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收好這場偏愛 - 24 你永遠會站在我這邊，對嗎？

隔天，分部中層一位老員工主動找上紀筠，說要「聊聊那些刪除紀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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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地點低調而古怪：傍晚六點，停車場後的舊樓備品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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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筠帶著備份資料提前抵達現場，警覺性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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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開場就說：「妳知道的，這些事情，牽扯的不是某一筆款項，是整條線，從上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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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表態，眼神像在讀一張未展開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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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敢說，你們北區不是第一個發現異常的團隊，但你們是第一個，查得這麼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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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壓低聲音：「這邊的主管，很快就會知道妳盯上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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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後，譚祤才抵達備品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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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推門進來，看見紀筠獨自站在房中央，背光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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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只妳一個？」他語氣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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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她簡短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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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他一個人走？你瘋了嗎？這明擺著是測試或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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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筠側頭看他，眼神冷靜：「這不是你該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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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她看了幾秒，終於爆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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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說好——這次一起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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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我會記錄處理，但不會把人逼急。」她語氣低冷，「你太衝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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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衝動，是你太想獨撐全場。」他逼近一步，「紀筠，你這樣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交給別人，連我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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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信不信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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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你不怕公司出事、不怕出差任務沒完成，就怕我們之間有任何靠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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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一層一層抬高，像把壓著的感情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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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牙轉身：「我沒時間處理你的情緒，譚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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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遠都這樣，紀筠。」

他聲音突然放輕，卻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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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事情一複雜，你就退回你那一套：冷靜、理性、無情。你不讓人靠近，不是因為你強，是因為你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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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回頭，那雙眼睛第一次像要把什麼東西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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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靠近？那你受得了靠近之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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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步逼近，像是在跟什麼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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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得了我在凌晨丟下你去救家裡破產的公司？你受得了我明知道你會崩潰，卻還是消失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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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祤怔住了，眼裡閃過真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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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肯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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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吸急促，像被推到懸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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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一步上前，抓住她手腕，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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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筠，我要的從來不是你完美無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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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是你願意讓我，站在你最糟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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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要說什麼，聲音卡在喉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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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麼看著她，眼神熱得不像他一貫的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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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要點頭，我就會幫你，把這些全收拾了。不是替你扛，是跟你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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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低聲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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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會恨我嗎？如果有一天，我又選擇不告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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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沒想就回：「那我就去找你，把你從天涯海角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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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很輕，卻像用盡了他所有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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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安靜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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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西裝領口，把他往自己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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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祤一愣：「……紀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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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吸不穩，眼尾泛紅，聲音像磨過深夜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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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靠近嗎？你不是說不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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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我不怕。」他低聲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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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現在還敢說你在我這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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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就在你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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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站在那燈光殘破的儲藏室裡，一個執拗地咬住理智，一個幾乎撐不住情緒的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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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門外的走廊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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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行政人員正縮著脖子偷聽，忍住尖叫互拍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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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說！我早說他們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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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個氣氛，我腿都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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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這兩人再不在一起我就——我就辭職！我去學配對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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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你永遠會站在我這邊，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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