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洨靠北 - 《仙兔結婚了！當爸爸了！》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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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仙兔結婚了！當爸爸了！》

絲竹

Sep 5, 2022

258

8 分鐘

仙兔結婚了！當爸爸了！

用少鵬一貫的招牌方式說，仙兔是我（一口氣）course mate，classmate，group mate，housemate，roommate。

我的course mate，classmate，group mate，housemate，roommate結婚了！當爸爸了！

雖然認識很久，從大一到今天總共十一年，但其實畢業後，大家一起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這幾年來，在他的人生故事裏，我的出鏡率很低，從以前那個每天在C1-5-3A風扇底下一起頹廢，一起奮鬥的course mate，classmate，group mate，housemate，roommate，漸漸退居成幕後，那個「Terengganu來的大鳥，大伯公。我以前的course mate」。

很慚愧，也很殘酷。

什麼「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如果時間可以停留」，「光陰如白馬過隙」，這些雞巴狗血話真的可以省略不用說。

沒意思。

人總不能不長大吧？

當年那些在風扇底下熬夜，豪洨到天亮的死大學生們，轉眼間各個都成了被現實狠狠折騰出來的「大人」，不得不對明天的日出低頭。說走就走變成了奢望，有時候要見一次面比拿小學履歷去大公司面試成功的幾率還低。

但很慶幸的是，我們當中大部分人對這種難得的見面仍然非常熱血，每個禮拜群裏都鬧哄哄地組織小聚。每一次我難得到吉隆坡，除了長期在國外拍攝（或島上潛水）的那兩位，大家都會非常給面子的出現。

至於婚禮呢？

婚禮就是超級無敵同學會。

不管是對新人，或者是新人家長來説，都是同學會。

以我現處的年齡層來說，參加的喜宴近畿十成都是同學的婚禮。

當然，發邀請函的都是感情比較好的同學。不熟的，或者是路人的婚禮，就算獲得邀請，我當天也一定會剛巧沒有空。身為人類，我們有責任避免尷尬癌繼續在人間擴散。

參加了那麼多次婚禮，老實說，我並沒有特別地為新人們興奮。有什麼好興奮的？人家結婚關我什麼事，對不對？

對於那些被製造出來的浪漫氣氛，我很早就已經麻木。

真的，人家的幸福體貼關、我、屁、事。

身爲見證兩人共結連理的光榮觀衆，臺下的我們除了為臺上那些莫名奇妙的事情盲目鼓掌之外，最重要的當然是和多年不見的朋友聯絡感情了。

在社交的潤滑劑——酒精和尼古丁的催促下，多喝兩杯，就多聊兩倍。多年失聯的同窗一句「想當年」，彼此臉上瞬間少了滄桑，多了稚氣，一起回到了喜怒哀樂盡現於色的當年。

把酒言歡，嬉戲打鬧，有的還甚至聊到哭泣相擁。

所以婚禮上的同學會，我一直非常期待，一個真情流露的夜晚（大多數人啦，因為酒精與尼古丁嘛，城府很深的人例外）。

可惜隨著年齡增長，可以參加的婚禮理所當然也越來越少。除非你們要再婚啦，我不在乎……

說到婚禮，當然不得不提非常重要的接新娘。

如果光榮獲得當兄弟的偉大重任，那事情就變得更好玩了。

從婚禮前夕的聚餐，到當天清晨集合，出發，玩遊戲過關斬將，迎娶到當晚為新郎敬酒，擋酒（其實是自己想喝），這種求學後早已失去的革命情感突然在短時間內大爆發，全身滿滿地腎上腺素，每一個婚禮都是永身難忘的獨特體驗。

仙兔的婚禮也是。

從吉隆坡開車去淡邊到芙蓉，再回到淡邊最後去吉隆坡參加晚宴，全程410公里路。

410公里什麼概念？就是從臺北去屏東。或者，東西橫貫新加坡島來回八遍。

和淡邊這個小鎮從別後九年，我們又來打擾它的寧靜了。不過這一次少了很多人，包括小寶、大哥，阿賴還有少鵬。

少了喧鬧，卻讓人可以更加好好地享受它原有的風景。

淡邊以滿天烏雲與涼風迎接我們，仙兔用他會引人起疑的信心說「放心不會下雨的」。不知道是不是土生土長的他對當地氣候非常熟悉，或者只是他一貫地愛亂靠感覺説話，結果還真他媽的給他説中了，雨一直憋到接新娘儀式即將結束時才下。

他的話我一直是不敢太相信。

這些年來，聽他用認真表情說出來的玩笑話實在太多。

他說他即將當爸爸的時候也沒什麼人相信。

一直到他有證人聲援，再度發表聲明時，我與群裏其餘的人用無法以文字形容的興奮感去形容各自的興奮感。

想不到當初那個看起來臭屁瘋癲的死囝仔竟然先帶頭組織家庭。

九年前，他表白失敗那晚的情景在眼前一閃而過。我記得，當晚我們關燈躺在床上後，他徹夜不眠，不斷地靠北，十足一個失戀的八歲孩子，卻不知另一張床上的我是邊聽邊忍住快要爆炸的笑聲。

後來執著的他最終還是成功了，與同一個女孩無間斷地長跑，排除萬難終於在九年後開花結果。

九年。

他就是這樣執著，想到就做，喜歡就做。只要他喜歡的，認為是對的，哪怕是眾人反對他也會力排眾議。

現在這個執著的孩子長大了，找到了能與他的執著共處的女孩，而且已經將自己的執著基因在人間播種。

實話實説，婚禮就是一場秀。

張燈結彩，隆重與浪漫都是在滿足新人與其長輩親戚，節目內容與流程也是大同小異，也都是想盡辦法地圍繞著主角們（不過這一次的食物超好吃）。

對婚禮已經不痛不癢，毫無感覺的我，這一次竟然看見了我在其他婚禮上從來沒看過的東西——新郎與新娘互看對方的眼神。

沒有言語地對視，默默地，開心地，許久許久。眾人皆屁，現場的所有人真的就只是擺飾。

你我的世界，就是我們的世界、什麼該死的東西都不重要。

這種無法造假，自然形成的寧靜，勝過一切虛情假意的物質生活與甜言蜜語

這讓我想起了盧廣仲《明仔載》（連接）

看著仙兔，我的死囝仔course mate，classmate，group mate，housemate，roommate一反幼稚任性的常態，有頭有理地安排行程，指揮若定，念宣言時哭了又哭，致詞時哭了又哭，我徹底為新娘感到開心。

佩服佩服。

妳贏了！

媽的寫到這裡我也哭了⋯⋯娘雞掰咧

當然，這種獨特的經歷少不了各位「兄弟」的幫忙——JJ，史提芬，Richard，阿禾，大哥，黃大小姐還有很多新結交的朋友們。

懷著深深內疚地感謝史提芬，感激他容我在車上呼呼大睡，把他當成了司機。

還有不得不提到阿禾。

這個神級老司機（不是那個司機），幾個小時內，南下北上東奔西跑超過幾百公里，接媒婆，接機香港藝人朋友，半夜人到了淡邊還要繼續工作。

對！仙兔的婚禮有專從香港飛來的藝人參加，唱歌超厲害！

C1-5-3A精神就是這樣強，四處廣結良緣，人人無隔閡。

還有，仙兔竟然敢讓大哥當主持，而大哥的主持功力竟然如此驚人，流暢幽默，我一直擔心現場會一直爆發尷尬癌。

隨著科技進步，人形看板也因成本太高不便攜帶，導致被淘汰，C1-5-3A當中，那些無法參與的人，我們也做到了讓他們的精神與我們並存，還和我們合照。有小寶，阿賴和少鵬在照片中，C1-5-3A才算完整。

少鵬一定很開心，他的housemate結婚了！

「我housemate咧！」他一定會說這句話。

最後，仙兔雨天的預言後勁很強，離開淡邊的路上就開始毛毛細雨，去晚宴的路上JJ的車子在路上打滑，與隔離島擦出火花，輪胎差點爆掉。

還好，人沒事。

送新人回洞房後，一群人去幫JJ換備胎，發現⋯⋯原來史提芬有當修車師傅的天分，西裝外套一脫，蹲下來就事情就解決了，全程還有我和Richard當觀衆。

28.6.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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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會飛來飛去的電影》

#2 《騎樓的藤椅》

#3 《仙兔結婚了！當爸爸了！》

#4 《到廟裏打手機》

#5 《熄火》

#6 《永远的憨囝仔》

#7 《少鵬星》

#8 《中華夫婦的屏幕生活》

#9 《死神的點名簿》

#10 《談一輩子太沉重，就讓它自然而然地發生》

#11 《櫻花妹妹》

#12 《共三共四，共勉之》

#13 《講予聼》

#14 《久久侃侃》

#15 《没差》

#16 《李木頭的葬禮》

#17 《入冊》

#18 屋頂——2《墟熄雨怠》

#19 《灰——1：雖然相遇短暫，但我們都很愛你》

#20 《灰——2：從天而降的寧靜》

#21 《灰——3：脆弱大男孩》

#22 屋頂——3《感謝死亡》

#23 屋頂-4《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