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escent: Gardenia. - 01.

【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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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等一下嘛！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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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雜著些許抱怨的女性嗓音從不遠處傳來，伴隨著高跟鞋底敲擊地面的清脆聲響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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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聲音的主人身後，則是小心翼翼地搬運著各式家具的搬家工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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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剛落成不久，還沒有多少住戶遷入的新社區裡，原本冷清的氣氛霎時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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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金色「302」浮雕裝飾著的木紋門前，一名年輕女性仔細地端詳著門，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呼喚著自己的聲音一般，仍是一動不也動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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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棕色的長髮為了方便活動而紮成一束馬尾，寬大的外套下是件休閒風格的T-shirt，配上她那僅到大腿根部長度的牛仔短褲，使她看起來還有些許大學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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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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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被嚇著了一般回過頭看，只見一位穿著有些夢幻風格的純白色連身裙，足踏與裙裝配套的潔白高跟鞋的女性出現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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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被稱作小楓的她不同，這位女性有著典型的西方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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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頭金色的長髮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顯得格外耀眼；藍寶石般晶瑩剔透的雙眸巧妙地鑲嵌在最完美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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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緻的五官和窈窕的身材，使人不禁懷疑她究竟是藝術家畫筆下的人物，抑或是由最優秀的工匠所精心製造的陶瓷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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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她，正因獨自提著兩只大皮箱從社區門口一路走來而喘著氣，秀氣的眉毛似是在抱怨同伴丟下自己一般輕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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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使得小楓不得不趕緊賠笑著接過其中一只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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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嘛，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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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對方還有些不悅的神情，尷尬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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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有點等不及，想看看我們的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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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又回頭往那扇門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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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小楓從小就是這樣，老是一興奮就把人家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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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嗎？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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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啊，我也很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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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拉將皮箱放在地上，從背後輕輕抱住了小楓，熟悉的香甜氣息便隨之撲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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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新家，還有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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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您的家具都已經送達，也經過您的親自點收了，請在這份清單上幫我簽個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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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公司的助手用圍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將一份文件送到小楓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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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速地再次核對了紙箱和其他大型家具的數量後，便用工整的字體在文件的末尾簽上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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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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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份內的工作罷了。如果後續發現有物品破損或是遺失，請您盡快和敝司聯繫，那麼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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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男子便領著自己的同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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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的兩人打量著被眾多紙箱佔據著的客廳，決定先根據每個箱子上各自寫著「廚房」、「餐廳」、「客廳」和「臥室」等等的標籤，將一個個紙箱移動到各自歸屬的房間，再一同分工整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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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還在看屋期間兩人就已經充分地討論和規劃過，一切都進行得順利無比。不過三四個小時而已，紙箱堆便被消滅得所剩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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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將名為「廚房」的紙箱清空後，基本上現場便只剩下寫著各自名字的兩個箱子躺在客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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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原本空無一物的樣子不同，現在的客廳有了一台被安放在黑色電器櫃上的嶄新六十吋電視，以及全套家庭劇院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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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的牆壁則是掛上了幾幅兩人的合影和幾盞擺滿各式書籍的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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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潔的磁磚地板鋪上了兩人在家具店精挑細選的羊毛地毯，再擺上一張玻璃茶几和幾張沙發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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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兩人一開始有些在意的落地窗也已被一套嫩黃色的蕾絲窗簾所覆蓋，搭配暖黃色的水晶吊燈，房子裡原先的慘白氛圍瞬間便柔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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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家具雖然說不上多豪華，但每一件都忠實地反映出彼此的喜好，而這間房子便是兩人的喜好完美結合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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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啊，搬家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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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噗通一聲跌進柔軟的沙發裡，滿懷成就感地看著家裡變成眼前這副溫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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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都是因為貝兒妳的衣服太多了。妳不說我還以為妳打算在家裡開服飾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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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哪有！？明明就是小楓的模型玩具最多了吧，那兩個大紙箱全部都塞得滿滿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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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是防撞用的泡棉的關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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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嬉鬧著，又像是聖誕節隔天早上收到禮物的孩子一般拆起了寫有自己名字的紙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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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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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拿出一本看起來有些泛黃的書本，從封面看來是一本有些年紀的琴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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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地翻開一頁，像是捧著世上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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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好眼熟啊，不過有點想不起來在哪看過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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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整理自己那一箱東西的伊莎貝拉看到她的舉動，好奇地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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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忘啦？這是國中時妳送我的生日禮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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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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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貝兒妳一點都沒變，從那時候到現在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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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做為獨自來到新學校的轉學生，人生地不熟又還說不太好中文的伊莎貝拉，在開學整整一個月後，依然無法順利地融入班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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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因為不知道音樂教室該怎麼走，而在學校裡迷路，差點被當作翹課的事情都發生過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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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鑑於此，班導師不得不指定一名同學暫時輔助她，而被選上的人便是坐在她隔壁桌的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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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此便形影不離，每天從上學路上到放學前都相處在一起，不知不覺便一起度過了十多年的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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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本樂譜，便是兩人相識時由伊莎貝拉親自送給楓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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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起來，說是定情信物也可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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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這麼一回事的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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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拉歪著腦袋想了想，但除了一些模糊的記憶以外，便什麼都回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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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揉揉她的臉，將琴譜小心翼翼地放在書架上，再將其餘的雜物連同紙箱收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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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望向時鐘，指針正顯示著傍晚六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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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人家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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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收拾好自己物品的伊莎貝拉，趴在茶几上小聲咕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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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嫩的粉唇撒嬌似地噘著，讓小楓不禁看得笑了出來。這舉動只引來了她更大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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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笑啦，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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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瓦斯還沒送來，今天也沒辦法開伙了。妳快點洗洗手換個衣服，我先去把車子冷氣打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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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小楓妳知道哪裡有餐廳嗎？明明這一帶還蠻偏僻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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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帶的確沒有，但既然能開車的話，去市區也不會太遠。就當成慶祝我們正式一起生活，去稍微吃些好的慶祝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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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小楓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便回房裡換了套衣服，拎著車鑰匙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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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拉則是似懂非懂地照著她說的，趕緊洗手更衣後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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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小時，兩人驅車從住處所在的地方來到了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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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週末尾聲的市區街道上還有些車潮，夜色之中，一台鮮紅色的小跑車在霓虹燈的照射下顯得格外耀眼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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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美麗的車身輕巧地穿梭過車陣，最後停在一間有著大片落地窗與小花園的純白色建築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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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妥後小楓便將引擎熄火，繞到另一側替她打開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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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挽著手，在笑容可掬的服務生帶領下，走上了位於二樓的露台，並在點起一對蠟燭的木桌椅前就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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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要點餐的時候，只要輕輕搖一搖這個鈴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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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紹完推薦餐點並為兩人斟滿茶水後，服務生便消失在玻璃門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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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涼的晚風徐徐地吹著，燭光便隨之起舞。火光照著伊莎貝拉那精緻的臉龐，讓小楓不禁看得有些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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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換妳點餐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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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伊莎貝拉抬起頭，正好與正盯著自己的小楓對上了視線。一瞬間她感到自己的臉蛋發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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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她那既害羞又尷尬的神情，小楓舉起水杯，試圖遮掩唇邊那抹像是孩子惡作劇成功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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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小楓輕輕搖動了鈴鐺，服務生為兩人確認了餐點，便送上兩人的餐具並拿著菜單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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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兩人的餐點也送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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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小楓要開車不能喝，那麼這支香檳就只能我自己獨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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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拉露出有些壞心的微笑，將自己的香檳杯再次注入了冒著氣泡的香甜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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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我是貝兒大小姐的專屬司機，您開心，我也開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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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著她的小楓舉起自己那杯氣泡水，兩只晶瑩剔透的玻璃杯敲響了清脆的撞擊聲，正好趕上了遠處的煙火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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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後還有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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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惶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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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滿天的星斗與餐廳現場樂團伴奏下，兩人享受了美好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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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妳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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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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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餐廳的兩人悠閒地沿著商店街走著，小楓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去，是擺在玻璃櫥窗裡的純白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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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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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穿起來一定很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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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什麼呢？貝兒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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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拉這突如其來的發言，使得小楓漂亮的臉蛋從耳根一路漲成了紅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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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地敲了敲伊莎貝拉的腦袋，但還是忍不住被那套潔白美麗的婚紗吸引住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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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足在人行道上，與婚紗店只相隔一條馬路的她們，靜靜地望著店內正試穿著一套套禮服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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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店員或是準新人，店內的人們臉上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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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一天，我們也能一起走進那扇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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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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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和著伊莎貝拉的小楓，語氣裡多了幾分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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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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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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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那故作堅強的神情，伊莎貝拉憑著自己多年來對她的認識，她知道此時此刻，小楓肯定有什麼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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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依小楓的個性而言，若不是她肯自己開口，是絕不會輕易說出自己的煩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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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對已經交往了十多年的自己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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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等妳想說的時候再和我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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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拉知道，自己唯一能做、也唯一需要做的，就只有陪在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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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緊地握住小楓的手，十指牢牢地相扣。溫暖的觸感從手掌心傳來，也驅走了幾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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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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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撒嬌一般，將頭輕輕靠在小楓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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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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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搬家的勞累和酒精的影響，剛坐上車的伊莎貝拉便連連打起了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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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趁著紅燈，替她將冷氣出風口關上，並把自己的外套充當臨時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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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認到從此便是兩人一起生活，此刻的她嘴角不禁揚起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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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盥洗後，兩人在柔軟的被窩裡，像是要將彼此完全佔為己有一般，緊緊地相擁著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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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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