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 - 吃鱉

柯離完全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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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因為警察來到他的住處，而是自己即將以證人的身分被傳喚到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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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證人傳不到庭是要吃牢飯的，這遠遠在柯離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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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一個車禍可以如此耽誤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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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自己住處的現金、本子、印章都收起來，驅車前往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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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與慕熙早就在柯離六神無主期間徵用一台車，兩人見柯離從停車場出來也緩緩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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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縈繞的柯離並沒有注意到後面跟著一台車，他直接開往倉庫所在地，然後把自己的所有財產全部放入倉庫，他沒有多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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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新店的便衣警察這時候已經在柯離的住處待命，慕熙用電話報了柯離的行駛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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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下車看了下倉庫所在，他通了電話請同仁查倉庫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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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慕熙就見徐青往倉庫門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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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們沒有搜索令！」看著徐青正在撬鎖，慕熙阻止道：「執法如果不正當落下把柄反而成為對方翻供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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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嘆了口氣，道：「好吧，把車上監視器拍到的柯離跟命案現場的嫌疑犯做個智慧辨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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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徐青與慕熙回到車上等待時，柯離已經在手機上收到警報，監視系統顯示了徐青與慕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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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大意了！」柯離人還在離住處稍遠的地方，時間分秒必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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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慕熙與徐青也正在等待比對結果與搜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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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與時間的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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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方先到哪一方就先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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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比對結果在十五鐘內出爐，慕熙的手機上跳出來自法院的搜索令，徐青見搜索令已經到了，就跳出車外直接撬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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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熙在後面印罰單用的隨身影印機印著搜索令呢，徐青就把門撬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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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果！」徐青吹了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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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內充滿各種電腦器材，與一大片的螢幕牆，甚至角落有專用的供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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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徐青接近主機時，所有螢幕突然啟動，跳出大量程式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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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叫著不的同時，螢幕牆的電路全部短路，主機就這麼燒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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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看起來有些灰心喪志，但是他並沒有喪氣太久，三分鐘後，他對慕熙道：「立即通緝柯離，請技術組來一趟，雖然可能沒有證據留在裡面，但總該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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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熙與徐青兩人默默相對，驀地，倉庫門自動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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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熙趕緊去踹門，門卻紋絲不動，接著倉庫內的供電跳掉，視線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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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開了手電筒四處照，慕熙打開手機卻發現完全沒有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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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慕熙喊了一聲仔細搜索的徐青，問道：「你的手機有訊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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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徐青搖頭，表示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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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異常安靜，只剩下徐青翻找東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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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熙還在徒勞的敲打倉庫門，他一邊對外喊著，喊的喉嚨都啞了就是沒有人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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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熙忽然感覺頭暈目眩，他再看看後面的徐青，徐青摀著口鼻拿著東西倉庫遺留下來的防水布在遮著甚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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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即使是喉嚨喊啞了也不可能讓聲音這麼嘶啞，慕熙直覺空氣中有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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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不能說話，他示意慕熙不要過去，慕熙看不到狀況當然不能讓同伴以身涉險，他走過去就看到一隻機器在噴出氣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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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正在用防水布去擋住大多數的有毒氣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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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接近徐青慕熙就越是感到頭暈目眩，他感覺自己快要站不住，就被徐青撈起來踉蹌的攙扶到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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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告訴我！？」在有氣無力的狀況下，慕熙還是沒忘記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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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的時候我就無法說話了。」徐青拿筆寫在筆記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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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虧你能撐這麼久。」慕熙感覺眼前的字在搖晃，他覺得自己已經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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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你老了代謝率比較差。」徐青這時候還在擠兌慕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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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你的。」才短短幾分鐘，慕熙覺得自己連說話都有困難，他還是繼續道：「要是能活著出去我一定要狠狠教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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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熙最後看到的是徐青在筆記上畫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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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並沒有比慕熙堅持更久，他在慕熙暈倒後也跟著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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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在手機上看著自己的監視器畫面，兩位警員倒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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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電話回老家，接的人是自己的母親，他只與母親道，他知錯了，想向家裡懺悔，他已經訂好往花蓮的車票，要父母在家裡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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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慕熙與徐青清醒之前，他還有一點時間能往花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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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並不認為毒氣就能讓慕熙與徐青徹底死去，因為警方有很多後援，一定會有派出所的人發現不對救走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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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正在往花蓮的路上，他看著網路上對於他犯下的案件的各種評論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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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對他有正面評價的網友只佔了六成，其他四成都是支持警方立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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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感到驚訝，搜尋了下發現很多人都被慕熙的言論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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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原本以為事情應該是一面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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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這樣有計畫的扭轉情勢，這一定就是H所說的厲害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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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慕熙與徐青進入倉庫已過了十五分鐘，柯離看了下監視器依然沒有人發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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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一咬牙，他撥了匿名電話到警局報案，說是經過某路段的倉庫有聽到呼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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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的道路是孤獨的，既然立場不同，那就只好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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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讓兩名警官交代在滿是毒氣的倉庫裡對計畫比較穩妥，但柯離不想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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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在執行正義，憑甚麼那樣幼稚的烏托邦言論居然可以感動大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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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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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擋自己的人，一定要親自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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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陰惻惻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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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警員在倉庫吃鱉的消息迅速傳開，倒楣的胡運鵬被以共犯的身分收押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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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即使以神速逮捕胡運鵬，柯離的下落在花蓮秀林的深山內徹底銷聲匿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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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便衣跟著柯離，柯離仍是在抵達花蓮的中途跳下火車，鑽進荒山野嶺中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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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林派出所已經出動所有警力搜查柯離的下落，但除了幾起汽車、工廠被偷的案件就一無所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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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網路上出現了大量稱自己受到家暴的孩童，這與徐青預料的一樣，徹底打亂警方搜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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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的通緝令被新聞大量廣播，全國民眾都知道了有窮凶惡極的歹徒跑進花蓮秀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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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花蓮的路上，徐青與慕熙兩人默默的坐在火車座位的鄰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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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們能從共犯口中問出什麼，怎麼人抓到了還是堅持直接去花蓮？」慕熙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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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個樣子就知道他甚麼都不知道。」徐青道：「先不論其他人負責審訊的品質有多糟，胡運鵬面部的微表情是騙不了人的，從頭到尾都只有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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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輕易供出柯離，他知道的事情也確實不多，再問下去也只是屈打成招而已。」徐青喝著飲料，道：「如果上面示意，這個倒楣鬼大概就要背上無期徒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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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表情是什麼？」慕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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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把你的表情放慢二點五倍甚至五倍，你的表情所顯示的情緒。這除非經過特殊訓練，又或者乾脆吃了鎮定劑，不然是騙不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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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熙決定不再問自己不懂的美國那一套，他決定專注在柯離身上，於是他道：「你為甚麼故意把法院通知故意拿給他？明明就沒有人拜託我們，你擅自把法院寄出的通知中途攔截的理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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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笑道：「不過是為了測試他的反應而已，不覺得他的背景很符合我們想找的人嗎？雖然是半路出家的科技人才，但短時內就爬上處長的位置，可見實力匪淺，而他就這麼剛好住命案現場隔壁，再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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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頓了頓，故作神秘，慕熙催促他快講，徐青才道：「根據他本人所說他的家庭關係並不好，而就我們所知他二十歲就把自己的戶籍移來台北，加上日前新聞報導他爸爸在他公司前面鬧事，如果我沒猜錯，他的身世大概與家庭暴力脫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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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熙皺眉道：「太牽強了，你憑什麼這樣就認為別人有這樣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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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不說的嘛，這只是我的猜測。」徐青兩手一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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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徐青又道：「有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柯離有強迫症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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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他家裡收的整齊的很不自然，就連他的倉庫也是，那堆線材與零件看起來雖然零散並且是棄置不用的，但都有好好分類甚至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灰塵，就連角落也是，乾淨的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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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熙捏捏眉心，他知道徐青意指什麼，要是柯離被抓到後主張精神狀況不對是有可能會成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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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熙不禁想到，會不會有強迫症導致殺人的情況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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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熙問了，徐青就道：「雖然因為強迫症就殺人的屬於少數，但不可否定的是每個人的妄想內容都不一樣，所以即使是少數，也不可以輕易的否決這個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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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在犯下第一個命案之前還是連張罰單都沒有的良好公民，到底是什麼能讓他變化的如此之快？」不知是甚麼原因，慕熙不禁想要更加理解柯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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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道：「之所以讓我懷疑柯離有被家暴背景的原因就在這裡，他一定有入侵李家的攝影機，不、也不是入侵，李太太自己是開了方便之門，以柯離在暗網放出來的畫面來看，他顯然是有很大的情緒反應。一般人雖然會受此刺激卻不會因為受了刺激想要殺人放火，但柯離明顯是例外。至於為什麼為演變成連環殺人，這就要看柯離是不是下意識地把自己的身世替代成那些受害孩童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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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我請同仁問問。」慕熙撥了號碼道：「喂？是我，麻煩你問胡運鵬柯離是否有被家暴的背景與他的成長經驗，越詳細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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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慕熙收到來自同伴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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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與慕熙大概看了一下，慕熙就道：「拼湊柯離說過的、你的推測與胡運鵬的敘述，確實就是這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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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熙有點同情的道：「這種家庭真的應該被社會局關注。父親家庭暴力、母親極度控制，柯離高中打工自己花用的錢還被沒收拿去工父親吃喝嫖賭，難以想像這樣的人怎麼成功脫離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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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並不能合理化他殺人就是了。」同情歸同情，慕熙還是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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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柯離父母給的消息，我看柯離的最終目標就是他的父親。」徐青道：「繞了一圈總算回到最初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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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已經有派便衣隨時保護柯進上，不過那個人，真的問題很多。」慕熙捏捏眉心，道：「LINE上都是蘇言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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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秀林派出所再看看情況吧，多虧了暗網那些教學，搞不好汽車與工廠的失竊案也與柯離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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