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CO*27 - モニタリング（奸視）】同人文 - 02 鄰居

我一直以為，喜歡一個人是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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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冬天握住熱水杯一樣，平靜、柔和，讓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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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喜歡未來，不是這種感覺。

那像是被一隻溫熱又黏膩的手抓住了脖子，不能呼吸，又無法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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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說是一見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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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只是想多看她幾眼，然後，是想聽到她的聲音，想知道她每天去哪裡，跟誰說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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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連她的呼吸聲都想據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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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以為只是我多想了。

明明沒有人做什麼，但我的腦子就是不肯安靜下來。

那晚我夢見她靠在我耳邊說：「你只屬於我，好不好？」

語氣又輕又黏，像貓舔耳朵那樣，讓我渾身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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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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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隔天一早，門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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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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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聽見門外傳來她的聲音，帶著笑意，像是壞掉的少女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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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虹太——快點起床了啦，我都看到你躲在棉被裡的尾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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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子「嗡」地一下，站也站不穩。

她怎麼會知道我在棉被裡？她怎麼會知道我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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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走到門邊，貼近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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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她穿著校服，眼睛彎彎的笑著。

她整張臉貼得好近，幾乎把貓眼都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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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開門，我可就要鑽進去了喔…」她噘嘴，雙手捧臉，笑得像是要吃了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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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吸一口氣，背脊發冷又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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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很久，才把門打開一點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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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虹太。」她輕輕開口，語氣正常到讓我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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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剛才那些話，是誰說的？

那天之後，她每天都會準時在門外叫我起床。

有時是溫柔的「虹太，快遲到了」，有時則是撒嬌般的「人家都等你好久了啦～」

我知道，正常的未來不會說這種話。

但我也知道，那不是別人。是我腦子裡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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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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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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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已經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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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來敲門。她的確站在門口。她真的對我笑。

只是那個笑容，有時候乾淨得像陽光，有時候卻沾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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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期待那個早上按門鈴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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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貓眼前，甜甜地說：「今天不准跟其他女生說話喔～否則我會生氣…會咬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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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靠著門，輕輕回話：「我知道了……只跟妳說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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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裡的未來，沒有聽見。她只是朝我揮了揮手，說：「今天別忘了交作業喔，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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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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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轉身走掉的背影之後，那個幻覺中的她還蹦蹦跳跳地停下，對我回眸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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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喔，小虹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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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頭，緊緊握著門把。

我的世界，已經開始傾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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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天氣異常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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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灑在未來的髮絲上，像灑滿碎金，笑容乾淨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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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我說：「我買了紅豆麵包，你要不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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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張嘴咬下麵包，臉頰微鼓，像隻小動物。那一瞬間，我覺得世界太過美好，美好得讓我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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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得太近了，離我只有不到一掌的距離。

她的髮香隨風飄來，溫柔地挑撥著我的神經。

她什麼都不知道。她笑著，靠得這麼近，對我一點戒心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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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我昨晚夢見了她把我壓在牆上，一邊舔著我耳垂，一邊用嬌滴滴的聲音說：「你只能屬於我呀，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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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我這幾天已經分不清，早上來敲門的那個她，到底是真的，還是我腦子裡養出來的那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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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轉過頭來，睜大眼睛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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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眼睛裡沒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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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舔了舔嘴角，忽然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輕語：「你是不是……很想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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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吸猛地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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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

是那個幻覺裡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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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得更近，舌尖輕輕在我耳邊打轉，吐出灼熱的氣息：「動手啊，虹太。你不是最討厭別人靠近我了嗎？那就，讓他們——永遠沒辦法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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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一震，冷汗順著脊椎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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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握住我的手，把我的掌心緩緩拉向她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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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我只為你準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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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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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聲清亮的嗓音，像是利刃猛然劃破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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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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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正困惑地看著我，嘴角還沾著紅豆餡，手裡拿著半顆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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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怎麼臉色那麼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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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看見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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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輕輕搭在她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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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縮回手，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沒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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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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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沒事嗎？」未來一臉擔心地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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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我！」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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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被我吼了一下，像是受驚的小動物，整個人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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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一時間羞愧、懊悔、恐懼、還有一絲不該有的——渴望——交織著，把我推進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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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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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卻在心底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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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剛剛差點就得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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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副快哭出來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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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那個她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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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著我的脖子，雙腿勾住我腰間，耳語低笑：「笨蛋，今天怎麼這麼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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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快要成功了喔。」她舔舔我的臉頰，笑容扭曲，「再靠近一點，就可以讓我永遠都陪著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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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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