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飲血而戰》 - 《聖女飲血而戰》下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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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飲血而戰》下

燃塵

May 24, 2021

83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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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聽風家的公主暢飲自己苟延殘喘兄長的鮮血。

她舉起鮮紅色的大旗幟，率領面無表情的麻木軍隊向殘忍王本營突擊。

穿越先鋒難民潮，中段的恐懼漩渦後，直達敵軍後方。

那裏空無一人，無一正常型態之人。

如她兄長所遭遇之事，敵軍戰線最後方除殘忍王以外，舉目皆是如斯詭異。

只有手臂的人、只有頭的人、有不只一雙腿的人、有不只一顆頭顱的人。

那紅衣之王、那暴虐之主，他邪惡低俗的趣味實屬萬惡根源。

但她鮮紅如火的軍旗長驅直入，就像一道劃破黑暗的黎明光線，以勇氣為鎧甲，以信仰為長槍，她軍旗所撂之處，奸佞邪魅皆須一死。

捷報三日，悲報一日。

殘虐當權者的權力受到挑戰，他們往往傾向迅速弭平。

殘忍王察覺她異軍突起，甚至早已衝到自家跟前，便於四日清晨動身前往截擊。

聽風公主的麻木軍隊沒有人會恐慌，但仍會死亡。

她親眼看過殘忍王將整前鋒小隊的脊椎骨抽起，看過他直接將人頭顱一半擰碎。

這時聽風公主終於明白了，她之所以能夠站在戰場上與邪惡對陣，是因為武神的祝福。武神賜予她勇氣，使她得以親見殘忍王。

但武神沒有賜予她能力，即使她獲得如此絕妙良機，卻仍然力不可及。

她只能看著殘忍王，看他那張年輕臉孔掛著詭異安詳的微笑，手上屠殺著人，眼角卻藏不住深沉的恐懼。

「是啊。」聽風公主喃喃自語：「你也是殘忍王的軍隊啊？」

天地曠野，洪流荒寂，身穿白銀盔甲手舉鮮紅大旗的聽風公主，與一襲大紅衣袍黑色長髮的青年殘忍王四目相對。

伴隨著不能分辨敵我的屍首，空間中唯二的活人竟獲得短暫理性。

聽風公主理解了，她在看見對方深鎖眼瞳中的恐懼就已經理解了。

「你也是殘忍王的軍隊啊？」她說。

殘忍王朝她邁步走來，起初踉蹌了一下，隨後腳步輕浮，卻沒再重心不穩。

聽風公主所配長劍槍械等早在先前的戰鬥中接續遺失，她目前只有手上這桿旗子。

「不必畏懼。」她再次喃喃自語：「妳是受到武神祝福的。」

她握緊旗桿，以握長槍的手法拿住，對著邁步而來的殘忍王。

她眼神堅毅，因為她曉得，終點已然到來。

「不可能。」殘忍王罕見地說話了。

她沒有回應對方，那是他人的窒礙，她自己仍不夠格去干涉詢問。

「不可能。」殘忍王長年笑著的嘴角緩緩下放，眉頭緊緊皺起。

她沒有回應對方，那是他人的心結，她自己仍不夠格去插言碎語。

「不可能。」殘忍王無措的摸了摸自己後頸：「我是宵雲喜，妳是誰？」

她理解了，在對方問出問句時，她已經理解了。

「宵雲喜已經死了七十年。」她說，此時此刻她更像那個境界者。

「不可能。」殘忍王說：「他不可能死，如果他死了，那我是誰？」

聽風公主知道，這已經是定論了，她不必再回答對方，因為結局已經決定好了。

早在武神讓她喝下兄弟之血時就決定。

殘忍王渾身一震，再抬頭看向她時，那整張表情判若兩人。

他恐懼、他敬畏、他深愛、他厭惡、他憎恨、他視若珍寶的東西、他生命永遠的枷鎖，曾經失去過這些的人。

那就是殘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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