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冰漾架空}黑堂記典長篇花歸葬 - 花歸葬＜十四＞

　看著哭得一蹋糊塗的我，亞也看來一點也不急躁的慢慢安撫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弄得我眼睛都哭紅了我這才抽抽噎噎地揉揉眼睛，略為不好意思的看向亞。

　「你看看你。」亞說，伸出手搓了搓我的臉頰，纖長的手指輕撫過我的眼瞼，「都哭腫了，可惜你這雙漂亮的眼睛。」

　「可是我......」我無話可說，便是話說了一半語塞，見狀，亞向我笑了笑，對我道：「好了，不鬧你了。」

　「你每次都這麼說還不是照樣我行我素。」我對他咕噥道，聽到我這麼說的亞卻是揚揚眉，興味盎然地說：「你這話的意思是要我再好好欺負你一下嗎？」

　說完，他便伸出手靠在我的耳側旁，身體往前一貼將我的身軀順勢壓在牆上，陳年的牆壁揚起幾點灰煙。

　我愣愣，緊張了一下，「亞，你要做什......」

　「嗯？你說呢？」他向我反問。

　頓時覺得有點不妙，我扭了扭身子想要移動，但亞卻眼明手快的壓住我的左手，我無力掙脫。

　我看見我眼前的戀人勾起略帶邪惡的笑容，「那，你說我要怎麼欺負你呢？」他十分惡質的向我問著。

　「亞，這裡灰塵很多，你不要這樣......」我慌忙地跟他說著，真的生怕他對我弄出什麼名堂。

　「啊？不是你要我欺負你嗎？」亞卻這樣對我說，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沒有！我什麼時候這樣說了！」我欲哭無淚，倒是我自己自找的這件事還是清楚的，但我總不能就這樣承認，只好理直氣壯的對他說：「亞，放開我啦！」

　「嘖，怎麼能這麼輕易放過你？」亞卻是不甘願地說著，然後臉便貼到我的面前，頓時我感受到一抹溫熱的呼吸黏上臉邊，接著便是在臉頰上的一個輕吻。

　沒有準備的被這樣一吻還是讓我臉紅心跳，我就這樣在亞的臂彎中燒紅一張臉，不說話了。

　「還要欺負你嗎？」亞還很惡質的問了。

　「對不起我錯了......」我弱弱的說道。

　所以，說到底我到底哪裡錯了啊？我心裡這樣無奈地想著，但沒有直白的說出來，只是看著亞又在我的額頭落下一吻，在順手把我臉上未乾的眼淚抹掉。

　「剛剛的東西，除了給你的信之外還有別的嗎？」亞向我問道。

　我這才突然想起信之外還有一部份的資料，「喔，有喔，等等我看看.....」邊說著一邊將剛剛一直拿在我手中快要被揉爛的紙張攤開來。

　裡面不外乎是一些令人驚愕的市場鴉片控制秘辛，這些資料中所使用的手法與方式讓我們兩人看得嘖嘖稱奇，甚至是這兩年接手褚家事業的亞看了也不禁深深思索起這些方案。

　翻到後方，漸漸的驚愕感已經變得麻木之後，看見的卻是一張不是頗和諧的紙張。

　我愣了愣，「這是什麼？」我喃喃，然後抽出那張紙。

　亞也湊到我身邊來看，楞著看了那張紙上只用毛筆寫下一句話。

　左邊第三排第六

　「呃？」

　我和亞同時發出錯愕聲。

　「這是......是什麼意思？」亞疑惑地皺著眉問著。

　眼前黑底白字清清楚楚地畫在紙面上，已經沒有寫下任何隻字片語，也似乎沒有藏有什麼暗語。

　「這個是......」我輕聲道，我的驚訝源自於對這東西出現的驚愕感，並非不懂的疑惑。

　小時候的記憶又一擁上前，這個像是密語又沒有這麼深奧的語言是來自於家族，屬於我們家人的小暗語。

　我勾起淡淡的微笑，手摸上那張已經泛黃許久受潮的紙張。

　突然間，我身旁的亞神情一凜，甩出手將我護在身後。

　「亞？」我愣愣，問道。

　「出來，是誰在那裡？」亞望著一個方向沉聲一喊。

　那一快的陰影之中微微晃動，宛如有意識一般的黑暗搖了搖，然後，溶出一抹身影。

　是剛剛那個人。

　「是你？」

　亞道，黑影間的人向我和亞點點頭，欠身。

　我想起了他的名字。

　「......哈維恩。」我輕聲喚。

　黑影走至光影之下，始終沒有抬起頭對我們保持卑微之姿。

　「褚冥漾少主......不，如今應該稱您為褚冥漾殿下吧。」被我喚為哈維恩的人如此低沉的嗓音說道：「您長大了，如今也是堂堂一表人才了吧。」

　我回以微笑，而哈維恩轉向我身旁的亞，說了：「颯彌亞殿下，感謝您對冥漾少主的照顧。」

　「沒什麼大不了的。」亞回道，似乎略為害羞的抓抓臉。

　「哈維恩，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問。

　「我等承襲了來自先主的吩咐，守護著這裡免於被敵人摧毀。」他頓了頓，「直到屬於褚家真正的血緣關係者前來。」

　也就是說，一直在等著我嗎？我默然的看著我手中那一張張資料，然後又抬起頭看向哈維恩，向他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就是褚冥漾呢？」

　問這個並非沒有道理，我也隱沒世間超過兩年，非熟識的人都是不清我的身世的，要知道我是褚家唯一生還者還沒那麼容易。

　然而對方卻回答我的非常從容。

　「我看著您長大，如今也已經超過十年。」哈維恩回我，勾起淡淡不甚明顯的微笑。

　「還有，關於那個暗語。」他說。

　「暗語？」我愣愣，望向手中的那張只寫了一句話的紙。

　「您與亞殿下的表情反差，足以證明您並非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吧。當這句話的意義被某個人所看懂的時候，那麼其身分也能夠證明了。」他說著：「然後，再來還有一件事。」

　哈維恩的手指向我的腰間，我隨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瞧見的是我掛在腰間的那塊褚家家徽的木牌。

　「當今皇帝，是位能夠信任的人。」他嘆然，說道：「當然，亞殿下也是。」

　「你到底知道多少？」亞皺著眉頭問了。

　哈維恩的一句話道盡了我們先前經歷的諸多不可告人的事件因果，我和亞一樣也同時升起了一絲不安的疑惑。

　但是眼前的哈維恩卻是笑了笑。

　「兩位的不安的確不無道理。」他只說了這樣的話，輕輕發出從喉嚨的一哼。

　「不必過於擔心，就算知道了一切我等臣服於褚家之下的家族決不會使諸位陷入危險......但是即使這樣說了想必亞殿下還是不會信服吧。」他說。

　這句話引來亞的一個皺眉，僅僅是瞪著眼前的這個對他而言還是來路不明的人。

　「不過，別擔心，這事很快便會得證。」

　「什麼？」

　而哈維恩卻不再譜出下文，他向我們兩人又是一個欠身，接著退回黑暗之中。

　「我等的使命已經達成，那麼我們便無需在此世間逗留了。」他淡淡地說了。

　「等等，你這話是......」我愕道，頓時感到不妙。

　然而黑暗中的人給我一個笑容，說：「我們只為了守護褚家而存在，守護我們至高的首領家族，當您的到來接手這份文件之時，我們就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裡了。」

　我愣愣地看著前方的人遁入黑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麼，永別了，褚冥漾殿下。」他最後說了。

　「我等的忠心，永遠只屬於您......」

　聲音消失，留下一抹乾淨的黑暗在那個破敗的牆角邊。

　自窗邊吹進的風劃過髮絲，以及我錯愕的臉龐和這個寂靜的空間。

　我低下頭，不語。

　「......褚。」我身旁的亞喚道。

　「亞，我們回去吧。」我說。

　「......不要緊？」亞問。

　我搖搖頭，對他笑笑，「嗯，不要緊的。」

　「好吧。」

　拍去身上拂滿的灰塵，我與亞又沿著一樣的道路回到殘破的大門前。

　而當我腳上的布履剛踏出門檻的那一霎那，轟然一響，巨大的焰氣從我後方炸開來。

　「褚，危險！」

　亞立刻將我拉開來，回頭一望，我們剛剛才走過的那棟房屋，還未燒靡乾淨的父親書房在我眼前燃起熊熊大火，怵目驚心的在眼前搖晃著。

　望著這個場景，我和亞都是楞楞的看著所有殘留的過去付之一炬。

　這時候，我才赫然想起哈維恩剛剛與我們所說的話。

　他說，使命已經達成，已經無須再逗留了。

　「啊啊......是這樣嗎......」

　我喃喃著，這句話當然被亞所聽到，他也立刻理解發生了什麼事。

　「這還做的真是絕情啊......」亞說道。

　「哈哈，畢竟是忠心耿耿的手下啊......」我苦笑著。

　一切，為了褚家。

　為了我。

　平靜地望著那艷紅色的火光直竄天際，我只感覺到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亞伸手又抹去我的淚，我則對他苦笑，真的是受不了我自己的懦弱。

　他也對我笑笑，往我的唇上輕輕一啄。

　「走吧，褚，回家去了。」

　「好。」

　付之一炬的，是秘密，是過去，是記憶。

　那把火所燃起的，是希望我繼續往前走下去的期許。

　真的很謝謝他們，所有始終愛著我的每個人。

　不管過去，或是現在。

　馬車的喀蹄聲響起，在附近居民發現再度燃起的褚家舊宅之前快速的離消逝的過去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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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歸葬下一篇完結,沒意外的話

這篇的最後一段用了頗隱喻的手法,希望大家不會看不懂...

嘛,看不懂就直接留言或來噗浪問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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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歸葬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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