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罪囚徒 - 第十章：共枕

入冬之後越來越寒冷，但室內卻非常溫暖。哪怕萊辛身上只有一層薄紗，也感覺沒有任何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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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正襟危坐，雖然只是簡樸的木頭床，但好歹是教堂之主的寢具，選用材料優質，非常堅固柔軟——還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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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讓兩個人在上頭滾來滾去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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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好歹成年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都一清二楚——曾經闖空門時也看了不少。做為離群成長的獨羊，本身並沒有什麼貞節的觀念，否則也不會抗議幾句就將凱特對她做的「儀式」拋之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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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心裡很清楚，自己也流淌著野獸的血，而貪圖美色是她的本能——不論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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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她不知為何冷靜了下來，將凱特給予的熱羊奶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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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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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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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伸手將杯子收了回去，自己則回到桌前處理剩餘的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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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燭台上的火燭沒剩多少了，殘餘的微光照在她的臉上，讓那頭金髮看起來像要褪色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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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穿著睡袍，不同以往的保守，她此刻裸露大片肌膚，一雙小腳在眼前伸直，足尖微微抵著地面，指頭是淡粉色的，指甲修剪整齊，偶爾勾起來的樣子煞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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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其他部位，這裡最吸引女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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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度緩緩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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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萊辛一直盯著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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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尖抵著地面，緩緩撐起小腿，視野往上，凱特側過身子看向自己，姿態隨意，沒了平日的端莊典雅。髮絲垂落，悄悄地盤在鎖骨上，衣裳的領口因為動作滑落，隱約露出一片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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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突然覺得，這樣的凱特比平時好看很多，果然高貴的精靈跟她這種獸人就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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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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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心虛，她低著頭不敢直視那對雙眸，卻發現自己胸前的果實隨著動作不斷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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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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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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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自卑感少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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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書上說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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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側的羊耳朵抖來抖去，正當她沒良心地要噴笑出聲之時，一雙手就這樣附上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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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笑顏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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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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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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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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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覺得自己的臉好像河邊的泥巴一樣，輕而易舉地變成各種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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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笑出來就有點過分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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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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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沒有太用力，雙手在萊辛臉上拉了幾下後就不安分地向其他地方探去，找到罪惡的源頭後又是幾下狼爪，讓山脈巨震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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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羊一動也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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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精靈只是下下馬威而已，在她起反應之前便抽回手，輕拍頭顱安撫一番後又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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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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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回過神來，她又發現凱特對她真的很寬容，而自己又在不知不覺中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心裡實在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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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自己會不適應離開這裡，也就是離開凱特之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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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不可能的，她在心裡告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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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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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睡前會擦擦角、清潔毛茸茸的耳朵，短短的尾巴也會梳理一下，讓自己舒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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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些都是有點偏向隱密的身體部位，在他人面前做還是怪羞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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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側著枕在凱特腿上，任由對方在自己的頭上摸來摸去，本以為會因為剛才的事而被報復，不過精靈卻是用心打理自己的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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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手法有些生疏，但很用心，慢慢地將缺損的小地方磨平，然後塗上少許的油保持濕潤，等微乾後再套上睡覺用的棉套，避免仰躺後刺破枕頭。等待雙角上的油滲入前，她又拿著毛巾與掏耳棒清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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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以往自己動手完全不一樣，非常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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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忍不住呼嚕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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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精靈特意朝耳內輕吹了口氣，讓其抖了幾下：「這邊好了，來，換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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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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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身子，此時萊辛面對凱特平坦的小腹，那身睡袍現在微微敞開，細嫩的肌膚展露在眼前。精靈一族的身體雖然不算強韌，但恢復力強，長得好看也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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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羊還是能發現幾處細細的痕跡，雖然都是難以察覺的一絲凹陷，但這個距離下還是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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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肚子有受傷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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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挖耳朵的動作稍稍一停，又繼續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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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為了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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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會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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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留下痕跡，當時應該直接穿過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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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沈默了一會兒，手上的動作沒停，不久才回答道：「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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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還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麼，只見對方溫柔地撫過她的雙角，確認乾涸後套上了絨毛套子，然後輕拍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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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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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響指，火光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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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蓋著同一條棉被，相對而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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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對黑色，昏暗的房間內此時沒有光源，但依然能清楚看著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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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又是一陣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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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我現在又不會吃了萊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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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之後會嗎？幾次下來也知道少女話語背後一些意思了，女人在心中腹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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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們現在的確沒有做什麼，只是距離有些近，萊辛甚至能數出凱特有幾根細長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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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將那些東西物歸原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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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五指慢慢扣上萊辛無處安放的雙手，唇邊逸散的熱氣吹拂著她的臉，有些熱、也有些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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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什麼都沒有說，就這樣默默聽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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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昨日所說，之後要一個個將曾經偷過的東西還回去。全部完成後，凱特就會讓等同一張白紙的萊辛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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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凱特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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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低垂著眸子，依然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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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凱特從頭到尾都不在乎萊辛的實際想法，不管對方是什麼打算，依舊一步一步進逼、佈局，讓小羊逐漸離不開自己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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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我會在旁邊幫忙，萊辛不會被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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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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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好像又更近了，現在幾乎是臉貼著臉，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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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萊辛感覺到雙腿被一對軟綿摩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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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一陣輕笑伴隨著胸口的震顫，讓萊辛的耳朵有點發癢：「萊辛喜歡我的腳對吧？剛剛一直看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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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現在光線昏暗，否則她臉紅的話一定會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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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感覺到下半身被纏上了，像是有兩條靈活的蛇游移著包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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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熱意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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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說話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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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羚羊的本能讓她不由自主地看著人的雙足，絕對不是因為喜歡。萊辛想要辯駁，此時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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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腦海裡滿是那對穠纖合度的腿，彎曲起來的足弓、飽滿圓潤的腳趾以及細長的小腿，再來是柔軟舒適的大腿，再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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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點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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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發現是一團小火球撲在自己胸口，這才發現是凱特擠進了自己懷中，兩人的身高差讓這個動作沒有任何違和感，就像是少女在跟大姐姐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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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呼——萊辛，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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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著被小羊的氣息包圍，精靈將耳邊越來越急促的呼吸當作搖籃曲，雙腿鎖住對方的大長腿，就真的這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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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嗅著熟悉的花香，猶豫了幾秒後還是伸出雙手圈住，過了好一會兒才總算冷靜下來，但有些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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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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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精靈細小的呼嚕聲，小羊有種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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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會是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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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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