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歌 - 南山南（副篇）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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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南山南（副篇）

Eason乙酸

Jul 25, 2016

575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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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緣！」「歿緣…」「無緣～」

他聽過好幾次鄰家小孩這樣叫他，他曾經問過父母，為何幫自己取這名？

「是“沒有源頭”，找不到源頭，因為源源不絕。」母親笑著。

在莫源上小學時，母親車禍往生，此生與莫源無緣相見…本來愉快的童年黯淡無光…

本已經少話的莫源在黑呼呼的葬禮中更加沉默，他哭不出來，深信著母親一定在遠處還安慰著他“源源不絕”。

直到初中時，莫源長大了。他才明白母親已離開、父親的心也不繫家中。一個人時，莫源身子總縮起來，想消失在世上似的。

到了高中時，莫源不再躲避。坦然面對母親的死、父親的疏離，他用冷漠看待世界。

到了大學時，莫源生活活絡起來。不管別人如何把他封為“高嶺王子”、“傲嬌冷面王子”，內心仍是孤單的。

出了社會時，莫源接受心理治療。醫生們費盡腦汁，似乎也揭不開他的心，他們得出結論：莫源的冷情不是受母親死亡的打擊，而是本身個性所致。

26歲時，莫源坦然接受自己的冷漠。他學習了與自己相處。

27歲時，莫源遇上大學時的直屬學姐。他聽她說現在正在作導遊，順便問莫源要不去南極玩玩。

28歲時，經由學姐介紹，捐助了台灣的考察隊。

28歲的秋天入冬天時，莫源遇上了那漂亮眼睛的女孩。他得知她是南極考察隊的一員，在內心不禁佩服著。

28歲入冬天的第一天時，莫源站在巨大玻璃缸前。他看見那漂亮眼睛的女孩，一臉奇怪的看他，正當納悶自己臉上是否沾東西時，莫源已自動站到她面前。

28歲入冬的第二天時，莫源在會議室裡。整段會議下來，他沒聽明白院長到底在說什麼，只知道她叫“蘇晴”。

28歲入冬的第三天時，莫源坐在水池邊。他看著白色海洋哺乳類與蘇晴游泳。

28歲入冬的第四天時，莫源站在蘇晴的宿舍前。

…

…

28歲入冬的第六天早上時，莫源被蘇晴拉著去逛街。

28歲入冬的第六天晚上時，蘇晴被莫源拉著，坐了飛機，就去北京的家了。他在那天告訴蘇晴“源源不絕”的典故。

28歲入冬的第七天早晨時，蘇晴從莫源的懷裡醒來。

28歲入冬的第七天傍晚時，蘇晴被莫源領著去機場。

…

…

蘇晴離開的第一天，莫源受上司命令調到了人事部升職成經理，他在晚上收到了一發又一發的訊息，訊息叫他在冬天要多穿點衣服。莫源笑笑的回撥說：「妳才注意點吧！」

蘇晴離開的第二天，莫源拒絕了餐會邀請。他打開訊息欄，蘇晴照了張南極的冰山，並標注“莫源”。他笑著回覆「笨蛋。」

蘇晴離開的第一週，莫源收到屬下的投訴信。內容毫無疑問，是挑釁…？他擰了眉頭。一則訊息傳入，是蘇晴與幾位研究員的自拍，照片裡蘇晴與外國男子貼得近。莫源頓時煩躁起來，他闔上手機。

離開的第二週，莫源生了人生第一場大病。蘇晴沒有音訊。

離開的第一個月，莫源收到了條語音訊息。蘇晴說南極的信號怪不穩的。

12月初，莫源與蘇晴冷戰。

12月末，莫源與蘇晴吵架。

新年，莫源與蘇晴道聲最後的“晚安”。

■

「莫先生，來談談最近你發生了什麼事吧！」

「上次提過的那女孩，我們分手了…」

「感情終會斷，我相信你在這次經驗裡，學到很多東西是吧？」

「把她當作經驗…」

「並不是把這整段感情當作實驗的意思，我想問，那女孩教會了你什麼？」

「如何快樂、痛苦、嫉妒…還有憂慮。」

「憂慮什麼？」

「當她發現我是有殘缺的人時，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所以你親自截斷這份感情？你只嚐到熱戀的甜頭，到了感情的困境時，卻撇下她？」

「我並…沒有。」

「至少你開始懂得思考情緒的表達了…。」男子看見他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不值得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她還很年輕、充滿活力…」

「我很高興你心裡的進步…」男子喬了眼鏡：「但是作為旁觀者，我覺得那女孩在不知情狀態下被甩掉，十分過分。」

「她還有更大的夢想，我的存在捆住了她。沒有人會想要與心裡缺陷的人交往…」

「到頭來，你還是照自己的想法…你有問過她嗎？」男子覺得自己可以掛上“愛情治療師”的門號了。

「…。」

「並沒有是吧？你了解了情緒，卻不試圖了解他人，你自願與世界築了道牆。」

他面色痛苦，真相使他腦袋混亂。

「是…的。」

「莫源，你的“無緣”是自願的。」

「嗚…。」莫源覺得頭腦快炸出來。

「你，究竟在逃避什麼？」

「我…」在那瞬間，莫源看見了母親安詳的臉龐、父親冷漠的眼神、以及那漂亮的眼睛…

「莫源，這週的藥定時吃了嗎？」男子突如其來的問候斷了莫源的思緒。

「嗯。」

「藥能改善腦神經傳遞的迴路，但它們只能把你治療的像"正常人"。」

「我明白。」

「好的，這次的諮詢結束，莫源。」男子整理資料，不做多餘解釋。

「謝謝你，醫生。」

「我覺得愛情的對象無關是誰、性別相同或不同、種族相異與否，也無關是否患病。」莫源臨走前醫生看了他一眼。「"正常人"跟你都是"人"。別把自己設了框架。」

「嗯，愛情也是。」莫源笑說。

已經二月初，天氣回暖許多。路上行人仍舊包著跟粽子似的。莫源閒晃起來。那位心理醫生說的不錯，自己自私自利隔絕一切，自願無緣於世，從不試圖了解他人，還把這"個性"當藉口。

我真是愚蠢，對自己說謊。他想。

...

你在南方的艷陽裡大雪紛飛

我在北方的寒夜裡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來得急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窮極一生

做不完ㄧ場夢

大夢初醒荒唐了一生

...

...

街頭藝人用沙啞的嗓音唱著。莫源則聽著歌，想起遠在南極的那女孩，已經回到那個暖和的島國之南了。

...

...

南山南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

南風喃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

北海有墓碑

...

曲終人散，街頭藝人數了數落在帽子裡的錢，悻悻然地走了。唯獨ㄧ個男人留在原地。

莫源思索片刻，拿起手機錄語音：

「蘇晴......

。。。。。

作者說：莫源其實有自閉傾向，他對自己的不信心，以及「愛之深，捨之切」的愛情態度造就與蘇晴分手的局面，經過與醫生討論後，莫源才正視自己，至於與蘇晴後來會如何呢？那是後話了。正篇太龐大，所以寫了副篇來襯，寫到後面覺得醫生x莫源也不錯（摸下巴）

正篇有點不"南山南"的樣子了zz，完全是獨立的故事。。。幸好最後拉回來點。。。

ns3.149.253.111da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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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南山南（正篇）文長注意

#2 南山南（副篇）

#3 深海的微小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