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伏八】漫長思念的起源 - K伏八漫長思念的起源/02那日，你哭啞了嗓音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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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伏八漫長思念的起源/02那日，你哭啞了嗓音

瑀澄

Feb 15, 2013

33

1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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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這大概是八田美咲聽見伏見自殺之後的狀態，不管做什麼事情總是出差錯，就連自己最擅長、最習慣的滑板也罕見的踩空，鎌本也曾經說過很擔心他，但他不管怎麼努力振作就是沒用。

腦子裡總是伏見傷痕累累的模樣，夜晚吞噬他的總是失去重要之人的惡夢，有時是赤王周防，有時又是渾身是血的伏見，他幾乎夜夜驚醒，然後再也無法入睡。

伏見自殺昏迷直到現在已經接近兩週了，大致上沒有生命危險，但他卻沒有清醒，醫生也曾經說過，只要伏見醒過來了，觀察幾天沒問題就能轉到普通病房休養，但不管八田美咲如何等待，就是沒醒。

看著伏見憔悴的臉，八田美咲這才注意到，原來他們分別這麼多年，他從未好好的看看這個人的臉，他甚至不知道伏見究竟都過著怎樣的生活，那些紛紛擾擾都隨著銀王和赤王逝去而消失。

剩下些什麼？

八田美咲抿了抿唇，被自身唾液沾溼的唇反射著淡淡的光，他伸出去的手就這麼停在距離伏見臉頰約十公分的地方，沒多久緩緩地將指尖收回掌心，握成拳頭。

「猿比古，尊哥死了之後，除了吠舞羅，我只剩下你了。」八田美咲收緊了緊握的手，將白色的被單捲入手心之中。

病房之中，只剩下空調運轉的聲響。

好不甘心。

他看著伏見沉睡的臉龐，心裡只有不甘心而已，明明很努力變強了，但是卻什麼也保護不了，他的王也好、重要的摯友也罷，他沒有一個守住的。

「猿比古，你這個背叛者。」晶瑩的水珠不停的滑落，八田美咲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每次只要一想到重要的王逝去的時候，還有接獲伏見自殺的通知那刻，他就覺得胸悶、呼吸困難。

其實他心裡有一半是不想把伏見視做叛徒的，只是作為吠舞羅的幹部，他必須要站在組織的立場去為大家著想，他確實曾經因為伏見的離去感到痛苦、無助，但是看見伏見毫不猶豫的背影時，他也曾想過，就放對方離開，至少他沒有後悔就好了。

那些怒吼和糾纏，都只是因為他捨不得而已。

要放手談何容易？

但，眼前這個傷痕累累的伏見猿比古，連死都無所謂了嗎？他不停的想要質問對方，但最終回應他的都只有回盪在病房中他自己的聲音。

他很後悔，為什麼自己會以為伏見去到Scepter 4是件好事？

他為什麼會傻到認為伏見過的很好？

他吸了吸鼻，使勁的將懸掛在眼眶邊的淚珠拭去，然後無語的望著伏見，就像是要將對方的面容永遠記在腦海裡般地，不輕易將視線移開。

這將近兩週的時間，他幾乎每天都是在伏見的床邊守一整天，忽略時間的流逝，拋下和他人互動的連結，只是想要在他身邊而已，八田看著伏見的同時，腦海裡也不停地播放著過去相處的點點滴滴。

很痛苦，但是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用內心的悲働阻止自己拋下伏見一個人。

或許，並不是伏見拋棄吠舞羅的大家，而是吠舞羅的大家捨棄了伏見也說不定，八田日日守在對方身邊，越來越覺得或許傷害伏見最傷的，是他八田美咲。

所以就算是做為贖罪，他也必須要守著他到最後。

不再離開了，就算被嫌棄，也絕對不再輕易讓伏見離開了。

八田伸手握住伏見有些冰冷的手，「醒過來啊，猿比古。」語氣中充滿著懇求。

這世界上，沒有人能取代你的。

「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啊。」八田苦笑著摸了摸伏見的頭，有些依依不捨的離開病房。

八田小心翼翼的關上門，迎面而來的是負責照料伏見的護士，「啊、八田先生，您準備要回去了？」對方的笑容非常溫暖，向來面對女性會異常害羞的他，不知怎地在赤王逝去之後，漸漸地能夠從容的面對女性的攀談，或許他這樣的轉變是因為伏見也說不定。

他的眼裡，現在只剩下伏見憔悴的臉龐。

「是的，他就拜託妳了。」八田有禮的鞠恭，然後邁出有些沉重的步伐緩緩地與之擦肩而過。

「那個，八田先生！」正當八田準備走下樓梯時，那名護士有些慌張的呼喊著他，「怎麼了？」

「雖然我不知道您和伏見先生的事情，但是我想伏見先生他一定會很高興您每天都來探望他的，我只是想說，請您不要氣餒，我相信伏見先生一定也正在努力著要醒過來的。」

「我也希望他正在努力，不然我要狠狠地揍他一頓。」

「八田先生，如果伏見先生醒過來的話，就好了。」那護士稍作停頓後，又繼續闡述自己的想法，「有您這麼溫柔的朋友，伏見先生一定也是個溫柔的人吧。」

「那傢伙是個自以為是的混蛋，一點也不溫柔又很惡劣，我從來沒見過像他這樣惡質的人。」八田的眼神黯淡了下來，而一旁的護士則是認真的看著他，「但是，他卻是我很重要的人，這點不會再改變了。」

「這樣啊，抱歉，耽誤您的時間了，我會好好地照顧伏見先生的！我會在醫院等明天早上和八田先生您交班的！」護士笑的燦爛而溫暖，八田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這大概是他自從得知伏見自殺後，第一次展開笑顏，哪怕，那看在他人眼裡相當勉強。

「嗯，那個傢伙就拜託妳了。」八田轉過身，輕輕的擺了擺手做為道別。

即使從伏見病房的絕對寂靜回到醫院外喧鬧的環境，八田依舊沒有現實感，看著路邊的學生互相嬉戲打鬧，他總是會不停地想起很久以前，他和伏見的學生時代，那時候的他們不滿於世界的無趣，總是兩個人膩在一起尋求快樂的根源。

然後，最後的最後，吠舞羅成了他的歸所，但卻帶給伏見無比沉重的束縛，一直到現在他才明白。

伏見要的，從來不是同伴，甚至也不是力量。

他突然有些理解了，伏見曾說過要他看著他的意義何在──因為，他現在也無比的希望伏見能夠睜開眼睛，看著他。

八田抬起頭，天空已被橙紅色佔據，他深深的嘆了口氣，踏上回HOMRA的路上。

在失去王之後，失去替十束復仇的任務後，八田幾乎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一直都沉浸在無法自拔的悲傷之中，他能做什麼？還能做什麼？一直以來依附著王的他，連驕傲的理由都消失了。

胸口的刺青也隨著周防的死亡而消散，那抹火紅的身影只是深刻的烙印在他們的記憶之中，除此之外，什麼也沒剩下。

如果這時候你還能在我身邊，該有多好，八田有些哀傷的思忖。

回過頭，那高聳的白色建築物就像監牢一樣，將伏見的身心都封印住了，八田有些狼狽的轉身離去。

「猴子，明天見。」離去前，八田無聲的低喃著。

回到HOMRA也已經是三更半夜了，沒有意外的映入眼簾的是草薙出雲打著盹等待著他的畫面，一旁還有吠舞羅的大家，都睡的東倒西歪了。

雖然他到現在還沒有辦法好好地掩飾自己的低落的情緒，但是每當看見自己的同伴對待自己如此上心，他就只有滿腹的感動。

有這樣的同伴，真的太好了。

「你回來了啊？」草薙睡眼惺忪的對著他說，沒有一絲的不耐，或許是體諒他這些日子以來的心情吧，明明自己也不好過的，八田心想。

「抱歉，草薙哥，還讓你們等我。」八田有些愧疚的開口，而草薙僅僅是搖了搖頭，「快去睡吧小八田，已經很晚了。」沒有任何責備，雖然八田還只是覺得愧對於同伴。

這些日子他也更加明白了，其實大家對於伏見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不理解了，不、應該說，一直以來執著於伏見的人，只有他。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伏見真的是個笨蛋，然後也為自己的遲鈍感到痛苦，如果早一點注意到就好了。

他不停的想著，幾乎所有事情都荒廢了。

他也知道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伏見的事情已經讓他沒有辦法思考了，等猿比古醒過來，一定要好好地跟他聊聊啊，八田下定決心的想著。

＊

草薙出雲看著八田落寞的背影離去，心裡是有相當多的不捨的，他們的王死後，一切都變的不一樣了，但他卻從未後悔過沒有阻止周防自我毀滅，他尊重王的選擇，不負責引領他即將去到的終點。

對於王，他一直以來都只是縱容。

尊的死亡對他來說確實是遺憾，但更多的是釋然，一直以來被王之名束縛的尊，死亡對他而言是種解脫，這是無庸置疑的事實，縱使這樣的事實對於被留下的他們而言非常殘酷。

他們都很寂寞，看著仍然在沉睡的的其他人，草薙有些感慨的想著。

如果可以的話，他只希望伏見和八田能夠好好的合好，本來就沒有什麼事情值得他們決裂的，尊是這麼認為，所以才會放任他們胡來，他的看法亦同。

他們兩個孩子之間的羈絆明明就比任何人都來的深，對於彼此的執著更是誰也比不上，但卻總是彆扭的糾纏著。

或許那就是青少年無法明說的年少輕狂吧，他輕手輕腳的站起，透過窗看著外頭空無一人的街道，他似乎看見年輕的他、十束還有尊一起回到這酒吧的景象，只可惜，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了。

有點累，但他必須攬下照顧這群笨蛋的責任，在他明白尊已逝去的同時，他也下定決心了，要好好照顧這些同伴。

他小心翼翼的替每個人蓋上毛毯，然後替自己點了菸，緩步走出酒吧，對著夜色吞雲吐霧。

邊抽菸他突然想起尊剛死去的時候夾帶而去的紅色光點，是那樣的壯麗，他記得那時候幾乎所有吠舞羅的同伴都哭了，但他卻怎樣也哭不出來，那赤色的光芒聚集成一把屬於王的劍，接著瞬間消散。

那時候，他正在想些什麼？

現在想要回想，卻突然有些模糊，明明是兩週前的事情而已，但他的記憶和想法卻開始有些不清楚，或許他自己本身也下意識的想要避開這個殘酷的事實吧。

他也曾經想過，要不要像青王一樣拚命阻止尊毀滅自己，也曾想過是否要像十束一樣引領尊的方向，帶給他安心感，但，他心目中的尊不需要那些東西，況且只有他能夠帶給尊絕對的自由。

所以在十束死去之後，尊不顧一切的尋求毀滅，甚至大張旗鼓的四處胡鬧，他也僅僅只是旁觀著滅亡的過程。

他早就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這樣了，當然他也期盼過青王能夠真正阻止赤王自毀，這樣他們就不需要面對這些難堪的寂寞，但不管多麼希望，奇蹟終究沒有到來。

結束赤色的王權，是他和尊的共識，雖然吠舞羅這群不懂事的小子們厭惡結束尊性命的宗像，但對於草薙來說，反而覺得有些愧疚，尊自己一定也覺得抱歉吧，一直以來用行動展現決心的青王是那麼的想要拯救他，但最後，尊留給對方的是永遠的遺憾。

無法拯救重要之人的遺憾。

草薙緩緩地闔上雙眼，將自己的重量都交給牆壁承擔，吐出的白霧瞬間在空氣中消散，他沒有停下來哀傷的權利，打從他決定了要代替尊照顧這些笨蛋的時候，就已經成為結論。

正當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時，有些細碎而雜亂的腳步聲傳入耳膜，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曾經有過幾面之緣的白銀之王的兩個氏族，草薙不可能傻到以為那兩個人的來到只是純粹的巧合。

「有什麼事情嗎？」草薙出於禮貌的開口詢問，而夜刀神狗朗只是無語的搖了搖頭，一旁的貓警戒的抓著夜刀神的手臂瞪著他，雖然有些莫名奇妙，但是草薙並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

他們並不是敵人，只是同為失去王的氏族罷了。

雖然那個被稱作貓的女孩子對他相當有敵意，但夜刀神還是將對方拉走，示意性質的對草薙點頭道別。

草薙有些在意對方此行究竟是有何用意，但無從猜測起，他對於白銀之王氏族的了解並沒有他想像中的多，只能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繼續吞雲吐霧。

自從尊死了之後，他的思想一直侷限在青與赤之間，思索著吠舞羅的未來，但他卻遺漏了白銀之王的氏族，直到見到了他們之後，才忽然發覺，他不知不覺間忘記了，白銀之王也已逝去。

象徵著不變、不滅的白銀之王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沒有人知道，但草薙很羨慕白銀氏族還有期待的機會。

還能期待自己重要的王沒死。

他和吠舞羅的大家早就已經沒有辦法在再期望什麼了。

尊果斷的堅決結束他的性命，是對他們而言最殘酷的開始，草薙深深地嘆了口氣，將手上燃燒到一半的菸扔到地上踩熄，推了下滑落的眼鏡，接著轉身回到酒吧內，「該睡了啊。」小聲的低喃著。

酒吧裡是吠舞羅的大家熟睡的景象，只是少了兩個曾經一直存在於此的人。

草薙隨意的找了個位置，今晚就在這裡和大家一起吧，免得他又開始胡思亂想。

接著他緩緩地闔上雙眼。

到夢中，去見他們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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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伏八】漫長思念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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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K伏八漫長思念的起源/01思緒強奪了理智

#2 K伏八漫長思念的起源/02那日，你哭啞了嗓音

#3 K伏八漫長思念的起源/03氏族之淚始於落日沒入之時

#4 04倘若一切都結束了的話

#5 05你雙眼所能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