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環 - 26 | Penana

黑色火車高懸於拉格維德上空，米娜靜靜坐在床上，透過窗戶直勾勾盯著那一列火車，不久，一道敲門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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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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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是一位外面披了件黑色大衣，戴有金色鳥嘴面具的人，右手拿著一支雨傘，後方披有一件閃閃發亮宛如星辰的披風，不知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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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身後跟有一位女僕，女僕在進門後的第一件事，是彬彬有禮地米娜深深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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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的褐髮紮著髮髻，容貌端莊賢淑，身材凹凸有致，臉上掛了一抹和藹可親的微笑，給人一種大姐姐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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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那個鳥嘴人突然不假思索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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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鬼，聽說你的目標是匠士冒險者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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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女僕迅速一記飛踢就將鳥嘴人踹飛，流光一舉破開玻璃，化為星星遠走高飛，女僕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朝米娜又再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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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那隻豬玀常常不懂看氣氛，請容我出手制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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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那個……請問你是誰，找我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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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安娜・安吉林，是第七圓環，也是圓環的女僕，鑑於米娜大人已經被圓環選中，從今天開始，你的起居飲食由我來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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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二話不說，不知從哪裡拿出掃把，開始乾淨俐落的收拾房間，整理那些亂七八糟的雜物，米娜連忙下床打算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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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怎麽能勞煩你！？我只是個連冒險者都算不上的學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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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這樣……米娜大人……難道我就連服侍你的資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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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聞言立即掩面抽泣起來，渾身抖得像是真的在哭一樣，米娜見狀不知如何是好，在場只有剛才那位鳥嘴人知道，這個鬼畜女僕根本是在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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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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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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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裝的，不用理會，她根本不明白什麽叫亂中有序，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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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嘴人不知什麽時候又回到房間之中，悠閒地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還沏了壺紅茶，自顧自的在一邊品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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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嗯，話說你哪來茶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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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主人的疑問，安娜當然不會放過表現自己的機會，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變臉，以踏空瞬間來到米娜背後，在耳邊輕聲細語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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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能幹又萬能的女僕準備的，請米娜大人到那邊慢慢享受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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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當即回頭望去，卻發現背後空無一人，安娜正在不遠處收拾打掃，看起來心情很好似的，嘴巴不自覺地哼著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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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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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幻聽，那傢伙的速度太快，你沒看清罷了，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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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記得房間只有一張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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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移過視線，只見房間中心赫然變成午間茶會的佈局，一套不知從何而來的純白桌椅，桌上擺放了一個個精緻奢華的點心，紅茶芳香彌漫在房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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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嘴人脫下半邊面具，正在全神貫注倒牛奶到紅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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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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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還沒自我介紹過，我是奧登，奧登・崔斯坦，也可以叫我星辰科學家，這次幫你檢查身體的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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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打算拉開椅子坐下的米娜瞬間明白了什麽，雙手護在胸前，站在原地，面紅耳赤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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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體內的風之花妖還算比較有興趣，而你那副飛機場的身體我才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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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飛踢如期而至，奧登化為流光遠走高飛，而另一方面，安娜為了不讓灰塵落地，她又轉眼間回到原處，在米娜眼中，只見到奧登突然就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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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阿諾同學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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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大人有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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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說一旦與其他女性接觸，阿諾同學就會有沖擊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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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應該是阿尼絲大人做的，因為她不會離開阿諾大人半步，所以大概是在他的體內，把本人痛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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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有條不紊的沏好紅茶，將茶杯輕輕放到米娜面前，語帶平靜地回答起米娜的疑問，一舉一動間洋溢著優雅別緻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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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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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阿諾大人與阿尼絲大人是同根同源的魔力，因此可以化為魔力融入到對方體內，感受對方的一切信息，實際上兩位還能以心靈感應來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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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做到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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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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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要這麽做比較好，現在你姊姊的情況是失控成肉團，裡頭已經沒有理性，即便心靈感應成功，也可能溝通無果，甚至反過來影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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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登又一次若無其事出現在米娜眼前，正所謂事不過三，米娜大腦的杏仁核已經累了，她不想再一一驚訝了，嘴巴連吐嘈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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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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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這麽氣餒，實際上，是曾經有過從失控中變回人類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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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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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失控是吞噬魔力迴路的過程中，自我被海量記憶擊潰，體內狂暴肆虐的魔力因為失去意識引導，停留在迴路中越積越大，最終爆發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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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表所有皮膚組織全部會被魔力蒸發，只留下破破爛爛的魔力迴路，以及一堆肉團，也就是你姊姊米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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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登忽然抬手擋下安娜的飛踢，手上茶杯裡的紅茶灑了一地，但兩人並沒有在意，只是互相凝視著對方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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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沒那麽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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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瞪視片刻，不多時，安娜率先嘆了一口氣，沉默不語，轉身瞬移到剛才的位置繼續打掃，米娜瞥了她一眼便再度望向奧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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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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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法爾夫婦為例，兩人各自以唯一魔法強行封印並嫁接了鎖鏈之海洋的魔力迴路，那時阿諾是個連魔力等級都沒有的弱雞，但他最終還是吞噬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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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同學和阿尼絲，以前居然經歷過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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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米娜住得再怎麽偏僻，但她還是聽說過王國北方，曾經被一頭名為鎖鏈之海洋的禁獸擊潰，最後不知為何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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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阿尼絲所說，整整一個星期，阿諾除了腦袋，全身都是以肉團的狀態來吞噬魔力迴路，那麽換個角度來看，完全變成肉團只是一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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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她可能仍然在抵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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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理解得挺快，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盡可能削弱魔力迴路的等級，讓其變成米莉能接受的狀態，到時她就會自動回歸成有理性的肉團，再想辦法塑造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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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削弱等級要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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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種辦法，一是以純粹魔力刺穿圓孔，讓裡面充盈的魔力泄漏出來，一瞬間使出異常強大的魔法，那兩頭魔物就是借此逃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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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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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絲曾經持有過的唯一魔法，嫁接魔法，將魔力迴路嫁接出去，因為你現在的狀態很危險，所以這是最萬全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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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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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如果你沒有法爾夫婦的鎖鏈，強行禁錮住暴走的魔力迴路，你馬上就會朝向風之花妖變化，連我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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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早就想到這裡，不過，殘酷的現實其實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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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圓環已經選中了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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箇中含義到底代表了什麽，恐怕就只有同為圓環的眾人明白，奧登和安娜一改方才開玩笑的氣氛，語帶認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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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才是我們來到這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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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還有什麽要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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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大人，你知道被圓環選中，這到底有什麽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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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獵殺禁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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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那麽你有沒有想過，一旦獵殺失敗的情況，圓環又會怎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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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登神色凝重，低垂眼睛，雙手合十，安娜緊閉雙眼，站在一旁，這次他再沒有拿起茶杯，紅茶在不知不覺間已然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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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米娜當即想通了什麽，不禁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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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們當成禁獸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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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樣，既然圓環選中了你，其實也代表著米莉會一直保持在禁獸之列，而圓環會在未來某個時刻，讓你選擇獵殺禁獸還是獻出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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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有解救米莉的方法，那就等於米莉的魔力等級會下降，她將不再是禁獸，但那樣的話，圓環就會陷入失去禁獸的困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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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圓環會選擇一個等級不穩定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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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問題的答案，其實自被選中之初，就已經不言自明，即便索爾特斯和科倫西嘉受到眾多阻礙，然而，風之花妖依舊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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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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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康斯坦應該已經說過了，加入我們，還是作為普通人度過餘生，放心好了，圓環會在你死後才會吸收魔力迴路，這也不失為一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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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我想讓米莉變回人類，就只能選擇獵殺禁獸，為她謀得一線生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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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會在拉格維德逗留到明天中午十二點，就在那輛火車正下方集合，拜託你準時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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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明明還沒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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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你加不加入，你都得跟我們走，王國不可能放任一個隨時有機會暴走的禁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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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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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奧登意簡言駭的說辭，米娜雖然覺得很有道理，但心裡仍舊接受不了所有事情，感覺是被事件推著自己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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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還有點猶豫，奧登決定再推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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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也用不著想得那麽慘，圓環算是半個公務員，你看阿諾把整個拉格維德轟掉，不還是拿公帑來賠償，笑死，不然我下次試試轟掉法布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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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奧登又一次化成流光遠走高飛，安娜腳尖落地後，誠心誠意的朝米娜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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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大人，冗員還是過得很滋潤的，請務必加入我們，當個廢人，這樣我們就可以多拿一份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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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你們這樣招人的！請…請給我一點時間整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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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直勾勾盯著米娜，沉默了三秒鐘，其後仿佛想通什麽，環顧周遭，發現四下無人之際，無聲無息湊近她，比劃手勢，輕聲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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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是需要這個數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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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是在想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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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震驚得瞪大眼睛，用手指輕輕點在米娜手心，比劃出更大的數目，這次就連米娜自己都被這個數目給震撼到了，原本心情低落的情緒，忽然有了回升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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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麽多！？到底可以買多少衛生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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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裝滿整棟宿舍大樓不在話下，那麽，你能幹又萬能的女僕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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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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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安娜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米娜環顧這個空無一人的宿舍房間，她心裡清楚，這裡已經沒有米莉了，而且她肯定不會原諒自己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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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一幕幕回憶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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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已經決定了，哪有只守不攻的道理，只要當上冒險者，也許就能在外面找到方法，打破被魔物浪潮圍攻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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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我一個月後的考試失敗了，就去當第一個匠士冒險者好了，誰叫我沒有魔法才能，又想幫上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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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多思緒混雜，猶如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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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米娜微微張開眼睛，扭頭望向窗外，懸浮在黃昏日落前的那列黑色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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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形式不同，但確實到了不得不前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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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姊姊，我們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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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米娜所嚮往的圓環火車上，幾個男人含淚摸出自己乾癟的錢包，向安娜不停哭訴著，但顯然而見，鬼畜女僕是不可能理會男人們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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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露出微笑，一如既往朝眾人深深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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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們這群臭豬貢獻出全部錢財，不然就別怪你們既能幹又萬能的女僕幫忙打斷第三條腿，再塞到你們嘴中，好好品嚐一下自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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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可惡！！要不我是抖M，我才不會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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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用來買手辦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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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來買蛋白粉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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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媽的，哪有團員反過來壓榨團長，這可是用來買風月週刊的錢……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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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我明明有份去說服，還得我來付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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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絲……我的零用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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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即將到來的米娜，女性圓環們磨拳擦掌，圍剿了一眾男性圓環們，女僕無視他們的抗議，舉起血色長槍，渾身散發出殺氣，直指他們袴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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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血色細線開始慢慢收近，男性們見狀只好顫顫巍巍的從鞋底，盔甲狹縫，衣服裡側，錢包暗格，取出一個又一個白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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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圓環們的錢包被榨得一乾二淨，連日來的委託報酬付之一炬，火車上哭嚎聲不絕於耳，令人可歌可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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