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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記錄.003《報恩？》

塵符華樂

Apr 30, 2023

216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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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咚。

　　咚。

　　「冬季啊......真是刺骨難熬的季節。」戴著墨鏡的機械人敲著桌面望著窗外狂暴的大雪。

　　

　　「是啊......一切事物都像垃圾一樣被掩埋，這雪就像是燃盡後殘存的骨灰。」銀雪彷彿在眼中倒映著來自世界的冰冷淡漠。

　　

　　「呼......」

　　男人將手放到嘴角，吹了一口氣彷彿骨灰隨著散開的手化為虛無。

　　

　　「安先生。」清冷的聲音自他們身後傳來，女孩面無表情地呼喚著眼前之人的名諱。。

　　

　　「這場戲，該收尾了吧？」女孩頭顱微低，睫毛輕顫，粉唇開合間似乎輕描淡寫地，就要將其抹去。

　　

　　滴答。

　　......　

　　滴答。　　

　　......　　

　　滴答。

　　

　　水一點一滴沿著水閥落下，空氣似乎霎那間變得沉重，壓抑的氛圍宛如將要凝為實質。

　　

　　「哈......」口中吐出的濁氣化為白霧彌散，安回頭望向女孩，他的眼中有著不解及掙扎，然而到最後也只剩下難以言喻的釋懷。

　　

　　「如果,妳希望的話......可以。」說完這句話後，安彷彿被抽掉了所有的精氣神，整個人都變得滄桑了許多。

　　

　　「......」安的話語落下後，阿伊絲也只剩沉默。

　　

　　阿伊絲此時不禁在心中，認真思考了一個問題------出個門這麼難嗎？

　　若是如此艱難，以前他們到底是如何活下來的呢？一定是過得非常糟糕吧？

　　

　　「喂喂喂！妳這什麼眼神啊！別以為不說出來我就不知道！我這叫做半年不開工，開工吃半年！」安看著眼前女孩那越發憐憫的眼神，內心剩餘不多的自尊在隱隱作祟。

　　

　　「沒錯！沒錯！我們做事是講究效率的！一般的事情還不值得本機出手！」囉嗦在此時給安點了個讚，平淡地機械音說著，卻讓人聽出了三分驕傲。

　　

　　「可是...我們已經彈盡糧絕了啊。」阿伊絲攤了攤手，又從指尖投影出那空蕩蕩的倉庫，嗯......在裡面露營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一人一機看完後肉眼可見的石化，在相互用眼神交流後，立刻用這腐朽的身體與嘶啞地嗓子吶喊出了最後的掙扎。

　　「阿伊絲...該是妳報恩的時候了！」

　　「欸！？」

　　......

　　支線任務《阿伊絲的報恩行動》已接取,狀態：進行中......

　　......

　　「所以你們以前都是如何獲取物資的呢？」阿伊絲坐在椅子上舉手發出了疑問。

　　

　　「哼哼！聽清楚了！我們只教一遍！這將會是妳截至目前為止最有意義的一堂課程！」安抬了抬眼鏡，在日光燈下閃爍著自信的光彩。

　　

　　「是！」在安自信的神態感染下，阿伊絲也不禁升起了期待。

　　

　　「那就......」安摘掉了眼鏡哈了一口氣，將上邊佈滿的霧氣用衣服擦了擦，隨後戴到了囉嗦眼前。

　　「就決定是你了！囉嗦！」

　　

　　「欸？」×2

　　在安前面的渲染下，一人一機都以為安準備要長篇大論，結果下一秒安就丟給囉嗦了，讓阿伊絲跟囉嗦有些錯愕。

　　

　　「不是你要講課嗎？怎麼就丟給本機了！」囉嗦揮舞著小圓手嚴正抗議著。

　　

　　「欸嘿！」安歪了歪頭露出智慧的眼神裝傻充愣。

　　

　　「欸嘿是什麼意思啦！」囉嗦奮力吐槽道。

　　

　　「咳咳...因為我怎麼比得上你的講解水平呢？你無論在經驗、智慧、應用等各個方面都超越我，當然還是交給你來解說是更加讓人安心！」

　　經過安一陣吹捧，囉嗦似乎也紅起了臉，彷彿十分不好意思，雖然實際上他的臉毫無變化。

　　

　　「沒辦法，既然你們如此期待，本囉嗦也只好來與妳說說我的經驗之談了！」囉嗦扶好了眼鏡，站到了講台上之打開了事先準備好的簡報開始了課程。

　　

　　“所以...你這不是早有準備嗎？”阿伊絲看著囉嗦熟練地拿出簡報，內心不禁吐槽道。

　　......

　　《囉嗦小教堂1》

　　......

　　

　　「首先，妳得對我們的職業有著清楚的認知，我們是專門狩獵淵獸的獵人，也叫獵者。」

　　「而所謂淵獸，就是昨日襲擊妳的那些怪物，他們叫做地獄犬，這個想必在末世中無人不曉，但對相關產業生態就未必能有一個清晰的認知了。」

　　

　　囉嗦指著畫面中漆黑扭曲的地獄犬，望向了阿伊絲。

　　

　　「妳應該是來自伊甸吧？喔，若是以人類的稱呼應該叫做“落都”，在那大概率是碰不到這些淵獸的，畢竟所有淵獸都被清除了。」

　　

　　「嗯，算是吧，不過我已經回不去了。」阿伊絲雖然面無表情，但卻依舊能感受到她內心還藏著許多秘密，不過......誰又沒有秘密了呢？

　　

　　「沒事，總之...被大洪水毀滅的世界廢墟中催生出了大量被感染的淵能生物，而淵能雖說危險，但也因為其幾乎全能的特性反而使科技的層次快速爆發，也因此這些淵獸也就變得十分有價值。」

　　

　　「而淵獸之間也有著區別，若是不能清晰地認識恐怕活不過三天，所以雖然枯燥，但我依舊得說清楚。」

　　

　　「淵獸分成了六個階層，分別是獸、歌、魔、辰、生、冠。」

　　

　　囉嗦拿起棍子一張張照片指過去，並快速地介紹。

　　

　　「這是獸，獸就是我們先前遇到的最普通的淵獸，他們毫無智慧，只有本能的慾望，但依舊危險。」

　　照片中野蠻是主基調，牠們是沒有智慧的猛獸，但也是噬人的惡魔。

　　

　　「這是歌，他們是所有淵獸集群的核心，能夠發出刺耳的音波使人暈眩，但同時這些音波卻是指揮淵獸的指令，因此一旦發現歌者，一定要先斬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照片中人型淵獸彷彿在仰天長歌，哀嘆著往日的罪惡，他將引領著迷途的淵獸毀滅塵世。

　　

　　「這是魔，他們能夠使用淵能做到如同魔法的奇蹟，遇到就只有逃命的份。」

　　照片中形態各異淵獸，披著光所織成的霓裳，行著他們所欲之事，向世界展示名為魔法的奇蹟。

　　

　　「這是辰，他們龐大如同山海的體型被人冠以了星的稱呼，他們就好像電影中的怪獸，絕非人力可企及，遇到了等死吧！」

　　照片中龐大的巨獸遮蔽了天空，雲朵築成的天空之城也被其踐踏在腳下，他們彷彿神話中的泰坦巨人，滿足了人類對巨物的所有想像跟崇拜。

　　

　　「這是生，猶如蟻後一般會源源不絕地締造出淵獸，禁區中的一個個淵國都是由生所建立的。」

　　照片中淵能匯聚形成了巨大浩瀚的大陸，這是淵所立下的國，這是王所應許的居所，而國度即為生之本身。

　　

　　「這是冠......沒錯，這個沒有照片，因為沒有人能見到祂，祂是所有淵獸的頂點，猶如神靈般的存在，談論祂也沒有任何意義。」

　　空白象徵著未知，也象徵著祂有多麼地不可企及，連望見都會招致死亡。

　　

　　「而我們獵者要狩獵的只有三個類別，獸、歌、魔，其中，魔是最有價值的，但需要一整個軍團去狩獵才行。」

　　

　　「在我們狩獵完後，拿去公會，裡面有專門的元素師去分解，然後會進行估價，結束後就可以換到物資了。」

　　

　　「等會我們就帶妳去練習實戰，帶妳走完整個流程。」囉嗦看向阿伊絲，見到她正努力抄著筆記，內心不由得感到十分欣慰，比安強一百倍，囉嗦只能這麼說。

　　

　　「等等......這不是依舊要出門嗎？」安在這時忽然開口道。

　　

　　喀。

　　

　　囉嗦這時才意識到了這件事，似乎又石化了整整三秒。

　　

　　「咳咳......本機說得口感舌燥，用腦過度，接下來實戰就交給你了！」剛說完囉嗦就直接扔下了眼鏡和棍子溜了出去，只留下安在原地石化。

　　

　　「沒...沒事，反正...就只要教這一次...之後就不需要了......之後阿伊絲就是個成熟的獵者，她可以自己去狩獵養我們，嗯，沒錯，就是這樣！」安正在瘋狂碎念，腦內風暴，阿伊絲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毫無回應。

　　

　　「那個......要不去狩獵吧？」阿伊絲尷尬地講了一聲，安卻一拍桌子，立刻站起身來，一副義薄雲天的樣子。

　　

　　「那怎麼可以！淵獸如此危險，只靠妳自己怎麼夠呢？放心，我絕對會把囉嗦這個懶機拖出來一起去！」安剛說完就立刻衝去了裡面，誓要將囉嗦給拖出舒適圈。

　　

　　「那個......」阿伊絲的手微微抬起,在空中似乎沒有依靠，就彷彿她終究留不住任何事物。

　　

　　「囉嗦......讓我看看！」安的聲音自囉嗦房裡傳來。

　　

　　「安！！！不要啊！！！安！！！」囉嗦的慘叫聲也響徹雲霄。

　　

　　「我其實......很強的。」阿伊絲一人被留在了原地，她好像......又一次回到了被拋棄的日子。

　　

　　看著他們打鬧的樣子，其實......她真的好羨慕啊......

　　

　　一起玩、一起鬧，雖然偶爾會吵架，偶爾會鬧彆扭，但...這就是阿伊絲曾經最羨慕的日子。

　　可惜......我不可能......

　　

　　「妳在做什麼啊？走吧！」安拉起了阿伊絲的手腕，將她的手放在了囉嗦掙扎的右手上。

　　欸？

　　

　　「等等啊！！！」囉嗦瘋狂地慘叫。

　　

　　「別理他，快，一起把他拉出去！」

　　「一。」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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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我其實，已經擁有了？

　　「三。」

　　

　　阿伊絲小手輕拉，時間彷彿都在慢放，而囉嗦那面癱臉上居然讓人看出了驚恐的情緒。

　　噢！我的上帝！這無疑是科技奇蹟。

　　

　　「啊！！！！阿...伊...絲！！！」

　　

　　碰！！！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

　　《相親相愛小基地》

　　安：「還活著嗎？」

　　

　　囉嗦：「活...著......」

　　

　　安：「噗哧！」

　　

　　囉嗦：「你還笑！」

　　

　　安：@阿伊絲「話說，妳果然可以自己去吧？」

　　

　　阿伊絲：「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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