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與我的自由抗爭 - 第二十一章－穩定的基因

　　待習慣黑暗，視線裡的敵意生物樣貌逐漸清晰可見。

　　那是一群史萊姆透出無害的眼神好奇看著，彷彿剛剛的敵意只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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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史萊姆？」大叔震驚地跌坐身子，打顫的身軀明顯是多害怕。

　　「這個有什麼好……」「哇啊啊啊――」

　　不用一下子，大叔被史萊姆們緊緊包覆，只剩一隻手在外可見。

　　石虎嘆口氣，一手化為黏液將所有史萊姆吸收帶走，留下嘴裡念念有詞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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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我要死了我就要這樣死了嗎明明還有事情得做啊不不不……」

　　石虎不想理這個受驚過度的傢伙，逕自往門口裡走。

　　直到大叔聽到腳步聲漸漸離去，「等、等我一下！」慌忙地趕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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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驗室裡殘留的燈光忽明忽滅，一瞬的照耀都能看到在暗中潛伏的史萊姆們。

　　人去樓空、殘留的文件、破裂的培養柱，這些不難想像這裡發生過什麼事。

　　「這裡怎麼變成這樣子？」大叔的疑惑挑起更多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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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曾經待過這？」石虎問道。

　　「有來過數次，但是……」在大叔眼裡，彷彿能見到一名小女孩向他跑來，他蹲下身子想要抱這女孩。回神過來，卻是擁抱了寂寞。

　　石虎裝作沒空間這一回事，繼續往內部深入。寬廣的空間跟久遠以前的印象比起相差不了多少，鼻子不斷嗅了又嗅，異樣的氣味很是在意，但仍是步步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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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我應該要向你道歉，還有你的另一位夥伴。」大叔突然說起話，本身安靜到不安的空間下有如擴音器明顯。

　　他們持續走著，大叔畏首畏尾地跟在後面，卻又像是忽略了危險性自顧地繼續說著話：「我知道我做那些事情無法原諒，但是我有個女兒就在這裡，被他們鎖在這裡。作為交換條件，我必須把想要非法偷渡到國外的一併帶回到軍警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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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話石虎沒有認真在聽，反倒注意著四周的變化。史萊姆群本該是會襲擊他們，但靜靜觀望而甚至有些恐懼的模樣實在反常。

　　培養柱沒一個完好，恐怕成為膠獸的早就在街上到處跑，這裡只殘留了沒有威脅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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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夥伴恐怕也在這裡的某處，也許跟你的目標是一致的。我也是剛好看到他的身影，才打算跟著看看。」

　　這句話石豎起雙耳，「我的夥伴？」他納悶地回頭……

　　――啪噠！

　　腳不知覺踩進了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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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忽明忽滅的燈光下，那是一灘黏稠的白色液體。雖然怪異，但石虎嗅到的異味並不是來自這個。

　　仔細一瞧，眼前的道路都成了黏稠。要是想繼續前進就必須得穿越這怪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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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看著石虎毫無畏懼地前進而停留在原地，緊張地喊道：「你真的打算繼續往前嗎？看起來很危險……」

　　即便是喊了，石虎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他只能硬著頭皮踩著黏稠液體啪噠啪噠地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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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步入越深，黏液幾乎沾滿了整個空間，而剛才還能見的史萊姆現在則一隻也看不到。

　　――感覺不太對勁。

　　身為膠獸的存在，石虎感受到不寒而慄的氛圍，這大概就是史萊姆們不會想過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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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穩定的基因……穩定的基因……」一女人輕微如哭泣的聲音迴盪在空間。

　　「那是什……」――啪！石虎一掌堵住了大叔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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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斷深入深不見底的空間，除了黏稠液體作伴，不明低語的聲音更加讓人頭皮發麻。直至一聲尖嘯後一切落於寂靜，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等待著爆發的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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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近了，逐漸能看到有什麼在眼前。一坨灰黑色的黏液不斷侵蝕著白色柱子，侵蝕之後產生的黏液就是他們現在看見的。

　　在那柱子之後一瞬的光芒閃過，是失去意識的小泉，再一下子就會被這奇怪的灰黑色黏液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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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虎的瞳孔細成一線，爆發的速度連大叔也不及反應，握緊的拳不留情地朝向灰黑黏液打去。

　　打擊的觸感沒有想像中軟嫩，反倒是紮實無比。

　　那不是黏液本身很堅固，而是長出了結實的手臂與之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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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虎另一手化為黏液向它另一處的黏液打去企圖切斷它與小泉的連接，「唔！」腹部遭到重擊讓他中斷了行動。

　　他眼裡餘光瞄了眼――大腿？

　　他反將觸手纏繞它的大腿，一口氣壓縮試圖破壞。但在這之前反而石虎的觸手先被溶解，他緊急掙脫後冷不防襲來一記拳頭。

　　雖說成功用手臂抵擋下來，沒料到的是灰黑黏液下突然形成另一隻腳給石虎一記回旋踢。力道之大彷彿快把上下身分離，被踹遠而狼狽地滾了好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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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滾落又回到了大叔身邊，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很是納悶要不要給點回應。「那個……」他還是決定發出點聲呼喚，手仍猶疑地停留只怕會招來不測。

　　「你這傢伙怎麼還在這裡……」石虎念了聲，而一面吃力地爬起。他輕鬆地調整自己的身軀，就算骨頭發出駭人的聲響也無動於衷。「這裡接下來會很危險，想保命的話你最好快點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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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要我離開，外面大概也只是死路一條吧。

　　大叔腦內想過了千百種掛掉的可能，「我等等會閃遠一點的！」他飽足自信說這句話，接著一溜煙地消失在石虎的視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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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動作倒挺快的。」石虎吐槽了一番，接著冷靜地面對眼前的奇怪生物。

　　小泉的氣息完全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灰黑黏液組成的女體人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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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是氣憤姊姊被抓而無法立即拯救，但要是輕舉妄動，不但人沒救到，反而還被吞噬消滅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能力強過於他的膠體除了小泉外，他想不到第二可能。如此有威脅性，體技也相當出色，腦海中閃過了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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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穩定的基因……還要更多穩定的基因！」她不斷歇斯底里同樣的話。

　　這句話在稍早前也聽到過，但這句代表什麼意思他實在沒有頭緒。

　　唯一確定的是這麼強的能力，如果沒有猜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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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咻！

　　石虎只是思考片刻，它像是瞬間移動般來到石虎身邊，擦肩而過地明顯目標不是他。

　　就算一手化為黏液，它的速度快到連黏液也勾不著。僅此一次的機會眼看要撲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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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呃！」它低鳴一聲，身子向後滾落數圈卻馬上抓穩了地面。

　　「一下來倒是挺多狀況的？」這聲音石虎再熟悉不過，詫異地看著前來的人。

　　「怎麼活像是看到鬼一樣？身為奇異物種的你沒什麼是嚇得倒你的吧？」阿洸先是嗆聲一番，眼神銳利直盯盯地看著眼前。「所以那個傢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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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我就簡單說了，姊姊被它抓了，它想要從這裡跑出去。」石虎說道。

　　「你說姊姊……」

　　未完的話音先是來了急速靠近的身影，阿洸沒料想到它的身體機能迅速到一眨眼的時間就來到懷下，散開的身軀黏液明顯要把阿洸吞了。就算踏向一旁，也無法完全閃避，眼看那致命的黏液就要將自己包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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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石虎全身撲上與其扭打成一團，化為黏液的手散開緊緊地黏在地板上，藉此徹底束縛它的行動。但對方力道之大馬上裂了一層，石虎另一手化為利刃，打算一口氣劃開胸膛把小泉救出來。

　　但在劃下去前卻浮出小泉的頭部而一度停止攻擊，「唔！」石虎冷不防被狠狠踢起身，接著而來的二次踢擊，石虎用雙手去抵抗卻仍是被迫拉了長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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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點上面還是一樣卑鄙啊。」石虎看了自己的雙臂像是被猛獸撕咬過般缺了大塊，但憑著膠的能力馬上恢復如初。

　　「一樣卑鄙？這傢伙你認識？」阿洸詫異地問。

　　「你對它也是相當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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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洸思考遙遠的記憶，雖然相處時間短暫，表面看上去心善卻深藏不露的士官。

　　「卓士官？」阿洸驚呼其名，「她不是已經死了？」

　　「我當時也這樣以為，但那時她消失我就沒想那麼多了。沒想到那個奇怪的藥劑竟然跟化為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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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穩定的基因……還要更多穩定的基因！」它繼續歇斯底里，身體雖看似堅固，但仍是部分從身上瓦解，化為黏液掉落。

　　「穩定的基因恐怕就是要讓膠的型態更穩定才會找上姊姊吧。」石虎雙手再化為黏液，準備好隨時與之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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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注意到了什麼而停頓了幾秒，接著向上方一鑽，整個人把天花板鑽出個洞，徹底消失在他們眼裡。

　　「什麼鬼？」石虎罵了聲，他們一同趕上前去。那天花板並不是單純到上一層，而是滿滿的土石。恐怕它像是個鑽土機一樣遊蕩在地底的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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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虎二話不說向上一跳鑽進了洞裡，「等一下！」阿洸呼喊也不及阻止他化為黏液咕溜地跑掉。

　　「嘖！」阿洸不悅地嘖聲，這下完全是失去了方向。「該死！他們會到哪去？」阿洸急速地思考，來回踱步也想不到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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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穩定的基因，這是唯一的線索。

　　「可是到底誰還會有穩定的基因？」他看了看附近，雖然已經殘破不堪，但碎裂的文件說不定有著可能，於是決定在附近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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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哇啊！」

　　在驚嚇之後，阿洸注意到是大叔悄悄躲在培養柱後而鬆口氣，但一臉無奈說道：「你怎麼在這？拜託先不要煩我，我忙著要找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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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響亮的貓叫聲迴盪在空中，若不仔細看還不會發覺有那麼隻黑貓就在大叔的腳邊。

　　「原來你還在啊！來到這裡後就再也沒看到，在想你應該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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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颯！

　　黑貓的體型瞬間像一頭巨型猛獸，長而大的毛髮顯得相當有壓迫感。

　　不給能夠反應的時間，牠將阿洸和大叔緊緊包覆起來，讓他們的下半身整個陷在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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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要做什麼？」阿洸再怎麼捶打，黑貓也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被騙了，只能這樣猜測。裝作無辜卻挑在這刻好下手。至於理由為何已經無心思考，反正終究是要被吞噬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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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啊！什麼？」阿洸晃動的身子讓視野一上一下起伏，黑貓開始衝向門外，一路向上跳躍衝破了基地，一下來到了基地的上空。

　　「那到底什麼怪物？」底下的人見了接連用槍，但完全起不了作用。一人拼到最後一刻，直至黑貓降臨在他眼前，龐大的身軀、像是看獵物般的雙眼及可以撕咬一切的獠牙，他完全昏了過去。

　　黑貓不甩這些人，開始向樹林裡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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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

　　阿洸跳脫了吞噬說，一路看著黑貓穿越樹林來到城市裡，身體飛越塞車的快速道路上，所有人無一不看傻了這個飛躍的龐然大物。

　　衝進了城鎮之後，再困難微妙的角度牠總能巧妙地避開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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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洸注意到了，這座城鎮明該是一座大城卻杳無人煙，如此的不尋常帶來幾分詭譎。

　　地面接著晃動有如大地震，即便隔了一排的大樓，在那半空中可以看到殘裂的地面碎片和一個黏液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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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要到對面還得再繞上一段路，憑它的破壞能力可能用不了幾秒又會馬上消失。必須得趕在它跑消失之前……

　　「唔喔！」強大的風壓襲面而來，是黑貓縱身一躍高度突破天際。當再次下墜時，強韌的風一度使眼睜不開，但意外地看見了在它面前手無寸鐵的那位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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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貓鬆開了身軀，阿洸迎面而下正好對著卓士官，在它出手之前冷不防狠狠地當作踏板踩進地面，順勢地將女孩——曉晨，抱在懷中。1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7DE4gsc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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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穩定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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