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滅二創】弱りもぞする－我心難掩 - 【後日談】再會

「義勇，抱歉啊……那就麻煩你了。」

「一點小事而已，鱗滝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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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荏苒，鬼殺隊解散之後，遺留下來的人無一不努力享受著平凡的餘生。

雖然已經不會再有任務通知的可能性，但我們仍然委託鎹鴉當作主要的通信手段。

不只是因為在隊裡長年習慣這樣的模式，他們也比政府的郵政系統更加快速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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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多虧了鎹鴉，我們能時常取得彼此最新的近況。

據說村田結識了比他年紀還小很多的對象，現在正熱戀中。

不死川似乎在遠遊的過程中收養了孤苦無依的小孩，正努力用自己的餘命教導他一切能夠保護自己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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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命。

沒錯……對於已經開啟斑紋的我們，在大戰結束之後總是能感受到生命力迅速地流失。

我們已經沒辦法靈活自如地使用呼吸法，肌力也用難以想像的速度退化著。

雖然不至於對生活產生太大的障礙，但身體發出的訊號已經透露自己遲早會比普通人還虛弱。

而趁著還未到那個階段之前，我一直謹守跟忍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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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享受剩下的餘生。」

只要一想到這項約定，面對什麼我都能泰然自若地展現笑容。

像是代替她露出無暇純淨的笑容一般，用最純粹的心去感受自己身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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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空無一物的前水柱宅邸現在充滿了各式各樣的玩物，當中也不乏其他人送給我的禮物。

乏味的人生就像突然增添了逸趣，為了在彼岸與忍相遇時能與她分享，我盡其所能地在享受餘生。

這一天來拜訪鱗滝師傅，也是想確認自己身邊的人是否都安好。

以他跟以往相同的硬朗聲量來看應該不用我多加擔憂，炭治郎也都會定時來探望他。

但與其說是來探望他，更像是想讓他多見幾面不知何時會離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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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左臂起初有些不便，花時間習慣之後也慢慢找到一套方法了。

打水這樣的工作對現在的我來說也沒什麼難點了，唯一的問題是退化的肌力無法攜帶太多，得依自己的能力分次處理。

但比想像中緩慢的步伐拖慢了速度，原本想在日落之前完成最後一趟卻事與願違。

逐漸昏黃的夕陽讓視野變得狹小，雖然狹霧山並沒有危險的野獸但還是希望自己能盡早到達水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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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這一瞬間。

一股熟悉的香味飄過鼻際，我下意識轉過頭去追尋氣味的蹤跡。

就像是引導我的視線一般，在這個吐氣已經會泛出霧氣的初冬，泛著紫光的蝴蝶卻從我眼前翩翩飛舞。

心頭一震下，我難以作出立即的反應，但那隻蝴蝶像是有意牽引著我的視線並讓我跟上牠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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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因此鬆開拿著水桶的手，但深怕牠遠去的我邁開步伐往不是原本目的地的方向奔去。

無論我怎麼拔腿狂奔，與牠的距離都沒有絲毫縮短，彷彿就是出現在眼前的幻覺一般。

無法靈活運用呼吸法的現在，光是像常人一般急奔就會讓我疲憊不已，但即使喘著大氣我仍然不願放棄。

總覺得現在不跟上牠……我會感到後悔的。

我的胸口除了肺部負擔過大而產生的痛楚外，繫在我胸口的事物也讓我變得更加掙扎……

即是忍祈求我平安長壽的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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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昏黑的林間小路之後，眼前突然一亮。

我到了一處沒有被林葉遮蔽的廣闊空間，而這片空地的中央，是一顆從中間俐落截成兩半的圓型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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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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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環顧四周，腦海裡的記憶告訴我這或許是炭治郎曾說過的鍛鍊之地。

但比起這些，我更加在意方才的蝴蝶去了哪裡，讓我著急地想尋找。

突然顯現的濃霧卻遮蔽了我的視線，逐漸薄弱的陽光也讓我無法看得更遠。

無盡的焦躁蒙蔽了我，逼得我慌亂地想踏出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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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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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自己的雙眼，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我惶恐地朝向聲音的來源望去，比起期待我更害怕自己陷入了幻覺中。

眼前的女性跟多年前我所認識的她一模一樣，即使沒有披著蝶紋羽織，身上也穿著我從未見過的楓葉花紋和服，我也不可能錯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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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在原地無法作出反應，眼前的笑容卻熟悉到讓我痛心。

還來不及喊出聲音，身體就先一步有了動作，我拋下手上的水桶，踩著泥濘奔向眼前的故人。

直到最後一刻觸碰她之前，我仍然懷疑自己是否在夢境裡。

但將她緊緊擁入懷裡時，全部的感覺都是這麼地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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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

「義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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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落下了眼淚，是自從無慘被殲滅那一戰之後，再也沒落下過的淚水。

我哭著不成聲的咽嘔，狼狽地把所有情緒都傾洩出來，已經無暇去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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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勇先生……抱太緊了……」

「抱、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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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忍發出了有些難過的喘息，我才趕緊放開自己的左手，仔細看著她的臉龐。

每一處都是讓我懷念的細節……那些只存在記憶裡已經變得愈來愈模糊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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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剩下一隻手還是很有力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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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指戳著我的左膀，臉上帶著埋怨的笑容，我卻無法輕易止住自己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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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也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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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有些尷尬地搔著自己的臉，似乎她也摸不著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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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著約定……一直在彼岸等著義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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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她抬高自己的雙手去輕托我的雙頰，讓我能好好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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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突然有一陣濃霧像是在指引著我……我跟著走之後，一轉眼就到達了這裡。」

「……是這樣嗎？」

「嗯……我到達這裡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我明白自己跨過了彼岸的界線……心裡一直想著義勇先生，之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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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露出笑容的她，此時臉上維繫的表情也逐漸崩解。

但眼角泛著淚水下，忍還是盡量維持了自己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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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就遇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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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一句言語出來之前，我們已經重新回到擁抱彼此的舉動。

就像是要盡量感受對方久違的肢體一般，細心地去感受對方的一切脈動。

但忍接近虛無的體溫，以及不再顫動的心跳……還是提醒了我，她已經不在人世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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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狹霧山被稱為靈場強烈的地方，但我從未把它當成一回事。

如今能夠在此地與忍重逢，我也不得不堅信這個謠傳的真實性。

但太過超現實的事情，還是讓我的腦袋處於無法理解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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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所謂的逢魔之刻吧？義勇先生你看見了幽靈呢。」

「別開這種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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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著頭用有些撒嬌的眼神，俏皮地望著我。

抱怨著她的說法不夠謹慎，但仍然讓自己輕輕對她一吻。

我感受不到她嘴唇傳來的溫度，卻明白我實實在在吻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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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勇先生……現在應該二十四歲了吧？」

「嗯。」

「身體都還好嗎？會不會哪裡在痛？」

「沒什麼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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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紋的影響的確實實在在地產生了，但無論是我還是不死川，都無法肯定自己的大限在哪裡。

但我們有著與故人的約定在，在無法吐出最後一口氣前，都會盡力地生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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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義勇先生，最近過得好嗎？」

「嗯……我有兒子了。」

「……是哪裡來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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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有一瞬間露出複雜的神情，但似乎很快就明白我尚未說出口的深意。

隨即就像是接受著我所有的話語，讓自己的表情平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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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跟香奈乎生了兒子，他們堅持……應該要跟著我姓。」

「……炭治郎跟香奈乎？」

「嗯，他們認為即使是形式上的也好……想讓我的姓氏能傳承下去……」

「我還在想，說不定義勇先生會很不甘寂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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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她有些挖苦的言語，似乎在懷疑我所說的是否屬實，我便想拿出更有利的證據給她看。

我解開衣服上最上緣的扣子，從我的胸口裡掏出顏色已經黯淡且有些破損的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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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帶著，一天都沒有遺忘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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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忍多年前作為信物，親手交給我祈求我長命百歲的禮物。

只要帶著它，我就可以一直不遺忘對忍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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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帶著……」

「嗯，繫著我們頭髮的藥盒……我也好好地收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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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很快地露出幸福的表情，再一次用深情的眼神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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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見到義勇先生，我覺得好意外……但好開心。」

「我也是。」

「雖然時間不長……但我還是有點寂寞的。」

「我……我直到現在，還在努力習慣沒有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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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知道會聽到什麼樣的答案，仍舊笑著望向我。

我也只能露出難以與她匹敵的苦笑，邊撫摸著她的側髮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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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但我過得很愉快。」

「哈哈，加油再努力一下吧，要過得精采一點喔。」

「啊啊……因為我跟妳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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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忍逐漸模糊的身影，我注意到了逐漸隱沒在山巔的夕陽。

而忍也發覺了自己沒剩太多時間的事實，便再次捧起我已經面露苦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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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勇先生，你又快哭了。」

「忍……」

「請不要忘記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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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逝去了我快要滑落的淚珠，臉上的笑容溫柔至極。

悄悄閉上的雙眼，如同在用心靈去體會著我此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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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落下眼淚的話，我也會忍不住替你悲傷的。」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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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擠出笑容，仔細注視著即將消失的忍。

對於我肯定的回答，她似乎也感到相當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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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不會再出現在這裡。」

「嗯。」

「能夠好好地再一次跟義勇先生告別，已經足夠了。」

「嗯。」

「我可不能……再干涉義勇先生的餘生。」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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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碰我的手，觸感變得愈來愈不清晰。

在濃霧逐漸散去後，也能透過眼前忍的笑容望見不遠處的樹林。

我們都明白，只剩下為數不多的時間，能做最後的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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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再給我一點時間。」

「……好的。」

「我會享受更多的事情……到時候分享給妳聽。」

「嗯，因為我們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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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我沒來得及再吻她一次，她的身影便如同泡沫一般消逝。

但我並沒有為此而後悔，反而感謝上蒼給予我如此美好的邂逅。

不管祂是為了什麼才特別安排了這一次再會，但我的迷惘又再一次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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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顯露在外的藥玉收回自己的衣服裡，並拾起遺落在旁的水桶。

氣溫因日落而逐漸降低，心中燃燒起來的情感卻讓我溫暖無比。

彷彿任何事物，都讓人不得不提起勁去用心體會。

至少晚餐是鱗滝師傅讓人期待的特製火鍋這點，就足夠讓我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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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次的奇遇，我也會當成我與忍的秘密……直到我與忍重逢那天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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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日談】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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