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之子.沉默之空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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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這裡出現這次又有什麼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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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解除武裝，也沒有放鬆戒備。

這裡是帝龍的體內，同時也是對方的假想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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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有多小心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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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啦，大哥哥，我只是來帶路的而已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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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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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覺得可以靠自己找到想找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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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說著指向眼前兩百七十度全都是一片白色的遼闊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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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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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麼推開了手裡的紙傘舉在肩頭，回過頭向著我盈盈一笑。

白色的紙傘上頭像是鑲崁一般畫出了淡白色盛開的花朵，關節和構造全是純竹所製，看起來相當的華美講究，領口處露出的後頸像是百合一般白潔纖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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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看環境，但只看這副身影，簡直就像是站在夜裡的櫻花樹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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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

「嗯？這把傘嗎？我可是挑了很久喔。要找到和我這身衣服搭配的可是很難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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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我並沒有跟上她的腳步，她就這麼轉過頭來露出困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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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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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從哪裡登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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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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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遇到妳的時候也是，妳的頸子上沒有──『神經插入單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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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說，她和我們神經插入子不一樣，只是用著普通人類的潛入方式來到這個領域。

然而先前，她卻解開了鎖起來的奈米封鎖層。

而且現在也和我一樣潛入了假想空間，並且還做出了手裡的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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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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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麼「嘻嘻」的掩著口輕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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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你還沒辦法信任我，對嗎？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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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只在妳有合理的解釋之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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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將手裡的紙傘放開，讓它在空氣中分解消失。

跟著手裡又出現了數個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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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辦法，那就只能用實力來說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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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了一下以後，露娜的雙手臂上掛著四把玩具似的小洋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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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同手裡的一把共有五把，轉了轉手裡的傘玩耍以後，才跟著說下去：「來來，大家看好了喔，這裡有五把傘，沒有任何機關，也沒有磁鐵之類的設計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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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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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這五把傘的尖端都有劇毒，被五把全部刺中的話就會死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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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在我理解以前，她就已經將手上的四把傘接連的往天空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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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足不點地的往我的眼前奔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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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嗎？用人類的身體？

我現在可是機甲的狀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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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的同時，出現在眼前的是露娜那小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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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傘的尖端直刺過來，而我竟無法反應。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0JioTqVr

就像是從視線的死角突然冒出來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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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露娜讀出數字的同時，我的肩膀上也像是輕輕的被拍了一下。轉頭看去，立著落下的陽傘就這麼刺上我肩膀的鐵皮然後緩慢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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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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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露娜游刃有餘的把玩了一下手裡的陽傘傘尖，連追擊也沒有就這麼笑笑看著我的窘態。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qzZlg4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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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iqNfq6PC

總之只要往上看會從哪裡掉下來就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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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退了一大步以後，我仰頭看向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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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u0DcCi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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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傘竟不偏不移的在我的額頭上點下。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EJPGSlk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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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露娜閉起眼多數了一記，跟著甩甩手裡的陽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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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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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追擊過去的話就沒問題了吧！

再怎麼樣妳也不會把傘扔在自己附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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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響起，陽傘的尖端在我的背上點下之後落了地。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Ap8ahxS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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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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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露娜就這麼不慌不忙的朝向我的眼前奔來。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pzZf3A3WA

回過神來時她就像是在學校跳著跳箱時那樣，好整以暇的往前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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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要跳了喔。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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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在我前傾的膝蓋上以後，右手在我的肩膀上做出軸心，左手順勢將陽傘往頸上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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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雙手上揚的她就這麼得意的在我的背後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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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過了嗎？實力相差太懸殊了。這樣明白了嗎？大哥哥？」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H97iZf4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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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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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下都是刀刃或炸藥的話，我就已經受了相當的重傷了。

而且眼前的小女孩甚至還沒有用上武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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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你太單純啦，動作太好猜了，簡單到就像咬一口蘋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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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反駁。

這就是她拿手的人類觀察嗎。

在她的眼裡我的動作就和螞蟻被手指擋下後會左轉還是右轉一樣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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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知道了。

如果她想要殺掉我的話甚至不用陷阱或是陰謀。

就是正面對決我也沒有任何勝算，正如她所講的那樣，差距太懸殊了，我連一絲贏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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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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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妳為什麼要幫我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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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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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六龍教團的成員吧？這樣做不會違反神父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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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終於有心要和露娜互相理解了嗎？好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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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碰了碰我的腰身以後，我就這麼解除了武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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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邊走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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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麼在我前頭走著，同時張開了紙傘。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雖然被這樣解除武裝是第一次，但也沒什麼好訝異的了，看來也沒中什麼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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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首先，剛才的問題，六龍教團，六龍教團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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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閉起眼沉吟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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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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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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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嘛，因為教團裡組織的成員大家的想法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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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龍教團不是依神父的一己之見和帝龍的訓示來行動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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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聽完「嘻」的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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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啦，既然是人，當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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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的確，同樣是一個教團的成員，王元霸和神父的想法就有著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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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教團也有點奇怪，其實原本大家就只是被帝龍撿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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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龍──？」我反問露娜：「妳不稱呼帝龍為大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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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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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的確是個詭譎的問題。

只是就連神父那樣的人都稱帝龍為大人，眼前的小女孩難道有更高的權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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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嗯……，『那個人』就把大家結合起來，說教什麼的，觀察變化之類。不過，大部分的人，還是就最聽帝龍說的事啦，畢竟是救命恩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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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帝龍想要什麼？

聖女大人又是什麼意思？

造物主，女神，又是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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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露娜是不會回答這些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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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在摸不著邊際的白色空間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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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應該知道我想要去哪裡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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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要去見你喜歡的人嘛，放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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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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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吸了一口氣以後，我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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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騙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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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子專用的字眼。

你最重要的誰，最重要的人，喜歡的人，煩惱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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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一招唯獨對我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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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的人，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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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體幽靈。大哥哥聽過這個名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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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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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得意的笑了一笑，露出了看透一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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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首先，大哥哥覺得電子體幽靈的存在是什麼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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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以後仍然存活在假想空間中的人，舉例來說，就是妳們的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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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全然相信她的我，在話中多少留下了一點點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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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那麼這樣的構造體是怎麼存在的，大哥哥有想過嗎？」露娜將雙手張開，轉了轉身子：「人類在假想空間裡的存在，是由大腦構成的，所有的行動，也全是通過思想來達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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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身體的人，也不存在其假想的電子體，這是最基本的常識。」我則答以老生常談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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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露娜是這樣想的，所謂的電子體幽靈，其構成就是伺服器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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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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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伺服器的演算來構成的人類幽靈，那樣還算是人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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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相信對吧？」露娜笑了笑：「大哥哥有聽過幻想金瓶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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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１世紀初的邪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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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的男子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妹妹。

一天，這對被富商收養的兄妹，哥哥親眼目睹了富商將妹妹獻貢給邪神以求家道再興的故事。邪神的樂趣是看著人類墮落，於是命令哥哥殺了富商以後接受他的請求讓他的妹妹復活。然而──。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qk6XTYlh

是在十年之後，讓妹妹的靈魂，身體，記憶，分別復活為三個人與他重逢。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2ve6hCpn

考驗這個男子的就是能否接受分為三份的妹妹再一次合為一人的故事。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7R4ii2tV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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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露娜我是這麼想的喔。智慧性生命體的構成是由三大要素所組成，分別就是記憶，思考，與身體。可別回答是陽光空氣水這種答案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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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走向，大概能聽出露娜想說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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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在能夠大量儲存的現代設備根本不足為提。

身體，在假想的空間中也只是一點點演算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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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剩餘的，只要能夠讓伺服器撥出一點點演算力，就能夠重現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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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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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刨根究底以後，我最終做出了反面的回答。「人類的思考與電腦的邏輯迴路有所不同，所謂的記憶，大腦與晶片儲存的方式也全然不同，靠這樣的方式重現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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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確實是見過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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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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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體幽靈……，是……。

其本質是，由伺服器構成大腦與思考的再生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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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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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那好吧，露娜就用假設的方法來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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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無奈的攤了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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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哥哥你見過的聖女大人，是由帝龍支持其記憶與思考的電子體幽靈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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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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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就這樣笑盈盈地伸出小小的手指直指我的內心。

好像很有意思似的，望著我糾結的表情觀察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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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我不曉得深呼吸了多少次，按住了自己的心臟才停下情緒的波動：「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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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露娜笑了出來：「我什麼都不知道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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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這麼開心地轉過頭，繼續往前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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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很喜歡而已，觀察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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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無語，我們兩人繼續維持的一前一後的行進。儘管我的心裡已經完全被露娜所說的事給佔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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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那樣也不要胡思亂想喔，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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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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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打破帝龍的控制把她救出來，那是不可能的喔。」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LB26FN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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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在假想空間中的戰力也就等同於演算力的差距。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XNHmnAqX

演算力則是能夠掌控空間規模大小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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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利維坦而言大約是一個巨蛋大小。

以鏖王來說大概是控制一個要塞。

然而以帝龍來說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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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吧，我們所在的位置大概是帝龍身體的胃裡，十三號隔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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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類來說，人類的演算力最多大概能夠掌握自己行動的範圍，也就差不多是控制自己的人類體格。無法理解尾巴如何行動的人就沒辦法控制腰上裝著的尾巴，這是理所當然的事，若是裝上輔助程式則另當別論。

能夠控制整個空間的話，當然就連龍的身體都能控制得了，這是完全不同的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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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大哥哥你去和帝龍戰鬥的話，那就好像限制一個人類只能用冷兵器去拆宇宙戰艦一樣的程度，而且那還是沒有被還擊的情況。」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1NNsI6uz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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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用手點著下顎思索了一小會：「雖然似乎還是有人做得到啦，三十年左右？」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D7of0z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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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妳的記憶中還是有人做得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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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模仿的話當然是最好啦？」露娜似笑非笑的望了我一眼：「可我並不太想提到那個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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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就像是要隱藏表情似的回過頭去。真令人吃驚，這個小女孩居然也會有不想提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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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這樣就到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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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又過了多久。

我們兩人就在同樣的白色空間中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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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搞不清這裡和剛剛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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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快點進去吧。大哥哥不是應該很想見到那個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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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說著氣呼呼地推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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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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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鼓起了面頰，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當然是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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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將手穿進了全無一物的鏡面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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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索了一會：「話先說在前頭，妳想讓我見的不是那個穿著紫色與白色混著的巫女服的聖女大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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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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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逼──」

與我們兩人談話稍止的時間點同時，在我的任務用頻道中響起了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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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訊號……，是友軍。

我立刻向著這個最近的通訊對象那邊發出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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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啊？」對面的女性茫然的張望了一下：「啊啊……，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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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夏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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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著頭髮的是額上的感應器，下巴裝備了顎甲。

完全就是戰鬥中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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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麼回事？這裡可是帝龍的體內，為何在能夠通訊的最短距離內會見到陽夏教官的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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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錯愕吧，我也沒想到你會在這裡。」陽夏教官閉起眼，搖了搖頭：「抱歉，這件事請你不需要報告，是我個人的私人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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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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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張大，我將那附近的視覺訊息調了出來。

在陽夏教官的紅色機體旁邊，還有另一個機身，那是由紅色與黑色所構成的壯碩機甲。

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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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開始要去襲擊帝龍。」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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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靠兩個人……，你的臉是這樣說的吧。不要擔心，我們有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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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夏教官似乎努力想要做出讓我安心的笑臉，但是想必我的臉上也同樣寫滿了躊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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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起……。」

「話說回來你在那裏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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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這麼一說我才想了起來。

我現在正在小哀的門前，我得要依照約定將「她」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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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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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從假想空間中擾亂帝龍的話，妳們那邊的成功率也會增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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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提案似乎讓她有些動搖，陽夏教官的表情一下子陷入了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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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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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索了許久後，久久無法拒絕而打算回應我的陽夏教官尚未將話說完的同時，另一個女性的聲響猛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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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某人約定過要成為一個人的英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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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響起了話聲。

一模一樣的聲音，一模一樣的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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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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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別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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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起眼，咬了咬牙以後，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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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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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違逆這個聲音的主人。

她就像是母親一般猛然訓喝了畏縮不前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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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在找的人以後，就迅速從那個假想空間中登出吧。」陽夏教官插入了話題，準備就這樣結束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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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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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的制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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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夏教官，那個人……。不是九頭龍老師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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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城陽夏不可能會不認得這個名字。

那個人絕對也聽過這個名字，因為她正乘坐在一模一樣的機體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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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誰？

半年前，只一句話間就拯救了我的生命，用強大的背影救贖了我的人生。

和我的夢中所出現的女性有著同樣的聲音，乘坐著我最尊敬的人所搭乘的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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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她……，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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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陽夏教官無奈地嘆了嘆息，轉頭望向一旁的機甲，似乎是用眼神在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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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以後我就告訴你。」而那個機體卻只是沉沉的回應了一句話：「我會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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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為定？」「我和你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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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一聲，關起玻璃罩的聲音以後，女性的聲響又變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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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陽夏。」

「啊？嗯，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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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覺訊息一下被關閉，最後才終於傳來小小的一聲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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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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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最後能教你的事了，『沒有任何武器能夠超越意志』。」

「沒有任何武器，能超越意志……。」

「這可是龍王……。不，哈哈，是你最喜歡的『九頭龍老師』說過的話喔。」

「九頭龍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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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之後，再一起去吃御好燒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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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這樣了。在母港再會吧。」

「在母港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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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將手抬向額旁行了個禮。

這句話，印象中似乎是對空行員最大的祝福了。

能夠在登入點進行再見的話，表示彼此都沒有任何損傷，那的確是再好不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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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此刻說起的話，簡直就像是我們將要面對的是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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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別結束了嗎？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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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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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吐了一息以後，我將身體轉向露娜剛才所指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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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會騙我吧？小哀，真的就在這裡等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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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這是露娜的『預言』，進到這個門裡以後，一定能見到你想看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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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起眼如此宣告以後，露娜眨了眨眼頑皮的對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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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則閉起眼做完了心理準備。

什麼也不想，頭也不回的向著眼前的白色空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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