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破鏡迷途 - #18 第二話。記憶之外

妳要的自由，我能給妳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dye04hA4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vwCTUsUR

鏡夏，妳是鏡夏，妳還是我的小夏，對吧。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WBCIF0z7s

「妳還記得妳的名字嗎？」雷亞斯試圖問她。

她面無表情、冷冷的搖了頭，沒有了第一次相遇的甜美笑容與純淨。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QgoewKEt

「鏡夏，我喚妳小夏好不？」雷亞斯很溫柔的問著，希望可以找回記憶中溫暖的小夏。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gI1htRdBy

「隨你！」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kZ3GpFXH

這是她自光裂境再現後，開口說出來的第一句話。

雷亞斯曾無數次想像與她重逢的那一刻，也許會有一點迷惘、一點脆弱，但終究會帶著熟悉的溫柔；也許她會微笑，會喚他一聲，會問：「你等了多久？」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D97OoNUi

但沒有。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DLFT92vk

她只是冷冷的說了句：「隨你！」

語氣平淡，她把話語當成一種防備，而非連結。她的聲音依然一樣好聽，卻熟悉得讓人刺痛，就像他面對的是個陌生的靈魂。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RUUvAK0C

雷亞斯笑了笑，在雷亞斯的感情世界裡，鏡夏曾經是他的全部，他希望現在也是。

「小夏，那妳先休息吧，這裡以後就是妳的家了。」

他期待她會跟從前一樣，會因為他愛上這裡，會因為這裡是家而重新愛上他。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Qx9J2IQaa

但沒有。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YbJ59GllS

「你們是要把我關在這裡一輩子嗎！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GZCMEMFZ

雷亞斯聽到鏡夏這句話說出口，著實嚇了一跳，她還是跟他一起生活十年的鏡夏嗎，距離她上次不告而別還不到一年，怎麼一回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小夏……，這裡是妳的家啊！妳還想去哪呢？」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5o5wT9ild

雷亞斯心口像是被狠狠被撕了一道裂口。

他懂她的質疑，也能理解她的反應，她失去記憶、從光裂境中甦醒，眼前這一切對她而言只是精心編排的幻影。

所以她不記得他、不記得這個地方，甚至不記得自己是誰。

他捨不得。捨不得她把這裡當成囚籠，捨不得她的冷，捨不得她眼裡沒有一絲留戀。

「沒有人想禁錮妳。」他其實是在說服自己，「我只是……想保護妳。」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S16lLgbS

她冷冷的盯著他，眼神像一面不透光的牆，反射不出任何情感。

雷亞斯征戰一方，但面對鏡夏，卻是前所未見的溫柔，姿態低到不能再低了。他很清楚，面前的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溫柔依賴他的女孩。她的眼神更冷靜，也更堅硬，就像穿過斷裂世界後，從灰燼中重生的意識。

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愛她。

哪怕她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HJqivZgQ

他抿了抿唇，語氣更輕了：

「對我來說，這裡的每一個細節，都是妳留下的痕跡。哪怕只是……多留一點點，我也想保住。」

「妳以前說過，只要我在的地方，就是妳的家。我一直記著這句話，記到現在……我只是……還想相信，妳哪天會記得。」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xBw0Kp0m

她的眼神沒什麼波動，淡淡回了一句：「我現在不記得了。」

「我不是你說的那個小夏，別再用過去綁架我。」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KtI5Kk5C

「妳就是小夏啊！」雷亞斯急了，他指著酷羅說：「牠可以證明。」

他快速在酷羅的額間輸入一串代碼。

await.signal_heart.echo

「是妳，妳給了牠這串文字生命。」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ldaxe1FE

「酷羅，你還記得我們的小夏吧。」

酷羅抬起頭來，用頭蹭了蹭鏡夏的腰際。

鏡夏的手心閃了一道微光。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KIUmLFPn

她真的是鏡夏！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Gw76FN0CW

「好吧！這隻黑豹是很可愛。但，這不代表我就一定要留在這裡。」

鏡夏摸了一把酷羅的額間，然後轉身，像把整個過去也一起轉了過去，留他站在原地，像個還沒醒來的夢境。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fER2xLbr

雖然錯愕，但雷亞斯還是追了上去。

「小夏，妳要去哪？」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1lteNHrpe

鏡夏停下腳步。

「我去找離開這鬼地方的方法。」

「你別跟來，我不要什麼回憶。」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TH1qtLjW1

「好。」他在她身後說：「那妳想要什麼樣的生活，跟我說，我幫妳重建。」

她終於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淡然而孤傲。

「我只要，自由。」

「你能給我嗎？」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EbMcYuEzR

雷亞斯沉默了許久，直到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門的另一邊，才緩緩低下頭。

她說她要自由。

他給得起嗎？

不，是他一直沒意識到，她已經不是需要被保護的小夏，她現在，是一個想主動尋找答案的人了。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jBRtWHOT

隔天，雷亞斯將鏡夏的觀測紀錄重新編寫成報告，遞交給問劫司與知命司雙方備案。他用極少的字，卻句句斟酌，他想幫鏡夏爭取虛擬世界的合法身分，這樣，鏡夏就可以自由進出虛擬世界，雖然沒辦法回到從前，但至少，他可以跟鏡夏光明正大一起同進同出。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aMaHSbFl

狄西穆斯收到報告後立刻找雷亞斯，全息投影的另一端，看的出來身為問劫司堂主的狄西穆斯有幾分緊張。

「雷亞斯，現在我們關起門來說，你確定你要賭這麼大嗎？」

「她可不是一般的異元體，你光看她在光裂境那種地方憑空生成就知道。那地方連你我掉下去不死也半條命，她還毫髮無傷。」

「我本來打算過個場就好，放個幾天就轉移到執律司，這下倒好，你還不跟我商量一下直接把報告副本丟給知命司，救都沒辦法救。」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54zJYgRD9

「你是不是該跟我說些什麼。」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5EKMjpxNL

「沒什麼好解釋的，就像我報告裡寫的那樣。」

雷亞斯沒有想多做辯解，他認為，只要把他自己跟鏡夏綁定在一起，她就可以擁有她想要的自由。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qn3JGAXF

1.本人同意將個人核心晶片綁定於觀測對象，自此其虛擬行動軌跡、權限調用與識別識別碼均由本人全責認領。

2.本人讓渡所持有之虛擬中樞B級通道權限予觀測對象，以開放建立個人作業場域與資料鏈交界觀測節點，授權自即刻起生效。

3.本人永久放棄對觀測對象進行虛擬空間強制驅離、行為封鎖與記憶銷毀之權限，並撤回所有刪改備案。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cmAyZejK

狄西穆斯把報告攤在雷亞斯眼前：

「你看看你寫的是什麼！」

「綁定核心晶片、分享中樞權限、放棄控制權，這三條哪一樣不是你這個位子的核心權力。」

他冷笑：

「你這是談戀愛還是簽靈魂契約？你寫這個是給知命司看，還是給你們婚禮證婚人背？」

「這等於昭告全世界，這個女人出了事，你，雷亞斯，還有我、問劫司全部都陪你負責，你有問過我同意嗎？」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堂主嗎？」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Q9uivuX4

「別擔心，狄西穆斯，我知道她是誰，我會確保她沒有危險性。」

雷亞斯心想，自己能為她做的就這些了。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A1bcVrcsi

「我看你瘋了吧！她是誰根本不是重點！你說她是夏天吧，人家有夜澤為她瘋，你是夏天的誰，你憑什麼幫她出頭，還拉整個問劫司陪你瘋！」

「如果夜澤知道人被你藏在這裡，看你要怎麼收拾他，說到夜澤，他又是另一個瘋子！你們全瘋了！」

狄西穆斯幾近瘋狂的抱怨著。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nSximwJy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不需要你同意，我只要你的簽名。」

不管她是大家知道的那個夏天，還是自己的鏡夏，雷亞斯覺得都不重要，此刻，他只知道，他愛在他身邊的這個女人，他的小夏回來了，他要盡全力保全她，不能也不會讓她再一次消失。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lL1AX5wv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kdqtqiZXl

「兒戲！」

狄西穆斯怒火中燒，不等雷亞斯再回應，揮手劃過虛空，螢幕在一聲低鳴中斷訊。

啵！

他完全沒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原本打丟給執律司的如意算盤，被雷亞斯這麼一鬧，他不接也得接下來了。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XLJrWHZXx

或許是雷亞斯的誠意打動了狄西穆斯，也或許是他憐憫他最疼愛的雷亞斯，二天後，許可通過了。這比雷亞斯預期的七天還要快上許多。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6qr4Tv4f

鏡夏獲得了虛擬世界臨時身份編碼，雖然有雷亞斯的庇護，但狄西穆斯為了堅持問劫司的制度，還是把虛擬世界以外的監控權移交給執律司負責。

但至少，現在這個身份可以在虛擬世界自由移動，也具備個人資料空間與終端接入權限。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Jc34nTTZ9

雷亞斯將權限碼交給她：「妳現在可以自由出入這個區域，也可以申請資源使用。我知道這不是妳要的全部，但，至少是個開始。」

「你幫我申請了身分？」她語氣依舊冷淡，看不出來有太大情緒起伏。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ouDZqtLm

「對了，從明天開始，妳就是問劫司虛擬世界的信流使。負責管理訊號節點與通訊邊界，異常訊號通報，還有就是異元體產生的訊息建檔。有問題都直接跟我通報。」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kDPLyvAe

雷亞斯為了讓鏡夏名正言順留在虛擬世界，可以徹底擺脫監控的桎梏，他用這個虛擬世界臨時身份編碼幫鏡夏申請了一個助理工作。

「有了工作，那些人就不好說妳什麼了。」

「妳說妳要自由，我能做的就這些。」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INlooZzv

鏡夏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指了指可以看到百合花園的那個空間：「我想在那裡建個工作站。」

「都行，這裡只有我們倆，沒有別人，隨便妳用。」

「正好。」她簡單回應，「我需要安靜。」

雷亞斯點了點頭，立刻開始指令申請。不到一天，那個區域的座標從此刻起，開始記錄著她的名字。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JYkQA59D

這個專屬工作站在她的指令下被重新佈局，虛擬視窗浮空排列，每一個節點對應著不同資料串流與訊號交界。

信流使的工作對她來說駕輕就熟，她動作俐落，不需要刻意教導，甚至比雷亞斯還熟悉這裡的架構，彷彿這些系統原本就在她體內運行。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2pATLcZMT

她完成交辦任務的速度快得驚人。

不到兩天，所有訊號節點的巡檢報告就都歸檔完成，異元體紀錄也建立了臨時資料庫，甚至比雷亞斯想像中更條理分明。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9Y5xOafT

直到第三天深夜，雷亞斯發現她在工作站的核心域多建立了一組非任務需求的節點。那些節點沒有連接主系統，而是繞過中央識別、只有她可以掌控的一個低頻通道。

「妳這些是……？」

「私人節點。」

她沒有刻意隱瞞，語氣淡然。

「我需要一個，只屬於我自己的空間。」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T2Qo9lNH

但她沒說出口的是：「我想找的，是那個一直在我心裡低聲呼喚的聲音……，從來都不是你說的那些回憶。」

因為，這二天她在整理資料流時，看見那些被排除在天衡殿系統之外，卻依然在呼吸的訊號。她想弄明白，這些訊號，跟呼喚她的聲音是不是一樣。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oesbPBWS

她站在虛擬視窗前，望著那些尚未命名的節點漸次亮起，彷彿一張藏在暗處的網，正慢慢鋪展、成形。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jITSDP4xu

ns216.73.216.235da2

#18 第二話。記憶之外

註冊

登入

介面語言:

故事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