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憶的妳 - ＊約定＊【8-4】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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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約定＊【8-4】

BK

Dec 25, 2021

185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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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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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火車站後，我看到停在路邊的黑色賓士，管家聽到機車聲轉頭一看，發現是我之後，慌張的指著火車，急忙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小姐剛上車！」

　　沒想到話才說完，火車隨即準備開走，我知道來不及了，油門一催從鐵軌旁的小路追。

　　我們平行在一起，區間車的速度雖然不快，但老爸這台老檔車也沒辦法飆的很快，所以我只能趁短暫的起步時間，表達給柔依想說的話。

　　舉起右手，我想讓柔依送我的這只手錶，當初的約定，我一直都掛在心上。但一舉起右手便沒辦法催油門，索性立刻脫掉改拿在左手，手錶戴在右手這習慣在這時成了拖油瓶！

　　高舉著手錶，我大喊：「柔依！柔依！看我這邊！」

　　我知道聲音絕對傳達不到她耳裡，但自己並不想放棄，只希望她能夠望向我一眼。

　　「這裡！柔依！」

　　「拜託看我一眼就好！」

　　「妳還記得手錶的約定嗎？妳一定記得對吧！」

　　「我不想讓妳走！我不想說那些話傷害妳！」

　　「我真是他馬的有夠愚蠢──！」

　　「所以拜託！不要離開我！」

　　「我喜歡妳！柔依！這一次！是我的真心話！」

　　突然，明明催到底的油門，反應出來的速度卻漸漸緩慢，我心裡有個念頭－沒油了！

　　這才想到，原本見柔依後要去熊哥家加油的，因為已經完全到底了！

　　「可惡！不要停啊！柔依！看我這邊！我求求妳看一眼就好了！」

　　糟糕的事情發生了，油門越催越無力，呈現慢慢滑行狀態，火車早就離我越來越遠。

　　「王八蛋！」我立刻跳下車，管不了機車摔的多慘，儘管火車早已甩離我大老遠的距離，我還是用盡吃奶的力氣，死命向前狂奔。

　　早就追不上了，並不是指火車和我的距離而已，而是我和柔依彼此疏遠消逝的緣分，從那一天離別開始就已經追不上了，自己無時無刻不這麼想，這幾年都是如此。

　　但是，直到終於明白柔依還惦記著我，還有見到那些早就該流盡的眼淚之後，即使眼睜睜看著火車不費吹灰之力的離我而去，我還是想持續跑下去，自己並沒有放棄，是因為已經不想要再放棄。

　　所有事物彷彿都停止了，腦海裡想起很多回憶，全都是柔依。

　　「我叫柔依。」

　　「阿守，早安。」

　　「我旁邊有位子，要坐嗎？」

　　「我跟我爸說要在潔欣家讀書，所以今天可以待晚一點再回去。」

　　「你剛剛講的已經重複了！你賴皮！」

　　「沒有，沒事！只是看著你……我會覺得好安心。」

　　「十年後，我們會變的怎樣？」

　　「三十年後，你再給我答案，好不好？」

　　「五十年後……你還會在我身邊對吧？」

　　「阿守……謝謝你。」

　　好累……我覺得好累……

　　火車無情的將我甩在後頭，我覺得自己使不上力氣，只能看著火車越離越遠，無能為力。

　　胸口好難受，不只是因為全力奔跑的原因，還有看著愛情消失在盡頭的痛苦，猶如巨石般壓迫著我。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這麼使勁跑的關係，突然不受控制的雙腿一軟沒踩好，我立刻跌了個狗吃屎，滾好幾圈後才倒臥在地。

　　我拼命喘氣，眼角緊盯著火車尾，在拐過一個彎之後，它的身影消失無蹤。

　　全身好痛，如千針亂紮的感覺隱隱作痛，手臂有好多擦傷，處處見紅。

　　但是最痛的，還是心……

　　握緊拳頭敲打著地面，不斷憎恨自己的笨拙，以為了解柔依，實際上卻連她真正的心意都不曉得。

　　控制不住的情緒，隨即爆發，不自覺對著天空怒吼。

　　我感到極度懊惱，這種感覺比任何不如意和失敗要來的難過，自己的無能加上愚蠢，使我覺得憤怒不已。

　　如果再早一點過來的話……

　　如果能夠自私一點，阻止柔依留下的話……

　　如果能夠回到從前的話……

　　如果如果的，結果到頭來，我變成一個只會後悔的蠢蛋而已。

　　我躺在地上發呆了好久時間，看著摸不著的蔚藍天空，感慨心裡曾有一個地方，也像這樣的好天氣，但已經漸漸被蒙上一層黑影，現在更加猶如深淵。

　　拖著疲憊的步伐，沿著原路返回，身上的擦傷仍持續作痛。

　　由衷的失落侵襲而來，簡直要將我拖入深淵裡去，自己知道有好一陣子會無法從這漩渦裡逃出，因為這感覺和之前很像……努力說服自己不要難過，但絲毫沒有太大的作用。

　　不禁嘆了口氣，好大的一口怨氣，什麼都不要再想，也許會好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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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守！」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好像有聽見很小的聲音。

　　「阿守──！」

　　聲音越來越靠近，我猛然一回頭……柔依？是柔依！

　　柔依朝我奔跑過來，雖然很驚訝她的出現，但……誰管的了這麼多！現在只想到她身邊去！

　　她停下腳步喘氣，很大力的喘，像是重度氣喘一樣。

　　「柔依？妳怎麼……」

　　柔依放下包包，一時間還是說不出話來。

　　「前面有車站嗎？還是說妳跳車啊？」

　　氣喘如牛的柔依猛力點頭，我立刻大罵：「從火車上跳下來？妳瘋了嗎！火車耶！妳以為腳踏車嗎！有沒有怎麼樣？可是看妳好好的……」

　　柔依呼吸有些平穩，她輕輕搖頭，說：「不是……再前面一點的地方有車站……」

　　頓時感到尷尬，想想也是，如果柔依從火車上跳下來，怎麼可能一點事情都沒有？

　　「妳從那裡跑過來也有點距離，幹嘛又突然折回？妳到底在想什麼啊？」

　　柔依笑著說：「我想見你……」

　　說完，柔依無預警的抱住我，然後放聲大哭。

　　我不斷安撫她的情緒，但畢竟是第一次這樣擁抱，還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以為會像那一次一樣再也看不到你，我好害怕，好害怕……」柔依喜極而泣，「這次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好高興你這麼做……我真的好高興……」

　　柔依說的，應該是剛剛追火車時拼命想讓她看看手錶的舉動，我也一樣，很高興她能夠了解意思。

　　雖然哭的很傷心，但她還是堅持說下去：「其實我很迷惘，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心裡想要你阻止我離開，卻又希望你不要這麼做。我好矛盾，也好害怕……」

　　「可是見到你以後，我不怕了。」柔依哭泣的臉令人疼惜，她看著我，笑著說：「我知道自己根本離不開，所以一看到你，就只想趕快到你身邊，只想快點見到你。」

　　「柔依……我也是一樣的心情。」我將柔依擁的更緊，深怕她只是幻影，一不注意就會消失不見。

　　失去她的那種痛苦，我已經深刻體會過了。

　　「阿守，你不想問為何我對你的態度轉變這麼多嗎？」

　　我搖搖頭，說：「妳就跟我那個時候一樣，對吧？」

　　柔依輕輕點頭，我接著說：「那就沒有什麼好問的了。」

　　「阿守，我們……真的可以嗎？」

　　我的臉頰輕輕觸碰她的頭髮，陶醉於充滿花香的髮絲之中，在耳邊告訴她：「可以，一定可以的。」

　　「你不知道我問的是什麼，為何這麼有自信？」

　　「我不知道，但只要關於妳的事、我們的事，我相信一定可以，不論什麼事情，我都會和妳堅持下去、不離不棄。」

　　「阿守……謝謝你……你總是讓我感到好安心……」

　　柔依要去哪裡，我並沒有過問。

　　只知道，能夠看見她……能夠像現在這樣緊緊抱著她……

　　根本不需要去過問。

　　柔依寫下的只是某一段落的結局，真正的結局……我們會一起下筆。

　　「對了，阿守。」柔依問：「你的機車呢？」

　　我這才想到，急忙說：「啊！倒在半路上！鑰匙都還沒拔！」

　　「那你快去吧！我累的跑不動了！我自己慢慢走過去！」

　　「包包拿好。」柔依還反應不過來，便被我一把抱起，她嚇的不敢輕舉妄動，害怕道：「好可怕！放我下去好不好？」

　　「放心！我不會放手啦！」

　　「我怕你覺得重！」

　　「妳這麼小一隻哪會重？跟小學背的書包沒兩樣吧！好了，走吧！」

　　「等等！啊──！」沿路上都是柔依的尖叫聲，即使火車從旁駛過，也覆蓋不了她淒厲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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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們的故事，才正要開始，就先別去想結局要怎麼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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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憶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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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沉睡＊【1-1】

#2 ＊沉睡＊【1-2】

#3 ＊思信＊【2-1】

#4 ＊思信＊【2-2】

#5 ＊思信＊【2-3】

#6 ＊回去＊【3-1】

#7 ＊回去＊【3-2】

#8 ＊回去＊【3-3】

#9 ＊回去＊【3-4】

#10 ＊回去＊【3-5】

#11 ＊回憶＊【4-1】

#12 ＊回憶＊【4-2】

#13 ＊放手＊【5-1】

#14 ＊放手＊【5-2】

#15 ＊放手＊【5-3】

#16 ＊放手＊【5-4】

#17 ＊等待＊【6-1】

#18 ＊等待＊【6-2】

#19 ＊等待＊【6-3】

#20 ＊等待＊【6-4】

#21 ＊找尋＊【7-1】

#22 ＊找尋＊【7-2】

#23 ＊約定＊【8-1】

#24 ＊約定＊【8-2】

#25 ＊約定＊【8-3】

#26 ＊約定＊【8-4】

#27 ＊絕望＊【9-1】

#28 ＊絕望＊【9-2】

#29 ＊絕望＊【9-3】

#30 ＊絕望＊【9-4】

#31 ＊絕望＊【9-5】

#32 ＊柔依＊【10-1】

#33 ＊柔依＊【10-2】

#34 ＊柔依＊【10-3】

#35 ＊柔依＊【10-4】

#36 ＊柔依＊【10-5】

#37 ＊柔依＊【10-6】

#38 ＊柔依＊【10-7】

#39 ＊柔依＊【10-8】

#40 ＊柔依＊【10-9】

#41 ＊最後＊【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