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綁起手腳的小孩倆在大人們夾道「護送」下遠離繁忙的街區,由專用的傳送法陣直接送進樞密院建築群裡面,來到莊嚴的暗紅色拱頂殿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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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你們到底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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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普西朗嘹亮的喊叫聲瞬間驚動主教堂裡每位官員,就像片刻前在地區教堂那般,打斷這幫狂信者本來進行得如火如荼的禱告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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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師,我們把『獻禮』都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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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儀式的祭師一臉不屑地垂下兩手分明拿著的厚重經文讀本與導魔用木手杖,不情願地前來門口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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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一堆無禮的賤骨頭,像極那些始界孬種……」他先是低聲斥責對前來的女官與衛士一行,其後隨即露出苦笑,續道:「很好,帶他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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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剛落,祭師旁邊便走來兩個修道士,分別從衛士手上接過兩道小巧身軀,帶進主教堂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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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妲羽的帽子快要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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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你們這些白色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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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羽和烏普西朗分別掙扎著,直到被強行帶到主教堂深處的巨大水晶簇前,粗暴推到地上,他們才得以重拾些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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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偉大的命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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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射四周光源的巨型水晶裡,兩個身份顯赫的身影深深映進深邃眼眸之中,不禁令妲羽暗自打起哆嗦。記憶中,她從未看過命運神與及統治終界的心音女神,兩副身份尊貴且神聖不可侵犯的身段,同時出現在自己面前。作為追隨命運神的信徒,當下她亦只能抖大兩眼,對黑白紫的三色水晶簇報以敬畏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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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間,身後忽然迎來一發衝擊,頓時令妲羽失去重心,屈膝於水晶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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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嘮叨,快給我跪在偉大的命運神面前,用妳身上的異能分給祂!」祭師凌厲地咆哮著,又指著她的後頭續道:「天文學會那些雜碎已經供出妳的身份,此事妳休想置諸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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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進「命運導終堂」的妲羽跟烏普西朗,其身上把持的異能,理所當然為這狂人祭師所覬覦。為信仰變得躁動的步伐其後又來到烏普西朗後方,以手上經書直接叩擊他的後腦勺,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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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還不快向偉大的命運神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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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妄祭師暴力威嚇,加上場上眾目施予的無形壓力,霎時嚇得稱神的兩個小身影不知所措,只好對大人們唯命是從,保持跪姿。正當他們合十作禱之際,靈柩般的晶體突然發出連續不斷的清脆裂音,「霹靂、啪啦」聲逐漸變得清晰響亮,響徹於緘默無聲的主教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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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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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一聲巨響幾乎轟破眾人耳膜。水晶簇瞬間碎成無數破片,當中相擁的兩道身軀亦應聲倒地,側身癱睡在碎片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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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見狀,妲羽隨即驅使本能後退下來,免得被水晶碎片傷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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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發生什麼事了?!」烏普西朗亦隨即跳站起來,焦急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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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間,面前躺在碎片堆上的紅衣身影率先張眼,擺脫依然不省人事的黑髮女性,緩緩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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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呼……汝等何以……聚首於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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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延全身的劇痛使他沒法立直,只好彎著身,捂住被紫黑邪氣包圍的胸襟,半睜著眼望向面前一眾信奉他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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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被瘋狂信念遮蔽兩目的人們並沒有注意到,他們所仰賴的命運神,那雙儼如影射破滅的黑紅眼眸、右側異形般尖銳的血色五指,乃至胸襟溢出的紫黑邪念。他們並不知道、亦永遠不會相信,一手打造出人間盛世的主神,早已處於失序邊緣,帶來讓淨土夷為平地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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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偉大的命運神啊,祢終於回到我們身邊了!」興奮地吶喊過後,祭師隨即帶領在場眾信徒唸說禱告,「偉大的命運神,我等終界眾生如今身處水深火熱之中,適逢如今為神祭小祭期,只望祢發放祝福,帶領我們眾生脫離厄難。光臨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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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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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存一絲理性的命運神壓根沒有餘地去理會信者們的三跪九叩,當下他只有千方百計引出被邪念壓制的神力,施放轉移術式遠離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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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星』,助我……轉移術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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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轉移術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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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羽見命運神一雙不帶光澤的眼睛牢牢報往自己,除了對當中意象萌生畏懼之外,亦為其嘴裡之話變得慌張不已。與此同時,不受控制的兩臂亦隨之伸直,放出神力與發自紅衣軀體的神力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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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等等我,妲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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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移術式的輝光愈發強大,迅速掩蓋場上眾人的目光,為他們帶來不安與動盪。趁著人們仍未從驚愕間重拾理性,烏普西朗旋即快步上前,撲進萬丈光芒中,同被轉移術式送到淨土外遙遠的某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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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來說,忽然現出的光芒,或許是另一個難能可貴的機會,好讓他再次逃出四面白牆的深宮。哪怕轉移術式將指往他從不熟知之地,只要能擺脫難纏心音與其麾下一眾白衣大人,他仍是在所不惜,無視各種未知赴身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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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在轉移術式發動之際,命運神奧默伽身上最後的理智亦跟著散失殆盡,只剩一副逐漸被邪念侵蝕變質的肉身,屹立於兩位乳臭未乾的小主神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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