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嵐風灼(舊文) - 第一章　始於雨落之刻

第一章　始於雨落之刻

自噩夢中醒來，全身冷汗，遺忘了夢的內容，模糊的視線望著空盪無一人的房間，緩慢的回過神來，爬起身子，原來自己尚在自己的床上；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頭痛得好想就這樣死了……昨天喝不少酒嗎？頭痛的讓我張力不穩，抓起身旁的手機卻立刻落下。

算了，我也不想看手機裡面有什麼垃圾訊息，有的只是無意義的廣告簡訊和未接來電，這都是讓我非常厭惡，硬是不去想；轉過身，旋開房門鎖，到了走廊，也是一片空盪盪的，黑漆漆的一片讓我這個天生的夜盲不知道該怎樣才是，找不到電燈的開關。

這裡是我家，如果不是我的家了話，我或許會停滯不前，但這就是我的家，所以我很快的往前走，走到盥洗室，把我的那骯髒有油漬的臉洗淨；那一瞬間的頭疼讓我罵出髒口，鏡子裡的我，臉上充滿著猙獰。

十六歲，桃園某私立高中學生，身高一百六十五，體重七十二，標準的胖子體型，臉也沒多好看，就是那一副流氓般的臉，頭髮，在現今私立學校仍有髮禁的規定下，也只好理個難看的平頭，整身看來就是醜陋的模樣。

時常這樣不知不覺的胡思亂想著，乾脆我索性也不想了，刷完牙就直接走到廚房去找吃的，卻看到眼前灑落的紅酒和廚餘，那一陣酸噁的感覺自胃裡向上蔓延著，直到喉頭，我終於忍不住衝到廁所裡的馬桶大肆吐出。

「噁心……」厭惡著這一切的我，感到非常的無可奈何，能怎麼樣呢，這就是我的家，我奢望著什麼？我能改變些什麼？誰會告訴我？

天還沒有亮起，眼前的事物仍然是很模糊的，夜盲症的缺點，就算有稀微的光芒也難以看到身旁的一切，要不是因為這就是我的家，我可能老早就已經跌得四腳朝天了，儘管如此，我仍然討厭著陽光，我喜歡著屬於自己的黑暗，在我的房間內一定不會開著燈的，不管任何時候都是一樣的。

走出廁所，看見冰箱上頭的照片，那是一張男人的照片，對，就是我的爸爸，我從未親眼見過的父親，據說在我生出來之前，他就死了，而且還是因為看到老媽要生的時候太緊張了，才心臟病發而死了。

說來很可笑，不過，這是一個鐵一般的事實，不管是我去看病時的醫生也都記得這件蠢事情，嗯，沒錯，真的很蠢，加上老媽不找第二個男人，於是我便變成了家中的獨生子，對我而言那是很輕鬆的生活，因為我幾乎不用做什麼事情，就可以得到我想要得到的東西了；尤其是錢。

只要我想要錢，我手上就會有，從來不用跟人要，家裡也很大，老媽是某個企業董事長的二女兒，多年存下來的積蓄在戶頭裡還充滿著，我的胃有些疼痛了，也許是因為想了太多事情了，我蹲下來靜靜的聽著外面忽然下起的雨，嘀嘀嗒嗒打在屋簷的聲響。

我向來沒有什麼令人感到喜歡的地方，說真的，在學校也沒有朋友，在家裡也是一個孤單的一個人，老媽時常出外工作，而我每天上學回家，接著又過了一天，就這樣重複著我的生活，暗暗嘆息幾許，慢慢的站起身子。

看著客廳的桌上留著紙條，我不用看也知道內容了，多半是要我自己做菜給自己吃，好歹我也是學做菜的，我能夠自理我的食物，冰箱上內的食物都是我自己前天自己去買的，紙條上下還押著一百塊，我毫不猶豫的把它扔進我的錢包，這是這個月的第二十五張紙鈔。

今天是我老爸和我老媽的結婚紀念日，七月二十四日，我為什麼知道？因為老媽總在這天不回來，記得有一次我偷偷跟著老媽出門，我看到老媽蹲在老爸的墓旁哭泣著。

我不明白有什麼…好可以哭的。

因為我對老爸的印象相當少，也對，畢竟他在我出生那天死了，我還能對他有什麼印象呢？就因為這點，所以對他的認識可以說幾乎等於零，只知道他是我老爸，我的名字叫做王秋雨，據說就是那個男人幫我取的。

我喜歡雨，但不是因為名字，而是因為自己想要喜歡雨而喜歡著雨，我最喜歡的天氣是秋天和冬天，偶爾不見天日的感覺和我房間一模一樣，我自己把自己取作阿愁，只是單純喜歡秋天的心，就這樣取了自己的名字了。

三不五時疑神疑鬼的個性倒是很像我媽，我習慣待在陰暗的角落，住著這偌大的房子，我的環境造就我現在的個性，但也許不能怪我的環境，因為我天生大概就是這種人，這是誰也沒辦法改變的吧？

其實我媽的個性算是很開朗，唯一的缺點就是疑神疑鬼，害怕爺爺奶奶會為了繼承家業，把我給帶離她身邊，這樣她就真的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就因為如此，我才會一直的陪在她的身旁。

……等等，我為什麼覺得我快要睡著了？這是什麼味道？我忍不住向旁邊望去，是瓦斯的味道嗎？我馬上走進廚房內，一不小心勾到廚房內的桌角，桌上的盤子掉落下來，反應很快要去接起──

來不及了！瓦斯濃厚的氣息，在盤子掉落，崩裂的一瞬間，砰的炸裂──！

過了不知道多少時間了。

嘀嗒…嘀嗒…嘀嗒……雨水滴落的聲音，在我身旁，直到我臉上也被雨水濺濕，才知道，雨正要下起而已，眼睛睜開的有點吃力，甚至可以說，我相當的痛苦。

不用想，我的表情應該是十分的難受，這時猙獰的臉，也許連我自己都不想要照鏡子，忍著痛，我用著右手撐起身子，儘可能的張開眼。

……這是，怎麼回事？自己的雙手充滿鮮血，身旁都是死屍，我躺著的地方下，還有一把樣式似乎是輕鐵劍的長劍，見到地上的死屍大多穿著中國古代的衣服，我終於意識到了一個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疼痛的身體，像是要被撕裂一般，硬是站起來的我，踉蹌著幾步終於勉強的站穩，看著眼前的景象，我茫然不知所措，撿起了身下的長劍，劍鞘上用正楷所刻『形天痕』三字。

在這宛如地獄的地方，應該是在一座大橋上，卯足全力踏前每一步，但我幾乎在這樣的地方近乎崩潰，這踏過的血路，讓我眼中映出的色彩是鮮紅一片。

天色是昏暗的，眼前的一切是個地獄，橋下是乾淨的流水，只剩下哪裏可行？我索性不加思索了，到了護圍，我撐起身子直接落了水裡，流水『唰唰唰』的，沖蝕著衣衫上的血漬，將我的意識帶往昏迷之中……

覺得，我沉睡了非常久，覺得，我今天睡了特別多次，總之，眼睛一張開就看到眼前這令我無話可說的場景了，荒郊野外……嗎？看樣子我是被河水給衝上岸了。

把衣服脫下，見到身上看來血跡斑斑，但是傷口卻不深，我稍微用這乾淨的河水清洗身體的髒污，找地方掛起了絲質長袍，下半身還穿著麻布織的長褲，我脫去短靴子，扔到一旁去。

陽光灑下，我懶洋洋的躺在草地上，地上佈滿著粉紅色的花瓣，是桃花吧？很奇怪的感覺，這裡讓我感覺非常舒服。

「你…你在這裡做什麼？」女生的聲音？雖然聽見了，可我並不想理她，只是自顧自的看著天上的雲朵，我可不想惹什麼無端的麻煩，只要不要有人煩我就好了。

被一張臉遮住了雲朵：「幹麻不回答我？」我看著那張清秀的臉，無奈的撇過頭。

她這麼一問：「你該不會是從上頭漂流下來的山賊吧？」我當然立刻搖搖頭，她又說：「你是個啞巴？幹麻都不回我話？」不算輕靈的嗓音，年齡大概在十八歲左右吧？

不是不回她的話，而是因為我太久沒有對別人說話了，要我張開嘴實在有點麻煩，我望著她冷漠的說：「妳有什麼事情？」

「我…我？是我先問你的耶！」她看起來好像有點激動了，這個角度看上去，我起碼不會吃虧，不過我還是不知道她找我搭話是什麼意思。

「如妳所見，從橋上落下來的，但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是啊，在這裡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就連一點線索也沒有，只有這柄劍而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樣說的。」她突然變得很愧疚，有一點情緒化的女孩？也許是因為是在這種美麗的地方長大，才會有這樣的直爽的個性吧？

「……沒什麼。」我可不希望她把眼淚滴在我的臉上，昨天淋雨淋得夠了，可不希望被淚水淋到啊，她看了我一眼之後。

「你要不要…到我家來？我家還有一間空房可以供人住，只要你可以幫忙我做事。」我思考了一下，慢慢撐起身子站起來。

「嗯，聽妳的。」我回答她，卻像是對自己說的話一樣，冷漠的連自己都想吐嘈自己的語氣，但她似乎不怎麼在意。

決定讓她帶了路之後，我們走了一點山路，沿途的風景秀麗，是不在話下，至少我從沒見過桃園有這麼令人感到動容的場景了。

最後到了一個小村莊，這裡的淳樸氣息讓我感受到另一種活力充沛的生命力，我不禁認為，這裡是一處世外的桃花源。

「到了，這裡就是我的家。」好小，跟我家比起來，真的小很多，但是，我住的地方本來就不需要有多大，小小的就夠了。

「嗯……」身上溼透的服裝還要我繼續穿著，我實在會受不了，還是直接脫下來：「幫我找個地方晾起來吧？」

「就曬在那竹竿上就好了。」我拿著上身的長袍直接掛在上面，我仍然打著赤腳赤膊的走著路，這裡鄉村的人看樣子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嗯。」我望著這左近，露出些許的疑惑，雖然不是說沒有年輕人，但是老人和小孩的比例還是佔得多了，真是奇怪。

「對了，你還記得你叫做什麼名字嗎？」她忽然問我，我轉過頭看著她，我思考了一下子，慢慢的開口：「阿愁，秋心愁。」

「相當適合的名字耶，呵，以後我就這樣叫你，沒關係吧？」她問著，我點點頭，我當然不會把真正的名字說出口的。

桃花開滿的村落，古色古香的淳樸建築，看這個情形，我似乎落入古代中國的奇想世界了，嘆息一聲，望著疑惑的她。

「我肚子有點餓了。」摸摸肚子說著。

「呵，正好我早上有做點桃花餡餅，進來吃吧。」她拉著我進屋裡去。

這個女孩的名字為木苕，因為念得快點自然而然就成了桃了，我便叫她小桃，這一處村莊名如其村，這裡正是桃花村。

在桃花村裡待下了一段日子，日子內過得十分的充實，總比過去那樣子恍若無路的瞎子一樣，現在起碼我有替自己生活的目標了。

每天每天，替小桃採完藥之後，我便拿起形天痕開始練習劍術，說是劍術不如說是一般人亂砍亂殺一樣，一點根筋也沒有。

不過這柄劍就像是替自己所建造的一樣，揮起來相當的順手，不僅僅是揮出去的感覺和力道，都可以掌握到恰到好處，向著桃木斬下之時，只會在上面留下劍痕而不砍倒桃木，是一柄穩定度很高的劍。

對於我這個不會使用武器的人來說，這把劍在我身上算是相當的浪費了，不過既然我現在都已經代替著某個人來到了這個世界，我也沒有辦法了，就這樣下去吧，至少我有一個目標了，這樣也不錯吧，起碼我不會無聊了。

「阿愁，村長找你，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呢。」村長？是那個年老昏花的老頭子？思考一下，來到這個村還是第一次被村長找過去。

於是我和小桃兩個人來到了村長家的外面，看見村長在外面等我：「村長你找我？」我疑惑的看著他，他點點頭。

「這個嗎…是有點事情想要拜託你沒錯，畢竟我們這裡並沒有人像你一樣擁有劍術的人，所以需要你的幫忙哪。」他無奈的說著，可以說是…沒有人才的無奈吧。

「你希望我做什麼？」我問著，小桃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我跟村長說話，像是在要看著我會有什麼回應一樣。

「村裡面有個孩子失蹤了，你也知道桃花村是仰賴採藥維生的，孩子們從小的時候就開始學會拔取藥草，可以說是相當的熟練，但是卻有一個孩子跟其他孩子失聯了，目前下落不明…你可以幫我找到他嗎？」他緊張的說著。

「嗯，可以，他大概是在哪裡失蹤的。」聽到我說出這句話，小桃露出微笑的看著我，大概是在等待著我說這句話吧？誰知道呢。

「謝謝你，他大概是在山中的崖口不見的，希望不要出了什麼事情才好啊……」村長擔心的說著，我腦袋其實正想著，這個遊戲終於要讓我接任務了吧？

「嗯，好。」

桃花村的經濟來源就是靠著山上的藥草來維持的，因為這裡氣候涼爽，又有足夠的水能夠滋養萬物，所以一些在平地難以生長的藥草，都可以在桃花村旁的山裡採到。

來到這裡的時候，我也是不太熟悉這裡的路，事實上，我花了不少時間去習慣這裡的路，說的好聽一點是不熟悉，說的難聽一點我就是個路癡。

穿著村裡的麻布褲子，涼爽舒適，腳底下踩著草鞋，是多麼的舒服，走在山路上也沒有半點的疼痛，也許我只是來試試看今天早上小桃替我編織的草鞋吧。

小桃比我大上一歲，是十七歲的女孩子，身高大概一百六十一公分，身上穿著儉樸的衣服，深褐色的長髮不綁髮帶的讓她自然垂下，同樣深褐色的眼眸在秀麗的臉龐上顯得相當好看，鳳眼像是會勾人一樣，身形相當的優雅。

就是這樣子的女孩子幫我編織這樣一雙好的草鞋，老實說，感覺相當的不錯，至少我是這麼想的沒錯，嗯嗯。

「阿愁，這個山坡挺危險的，可能會有毒蛇猛獸出沒，要小心喔。」小桃跟著我走著，她也應該感到危險才是吧？

「妳怎麼不先回去？」我忍不住問了，她只是一臉笑笑的看著我：「我只是在擔心阿愁你啊，那個孩子不知道怎麼了呢？」

「也是，不知道怎麼了呢……」這裡的路越高是越難向上走，而路途顛簸，崎嶇難行更是常人無法輕易登上山巔的原因。

──儘管這座山並沒有很高。

「……是不是有聲音啊？」我聽見了，往前走去，看見一處崖穴，不大，但是剛好可以進入一個體型龐大的人，這麼說起來。

「阿愁…這裡是？」小桃看著我，我也看著她，連她也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所以那個孩子也有可能在這裡下去了？

「嗯，我下去看看，有帶繩索來吧？」我問她，她很快的把腰間纏著的繩索解下，之前有問過她為什麼隨時帶著繩索，但是她都笑而不提。

「阿愁，小心點。」我把繩索綁在形天痕之上，然後將劍交給小桃：「把這擺在石頭上，讓它架好。」一說完，小桃便幫我把劍擺在兩塊大石頭的後方卡著，讓我可以穩固的下去落崖。

「你小心點啊！」小桃看我下去時一晃一晃的，開始有點擔心，我慢慢的往下移動著，直到腳底碰到峭壁，才稍微休息一下。

「救…救我……」這個聲音很小，但還是可以讓我聽見，我試著再下去一點，但繩子只到這裡了，我立刻放掉繩子。

唰…身上的長袍劃破一道口子，我見到了一個影子在那裡瑟縮著，我慢慢的走過去看著他，他的臉上帶著驚恐的表情。

「你是來救我的嗎？」我點點頭，他立刻撲上我，讓我一時間有點錯愕；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啊？搞不清楚他抱住我的原因。

「嗯，你為什麼會掉下來這裡？」這麼高只受了這麼一點傷，真不知道該說是運氣好還是他的身體壯碩，不過看到他瘦小的體型上全是傷口，我也不想說這些了。

「採藥…採藥採到一半，不知道是誰勾著我的腳，我一不站穩，結果就掉下來了。」看樣子情緒已經安穩下來了，我也鬆了一口氣。

抬頭看著洞穴上頭，我真不知道該怎麼爬上去比較好呢，還好我不是那雙根本就是裝飾用的靴子，而事實上，在來到這個村子之前我就扔了。

「要…要怎麼上去？」看著我往上看，這個孩子還抱著我，我抓抓頭把他放下來，說：「你慢慢的爬上去，我在底下看著你，小心一點。」

「好……」他顫抖的握住繩子，盡量不往下看的繼續往上爬，很順利，看到這樣我原本稍微緊張的心情終於輕鬆了。

接下來就是換我了吧？接著我也握住了繩子，緊緊的往上盯著，一步一步的爬上去，真的很累啊，這種事情。

終於到了上面，小桃看著我汗流頰面的，忍不住笑說：「你真的該多運動一下了，呵。」我只好無奈的看著她，心裡自諷著自己。

「你叫什麼名字？」小桃摸了摸孩子的頭問道，小孩子抬起頭看著小桃，說：「叫我小熊就好了，大姊姊。」他開心著自己離開了那深邃的崖穴。

「我們回去吧，村長在等著我們呢。」我說道，忽然小桃牽起了我的手，微微笑的說：「走吧。」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女人在想什麼了。

一回到村子裡就看見許多人圍繞在村子口，像是在迎接著誰到來一樣，連村長那個老人都親自到了村子口迎接，這來的人看樣子十分的重要，小桃和我兩人送著小熊回家之後，我也和小桃回到我們的家休息。

「阿愁覺得發生了什麼事呀？」小桃問我，我轉過頭看著她，毫不猶豫的回她一句：「妳可以去看看發生什麼事。」

「可是我現在想陪你吃東西啊，呵。」她微笑的樣子很好看，不過總是有一點想要依賴別人的感覺，儘管只是少許。

「嗯，那我們吃完，再去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吧。」說完，小桃去廚房燒菜，沒過多久就拿出幾道菜和甜點出來了。

吃完飯菜之後，我拿起盤上的餅兒，吃下一口，這口味甜得不可思議，我挺喜歡這餅的，她看我吃得慢了，忍不住皺著眉頭問：「不好吃嗎？」

「我習慣把好吃的東西慢慢吃。」我也同樣皺著眉，不懂她為什麼要這樣問我。

「喔，那很好吃囉？這個桃花餡餅很合你的口味嗎？」她一連問了兩個問題，我很快的回答：「嗯，很甜很好吃。」

「嘻。」她的笑容我怎麼看起來也覺得甜甜的呢？

吃完東西之後，小桃拉著我起身：「那我們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吧？」

「嗯，好啊。」

一走出門，雨水忽然落下，我和小桃兩人被雨淋得頭髮都濕了。

我看著天空，之後似乎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至少，我目前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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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始於雨落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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