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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十四章 終局

878之秦天 878之秦天
Dec 13, 2023 120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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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不斷飛過的候鳥，提醒著我春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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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十分舒適，氣溫恰到好處，不會使人特別煩躁，也不會冷到讓我發抖；是個值得慶祝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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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大片落地窗望去的候鳥與街上湧動的群眾都象徵著生命力的旺盛與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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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確定實際上到底有多少人，唯一可以確定，能夠以感官去確認的事實是，群眾的呼吸是交雜在一起，彼此分享著互相的喜悅與狂喜，今天是新任總統的就職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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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動舒適的黑色公事椅，雙手緊握放在肚子上閉上雙眼，耳朵聆聽熱鬧的聚會；在此番熱鬧下小小打個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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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差不多要發表演說了。」敲門聲過後是鮑勃那沉懇厚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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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再給我五分鐘就好，五分鐘。」

我睜開原本準備好小睡會的雙瞳，拿起我們兄妹倆在我們很小的時候所拍的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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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天真無邪，快樂的臉湊近彼此，享受著在那時的生命中難能可貴的快樂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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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衣著破爛，身上全是傷疤與針線的痕跡，但我們仍快樂地，燦爛到連眼睛都變成一條直線地，向著不知名攝影師的鏡頭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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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看著，我又再次想起數個月前的「選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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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肩並肩走著，向著海岸邊的船與兩旁前來迎接我們的警察與一些明顯位階高過那些警察的政要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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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無不露出微笑，熱烈地拍著手歡迎著我們的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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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恰如其分，十分符合破曉的定義，是我們人生中見識過最美麗的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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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我們活下來…。」

「是阿…，終於逃離這一切了。終於可以一段新的人生了…。」

「……。」我的匕首無聲息地從後哥哥的後背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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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血溫和且溫暖地流經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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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知道嗎?不論是你第一次變成野狼，或是被亞曼達森那婊子性侵，甚至是跟剛剛的那個瘋子打架時，我都很擔心哥哥會不會就這樣永遠地離開我身邊。」哥哥雙腿無力地跪下，沙岸的細沙被掀起一小陣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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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血從前面、背後緩緩流出，沙子被血團結一塊又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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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都活在這種恐懼之中，特別是在小婊子那次，從那之後；我更加害怕。哥哥明明很厲害，但我為什麼還是會感到哥哥可能離開我的恐懼會被加深的如此往復，為何如此地不受控制呢?」哥哥上下嘴唇逐漸發白，眼神渙散，左手也漸漸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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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著哥哥的左手，開始親吻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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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一個我們永遠不會被拆散的辦法。」我暫停親吻，眼淚止不住地讓血沙塊再次崩潰、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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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其實那天我打算殺了爸爸，但是看到哥哥為了我，我真的很感動。但我不想在活在可能會失去哥哥的恐懼中，不論是那個婊子那時，還是你受傷時。我都不想要，所以跟我永遠在一起吧，哥哥。」我輕咬著哥哥逐漸變得冰冷的唇口並將他緩緩平放在沙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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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變身成蛇人，嘴巴大開一百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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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後親吻著哥哥的冰冰涼涼的嘴唇，然後右邊下顎向哥哥胸口勾去，接著左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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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已經沒有流血了。由於我是從哥哥的頭部開始吞的，所以我並不能知曉他最後的表情，但我想哥哥在最後一刻應該感受到了十分滿點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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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吞著，直到哥哥被我完全吞下後，那已是接近逢魔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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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被大海吞噬，暗暗散發的斜陽使我的眼淚停下。我站起身，向著船，聽著由不間斷的拍手與奇怪語言所構成的指引聲登上船舶的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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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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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去發表演講，雖然我真的很不擅長這種事情呢。」我一邊看著鏡子整理我的套裝，一邊對著擺在褐色檜木櫃子上，哥哥在那一戰所遺留下的手臂微微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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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去就回，哥哥。」我拉開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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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拉開門把，我立馬感受到群眾的期待與興奮。

畢竟是第一次見識如此大的場面，我難免緊張了起來。但我隨後就想起我現在的身分是總統，是統御底下萬千國民的女王，是這些勤奮蜂口的指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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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情的歡呼聲，到處飛舞的彩色氣球。在我漸漸適應他們的熱情後，我逐漸感到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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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勃微彎著腰，伸出左手要我站上特製的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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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了上去輕輕敲擊著麥克風，要群眾冷靜地聆聽我的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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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才剛碰觸麥克風，熱鬧立刻變為嚴肅與冷靜。街道上的國民豎起耳朵，詳聽我所制定，所希冀的願景以及造就我的「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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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前，我還是名死刑犯，但現在我是領袖。為什麼?」我看著隱藏在麥克風架下的黑字稿。眾人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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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前，我看起弱不禁風，而現在我強壯如山。為什麼?」我詢問著下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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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仍然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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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是什麼改變了我?是愛?是恨?是忌妒?不，都不是。」我緊握右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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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依舊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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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暴力！」我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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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爆出歡呼，熱烈地向我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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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之大，連天上翱翔的鳥類都被巨響所嚇到，暫時飛行得不夠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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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使我成長，暴力中包含了愛，包含了恨，包含了忌妒、驕傲，包含了失敗、成功，也同樣包含了絕望與希望！暴力是構成世界的基礎，暴力是神聖的旨意，而我們是神的子民。我們天生就有暴力，我們天生就是暴力，請各位千萬不要隱藏，千萬不要感到擔憂，更不要對此感到羞恥。我們並非是有罪的，我們是正義、秩序，我們是熱血、振奮。無能為力才是最大的惡，無視暴力也同樣是無可赦的惡，因為暴力無處不在。正如我之於各位，各位之於我，而我們之於世界。我，瑪利亞•迪烏斯在此宣示就職總統一職，將帶領我等前往真正的天堂，真正的樂園，一個暴力的應許之地，成為真正的存在，全知全能，無上的暴力。」我右拳重重砸下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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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意會到我的指揮，更加熱烈地，更加熾熱地歡呼與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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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的氣球頓時遮天蔽日，熱情卻又不過頭的太陽被遮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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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球群散去，我抬起頭看向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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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蝴蝶飛舞中被一隻燕子補食，而後蒼鷹如導彈死死抓住黑燕，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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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這藍天、國民、獵食的蒼鷹、身旁微微笑著的達官顯貴及美好的未來，歌頌著「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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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 那寒夜
#2 第二章 審判結果
#3 第三章 小島選拔
#4 第四章 殺戮開始
#5 第五章 野狼
#6 第六章 亞曼達森
#7 第七章 情慾與野蠻
#8 第八章 恩怨與異像
#9 第九章 父親
#10 第十章 奇男子
#11 第十一章 食物與饕客
#12 第十二章 死鬥的真諦
#13 第十三章 死鬥的真諦 二
#14 第十四章 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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