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A 迷霧 - 業務總監鄧凱

第十五章雙面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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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務的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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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東飯店的咖啡廳，淡黃的光線灑在桌上，像是一層不安的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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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坐在餐桌一端，眉頭微鎖，對面坐著的是剛從聯眾廣告過來的Jess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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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黑色削肩洋裝，妝容精緻得像準備上鏡，說話一貫快速、用字精準：「小麗最近動作很大，魏恆之根本擋不住影畫的巨大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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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冷笑：「我早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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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sica拿出一張照片，映入眼簾的是某私人會所，魏恆之與杜曉東喝的面紅耳赤，嘻笑碰杯，小麗穿著一襲白裙手端酒杯座在一起陪伴說笑，旁邊還有兩個女公關伺服著，氣氛嗨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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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很熟的會所眼線傳來的。小麗現在是拿杜曉東做後台，她那晚是和魏恆之一起去遠企開房，現在走得更快、更狠了。」

隨後又丟出幾張小麗與魏恆之互相攙扶，耳鬢廝磨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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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接過照片，眼神變得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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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片刻：「看來，杜曉東顯然是知道也默許這兩個人之間的事。這事如果好好的包裝利用一下在業內爆開，不僅讓她名聲徹底爛掉，以後也難在這圈子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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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魏恆之在初露的位置恐也不保。」鄧凱冷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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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sica點頭，語氣愈發冷靜：「所以，你想怎麼做？我可以在外面幫忙推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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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點頭，他和Jessica低頭交耳一番，最後笑笑說：「讓她懂點做人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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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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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目前兩人在不同廣告公司，彼此也是競爭關係一一但是現在他們要做彼此的掩護，將來也會是同一條船上的人，這一場是對未來的預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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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恆之的天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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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恆之這幾天，睡得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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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是小麗柔軟的誘惑與坦白的親密，另一邊，是鄧凱與Jessica丟來的加碼與老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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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知道，小麗現在這樣明目張膽，是因為有影畫撐腰，而杜曉東從來不怕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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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是——他還是初露的員工，廣告部門最終還是得對總經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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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給影畫太多的預算，也一定會被上面的人檢討。」魏在心中衡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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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清楚小麗開出的條件極為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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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節目預算回扣外，還暗示他可以協助他老婆開設的美容院做曝光資源置換，甚至媒體部裡的「製作」費還能分潤，數字開得很漂亮——足以讓他動搖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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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他站在陽台，望著台北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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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響了一下，是鄧凱傳來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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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晚上7點，忠孝東路216巷那間十二番日式串燒店，我們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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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深吸一口氣，回望房內睡著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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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場局，不會再只是媒體採購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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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面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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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的越洋媒體部，小汪站傳真機前，左手壓著一份《初露95年下半年媒體預算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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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資料是媒體部與鄧凱的業務一部合作的計劃案，預計在這次的年度提案對初露提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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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事一向謹慎，故意在大家都下班後才把案子傳給小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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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公司，沒有人懷疑他，因為他永遠低調、效率高、還常常是最早到公司最晚下班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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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手上的企劃案心中冷笑：「有些人以為自己在走棋，卻不知道自己也快被棋局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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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小麗不只是他曾經的＂戰友＂也是他現在最需要的＂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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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無聲的合作，就這麼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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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曉東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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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天母別墅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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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曉東斜倚在躺椅上，小麗坐在他腿上，雙手圈著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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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酒的他滿臉通紅笑著：「魏經理那邊，聽說你已經搞定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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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觀望。」小麗語氣淡然，手指輕輕地繞著他的領帶：「你知道他是那種要踩兩邊線的人，但最後我們只要讓他知道——踩在我們這邊比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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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曉東哈哈大笑，掐了一把她的腰：「妳這條小狐狸啊，早就比我還會做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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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來，點了一根煙：「初露那個預算我很想要，但我更想看越洋被吞下一口血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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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地看著她：「妳知道我沒在乎妳和那男的睡不睡，只要妳拿下他，我會讓妳進董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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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麗沒說話，只是輕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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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場交易裡，她不賣靈魂，只賣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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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煙霧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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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夜，Jessica坐在聯眾的頂樓，點著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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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傳來一條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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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現在陷的很深，不太容易鬆口，我們必須再進行plan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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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sica回了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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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窗外燈火搖曳，心裡明白——這場仗才剛開始，到底誰會先落馬，恐怕還沒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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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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