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哈漾】向黑夜訴說 - 不可違逆的命令

　　他不知道自己甚麼時候睡著的，只聽到海浪的聲音輕輕地拍打在他身旁，微風輕輕的吹拂在臉上，不曉得自己在甚麼樣的地方。

　　緩緩的睜眼看有許多不知名的種族在海邊看著月圓，他們手上都拿著花束將花一朵朵的應放在海面上，讓浪帶走那些花朵，也有人將花點出小小的光點，像是螢火蟲在飛似的。

　　這些花要送給誰？

　　沒有問出來，只帶著疑惑，然而身旁的人好心的指點給他看，那人看起來像是夜妖精，但膚色並不是那麼嘿，給漾漾的感覺應該是某種很古老的黑色種族，然而他身邊的人有黑有白。

　　看著他指的方向是在海面，那裏有個巨大的島……不，是某種生物或著說那就是陰影的本體，他見過那淡黃的雙眼，陰影看到花和螢火蟲感到非常高興，在他身邊還有許多小孩在滑著小船跟將那些花給他，陰影還不時發出的笑聲。

　　原來能這樣生活的嗎？

　　感覺到身體被抱起來，原來是身邊那位黑色種族的男性，漾漾這才忽然意識到現在的他是一位不能走路的人貌似還是個女性身軀，原來他一直在看別人的記憶。

　　這是誰的記憶？

　　低頭看著那人溫柔地把自己抱到海面上，當感覺到雙腳被海水浸泡時，有股力量也漸漸湧了上來，【她】忍不住笑了，抱著黑色種族的男性她似乎感覺到非常幸福。

　　漾漾終於脫離【她】的視角，看著她穿著像個神祉一樣卻帶著一般種族常有的笑容。

　　她親暱的吻著那男性，然後放開手游入海中帶起浪花將那些送給陰影的禮物飄散在空中，一條比陰影還巨大的海龍發出如同笛聲的鳴叫，像是在唱歌似的。

　　海龍衝出海面產生的浪花在月光下閃耀著，彷彿所有星辰都被帶到地面上。

　　此時如同巨獸的陰影也發出鳴叫，帶著感謝與愉悅的吶喊，他們倆一搭一唱的鳴聲給這海灣帶來了富饒和幸福。

　　『好懷念。』如同小孩的聲音在漾漾耳邊出現。

　　漾漾一轉身海邊和其他人都消失了，只剩他一個人面對著深海中巨大的洞窟，在黑暗中陰影的雙眼沒有剛剛看到的快樂，只剩悲傷。

　　『好想念大家，可是大家都走了。』

　　能隱約看見陰影的樣貌像隻有毛而巨大的四腳野獸，他趴著哀鳴剛剛的回憶是他與利維坦共有的，也是他所最喜愛的一段時間，不分黑白不分種族，大家都在一起生活。

　　『我已經受夠一直被驅趕的日子，所以跟利維坦約好了，我很喜歡大家，我明明有乖乖的，但是陸地上那些傢伙……』

　　「我知道。」漾漾走過去，這大概是第一次和這個陰影這麼近接觸過的一次，他沒感覺到利維坦的力量，或許這次的連結只有他們兩人而已。

　　「我能明白。」他能明白陰影的心情，明明都想和所有人在一起卻因為自己的所擁有的力量而被驅趕被厭惡，一直奢望的生活、好不容易取得的生活，都消失了，表面上都一樣的生活卻隱藏著許多秘密。

　　「我也希望，我也很想過著那樣的生活。」

　　『利維坦說很久以前，不管黑和白都能一起生活，曾經可以為何現在不行？』

　　他無法回答這樣的疑惑，他不知道為甚麼會如此也不明白，哈維恩也有這樣的期待，但他給不了，他根本做不到。

　　『如果我不該存在，那不能拖累利維坦，我不希望她死掉。』

　　「不會的。」不應該這麼說，他不該說這樣的話，就算是陰影也要有存在的權力對吧。

　　『解開利維坦的封印後，請一定要消滅我的身軀，沒有容器我最終會消失在黑夜中。』

　　黑色的野獸低下頭看向人類，漾漾一點也沒猶豫的輕撫著那比他還巨大的野獸。

　　『我覺得我活夠了，和利維坦的生活時也夠我體會到幸福的滋味。』陰影發出嘆息，他靜靜的看著褚冥漾。

　　『這麼長久的時間我也看過無數的妖師，我請求過利維坦接納他們，只是妖師他們都拒絕了，或許不願意讓那些海裡的種族受到更多壓迫吧，妖師們都不曾久留。』

　　『你剛剛看到的那個黑色種族，他是一個很古老的種族，沒人知道他的名字，但大家都很喜歡他，我也相當喜歡他。後來他成了利維坦的伴侶，和我們生活很久……後來戰爭來了，看見他最後的身影是漂浮在海面上沉睡，海卻染成鮮紅色的。』聽著陰影的敘述漾漾想起他最初看的那本古老的童話書，原來這是導火線？

　　『我邊哭邊摧毀著那些陸上的種族，我知道這樣做會再次摧毀好不容易建立的和平，但是那是利維坦的伴侶，他連一個後裔都沒留下就死了，對我來說他能和利維坦幸福是我最希望的事情。』　

　　陰影閉上眼睛平淡的說著，好像把這回憶不斷不斷地回想過好幾次，直到自己默默的接受結局一樣，已經感受不到憤怒和悲傷，漾漾要形容那種心情的話就是死心了。

　　陰影對黑與白之間的憎惡已經死心了。

　　他對這世界的爭鬥已經放棄理解，已經不想再捲入其中，他只想讓自己最心愛的人能好好活著就夠了。

　　『最後利維坦帶著妖師過來將我壓制住，哭泣已經是我最後能做的反抗，我是死心地接受封印，利維坦選擇留下來陪我……這次我會乖乖地進入封印，所以請你幫助利維坦好嗎？』

　　這是甚麼不公平的請求，漾漾不盡感覺到憤怒，為甚麼只能有這樣的選擇？

　　「你覺得我有辦法給予你們那種世界嗎？」

　　『或許要很久以後才有辦法吧。』

　　「……。」

　　『你學校的朋友都很好，我很抱歉之前做的事情。』

　　「嗯，你喜歡學校嗎？」

　　『我喜歡大家能一起生活的地方。』

　　漾漾苦笑了一下，他明白那裏是無法放置陰影的，要有甚麼樣的地方才能容下這麼龐大的陰影和接受他的種族？又有多少人窺視他的力量？

　　『我可以叫你漾漾嗎？』

　　「可以啊。」

　　『漾漾，謝謝你。』

　　我甚麼都還沒做別跟我道謝。

　　『漾漾，我告訴你，我的封印………

＊＊

　　「打下他！！」

　　漾漾被烏圖的大聲吶喊吵醒，他發現自己在帳棚內睡著，身上蓋著的獸皮是雅多和雷多那看到的黑色毛皮，看外面天色應該已經快中午了。

　　「你這混帳居然被打敗了！哈哈哈！！」不知道是甚麼事情讓烏圖笑成這樣，而且還聽到撞擊聲和武器互擊的聲響，說好的宴會變成武鬥大會了嗎？

　　起身走出帳篷，他看到那些傭兵都脫下遮掩的斗篷露出樣貌，好像已經對他們放下心來，只是一群人就圍在營火前好像在看人打架，還相當興奮地大吼。

　　「您醒了？」特地來看他的茲恩沒預料到漾漾這麼早起來，他原本估計妖師使用那力量沒做調整的話，可能會睡到下午。

　　「看來夜妖精有很認真的在執行自己的使命。」

　　「你知道？」漾漾驚訝的問著，他以為沒有人知道失傳的歷史，連夜妖精自己都不清楚。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聽船長訴說的事情。」

　　茲恩帶領著漾漾到那群人那裡，漾漾本來還想要問更多事情，但他看到眼前的景象就整個無言以對。

　　「這是第幾個了！我都不知道我們團的人這麼弱！哈哈哈哈哈！！」雖然是在罵自己團員或許是因為焰谷的本性，很高興能看見有強者來，但問題就在於那個強者。

　　「嗯，我試著制止過了，但夜妖精堅持，大概很不甘心吧。」

　　「……。」

　　漾漾看著哈維恩打趴了好幾位傭兵，接連好個傭兵就擋在烏圖面前等著夜妖精過關斬將，但是讓漾漾無言的是，哈維恩還帶著繃帶負傷去跟那些人幹架。

　　哈維恩已經接連打贏了好幾位，讓傭兵們整個超亢奮每個都躍躍欲試要跟夜妖精分高下，但夜妖精並沒那種心情，他眼神非常認真地在找尋對手的弱點。

　　「我想你應該很生氣，不過稍微顧慮一下他的心情。」

　　「我知道，但是……」漾漾還是看不下去，他真不知道這些戰士到底抱著甚麼心態在面對尊嚴，看著那傷並沒有被治療的很徹底，他就明白一定要早點回去學院給醫療班治療。

　　「漾漾，你醒來了啊，宴會變成武鬥大會了。」雷多跑來跟，他臉上也有一些擦傷，應該也是被打趴的一員，雅多看到漾漾的眼神後就把臉撇開往天空看，似乎在表達心虛。

　　「……。」不知道能不能算雅多也是共犯？漾漾接下來往烏圖那裏瞪過去，沒一會焰谷的他就感受到視線，對方也很直接的楞了一下，不敢繼續大吼。

　　「雷多，他們打多久了？」

　　「呃……好像你睡著後就一直打了。」

　　打了一整個早上了嗎？漾漾感覺到陣陣胃痛，接著無名火又開始燃燒了。

　　「哈維恩。」

　　不太清楚自己的語氣是如何，漾漾只知道自己用不大也不小的聲音去叫住自家的夜妖精，而他們旁的精靈和水妖精默默地退兩步，原本在都在吼叫的傭兵也都住口了且有志一同的看向漾漾，他們的表情都好像見到甚麼很兇的東西一樣，在中間打架的哈維恩也愣住了，看著自己主人笑笑地走過來，笑臉下好像非常的憤怒，雖然自己是有心理準備，但對著漾漾笑而不語的樣子他還是有點害怕自己會被修。

　　「……。」默默地跪在主人面前，哈維恩難得閉上嘴。

　　「回到學院之前不准實行你的使命，這是命令。」

　　簡單的一句話讓哈維恩驚嚇得想反駁卻又開不了口，這是命令的這句已經表達眼前人類的憤怒，而且這命令對漾漾來說很危險，要是過太長的時間可能又會讓他自己沉睡不醒。

　　「保護我的事情也不用做了，回到學院前都不准做。」

　　漾漾說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這群血氣方剛的人，夜妖精整個人生就像變成黑白的一樣跪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思考人生，傭兵們都默默地拍夜妖精的肩膀表示抱歉和同情，雙胞胎也跑去蹲在哈維恩旁邊安慰著他

　　冰牙族的精靈給烏圖一個眼神要他想想辦法，烏圖思考一下只好跑去跟夜妖精溝通。

　　＊＊

　　『你們在傭兵團裡？那夜妖精在搞甚麼？』千冬歲的聲音非常驚訝，他正想披上紅袍去找失蹤的他們，沒想到就接到漾漾給他的通訊。

　　「不適他的錯啦，只是一點意外，所以我們就被帶走了，基本上是被照顧著。」

　　『應該說為何那傢伙沒保護好你們，照情況來說應該要先帶你們逃走！』不清楚詳細狀況千冬歲首當其衝的判斷應該先逃走後再說，漾漾當然也知道，哈維恩當下也是有說要逃走，不過對方不是普通人啊。

　　「他們很強，哈維恩也沒打贏，不過一開始就是誤會，所以我們真的沒事，過兩天就會回去學院，但是拜託你幫我跟喵喵轉告一下哈維恩需要治療。」

　　『漾漾，你們是遇到哪個傭兵團？哈維恩的實力可是有紫袍以上，再加上雅多和雷多，如果只是遇到一兩位你們還是有機會逃走啊。』

　　千冬歲真的就不了解為何，雖然他不是很喜歡哈維恩，可是他的實力可沒話說，另外雙胞胎也是就算沒有幻武兵器使用也能有萊恩那樣的戰力，怎麼會被傭兵打趴。

　　「……一定要說嗎？」

　　『當然，我會幫你找人照三餐打，順便解散他們。』

　　大哥，你被他們打散比較有可能喔。

　　漾漾忍住這句話沒有說出來，若不好好解釋可能會讓茲恩他們困擾，雖然不解釋烏圖大概也很高興有公會的白目找上來吧……算了，要是被發現是因為他才被騷擾，可能會來翻學校鬧更大。

　　「伊努瑪傭兵團。」

　　此話一出，漾漾立刻聽到自己傳話的水晶發出椅子被推倒的聲音，沒意外的話應該是千冬歲從椅子上跳起來，他印象中好像千冬歲也很喜歡戰牙幽鬼的故事。

　　『漾漾，你知道這傭兵團嗎？』

　　「呃，知道……怎麼？」

　　『你怎麼跟這種他們槓上？連我們家都請不到啊！你們是怎麼惹到他們？要是他們知道你認識雪野家的話，我們這輩子都別想碰倒他們！』

　　「等等等等等，我沒說我惹到他們啊！！」而且你們家請不到別怪我好嘛！詛咒你們喔！

　　『那你們為甚麼被帶走？』

　　「就說誤會啊，而且是碰上團長們，哈維恩根本打不過又重傷只能先跟他們走。」

　　『……團長？』

　　「對啊，因為烏圖要補償我們，所以就先讓我們在他們據點休息。」

　　『……＆％＄＆』好像聽到甚麼關鍵字為了忍住吶喊而發出細小的哀鳴，不會他認識的人都是粉絲吧？

　　「千冬歲？」

　　『因為你延期回來的關係，所以原本安排的課程都會漏掉，我和喵喵都有幫你寫筆記，有必要我會先幫你做一份功課應付老師，還有因為公會任務時間有拖延到的話，需要很多資料去補寫和一些報告要交給公會，我會幫你跟公會解釋這一切你不用擔心。』

　　「……。」這在賄賂他嗎？

　　『既然團長們要補償你們，就麻煩他們到學校來解釋一切這是正當程序。』

　　千冬歲，你居然不知道團長之一的烏圖最恨公會的人嗎？？還是說那些人根本沒機會回去公會？！

　　『那就麻煩你帶團長過來囉，期待你們回來。』居然還帶著小雀躍的聲音掛掉通訊。

　　把我當甚麼啊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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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違逆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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