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野縣的嶋上晴也 - 第九章．突如其來的同居問題

　　「哼～呼哼～」

　　和香織從學校回來沒多久，我們和以往一樣做了些簡單的備料。一直到紫川小姐進來為止，我都聽著香織在一旁哼著歌處理沾醬。

　　她的身體隨著自己的旋律左右搖擺，總覺得她的心情好像特別好。

　　「小香織，今天在學校發生什麼事了嗎？」

　　「晚點～跟妳說～」

　　她用著同樣的旋律回應了紫川小姐的問題。

　　紫川小姐就像是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一樣，立刻就把目光擺到我身上。

　　「我也不知道。」

　　對上她那好奇的視線我也只能搖搖頭。

　　說實話今天教室的氣氛簡直稱得上詭異，只有香織一如往常……不對，現在想起來她好像也比平常還要奇怪。

　　下午曜次他們看起來就是有話想說，只是每次都被香織介入打斷。

　　還有那些平常會和香織聚在一起的朋友，今天也因為她一直來找我而搭不上話。

　　更奇怪的是，平常都會有一些男生想方設法的靠近她，今天下午卻連一次也沒發生。

　　總結起石浦同學在午休時說過的話，還有香織出現這些異樣舉動的時候，我就有想過是因為自己在料理實習動手被人說了什麼，才會導致這一連串的異常。

　　只是看著香織這麼高興的模樣，我實在想不到她有和誰吵架。

　　「嘟哼～哼嗯～」

　　我看了一眼隨著旋律搖擺的香織……

　　說起她今天唯一讓我覺得奇怪的，只有頭髮後方的蝴蝶結被拿掉而已。

　　像是也有同樣的疑問，紫川小姐今天也一直看著她的頭髮，只是沒有開口詢問而已。

　　「說起來，紫川小姐會和晴也君一起參加櫻花慶典吧？」

　　「嗯。早上提交申請的時候就通過了，教師們都說沒幾個同學願意。」

　　「我只想趕快結束開店營業……」

　　她們一邊忙著手頭上的工作，一邊聊起了和櫻花慶典有關的事。

　　雖然我對這件事沒什麼興趣，但做為工作中能夠閒聊的話題，我還是參進了對話。

　　而且我還有營業的事想說……

　　「我說……」

　　「不行～」

　　「當然不行哦？」

　　雖然開口前就料想到了，但還是沒想到她們會一起否決我的想法……

　　看著她們臉上掛著理所當然的表情，我也只能徹底放棄營業的事……

　　「我知道了……執行委員的會議是從後天開始，今天就得告訴爺爺奶奶們，餐廳要休息一陣子……」

　　「嶋上君的表情好失落。」

　　「這是難得一次能讓他休息的日子，我們可不能心軟！」

　　儘管她們特地貼到彼此耳邊對談，聲音卻沒有壓低，完完整整的傳進我的耳裡。

　　說實話，自己會被這樣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之前就有發生一次因為過度操勞最後累到有點恍神的情況。

　　儘管當時也覺得應該休息，但就是沒辦法停手不做。也多虧當時有被香織發現，不然我可能會一直做到受傷才願意停止。

　　為了避免之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我也有好好調整飲食習慣和睡眠時間。

　　話雖如此，其實也只有飲食習慣有改過來，睡眠時間總是沒辦法如自己所願。

　　可能是想到同一件事，香織用著有點不滿的表情，一邊嘟嘴一邊抱怨著看了過來。

　　「晴也君總是讓人放不下心。」

　　「我可不是什麼小孩子？」

　　我已經盡力在維持自己的身體健康，如果沒有什麼突發狀況，像之前那種事情是絕對不會再發生的。

　　為了讓她放下心來，我打算把最近做出的努力和她們說一遍。

　　結果在我自信滿滿的挺起胸來，開口說沒幾句之後立刻就被她們打斷。

　　「嶋上君，有些事情用說的沒人會相信哦？」

　　「休息時間和勞動時間不成正比，沒辦法恢復體力和精神吧？」

　　「想、想要維持餐廳和課業就只能壓縮一點休息時間……」

　　「這才不是一點時間。」

　　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被香織的氣勢壓垮。

　　她的雙手插在腰間，表情看起來雖然有點生氣，卻還是能感受到她的關心和她的溫柔。

　　聽著她這樣突如其來的說教，我滿懷希望的看向一旁的紫川小姐，對她投出一個想要被拯救的目光，結果卻收來她一個招牌的服務員微笑。

　　這是要對我說歡迎光臨嗎……

　　「沒錯沒錯！嶋上君努力過頭了～」

　　「不要火上澆油啊！」

　　「晴也君，我在和你說話！」

　　「對不起……」

　　以我的道歉做為開端，香織開始了她漫長的說教之旅……

　　話雖這麼說，但因為營業時間快到的關係她並沒有說多久，只是自己的體感有種度秒如年的錯覺……

　　在這段連反駁都沒辦法的時間裡，紫川小姐還一直在旁邊幫腔，有好幾次我都用眼神請她別說了，但她卻始終裝作沒有看見。

　　「晚上我們會再好好提醒你要早點休息呦～」

　　香織皮笑肉不笑的宣言，伴隨著一股無形的壓力侵襲而來。我只能裝作沒聽見，默默提高切菜的速度。

　　在香織和紫川小姐一整晚的忙碌下，附近的爺爺奶奶們已經得知櫻花慶典的事。也多虧她們這麼努力，我僅存的那點自己偷偷營業的想法已經蕩然無存。

　　而這兩大功臣，現在正在浴室清洗那積累一整天的疲勞。

　　營業時間結束的時候，我們在打掃的同時有稍微討論過櫻花慶典的事。

　　今年和以往一樣，都是在流葉區的北井公園舉辦。聽說不但面積很大，裡面的景色也是圍著櫻花來使用。

　　也因為這樣，北井公園常被人用櫻花公園這麼淺顯易懂的名詞代稱。也有聽說當地人不知道北井公園，卻能對櫻花公園侃侃而談的趣聞。

　　因此每到春天，總是會有許多遊客聚集在當地，縣政府也因此舉辦各種活動推動流葉區的觀光。

　　其中最受矚目且最為人關注的，就是由高中生舉辦的櫻花慶典。

　　不只能讓年輕人來替社區注入活力，同時也讓現在的學生更願意外出親近社區活動。

　　總之先放下這些和學生無關的考量，櫻花慶典就只是單純字面上的意思。擔任執行委員的學生們就只要規劃出能讓人盡情玩耍的活動內容就好。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配合店家，讓大家在遊玩的同時通過店面累積點數或是蓋通關獎章，只要集點卡或是歷程卡集滿之後就能參加抽獎之類的。

　　用這種像是去做廣播操蓋章換獎品之類的方式，吸引一些中小學生和那些有小朋友家庭參與。

　　我一邊想著香織在去年協助綿谷同學得來的心得，一邊思考有沒有什麼比較新穎的活動方式。

　　話說回來，去年的執行委員好像有鬧出一件蠻嚴重的事。

　　聽說是某個學姊想要限制活動周圍的攤販類型，在被校方否決之後直接跑到現場遊說攤販轉型或是移位，導致雙方鬧得不愉快，差點讓活動辦不成。

　　那個學姊最後也被校方取消執行委員的資格，好像還因此寫了一長篇的悔過書。

　　原因是這件事也連帶影響了鳴海學園，甚至就連紫川小姐也有聽過這件事。

　　結果一直到活動結束，也沒有人知道那個學姊究竟在想什麼。

　　「晴也君，你在幹嘛？」

　　「我在找之前那些有關櫻花慶典資料。」

　　「這樣啊……」

　　在我用手機翻查舊資料打算找一些有用的資訊時，香織已經梳理完畢，先一步離開更衣室。

　　平常的她早已經把蝴蝶結綁上，現在卻放任它在包包的肩帶上飄搖。

　　儘管我很在意緞帶的事，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現在看起來完全沒有剛才那樣充滿活力的樣子，反倒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異樣感。

　　那副模樣看起來就是有話想說，一直愁眉苦臉的看著我。

　　「我、我今天有事要先回去！明天要值日所以也不會在車站等你！」

　　在她吞吞吐吐了一陣子之後，故作沒事開口說了一長串平常根本不會說的話。

　　正當我開口想問些什麼，她卻拋下一句：「那就先這樣，明天見！」就離開了。

　　「……到底怎麼了？」

　　越想越弄不清香織想法的我，無意間把自己的疑問吐露而出。

　　明明下午都很精神，營業前後也都很正常，甚至還會哼著歌和紫川小姐聊天，結果現在看起來卻又那麼奇怪。

　　「她只是越說越無法原諒自己而已……」

　　「什麼意——紫川小姐！？」

　　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浴室出來的紫川小姐，說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話之後就從身後把我擁進懷中。

　　這突如其來的行為讓人來不及反應，只能僵在椅子上任由身體向後貼近。

　　在那之後過了一段時間，我才終於緩過神來察覺現在發生了什麼事。

　　「突、突然怎麼了嗎？」

　　「就只是想嚇嚇你而已～」

　　瞬間把雙手鬆開的紫川小姐，看起來就和平常沒有兩樣。

　　她的臉上露出一種捉弄人的微笑，只不過和之前的不一樣，看起來顯得有些溫和。

　　「不說這些了～歇業前嶋上君有請爺爺奶奶們幫忙通知吧？」

　　「是這樣沒錯……因為會有好幾天沒辦法營業，所以要請大家幫忙轉達才行。」

　　關於這件事，不知道為什麼只要請爺爺奶奶們告知其他人，事情就會在隔天早上直接傳開。

　　雖然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但因為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辦法營業，所以我打算在明天就把食材消耗完畢。

　　只要把父母之前收起來的桌椅擺出來……

　　「啊！我忘了把桌椅擺出來了！」

　　「桌椅？」

　　「之前因為太佔位置收了一半在倉庫裡面。原本打算在打掃的時候順便拿出來整理，結果聊著櫻花慶典的事就忘了。」

　　和紫川小姐解釋的同時，我們已經從二樓移動到一樓的餐廳。

　　在我打開餐廳最裡面的門之後，她立刻好奇地把頭探了進來。

　　我摸著牆壁找到開關，在按下去的同時，倉庫裡堆放的雜物就這麼陳列在面前。

　　「擺放的好整齊……」

　　「有這麼大的空間反而很難亂放吧？」

　　這間倉庫大概有三分之一個餐廳那麼大。就和紫川小姐說的一樣，這裡的都有把東西好好整理，套上防塵袋。

　　在我著手開始搬桌椅的時候，紫川小姐突然拉了拉我的袖口。

　　「那個是鋼琴吧？」

　　我看向她手指的位置，那是一個被防水布和防塵套罩住的東西。從外觀來看，那毫無疑問是一架鋼琴的形狀。

　　之前休假的時候常常會聽媽媽彈奏鋼琴，只是在他們離開之後，這個東西就被推進來，再也沒被動過。

　　這麼說起來……

　　「之前還是西餐廳的時候，我媽很常在沒事的時候演奏鋼琴給客人聽。」

　　「這樣啊……」

　　和她解釋完之後，我繼續剛才搬運桌椅的行動。

　　可能是在旁邊看著讓她覺得愧疚，儘管我說不需要幫忙，她還是動手幫我搬出椅子。

　　我們就這樣來來回回，沒過多久就把需要的數量搬運完畢。

　　在我準備把倉庫門關上，紫川小姐卻依然盯著鋼琴不放。

　　「妳想彈看看嗎？」

　　「可以嗎？」

　　「當然可以，只是很久沒用不知道音還準不準。」

　　我一邊和她打預防針，一邊把防水布和防塵套拿開。在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她開始掀起琴蓋四處檢查有沒有問題。

　　隨後她坐上琴椅，將兩手放在琴鍵上，輕輕地呼吸吐氣過後，她的手指開始動了起來。

　　隨著身體微小的擺幅，她開始用黑白琴鍵陳述一段慢悠悠的抒情故事。

　　柔和旋律聽起來很溫暖，很舒適，卻又隱約有種難以言喻的心緒藏在裡面。

　　感覺像是身處在秋天的院落，和朋友坐在椅子上賞楓。隨後她慢慢添進流動的溪水、木造的小屋，演奏速度也開始漸漸變的緩慢。

　　就在這個時候，她在琴鍵上舞動的手指開始摻雜一些複雜的旋律。

　　那個聲音聽起來很遙遠，像是在描寫一種觸不可及的場景。

　　當我認真聽著，想理解她要詮釋什麼意境的時候，她卻在即將揭曉的瞬間停下演奏。

　　「好久沒彈了，有點害羞呢……」

　　「很好聽哦。」

　　「就算誇我也不會有獎勵。」

　　雖然這麼說，但紫川小姐還是紅起臉來，露出有點靦腆的微笑。

　　儘管覺得很難得，但也因為她提起獎勵讓我想起一件事。

　　「剛才搬椅子的工資會另外算給妳。」

　　「不愧是嶋上君～但我有事想和你商量才會幫忙的。」

　　和往常一樣愛開玩笑的紫川小姐，雖然語氣和以前沒什麼兩樣，但她卻一反常態露出有點正經的模樣。

　　在確認我有仔細聽她說話之後，她露出一副自我們認識以來最為認真的表情和語氣這麼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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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搬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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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川結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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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起剛才在浴室和小香織說過的話，我就壓抑不了想要關心嶋上君的衝動。

　　原本以為我們有著相同的遭遇，在得知他的父母離世，只有小香織陪他經營餐廳的時候，我覺得自己一定要在這裡幫忙。

　　因為我知道，失去最親近的家人有多難受，我也曾經自以為是到認為能夠理解嶋上君的感受。

　　只是聽完小香織說出嶋上君遭遇的其他種種，我突然感到一陣苦澀，同時也覺得很疑惑。

　　為什麼盡心盡力在生活的嶋上君會遇到這種事？

　　明明是為了幫助其他同學，卻被誣陷遭到排擠。唯一能讓他撒嬌歡笑的場所，也因為一場車禍意外消逝殆盡。

　　聽說那件事發生沒多久，住在附近的爺爺就發現晴也君的舉止有點奇怪。就好像失去靈魂一樣整天看著天空發呆，給人一種隨時都會消失的感覺……

　　該說不愧是年長者的經驗嗎……那位爺爺好像很巧妙的在引導晴也君，讓他將一切心力傾注在父母遺留的餐廳，專心想著該怎麼把餐廳經營下去。

　　結果他就這樣沒日沒夜的努力著，就在某一天因為過於沉重壓力致使他病倒，也因此導致後來的失憶症。

　　而這對晴也君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忘了之前被人排擠的經歷，還有那些曾經受過的傷害。

　　其中最重要的……是他忘了小香織曾經做錯的事……

　　那件事一直到現在都讓小香織耿耿於懷，一直沒辦法說出口。

　　醫生曾經提醒她，一旦說出這件事，就有可能會讓嶋上君恢復所有記憶。如果沒辦法在他恢復記憶之前讓他有個珍視的人事物，很難保證之後不會再發生什麼事。

　　那時候聽著小香織說完這些，我就不受控的抱住她，輕撫著她。

　　雖然她盡可能讓這些事聽著不那麼沉重，但那副明明很疲累卻又勉強自己微笑的模樣卻出賣了她。

　　她和自己口中的石浦同學不一樣，沒辦法像她那樣坦白一切，只能一個人獨自忍受，以此做為自己的懲罰，同時也是對嶋上君的贖罪。

　　看著這樣的兩人，我就會想替他們做些什麼。

　　無論是傾聽小香織的心事，還是協助嶋上君維持他珍視的場所……我想離他們越近越好。

　　所以我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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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搬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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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二樓洗完澡後，我和紫川小姐分別坐在餐桌的對角。話雖這麼說，這也不是什麼多遠的距離。

　　剛才她說要搬來這裡的時候，我雖然有那麼一瞬間沒意會過來，但那之後我也有好好問過她的理由。

　　對於紫川小姐來說，住在這裡各個方面都會比較便利。雖然上學或放學會多搭幾站，但生活品質相對會好上許多。

　　儘管她住的地方生活機能遠高於這裡，卻也因為是市中心的關係，最近常常會在大半夜聽見很吵的聲音。

　　確實相比起那樣的環境，一到晚上就聽不見什麼聲響的池町區反而好上許多。

　　雖然聽起來會覺得讓她入住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我還是很在意一件事……

　　「只有我們住一起，各種方面都很奇怪吧？」

　　「啊啦～我都沒有在意了，嶋上君還會擔心嗎？」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和紫川小姐在怎麼說都只是認識不到半年的關係。就算再怎麼信任彼此，突然同居這件事還是很不妙吧？

　　「如果是小香織要搬來這裡呢？」

　　「她家就在隔壁，沒有必要搬過來吧？」

　　「真是的……」

　　像是不太滿意我的回答，她瞇起眼來就像在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一樣。

　　老實說，如果是香織當然沒有問題，我們一直都像家人那樣生活在一起。如果哪天少了她，我反而會覺得很不自在。

　　但和紫川小姐就是另一回事。並不是說自己不信任她，只是男女同居這件事應該謹慎思考才對。

　　「總之就是這樣。而且其他房間也沒有家具，搬進來就只能睡地板。」

　　「正常來說一口答應才是男孩子該有的反應……嶋上君很奇怪。」

　　「才不奇怪……有這樣的思考很正常吧？」

　　「嶋上君的想法我知道了，只是我也有些話想說。」

　　終於能理解我的想法紫川小姐無奈地撐著頭，發出輕輕的嘆息。

　　「我現在住的地方只能租到月底，到時候我就無家可歸囉？」

　　她用著一副「你忍心看女孩子沒地方住嗎？」的模樣看著我。

　　雖然只要去其他地方租屋就好，但她卻對我提出的方法搖了搖頭。

　　理由是她已經找過仙野線所有租屋物件，最後符合她要求的只有線西區。

　　如果要說那個地方哪裡不好，就是和池町區的位置相差甚遠。

　　「雖然上課的通勤時間只會多一些，但要來這裡幫忙可能就……」

　　她只把話停在這裡，但我很清楚之後的內容是什麼。

　　從她說的地方來到這裡，至少就要耗費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雖然要幫忙一定沒問題，只是讓她浪費那麼多時間我也會覺得過意不去。

　　……更何況從她的斷句來看，很可能是不會來了。

　　「有這種大前提要先說清楚……」

　　「明明是嶋上君沒聽人把話說完。」

　　這麼說完的紫川小姐鼓起單邊臉頰，輕輕把臉轉向另一邊。

　　總之先不聽她的抱怨，因為時間已經晚了，我決定先送紫川小姐回到租屋處。

　　一路上她還是像平常一樣在捉弄我，感覺就像剛才什麼都沒討論過一樣。只是一想起月底她會離開，我就覺得這段時間有些落寞。

　　隨後我在回家路上傳訊息和香織說這件事，卻收到她理所當然的口吻這麼回覆道：

　　「只要和紫川小姐一起住就能解決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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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突如其來的同居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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