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基大陸戰記 - 1-1起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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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起

夜眠

Nov 27, 2021

73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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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稀記得小時候讀過父親花許多銀兩在行商那兒買的一本書，上面提到了一種狀況。

「靈魂共載」。

那是兩個靈魂共用一副軀體的奇妙傳聞。兩個完全不同的思考方式、喜好、興趣截然不同的靈魂，因為至今無法解釋的原因所以共處一個身體。

靈魂共載發生的年紀不定，有的從小開始，有的中年猛然驚覺，更甚者直至死亡前一刻才會突然發現自己身體還有屬於自己無法控制的一道聲音。

但不約而同的是，靈魂共載是難以長久的。

兩個靈魂會慢慢消融、彼此影響，磨合出一個嶄新的人格。

從小開始時還好，但如果少年或者中年時期發現這種情況時，那往往代表著自己生存的過去、珍惜的記憶將被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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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的我覺得很有意思，但也僅此而已。

我只不過將它放在我記憶中的一個角落，這種僅僅記錄在書本上的文字不過是遙遠的傳聞，即使研究的如何透徹，對我來說僅僅只是一個「有趣的傳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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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從來沒有想到，我十四歲那年，我開始作了一個夢。

一個似真似假的夢——那是由一片廣闊似海的大陸、一段金戈鐵馬的歲月。一群英雄豪傑交織而成的豪氣沖天、一群多智近妖組成的爾虞我詐。

可歌可泣的一段過去。

我彷彿成了其中的主角之一，見證這段荒唐卻又充滿豪情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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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歲開始，到十八歲結束，整整四年的時間。

每當我眼睛閉起，我就彷彿來到一個別屬於自己的空間之中。

那是一個帳篷支起的小小空間，在這不大的空間之中卻擺放了一張幾乎佔滿整個帳篷的大桌。桌子上擺放了一張地圖，上頭擺滿了朱砂圈起來的記號還有用作軍事的標誌物。

當我站在桌子的一角，對角就會出現一個人影。一個身材短小，留著山羊鬍的中年男子在那負手而立。

他稱不上英俊，鬢角的白髮蒼蒼更是提醒著我他或許已經一隻腳踏進棺材。但是不管看他幾遍，每每都會被他不怒自威的威嚴以及沉穩精練的高貴給驚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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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這裡就是冥府嗎？」

「我想...我想應該不是...」

「是嗎？我以為像我這般作惡多端的人，只會進入冥府之中——跟我說說吧，這裡又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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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是靈魂共載。

我也知道，這個人是準備抹去我存在證明、準備奪走我身體的混蛋，但我還是忍不住蠕動的嘴巴，緩緩訴說我所看到的世界。

想來就是因為他帶給我一片，我從來沒有想像過的遼闊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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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我放下針線女紅，迷上了行軍佈陣；我捨去言情詩曲，拾起了四書五經。我開始收斂人性本善的天真爛漫，對誰都保持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狡詐。

我明白我正在被潛移默化的改變，但卻深陷在那鐵漢柔情的史詩中無法自拔。

手段要狠辣，行事要果決，而目標，則要光明磊落。

我慶幸父親在這段路上支持著我，甚至在我說出現在想想頗有些大逆不道的話語時，主動脫去自己的鶴氅為我披上。

在這重男輕女的風氣之中，外頭披掛一件代表男性的鶴氅無疑是對我最大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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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現在。

「大小姐，傭兵來了。」

「明白了，福叔，替我引路。」

我走出院子，看向眼前的男子。

他有著一張兇惡的面容，明明五官端正、眼神英氣逼人、眉色間器宇軒昂，但卻是硬生生有種痞氣揮之不去，有幾分街頭流氓的兇悍。

只有一個人。

到底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萬夫莫敵的自信，還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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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收錢的豺狼、吃錢又吃屍的禿鷹」

他咧開嘴，看起來兇神惡煞，嘴縫間又尖又長的虎牙更添兇狠。

「我叫雷特利亞，叫我雷特就好。希望你別在意我的粗俗，讓我們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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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

倒是讓我想起一個同樣兇神惡煞的故人。

我忍不住微微揚起笑容，「我是......」

我的名字...不，或許說，是『他』給予我的名字。

「我是曹操，叫我孟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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