哪種的情緒都會原封不動顯現在臉上，旁觀者一看就清楚了。

「嗯，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我看著甚藍天空說。

「那加油吧！」

「放心，我有百分之二百的把握。」我笑著說。

「祝妳成功！」

佾從背包裡揀了一瓶飲料給我比了一個勝利的姿勢，隨後便跑向操場的彼方……

替社團修改網頁完成後已經是黃昏時刻。

在離開學校之前，我打算向你告白。

「祥文，可以陪我走操場一下嗎？」

「嗯。」

走了兩圈又九十三步，我偷偷的拿出手機，開啟事先打好的訊息，撥了你的號碼按下發訊鈕……

「嗶！嗶！」你的手機響了兩聲。

你不經意的打開手機的簡訊，裡面是我提起一切勇氣所寄出的三個字－—

喜歡你！

你笑著，用手輕輕地揉我的頭說：

「對我來說，妳就像是我的妹妹……」

你盡可能地用最溫和的聲音婉轉地向我拒絕，深怕我因你的拒絕而哭。

但出乎你的意料的是，我臉上沒有一絲絲的悲哀、眼中沒有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有的只是如平常閒談時的一抹微笑。

「你如果有女朋友要帶給我看哦！」

邊走向校門時，我向你要了一項約定，你依舊像疼愛妹妹般地承諾我：

「好，我一定第一個給妳看。」

「完禮！」臺上的司儀宣佈畢業典禮的結束。

我從回憶中醒來，身後的天空被五彩繽紛的煙火點綴著，我捧起學妹贈送的花隨著人潮走過「星光大道」向校門口去。

「詩紜。是我，我在這裡啦！」佾站在階梯上叫著。

「你也回來參加學弟妹的畢業典禮嗎？」我跑到佾的面前。

「對啊。咦！怎沒看到妳的男朋友？」佾用一種高興的表情加失望的聲音說。

「我男朋友？我沒有男朋友啊！」

「那祥文學長呢？」佾丈二金剛摸不著頭。

「他是一個很好的『哥哥』啊。」

我和佾邊走到校門口邊聊著……

校門旁的走道種滿了只有台灣才特有種的「台灣欒樹」，可惜天黑看不清它的花是否開了，是否依然黃澄。

「我要走這邊去等車，拜拜！」我指著右邊的走道說。

待我要轉向離去時佾忽然拉住我，說是要送我回去，有事跟我說。

他眼裡的「真誠」使人不得不答應，坐上佾的機車，一路上沒有太多的話，過了兩座橋，五個巷子口，便到了我家樓下。

「你到底有什麼事要說？」

「嗯……」

「什麼啦？」

「…………」佾左思右想的，似乎還在考慮。

「你若再不說，我要上樓了。」我下了最後通牒，想逼出他的話。

「如果…我是說如果哦！如果妳和男朋友第一次約會，妳會想去哪？動物園如何？」

「你要和女朋友約會嗎？」我有些意外。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可能？」

佾低頭不說話，天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跟著無語。

許久，佾忽然抬起頭看著我說：

「我喜歡她。雖然我早知道她有喜歡的人，可是我還是在我畢業時向她告白，但她沒有給我正面的回答………」

對於佾的情、你的感覺，我已分別利用了一年的時間釐清自已真實的心。

佾看著我，我知道我欠他一個答覆。

「我想……我想也許我會喜歡去動物園。」

我迅速打開鐵門上樓。

一個星期後，我坐上佾的車來到木柵動物園。中午時分用餐完畢，我和他坐在涼亭內休憩。

「妳那天不是說妳很有把握的嗎？」佾看著手機，忽然問起天的事。

嗶！嗶！

我的手機傳來簡訊聲。

「是啊，百分百被拒絕、百分百會成為兄妹。」我笑著解釋那天所說的百分之二百。

「那我呢？為什麼要我多等一年才得到答案，甚至連回答也沒說妳喜歡我。」佾仍有些吃味。

「你不是常說我的臉是藏不住任何表情的，不論是哪種的情緒都會原封不動顯現在臉上，旁觀者一看就清楚了。」我說。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嘛！」

「佾。」我叫著他的名字。

佾抬頭看著我，我將手機拿出來並按下了開啟簡訊的按鈕……

『未讀訊息一封』

我按下確定鍵。

是佾剛傳過來的，我沒看就按下了回應鍵。

「妳不看嗎？」佾感到驚訝。

『輸入號碼』

按下0926………是佾的號碼。

嗶嗶！

佾開啟他的簡訊欄，笑得很燦爛。

因為裡面沒有多餘的句子，就和他傳來的一樣，只有三個字：

『喜歡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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