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line不好嗑嗎？ - 1-1 童年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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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1 童年

凌羽翱翔

Sep 21, 2021

190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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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陰沈，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自由撐著小傘，不知所措地看著前方的小巷子，黑漆漆的一片，讓他有些害怕，也就扁起了嘴，後悔自己就不該溜出家門，偷偷跟在奶奶的後面。

　　這下可好，奶奶跟丟了不說，連回家的路也因為太急著追趕奶奶的步伐，而忘記是怎麼拐進來這陰森森的巷弄。

　　好討厭。

　　自由悶悶地轉著手中的小雨傘，對這樣的處境，倒是沒幾分懼意，向來就獨立的他，左瞧右望的，試圖找出一絲絲的熟悉感，好讓自己可以在被大人發現之前就溜回家中。

　　突然，一個細小的抽氣聲穿過了雨滴打在屋簷上的音階，不和諧地讓自由楞了楞，然後往右邊看了過去。

　　是一個小公園，但天色灰濛濛的，什麼也看不見。

　　他很怕黑，可又覺得這哭聲實在是太可憐，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往那方向走了過去。

　　最後，他看到了跟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蜷縮在一個小玩具屋中，烏黑的頭髮摻雜著水氣，就像是前幾天他在路上看到奶粉罐裡的小貓，也因下雨的關係，溼漉漉的，還嗚咪嗚咪地叫著，讓他忍不住把牠帶了回家。

　　結果被奶奶罵了一頓，最後送到獸醫伯伯那兒了。

　　奶奶說，獸醫伯伯會把小貓送回家。

　　那現在這個小孩子，是不是跟那小貓一樣，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如果把他帶回家的話，奶奶是不是也可以幫他照到回家的路？

　　自由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收起小雨傘，鑽進了小玩具屋中。

　　「你、你是不是迷路了啊？」

　　小男孩顯然是沒有意料到這時間會有人來到這裡，驚訝地抬起頭，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自由一瞬間就楞住了，因為他還真沒看過眼睛這麼亮的人，嗯，除了那隻小貓咪，但小貓咪不是人，所以不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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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是誰？」小男孩有些難為情地用袖口擦去了眼淚，問出了看到陌生人都會拋出的第一個問題。

　　「我？我叫梨自由，你呢？」從小到大就是開心果的自由，一點也不怕生地坐到他旁邊，還從奶奶特別幫他準備的小背包裡掏出衛生紙，遞給了小男孩。「給你，你的頭髮濕濕的，小心別感冒了。」

　　「我是奚晏之。」奚晏之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接過了衛生紙，「但是，我在這附近沒見過你啊。」

　　「哦～我不住在這裡啦，我住在……嗯，大概離這邊有十五分鐘的路程？」自由想了想後回答了這個問題。

　　從小他就對時間特別的有概念，每次總喜歡邊走邊算時間，要不是因為這次沒好好認路，他肯定能趕在奶奶前面先偷溜回家。

　　想到這點，再想到回去可能會挨的板子，自由不由得愁容滿面。

　　於是奚晏之也就誤會了，急忙地道：「哎呀，那你的爸爸媽媽呢？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啊！」

　　「你自己一個人在這邊就不危險嗎？你爸爸媽媽也會擔心吧！」看起來明明就跟他一樣大……好吧，可能是要叫哥哥，但同樣都是小孩子，所以自由不服氣地舉起了小手抗議。

　　「我家就在對面的巷子，我要回家很快的。」奚晏之抿了抿唇，又紅了眼眶，小聲地道：「而且，我沒有爸爸了。」

　　沒有爸爸？

　　自由歪了歪小腦袋瓜，不太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為什麼沒有爸爸了？」

　　

　　「媽媽說、媽媽說爸爸去到了很遠的地方，可是我知道，他、他……」

　　「不會回來了嗎？」

　　奚晏之點點頭，一個沒忍住，又哭了起來。

　　大人認為他不懂，但他知道掛在堂上的照片代表什麼意思，他知道爸爸不僅回不來了，這個家裡，也只剩下他跟媽媽。

　　不想讓媽媽擔心，所以他順著她的意，裝成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隨著來家裡拜訪的人越來越多，以前見過的、說著要讓他隨爸爸做小男子漢為國家爭光的叔叔伯伯們都紅著眼眶，他實在是忍不住了，便趁著大人們都在忙的時候，一個人跑到小公園的玩具屋，偷偷躲起來哭。

　　理想的狀況，當然是只有他一個人，現在多了一個不認識的小夥伴，似乎也不是很糟。

　　

　　自由又從包包裡拿出新的衛生紙，手忙腳亂地把奚晏之的眼淚擦掉。

　　他是家裡最小的，家裡面的人基本上也不愛哭、或者說不會在他面前哭，從來沒碰到這樣場面的自由，皺了皺鼻子，卻是跑神了地想到了另一個地方去。

　　「可是，有爸爸也不一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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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晏之為這句話止住了眼淚，詫異地看著自由，「有爸爸為什麼不好？爸爸會關心、會照顧我們……」

　　又是越來越細小的聲量，奚晏之覺得自己哭的有點多了，有些不好意地硬忍著不讓淚掉出來，把頭撇到了一邊。

　　「哎呀，你別再哭啦。」看著奚晏之再次漲紅的臉，自由也覺得鼻頭酸酸的，還是堅持己見地道：「但是，有爸爸也沒有真的很好嘛……」

　　聽出不對勁的奚晏之，用力地眨掉了眼裡的淚，扭頭不解地問：「為什麼？你的爸爸對你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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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似乎是被這問題給問倒，緊閉上嘴，很是認真地想，爸爸對他好不好這件事。

　　好吧，他承認，如果只有爸爸的話，確實對他很好，總是帶他出去玩、讓他吃甜甜的零食，也會很有耐心地教他。

　　同理，只有媽媽的時候也是，雖然媽媽總是會要求他背詩、認字，但總會煮好吃的食物給他，知道他怕黑、就會抱著他一起睡。

　　可是──

　　自由噘起小嘴，「就真的不好嘛。」

　　只要他們兩個待在他身邊，總讓他覺得胸口悶悶地喘不過氣，但他還來不及拉住他們說自己不舒服，他就會先被奶奶帶到隔壁的舅舅家。

　　接著，就是越來越大的吵架聲，吵的兇一點，還能聽見東西破碎的聲音，但不管怎麼樣，最後總是以爸爸甩門聲作結，以為回歸平靜了、又會聽到媽媽的啜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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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在這時，總是抱住他，溫柔的告訴他，不是他的錯。

　　但如果不是他的錯，為什麼只要他在旁邊，媽媽跟爸爸就會吵架？

　　他努力考一百分、乖乖的起床刷牙、乖乖的就寢，做到爸爸說的男孩子該有的獨立、成為媽媽心中的乖孩子，可為什麼他們總還是吵架？

　　自由不懂，奶奶也說不出一個答案。

　　而且，如果爸爸媽媽是這樣，那他寧願只有奶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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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越說越委屈，又想到等等奶奶找到他，雖然會先緊張的抱著他，但一頓板子肯定跑不了，不禁急得哭了起來。

　　「別、別別哭啊。」這下換奚晏之傻了，他完全沒料到自由的情緒轉換那麼快，只能手忙腳亂地把一直捏在手心沒用過的衛生紙攤開，幫他拭去眼淚。「不、不會的，我幫你跟奶奶說，讓她別打你，你別哭了，好不好？」

　　「真、真的嗎？」自由抽抽噎噎地問。

　　「真的！」奚晏之連忙點頭。

　　自由抬起手想拿揉眼睛，立刻被奚晏之抓住。

　　「別，小心細菌。」奚晏之一邊說，又一邊輕柔地用紙幫他擦了擦眼睛。

　　自由乖乖地沒動，卻是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唔、睏。」

　　大概是情緒大起大落，又加以自己一個人出來的時間過長，電量消耗過快，不受控地瞇起了眼。

　　「等等！你別在這裡……」奚晏之緊張的話語嘎然而止，因為自由已經枕著他的肩膀睡過去了。

　　突如其來的狀況，奚晏之實在是有些懵，卻又同時察覺到，似乎沒有那麼冷了。

　　

　　看著小夥伴睡著後更顯稚氣的臉，奚晏之不自覺地上手捏了捏他的頰。

　　軟軟的，就像他最喜歡的小太陽抱枕。

　　確實很像小太陽，因為有了自由在身邊，他也不覺得外面的雨聲像剛剛一樣的惱人了。

　　如果，等等他們都各自回家後，他還能再跟自由碰面就好了。

　　他們，也許，可以成為好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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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想，這緣一牽起來，就是好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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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序無不無聊啊！

#3 1-2 我陪你

#5 2-2　意外

#7 4-1 還寫不出小甜歌？

#8 4-2 試試看

#9 4-3　喜歡你

#10 5 越心疼、就越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