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小鎮依舊和平,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件,只是不知為什麼有越來越多冒險者湧入小鎮,儘管能多賺一些觀光財所以沒什麼人在意,但還是不得不讓人起疑。
而就在冒險者開始湧進的不久前謎之森也出現了異樣,從魔獸的目擊報告頻率增加到森林本身以不尋常的速度擴張,讓人不由得懷疑是否和冒險者的湧入有所關連。
鎮上那間一直以來都沒什麼人的小醫院也終於開始運作了,由於最近謎之森的種種異狀已經嚴重影響到獵人和伐木工等職業的生計了,所以每天都有許多冒險者進入森林幫忙驅除魔獸,但相對的受傷人數也比往日多上許多。
不知道這種日子還要維持多久,儘管目前鎮上的生活依舊沒有大礙,但照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大家必須被迫搬離這裡,不安的種子就這麼默默地被種下,一點一滴地逐漸茁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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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一如往常的寧靜早晨被一聲劃破天空的巨響打斷了,大家放下放下手邊的工作出來查看,這大概是鎮上大部分居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識到何謂末日般的場景吧。
整片森林被宛如夢魘的烏雲壟罩,不時劈下的紫色雷光與隱藏在黑暗中的那個存在,經驗豐富的冒險者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那是魔獸,數百甚至上千的魔獸充斥在那片烏雲的各個角落。
「我馬上去通報總部!」一名冒險者急忙衝進公會分部告知現狀,儘管處理魔獸對冒險者來說是家常便飯,但那個數量很明顯不是只靠鎮上的冒險者們能對付的。
伴隨著一聲巨吼,大量的魔獸從遠方破霧而出,展開雙翅或翼膜飛行的、以發達的四肢在陸地奔馳的、時不時躍出水面的、甚至似乎連地下都有潛行的魔獸。
看著眼前突如其來的景象漸漸才反應過來的平民們開始陷入恐慌,有的人慌張地四處逃竄、有的人因恐懼而嚎啕大哭、也有些人遲遲難以接受這個現實,只是呆滯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們在害怕什麼!」一道用魔法擴大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恐慌,這聲音是來自伊昂公爵,他站在廣場中央臨時搭建的一個小平台,與驚慌失措的眾人不同,伊昂公爵的臉上只有嚴肅與認真的神情,或許是慌張感被伊昂公爵的氣勢壓了過去,四處逃竄的眾人紛紛停下了腳步望向廣場中央。
「公會總部正是預料到這種狀況才會委託大量冒險者前來,增援也已經在路上了,現在不是驚慌失措的時候!有膽識上戰場保衛家園的人跟我來,其餘的人不要慌亂,聽從引導往森林的反方向避難!」明確的指令並沒有給民眾恐慌的時間,僅僅不到一分鐘,原本群龍無首的人們明確地分成了兩批人馬,準備前往備戰的壯丁以及前往避難的老弱婦孺們。
「嘛……總部也沒預料到會這麼誇張就是了……」一旁的冒險者小小聲的碎念到,但似乎沒有人聽到。的確,僅僅百名不到的一般冒險者要與上千的魔獸抗衡實在是天馬行空,何況沒人能保證森林裡沒有其他東西。
距離與魔獸大軍接觸還有大約三十分鐘,冒險者和鎮上的壯漢們聽從伊昂公爵的指示分成了三批人馬,在城牆外最先正面迎戰的前鋒組、在城牆上使用法術或遠程武器的的支援組、還有在城內駐守,作為最後一道保險的後衛組。
臨時合作的冒險者與居民們能這麼有效率的整合起來,還是多虧了伊昂公爵的指揮,但任誰都能看出現在的伊昂公爵狀態非常不好,連夜工作加上這突如其來的災難,伊昂公爵早已疲憊不堪了,掛在他臉上那輪黑眼圈說明了他為這座城鎮付出的努力,而接下來的這場戰役也將會決定小鎮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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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計與魔獸接觸剩下不到十分鐘,居民們陸陸續續聽從冒險者的指揮前去避難了,但說實話速度還是太慢了,照這樣下去開戰不用多久後就會被追上了,此時瑪蓮夫人卻緩緩地將萊恩與萊菈帶離隊伍……。
「母親,父親他不會有事吧?」萊菈緊緊抓著瑪蓮夫人的衣角,臉上充滿著不安的神情。
「沒事的,爸爸他阿,可是非常厲害的喔!」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難以掩蓋的不安還是令瑪蓮夫人頻頻回頭望向城鎮。
『碰——』
一聲巨響拉開了戰鬥的序幕,不得不說經驗豐富的冒險者果然不同於一般人,接受完身體強化,先鋒組快速的向前推進,一隻、兩隻……,冒險者們並沒有貪心,穩健的擊殺幾隻魔獸後便迅速後撤,同時支援組趁機發動攻擊給與緊接在後的魔獸傷害並限制行動,然後再由另一梯的先鋒快速收割。反覆且穩健的執行戰術十分有效,魔獸的推進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眼看一切都非常順利,但我方與敵方的消耗是不成正比的,魔獸的自我再生能力非常強,如果沒有確實殺死過了不久又會站起來。而冒險者這邊有時僅僅只是被魔獸抓到一下而已就會陷入無法做戰的境地,再加上兩邊的戰力懸殊,再這樣消耗下去結果也是只有死路一條。
更令人意外的是這群魔獸竟然會執行戰術,像是基本的佯工、偷襲、圍剿,儘管執行的非常粗糙,但這也足夠讓牠們的威脅性往上提升了一個檔次。這種情況根本史無前例,簡直就像是有個司令官在指揮牠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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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先鋒組開始出現了體力不支的狀況,導致難以應付一擁而上的魔獸,而當能做戰的人數減少,其他人的負擔就會瞬間加重好幾倍,不停的惡性循環下結果就是戰線逐漸潰敗,原本被擋在離城牆幾百公尺外的魔獸開始破壞城牆,還好後衛組及時救援,支援組的工作才沒有中斷。
「抱歉各位!我們來晚了!」一道響亮的聲音吸引了冒險者與魔獸的目光,緊接著一道衝擊波飛來,瞬間斬殺了四五隻牛形和馬形的魔獸,緊接著飛來的是火球與冰椎,那些再常見不過的基礎法術精準的命中了衝向冒險者的魔獸,阻止了魔獸的行動,最後再由一道從天而降的身影輕鬆收割。
「抱歉,久等了」一組看來充滿自信的冒險者隊伍站了出來,他們是由全為Ⅳ階與Ⅴ階冒險者所組成的隊伍,代號『白風』,是在中央都城東南方地區有著不小名氣的冒險者小隊,雖然隊伍成員並沒有特別突出甚至逆天的能力,但憑藉著出色的溝通合作與熱心親切的性格收穫了不少支持者。
「這數量是什麼鬼阿!?報告上不是說頂多也才五百隻左右,這怎麼看都有破千吧!?」
「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要逃也來不及了,只能正面作戰了吧」白風的隊伍成員擺好架式,準備迎接下一波魔獸的攻勢。
一隻、兩隻,儘管並沒有完全擋住魔獸的攻勢,但還是明顯減輕了其他冒險者的負擔,畢竟白風小隊的實力還遠遠稱不上頂尖,但也是因為他們努力撐住前線,還能作戰的冒險者們一個接著一個爬了起來,治癒術士也有更多的空間可以放心治療傷患、支援組也有了更多的喘息空間。
「就是現在!發射!」伊昂公爵一聲令下,城門後方發出了一道巨大的光炮射向魔獸群,強烈的爆炸風壓把所有人都震退了,強烈的聲響與飛揚的塵土散去後剩下的只有一個大坑,原本在那個位置附近的魔獸無一生還,連屍體的渣都沒看到。
那是大約半小時前,剛觀測到魔獸後伊昂公爵就吩咐壯丁去準備的『靈光砲』,藉由魔石或其他途徑將靈氣灌入其中壓縮成砲彈並擊出的裝置,雖然是上一個世代的兵器,而且年久失修的緣故,僅僅是攻擊一次它就正式壽終正寢了,但這發砲擊還是為冒險者們爭取到了更多的喘息空間。
面對依舊滿坑滿谷的魔獸,冒險者們再次擺好架式,準備迎接下一波的攻勢,在大家的努力下已經清除半數以上的魔獸了,但能作戰的人數也所剩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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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突然,從森林深處傳來了一道聲音,明明並沒有多大聲,但卻連在宅邸避難的民眾都能聽的一清二楚,那是個低沉慵懶的嗓音,語氣中夾雜著不悅的情緒,光是這一聲“好吵”就給所有人帶來了莫大的壓迫感,森林裡……有著什麼東西……。
相較於因那道聲音而開始感到退卻的冒險者們,魔獸這邊反倒是亢奮了起來,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量都再上升了一個檔次,甚至開始出現自殺式攻擊。但最具威脅的絕對不是變得更強的魔獸,而是還在森林裡的某個存在。
「可惡……援軍還有多久才會到!」伊昂公爵的焦躁已經顯現在臉上了,戰況只因那道聲音就在短時間內變的如此差,如果援軍再不快點小鎮就要先陷落了。
「報告,根據剛才的通訊大概還要半小時」
「半小時……我們還能撐過半小時嗎……」伊昂公爵並沒有把話說出來,身為司令官的他不能帶頭垂頭喪氣。
「司……司令官……?」
「讓後衛組的馬上出城支援!能撐多久是多久,支援組的如果還有體力也直接上前線作戰,能救一個是一個!」說罷連伊昂公爵都拿起了長槍,帶領著還能作戰的支援組與後衛組奔赴戰場。
儘管又增加了支援,戰線仍然持續的後退,隨著死傷人數越來越多,以及魔獸越發強烈的攻勢,很快的魔獸就攻到城牆下了,由於太過接近,支援組也難以使用法術進行範圍控制,至此戰況急轉直下,冒險者們死的死、傷的傷,但避難的群眾們仍然還在城鎮幾公里外的距離,這點距離很快就會被魔獸追上了,只要被發現那就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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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難一件接著一件發生,那滿溢惡意的聲音、那與魔獸天差地遠的壓迫感,一個像是人影的某種東西從森林裡走了出來,牠伴隨著強烈的氣場碾碎經過的一切,就連大型魔獸也入不了牠的眼,當牠走到冒險者們能清楚看見的範圍時,牠的身後已經成為一片血海,滿地的魔獸屍骸都說明了牠與魔獸並不是同伴,但更不可能是冒險者的同伴。
在避難途中的民眾也都感受到了這股強烈的壓迫感,原本勉強安定下來的情緒突然爆發,不安與害怕圍繞在人們身邊,大量的人群幾成一團,所有人都只想趕緊逃離這裡,但這樣反而降低了避難速度,還讓魔獸更容易發現這裡。
「啊!找到了!」此時的光卻還在諾布家的宅邸裡,明知危險卻還要回來正是為了被他握在手裡的這顆小石頭,黑白相間的不規則紋路,一眼就能看出這不是普通的小石子,但除了長相詭異以外它似乎沒有甚麼奇特之處,光只知道這顆石頭是跟自己一起被撿回來的,或許是光感覺到他與這顆石頭之間的某種連結,所以才特地冒險跑回來吧。
正當光跑出宅邸準備往避難人群那裡去時,那個惡夢就已經出現在不遠處了,害怕的躲在牆後深怕被發現,緩緩的探出頭卻只看到那宛如地獄的畫面,滿坑滿谷的屍體、被血染紅的大地、熊熊燃燒的烈火與奄奄一息的戰士們。
「這裡,誰最強……?」那個惡魔用散漫的口吻問著一個被他隻手抓起頭的冒險者。
「援軍馬上就要到了……,你要得意也只能趁現……」
『啪嘰』從此那個冒險者就沒了聲音。
光硬撐著吐意死命地衝往避難的方向,但那個惡魔似乎已經發現了光的氣息,正當牠轉身準備追上去時有個熟悉的身影使勁把長槍插進了惡魔的身體,滿身是傷的伊昂公爵用盡最後的力氣試圖壓制住這個惡魔。
「我來幫忙了!」白風小隊的隊長從屋頂跳下一劍砍進了惡魔的左肩,但可惜砍的不夠深,惡魔馬上反應了過來伸手抓下白風小隊的隊長。
「呃啊——」伊昂公爵用力一腳踹開他,作為保住他一命的代價,自己的手就這麼被扯斷了。
「你可不值得死在這種鬼地方」伊昂公爵忍住痛把一顆球體從口袋裡拿了出來,用力的砸向小隊長。
「好痛!欸?等等……怎麼回……」球體砸到人的瞬間擴張成了一個領域,地上瞬間刻好了一到傳送法陣,還沒等小隊長反應過來他就被傳送走了。
「攻擊!」伴隨伊昂公爵的一聲命令,躲藏在一旁屍體堆中,還有餘力的術士們將自身現有的所有力量在惡魔腳底匯聚成一個大爆炸。
「嘖,這樣很痛啊」煙消雲散後,站在那的身影只剩那隻手臂稍微有點灼傷的惡魔,而在牠不悅的揮了一下手後,在場已經不剩任何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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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用盡全力勉強追上了避難的隊伍,但此時的民眾也早就被魔獸們發現了,一隻手把光拉進了一旁的樹叢,好險萊恩和萊菈他們平安無事,兩兄妹原本以為光已經死了,看著他人還好端端的在這兩人差點哭了出來。
光知道伊昂公爵大概已經喪命了,但看著眼前為自己擔心的兩兄妹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你們快點過來」瑪蓮夫人呼叫兩兄妹過去,他們眼前有顆大小並不大,但長相特別方正的石頭,只見夫人咬破嘴唇滴了一滴血上去,並沿著石頭上的不規則紋路劃了幾筆,石頭就亮起了微光,緩緩嵌進了後方的樹木,而石頭的底下正是一個小型秘密通道。
「你們趕快進去!」
「那…外面的其他人呢?」萊菈儘管非常害怕但還是很擔心其他在宅邸避難的民眾。
「如果陣仗太大一定會被魔獸發現的,四五個人就是極限了」瑪蓮夫人趕緊把兩兄妹還有光硬推進了密道,自己也鑽進去後過了不久石頭便自行恢復了原狀,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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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已經沒有任何打鬥的聲音,只有平民們痛苦的哀嚎聲和哭聲,萊恩和萊拉邊前進邊摀住耳朵,但見死不救的罪惡感還是讓他們的淚水不停的滴落,在陰暗狹窄的密道裡前進了許久,終於看到像是出口的細微光芒。
這密道做的也是很徹底,就連出口都是用一個外表跟大石頭沒兩樣的機關掩埋住,瑪蓮夫人擺弄了幾下後便稍稍把機關推開,確認了附近沒有魔獸才趕緊讓孩子們出來。
出口位在謎之森反方向的一片大草原,雖說是大草原但樹木也不少,多虧這些遮蔽物才讓魔獸們沒有馬上發現這裡,瑪蓮夫人趕緊拉著兩兄妹跑離城鎮的方向,現在的情況也不能用容易引人耳目的機具來代步,一行人只能壓低身段悄悄的跑向遠方。
要是只有魔獸在就好了,不管是誰都是這麼想的,但很不幸的,那個惡魔循著光的氣息找到這裡了,伴隨著牠的視線,強大的壓迫感不管誰都能清楚理解到,光一行人已經被發現了,城鎮的方向發出了一聲有如爆炸的巨響,緊接著一個東西掉到了一行人的前方不遠處,不……應該說是人影,是那個惡魔,牠追上來了,所有人都嚇的出不了聲,動也動不了,甚至萊菈都已經快暈過去了。
「趴下!」從那惡魔的後方有一群陌生的身影高速飛往這裡,雖然還搞不清楚狀況但除了那惡魔以外所有人都趕緊趴到了地上,緊接而來的是一道巨大的光炮,逕直的落在了那惡魔身上,這是頭一次牠發出了叫聲,可見這一擊對牠很有效。
「一個接著一個跑來送死……煩死了……」牠依然站在那裡,全身明顯的灼傷了,但依舊沒有受到什麼特別致命的重創。
「全軍降落!盡全力救助存活的民眾,那傢伙由我來對付!」發號司令的是一位身披純白鎧甲的騎士,聽聲音應該是個女人,但所有人都很聽她的話,可見她的實力不一般。
只見那騎士一落地便壓低身段迅速衝到惡魔的前方,拔劍出鞘順著拔刀軌跡由下往上砍向了惡魔,惡魔看起來雖然還是不為所動的用一隻手臂就接住了這快速的一擊,但神奇的是那一劍竟然成功砍進惡魔的手臂了,甚至差一點就要把牠砍斷了,惡魔首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趕緊跳離了騎士的攻擊範圍。
「果然是這樣阿,尊貴的魔人大人在這種偏僻的小鎮有合貴幹?」騎士開口問了那個生物,似乎是把牠稱為魔人,據說魔人是一種很危險的存在,但過去的目擊情報幾乎全都在大城市附近,從來沒有出現在這種小鎮的紀錄。
「魔人……?那是什麼……?」牠看來並不像在裝傻,只是搔了搔頭似乎難以理解騎士在說什麼。
雙方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兩人不約而同的向對方衝刺,魔人僅僅依靠向前衝的風壓就把四周的一切吹飛,而騎士則是倚仗武器的攻擊範圍優勢在魔人的攻擊範圍外一進一退持續消耗著牠,而魔人一直被消耗也感到不太耐煩了,一拳搥地後強大的風壓硬是打斷了騎士的動作,抓緊機會魔人衝到了騎士的胸前,一記直拳正中騎士的身軀。
騎士整個人飛了出去撞上後方的樹木,樹木應聲倒下,但塵土散去後站在那的騎士卻毫髮無傷,盔甲周圍飄散著某種白白的光芒,反倒是魔人這邊受了重傷,揍了騎士的那隻手血流不止。
「聖靈氣很討厭吧?」騎士笑笑地問了,剛剛都還一直面無表情的魔人露出了不爽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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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再次碰撞,強大的風壓讓人根本無法靠近,而其他騎士團的成員也在努力的解決被聲響吸引過來的魔獸,只是數量實在太多了,只由十幾人的騎士團無法及時全部處理完,而漏網之魚便理所當然地盯上了看起來最弱的光一行人。
「你們後退!」瑪蓮夫人擋在兩兄妹面前及時用法術擊退了魔獸。漏網之魚一隻接著一隻,瑪蓮夫人並不像伊昂公爵一樣是冒險者出身,要本來就沒什麼作戰經驗的她不停地應付襲來的魔獸還是有點吃力。
「過來這邊!」一位騎士團的成員在不遠處招手示意一行人趕緊過去,由光帶頭、萊恩和萊菈緊跟在光身後、瑪蓮夫人則跟在最後面應付魔獸,一行人飛快的向騎士團的成員跑去。
但並不是只有視線所及之處才有魔獸潛伏,一隻巨大的魔獸從地下竄出,張大了血盆大口直直地向兩兄妹撲去,反應不及的兩人眼看就要被吞噬了,瑪蓮夫人趕緊推開了兩兄妹,才免於被吃掉的命運,但作為代價瑪蓮夫人整隻手被毫不留情地咬下,倒在地上痛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可惡……小朋友快過來!」騎士團那也聚集了越來越多魔獸,為了應付那些魔獸他們也只能待在臨時設置的結界附近。
「可……可是媽媽她!」萊恩和萊菈還是站在原地想要過去幫瑪蓮夫人的忙。
「你們快點走啊!」瑪蓮夫人一聲大吼,這比她過去任何一次的怒火都還強烈,兩兄妹嚇到就這麼愣在了原地。光也不管兩兄妹的意願了,硬是拉著兩人轉頭就往騎士團的人跑去,而剛剛潛伏的魔獸又再次竄出地面,不過這次似乎打算把兩兄妹連同光一起吞噬。
「萊恩、萊菈,謝謝你們啦……」瞬間一到結界直接把魔獸和瑪蓮夫人關在了裡面,而施術的不是別人,正是夫人自己,除了這個結界以外她還施展了另一個術,只見地面浮現了一個大型的紅色魔法陣,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設置兩個術式也要多虧她平時對設置型法術的研究吧。
「我果然還是很討厭你阿……」瑪蓮夫人在觸發法陣的前一刻嘴裡似乎小小聲的說著什麼,但也沒有人聽的到,緊接著法陣被觸發,如同爆炸般的烈火在結界中炸裂開來,儘管魔獸拼命的想打破結界也只是徒勞無功,在不到一分鐘後,結界漸漸消失,裡頭的火焰也漸漸消散,而在那裡剩下的只有魔獸的焦屍與一片荒蕪。
「欸……媽媽呢……?媽媽……?」萊菈一時還無法反應過來,徬徨無助的走向剛剛瑪蓮夫人所在的位置,但光把萊拉拉住,無視了她的反抗把兩人帶到騎士團身邊。
「吶,哥哥……媽媽在哪裡啊?是躲起來了嗎?媽媽她!媽媽她!」萊恩並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默默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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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食物少了……」在不遠處與騎士持續拉鋸的魔人突然停了下來看向光一行人的位置,一進一退的攻防中魔人的動作變得越來越迅速且俐落,除了那位帶頭的騎士以外其他的騎士團成員已經難以跟上牠的步伐了,簡直像是剛剛還在暖身一樣。
騎士團看準魔人轉頭分神的瞬間一齊衝上前打算給予其致命一擊,但還是被牠反應過來了,魔人回頭用雙手架開其他騎士團成員的劍,並向後跳開打算拉開距離,但還是被女騎士一件狠狠的砍進胸膛,頓時魔人血流如注,拉開距離後單膝跪了下來,剛剛的這一擊非常致命,畢竟聖靈氣對魔人與魔獸來說都是如同劇毒般的存在。
「你們一個一個都好煩啊——!」原本看似慵懶的魔人性情大變,用力的一下捶地後塵土飛揚,騎士團的視線瞬間被遮蔽了,儘管那位女騎士即時利用揮劍的風壓吹開了塵土,但這一小段時間就足以讓魔人衝到光一行人的身邊了。
「啪!」只花了一瞬間,結界附近的魔獸就全數被抹消,結界像玻璃般碎裂,身邊的騎士團成員就紛紛倒臥在血泊之中,只剩光和兩兄妹與魔人面對面。
魔人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走向萊恩和萊菈,儘管很害怕,但光還是衝到了兩兄妹面前擋住魔人,或許是因為壓迫感吧,在魔人舉起手的一瞬間,光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剛好踢到了小石子往後跌了下去。
但也因為被絆倒讓他保住了一命,對,僅僅是保住一命而已,光的身體由左肩到右腰被狠狠的批了下去,由於跌倒拉開的些微距離所以並沒有被劈開,但就算沒有被劈成兩半,光的身體也已經不是血流如注能形容的了。除了襲向全身的劇痛以外什麼都感覺不到,即使意識逐漸遠去疼痛感仍絲毫不減,發不出聲音,意識模糊的光只能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等待死亡。
就在魔人打算處理掉癱坐在光後方的兩兄妹時,那位女騎士終於發現位置趕了過來,重重的一擊砍在毫無防備的魔人背上,魔人跪倒在光的前方,兩人的血泊就這樣交融了在一起。
「好……痛啊……」就在魔人摸著自己背後那偌大的傷痕時,牠的身邊開始竄出了某種黑色的流體,看牠被嚇到的樣子大概不是牠的把戲,眼看那些異物漸漸包覆住魔人,女騎士舉起劍再次給予其致命一擊,但正當劍砍到異物的同時,那些異物卻宛如水一樣的被劈開,原本被包覆在其中的魔人早已不知去向,連同氣息就這麼消失了。
「少年!你沒事吧!少年……少……」在近乎完全消失的意識中光彷彿聽到有人在叫他,但還沒等到他回應意識就完全消失了,整個人彷彿沉入了深邃的大海之中,寧靜且神祕,就這麼越沉越深……越沉越深……,緩緩的消失在大海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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