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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別再看窗外了,主人今天絕不可能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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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的開始,在達剎生主與他妻子普拉蘇提的寢殿裡,普拉蘇提夫人總愛倚著這裡的廊向外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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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但我除了等,也做不了其他事了,他將整個他的子民還有所有的孩子,全托付於我,這擔子太重。」普拉蘇提揮了揮手,示意底下人下去,這時有幾個蹦躂的小小身影竄了門進來,一下子包圍住了普拉蘇提嬉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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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別發呆了,快來與我們玩捉迷藏!」這些如花似玉的女孩全是她的凡胎女兒們,她總共生育有37位女兒,17位兒子,當然其中有幾位么折,另外還有達剎生主之前輪迴的所有兒女,現在也全成為她的兒女。(自第一個達剎由梵天冥想所生後,其可不斷再輪迴,由不同的出生方式再次生為達剎,現是梵天切下大拇指所生的達剎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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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蘇提摸了摸女兒稚嫩的臉,笑逐顏開,她說:「父親不在,每天該做的功課妳們都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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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母親的話,都做完了。」女孩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孩子們都很懂事聽話,普拉蘇提很欣慰,她拉近其中一個女兒的手問:「盧西妮,妳的功課也完成了嗎?」她特別詢問這個小鬼靈精,盧西妮之前經常頑皮、賴皮,卻也因為她最惹人愛,達剎生主每次都心軟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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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我讓姊姊們幫忙,所以我做完了喔。」盧西妮驕傲地說著,一點也不覺得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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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蘇提哭笑不得,只好摸摸女兒的頭:「下次,自己完成吧,盧西妮,那些功課除了培養妳的品德,還有教育妳成為一個好妻子的特質。難道妳要依靠姊姊們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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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西妮用力點頭:「是啊,我們說好了,阿舍畢尼姊姊不論去哪或是嫁給誰,我都要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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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舍畢尼是在場最長的女兒,她聽見盧西妮說她要「嫁人」,小臉馬上漲紅,拍了盧西妮的背一下,要她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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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又是一陣女孩的嬉笑,普拉蘇提停下笑後,再次告訴盧西妮,若想跟著姊姊嫁人,自己也要多學著女人持家的本事,要不然「姊夫」也不會要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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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妳們全都嫁得好,永遠都幸福快樂,為此,我與妳們的父親願受一輩子辛勞。」普拉蘇提溫柔地抱著所有女兒,永遠輕聲說著溫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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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兒女全是凡胎,沒有神輝的他們,要在這嚴苛的世界生存不易,為此,他的丈夫投入苦修,為凡胎爭取生存空間,讓三界神魔要想獲得力量,都要依靠凡胎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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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凡胎的地位從各路神魔的玩物、食物,一下子躍到舉足輕重的位置(工具),提婆天神為得到比阿修羅強大的力量,加入保護凡胎的陣營,凡胎跟著敬重天神,互利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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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蘇提左右手各牽著一女兒,引著其他人離開房間,準備去為遠在苦修林的丈夫祈求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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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剎生主當初是向毗濕奴許願得到凡胎如今的地位,故在凡胎的領域,特別是達剎生主的家裡,都會特別崇尚毗濕奴的地位,幾乎都是虔誠的毗濕奴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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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蘇提便是要去向毗濕奴的神像祈禱,願她的丈夫能圓滿功課並早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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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只是在自家走動,沒有太多的警戒,沒留意到方才有一陣黑暗掠過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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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普拉蘇提注意到後方有些吵雜的聲音,回頭望去,是幾個家僕正圍在一起,她身為家中主母,自然是回頭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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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擾著您了,沒事,是昨天有位客人,她繞來繞去的,我們正在告誡她不可輕入闖入。」某個忠心的家僕回報,普拉蘇提這才看向那個陌生的女人,問她:「妳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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闍訶耶與普拉蘇提相見,她竟如此輕易便見到了達剎生主的妻子,微微愣了一會兒,接著才應答:「您好,夫人,我只是昨夜在附近迷路的一位母親,我在找我兒子,我叫娑闍,是影神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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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蘇提聽到她是神的後代,表情便親切許多,再說:「怪不得妳看起來是如此的與一般天神不同!影子的顏色非常襯妳,比我們的眼影粉(Kajal)都好看。那妳在屋子裡繞來繞去,又是為了找什麼呢?娑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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闍訶耶撒謊:「我想找點牛奶還有鮮花,女士,我想向那羅延(毗濕奴)祈求早日找到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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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對方同是毗濕奴的信徒,普拉蘇提的戒心全無,臉上笑意更深,馬上邀請闍訶耶一同去向毗濕奴行祭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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闍訶耶一切照對方安排,就在達剎生主的宮中又住了幾天。說也奇怪,自從她見到普拉蘇提夫人後,便再也沒提要找兒子的事,有的家僕對此起了疑心,暗中警告了普拉蘇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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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該懷疑客人,她身上確實有神輝,又不是惡人。」普拉蘇提退下那個警告她的家僕,但內心也確實藏有疑惑,總覺得娑闍(闍訶耶)也不像是個,只為貪圖幾餐飯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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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娑闍的事讓普拉蘇提有點懸心外,其他的事表面看起來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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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普拉蘇提的兒子們,有一日集合來到她跟前,向他們的母親告解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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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蘇提聽完兒子的心聲後,當場痛哭流泣:「我最親愛的孩子們,你們按照父親的要求,每日在經堂裡苦讀,向那羅延發誓在學業有成前,絕不踏入家門前一步……多年不見,你們歸來向我說的第一件事,不是詢問我是否安好?而是要告訴我,你們決意放棄人生,要用餘生成為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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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門之道,可說是經文學者的最高境界,一心著重精神修練與犧牲,放棄世俗的家,只為求得個人學問的最高境界,從此只問學問奧義,不問親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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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母親,我們兄弟是來向妳拜別的,願您與父親,還有眾姊妹們,未來一切安好。我們不會再相見了。」當兒子們齊聲做完最後拜別,他們接著立刻背對普拉蘇提大步走出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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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蘇提與幾個女兒追上前去,不斷對著遁入沙門的兒子哭喊,怎麼也喚不了他們的回眸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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闍訶耶在一旁看到這一幕,心中不勝唏噓,她想著自己的兒子娑尼也是為了心中理想(烏莎斯),撇下父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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闍訶耶拿著一襲披肩,慢慢靠近哭倒在地的普拉蘇提,溫柔地替她蓋上,闍訶耶輕輕撫著普拉蘇提的背,口中輕輕哼著不知名的搖籃曲:「快快長大,健壯兒啊,做個明白事理的人……無需憂慮,娘親不需你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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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闍,我的兒子都沒了啊!」普拉蘇提倒在闍訶耶懷中泣不成聲,她雙手緊糾著披肩,心中的哀痛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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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的兒子也離我而去;您的兒子,他們會過得快樂的,您不能倒下,您還是這些小姑娘的依靠。」闍訶耶示意普拉蘇提看看她的女兒們,有的還太年幼,根本不可能知道發生什麼,卻跟著母親不斷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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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母則強的念頭,終於支撐普拉蘇提振作,她下定決心從此只為女兒的幸福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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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件事後,闍訶耶便名正言順地留在達剎生主的家族裡,陪伴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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