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bum：一首歌一個故事 - 暗戀你。暗戀妳：Eyes on Me（Track 6）

暗戀你。暗戀妳：Eyes on Me（Track 6）

Apr 22,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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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分鐘

賴俊平接過耳環轉向郭霜，「一直想為我喜歡的那個女孩挑雙耳環，但自問對首飾這玩意沒研究，我挑的款式恐怕未必合對方心意，所以想請你來幫幫眼，給我一點意見。」

「喜歡的女孩？」那把聲音聽在郭霜耳中極度抽離，恰似由別人口中吐出自己的聲線一樣，感覺異常弔詭。

「嗯，一個我非常非常喜歡的女孩。雖已暗戀她一年多，卻一直未有鼓起勇氣表白。」賴俊平嘴角濺出和煦的微笑，「還多得你把那副用來隔絕世界的眼鏡扔掉，我才會想通要踏出這一步。」

忽爾傳來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引得郭霜轉頭環視四周。

誰？誰摔破了名店內的東西？

店內一切如常。職員眉毛也沒抬過一根，彷彿除郭霜以外沒有人聽見剛才那碎裂聲。

郭霜正納罕，賴俊平卻若無其事地將耳環遞給她，「試試看。」

店員殷勤地為郭霜取過一面銀鏡。郭霜徐徐戴上耳環左右打量，小巧的水滴型耳環含蓄中帶點跳脫，無論正式或休閒場合也能駕馭。

「很精緻，很漂亮。」郭霜嘉許。

「你也這麼認為？好，就選這一雙吧！」賴俊平轉身向店員示意。

驀地，郭霜瞥見一顆豆大的淚珠自鏡中人的左頰滑落到玻璃飾櫃，滴答，化開。此時再次傳來隱隱約約的碎裂之聲，郭霜低頭瞄瞄自己的胸口。

啊，原來是那兒給掏空了。

心早已碎了一地，撿也撿不回來。

「郭霜？」賴俊平慌張不已。

郭霜聞言抬頭，眼神空洞，直教賴俊平不知所措。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郭霜揉揉眼，拭去淚水，換上帶笑的面具回道：「沒甚麼，就選這一雙吧，那女孩一定會喜歡的。」

「那自然。」賴俊平取出面紙，溫柔地替郭霜印去淚痕，「她自己挑的，沒有不喜歡的道理。」

郭霜聽糊塗了，「你說甚麼？」

「我是說，我非常非常喜歡的那個女孩，此刻就站在我跟前啊！」賴俊平大筆一揮，取回信用咭。

店員細心地為小藍盒繫上白色緞帶，然後放進同色的購物紙袋內，欠欠身交給賴俊平。

賴俊平接過禮盒順勢拉起郭霜的手往外走，「先到外面再說。」

郭霜的思路尚未自混沌模式中恢復過來，任由賴俊平牽著她離開名店，原路走回咖啡店，往裡面一個幽靜的角落坐下。

賴俊平非常非常喜歡的那個女孩就站在他跟前？是誰？郭霜本還想回頭一睹那個女孩的芳容，掌心卻忽然被塞了一件硬物。

低頭細看，竟是剛才那個繫上純白緞帶的首飾禮盒。

「這……」郭霜尚未能將碎片連成一線。

「還沒明白過來？」賴俊平無奈地吁一口氣：「從我踏進田徑部第一天，我的視線便已找到了你。可惜你每次出現總會被大家包圍，我根本無法靠近，你也沒察覺到我的存在……直到後來我發現了件有趣的事，於是將計就計，引你走近，靜候告白的時機。」

原來一直沒看真切的人是她？

「你是說，我跟蹤你一事，你早就知道？」郭霜錯愕。

賴俊平洋洋得意，「若被自己喜歡的人尾隨也不察覺，那人會不會太遲鈍？」

所以，賴俊平非常非常喜歡的那個女孩……是她？

「那麼 ──」

「你每次到這家店也會學著點四季春芝士奶蓋，這個我也知道；到 Aromist 偷香薰是故意要引你注意，因為那是姜圓姐開的店，即使計劃失敗也不怕被拉上警局。至於 USB 記憶體，我是打算買來自用，沒想過要偷。」賴俊平耍壞地笑，「我沒那種癖好。」

郭霜羞得無地自容，正要站起離開，賴俊平卻一把將她拉住，取出郭霜當日送他的 USB 記憶體，感喟：「這裡面儲存了我的日記 ── 由你闖進我世界那天開始寫的日記。」

郭霜伸手接過 USB 記憶體，猶自一臉茫然。

他到底在玩甚麼把戲？

「可知道為何我想送你耳環？」

郭霜搖頭。

「因那是必須每天脫下來再重新戴上的飾物。」賴俊平凝視郭霜，「算我自私吧，我希望你每天醒來，出門前第一個想起的人，是我。」

郭霜內心泛起一圈甜蜜的漣漪，可是一時間無法將混亂的思緒重新歸納整理，以致張開的嘴久久未能合上，卻又始終吐不出一個字。

賴俊平偏要乘這個時候再出難題：「你不好奇為甚麼我會挑 Tiffany？」

因為夠經典氣派？因為是名牌？郭霜已經一個頭兩個大，根本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為甚麼？」

「因為這家店只有一樣非賣品 ── 他們的 Tiffany Blue 小禮盒。這隻 Pantone 專利顏色除是象徵幸福的知更鳥蛋藍，亦有別稱叫『毋忘我藍』。那是無論你願意花多少錢也無法購得，只會由店家送贈的一份心意；恰如我的心，獨一無二、不可收買，但只要你屬意，我便會無條件奉獻。」

郭霜意外得無法言語。

這賴俊平不是沉默寡言的嗎？怎麼一開口卻……卻叫她毫無招架之力？

賴俊平並不打算讓他心儀的女生有多餘的思考空間，要脅說：「是你扔掉我的鴨舌帽和平光鏡，讓我明瞭告白其實並沒有所謂的最佳時機，你可要給我負上責任。」

「你 ──」郭霜才要開口，兩片唇已被緊緊堵住。

這一次，郭霜可以肯定自己不是做夢。

咖啡店內再次流曳著當日那首「Eyes on Me」，只是這次聽在郭霜耳中已不再刺耳，反令心中的甜度升溫：

So let me come to you（讓我靠近你）5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HqmoqSZ6
Close as I want to be（渴望多近便有多近）5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sRan7LEG
Close enough for me to feel your heart beating fast（近得足以感受你的心跳加速）

And stay there as I whisper（留在身邊向你耳語）5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GpAkqCvM
how I loved your peaceful eyes on me（告訴你我有多喜歡你以靜謐的眼眸注視著我）5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Qj5T5M26
Did you ever know that I had mine on you?（你可知道，我的視線也在你身上？）

～全文完～

*註：賴俊平在已出版小說《朋友以上，戀人未滿》內扮演相當吃重的角色（主角是他姐姐賴明珠），可惜郭霜因正負笈海外，只有寥寥數句的戲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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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你。暗戀妳：Eyes on Me（Track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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