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 - 三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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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王玉卿

May 13, 2020

124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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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0了在半小時我就要18歲了…我深呼吸走了進去。

「你來了。」

氣息微弱的他躺在病床上，我隔著布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正當我要拉開布走進去時他出聲阻止了我。

「不要進來，站在外面就好…咳咳咳。」

「有…些話想對你說。」

聽到他的聲音我眼淚又流下來，哽咽的回答他，

「好…你說。」

「我喜歡你…諾諾，這四個字是真的，對不起你要我獎勵你的承諾我不能答應你…如果時間能倒退我希望我能早點治療我自己的病，為求能和你在一起…咳咳。」

「林硯你不要說傻話你會陪著我的，你小時候就說過了你會一直陪著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我忍不住了擦乾眼淚拉開布看到的是帶著氧氣罩躺在床上的他，當下…我終於懂了他為什麼不讓我進來了，我不能在他面前哭…他想讓我的記憶裡只記住他最健康的樣子。

我走到床邊握著他的手，他只是微微笑，

「我希望我下輩子還能遇到你。」

「我們會遇到的，從今以後我們會在一起的，林硯。」

俯身我輕吻了他的額頭，我不能哭…我絕對不能哭，

「能愛上你真好，諾諾…統測要加油好嗎？」

我點頭，

「我會連你的份一起加油的，林硯我愛你。」

我握緊他的手，他一直看著我相似要把我留在他的記憶最深處。

我擦了擦眼角要流下來的眼淚對他笑著說：

「剩10分鐘了就到我生日了，我的生日禮物呢？」

「在家裡。」

我盡量讓自己恢復成平常跟他相處的說話方式，

「那等我們回家你再送我好，現在你唱生日快樂歌給我聽吧！」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唱著，

「祝你生日快樂…」

每一句歌詞他都唱的非常辛苦，我輕靠在他的手上。

他唱完後我笑著說：

「你唱的真不好聽你以後得多練練。」

「是嗎？」

我點頭，

「諾諾生日快樂……。」

他說完剛好鬧鐘震動提醒我12：00到了，看著他快閉上的眼睛和越來越虛弱的聲音，我忍住淚水，最後在讓我跟他說一聲我愛你，

「林硯…我愛你。」

他閉上眼微微笑輕聲的說：

「我也是。」

說完我聽到機器嗶嗶叫的聲音，他沒有了呼吸…也不會再醒來了。

醫生和護士衝了進來，對他做急救，我站在一旁還是下意識覺得醫生能救活他，但醫生幫他蓋上了白布緩慢的說：

「林硯病患已確認過世，時間為3月14日12：01分。」

這句話轟炸我的腦子，我推開護士直接跑到病床前抱住他的屍體痛哭…。

3月14日…我出生的日子也是你死亡的日子，老天爺你真狠…。

*

雖然林硯的喪禮簡單的辦了，但叔叔要忙的事情還有很多就讓我待在了林硯的房間裡，我躺在他的床上抱著他的枕頭，或許只有這樣才會讓我感覺他一直在我身旁，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睡著了，起來時才六點多眼睛特別腫。

我看到他的書桌上有一本本的筆記本和習題，於是下床去看，翻開裡面寫著“王依諾的筆記整理”，

他將我的弱科還有常錯誤的地方全部整理出來，還有他出的題和答案。

「林硯，我會好好的，帶著你的努力考上我們想要的那所學校。」

我請了一個禮拜的假都窩在林硯的房間裡唸書，但有時候會忍不住哭了出來。

一個禮拜後我回到學校，班導看到我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要我加油其他的什麼也沒說。

時間過的很快，到了統測的當天叔叔阿姨一起送我到考場。

叔叔對我說：

「諾諾盡力就好。」

我搖搖頭微笑著對他們說：

「我答應過林硯我會盡全力，我會加油的。」

*

兩個禮拜後分數就出來了我填的志願也上了，一個月後我畢業了，但是高中的全班畢業照卻沒有了他…。

「林硯你知道嗎？我考上了，我沒有讓你失望。」

我站在他房間裡，突然傳來敲門聲。

「諾諾，我進來了。」

我看見阿姨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盒禮物盒將她遞給我，

「阿姨這是？」

「這個是硯兒要送你的18歲禮物，他那時候跟我們說要等你高中畢業再給你。」

我將禮物盒放在桌上慢慢的打開，是一顆顆的巧克力，這不是火車站旁的巧克力店賣的…原來他真的去買了。

阿姨又說，

「這是他提早訂的…我們昨天才去拿，對了！卡片我記得他說放在抽屜裡，諾諾你慢慢看我先出去了。」

我點頭，拿起中間的巧克力咬了一口卻咬到了硬硬的東西。

什麼啊！？

將巧克力用開後我看見的是一枚戒指…拿起來看了看戒指內側刻著我和林硯名字的縮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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