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風還記得你的名 - 第三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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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在喜馬拉雅山上泡茶

Jun 7, 2025

11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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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來了。」看著橘黃燈亮著，我才想著打聲招呼。

　　「回來啦？」是我的父親，白望名。他今天的心情彷彿出意料的好，若是平常他就是喝酒看電視，直到睡著也不會問我到底怎麼了。

　　「你的腿怎麼啦？」他走了出來，把我攙扶到沙發上，慢慢把紗布拉開看了看我的傷口。

　　「挺嚴重的，我等等幫你換藥。」他的熱情讓我有點難以招架，我呵呵笑了兩聲。

　　「不用，我自己來吧。」我準備起身去拿醫藥箱，突然廚房裡傳來著急踏步的聲音，有些急促也有些熟悉。

　　「垣安回來啦？」

　　我愣在原地，心跳猛然加快，連呼吸都有點困難，直到聽見我爸上前去迎接那聲音的來源說，我才回神。

　　「老婆，去幫垣安煮完麵吧，這孩子又玩到受傷了。」

　　「受傷？」聲音離我越來越近，我不敢移動，不敢回頭，指頭在微微顫抖……那是我母親的聲音。

　　「我看看。」她的手上還有幾滴水珠，碰上我的手臂感覺冰冰的，我低著頭只敢抬眼看她，也不敢對上她的視線。

　　「媽媽不會罵你，不緊張哈。都是你給他太多壓力了。」母親看向那表情無辜的爹他只是淡淡笑笑，就和之前一樣，他還是那麼愛著媽媽……

　　「媽……」我發不出聲音，只能用氣音掩蓋我即將潰堤的淚水。

　　「欸……痛成這樣了……。」她的手還是當年那般溫柔，她順著我的髮絲，一邊指揮著父親去拿醫藥箱。

　　「不哭哈，來這裏坐。」她攙扶著我，修長的指頭輕輕握住我的手腕，我卻不由自主的看著她頭上父親送的簪子，確實是她，千真萬確。

　　我看著她的側顏，她俯身幫我塗藥，父親去倒了杯水給我，這一切好像都是數年前才可見得畫面。

　　我的淚水流淌，落在她的掌心上。

　　「垣安？」

　　我擠出了笑容，待她擦完藥我艱難的站了起來，走回了臥室，顧不得這些是真是假，我還沒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躲在房門後，能依稀聽見他們的談話，訴說著他們的擔心，但迴響更大的是我膽怯的心跳。

　　我走向窗口，那兒可以清楚地看見我幾乎報廢的腳踏車。

　　「對了。」

　　我想到我的書包在車禍後仍在我的手邊，或許可以從裡面知道些什麼。

　　我洗了個澡換了便衣，頭探出門縫，確認熄燈沒人才偷偷跑出去。

　　「啊……痛痛痛。」

　　我的小拇指踢到了桌腳，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在這……這……這裏！」我緊緊握住書包的一角，從抱枕下抽了出來。

　　我趕緊打開了包包，幸好日記本還好好的躺在包裡。我不由得嚥了口口水，腦海閃過媽媽剛才為我塗上藥的那般溫柔，我停下了動作。

　　「我……。」

　　我好像沒辦法再忍受見不到母親的日子。

　　我放下了書包，走回了房裡，擺件仍相同，連窗外落下的路燈光輝角度也沒有變，

　　我晃了晃早些年買的水晶球，裏頭的雪也還沒有融化，我淡淡的笑著，內心似乎很滿意這種結果。

　　我吃力的爬上床，蓋好被子，側過頭看向了窗外。

　　還是那般寧靜，只有微微蟬鳴，或著偶時蛙叫的點綴，只是無形空氣中多了一份滿足，這個家不再是黯淡冰寒了吧。

　　「作夢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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