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尤】鑽石星塵 - 鑽石星塵.03

溫暖寬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順著我的頭髮撫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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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少年正向我露出宛如陽光般燦爛而溫柔的笑容，我嘴邊也跟著勾起微笑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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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可思議，往常的我雖然沒那麼嫌惡跟別人觸碰這件事，還是下意識的迴避與他人的肢體接觸。可是只有他令我很安心的靠近，甚至被他所碰觸到時，開心又幸福的感覺從心內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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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跟我年紀相近，偶爾像是哥哥般帶領著我，偶爾卻儼如讓我放心不下需要看顧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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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牽起他另一隻垂著的手，無視他驚訝的怪叫聲，先是將手貼上去，這是為什麼呢，跟我一樣大小的手掌，每次撫著我的頭時會變得如此寬大而可靠。隨後勾住他的手指，摩挲著指上的繭，我手上因練習也長著相同的繭，可是我總是比較喜歡他的，愛惜似地來回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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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回握住我的手，喃喃道著聽著像是抱怨的話，怎麼總是偷襲啊。在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後，將我們牽著的手拉至唇邊，輕輕地貼上我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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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回敬。」然後佻皮地對我打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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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紅透的臉，不用問也知道此刻的我也同樣在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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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好意思只好將視線逃跑似的落在衣袖上方，察覺到此刻正穿著跟他同款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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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當然的嗎。」以難以理解的方式回答我的問題，他才接著補充道，「制服的話當然是同款式。將來我們一起當上騎士以後，到時候的制服也應該是一樣吧……啊！這不就、一直都穿著情侶裝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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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這個單詞而心臟漏了一拍的我，也沒餘裕去吐槽他的異想天開。只想用盡全力將他此刻的表情，他腼腆的笑容烙在眼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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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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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亦是我最重要、最喜歡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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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腼腆的笑容在對上我的視線後一瞬間變得慌張，隨後他如往常般很輕鬆地跟我道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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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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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每天都說的話，卻讓我感覺很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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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逃跑以後，桐人每晚還是會窩在我旁邊睡覺，然後總是在半夜跑回沙發上卷著尾巴睡。雖然也只有一個星期，然而像今晨一起躺在床上互道早安卻像是很遙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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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結結巴巴地想找話說，最後只問我怎麼今天這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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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作了個好夢。」我微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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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與夢裡少年的笑容重疊在一起，讓我情不自禁想要撫摸他的臉龐。我是在遇到桐人才能看清那少年的容貌，說不定是在潛意識裡將唯一親近的對象投射於夢境裡。然而我同事很依戀那份就像我們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的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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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用的右手卻沒如願地從被窩中抽出來，活動了一下手指，皮膚的質感從指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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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很慌張地準備作出辯解，可是他並未有抽回手的打算讓我覺得無比的安心。同時內疚感正排山倒海地湧來，被我遺留下來的桐人，一定是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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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憑記憶一下又一下摸著他的頭，「對不起，桐人。我不會再逃跑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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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留在我身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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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尤吉歐……」他將我緊緊地摟住，「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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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環住床的頸窩，讓自己更貼近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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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許下不再逃避也不會再離開的承諾，也不用黏得跟到我回學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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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聽憧了我讓他回家的話，只是蹲在我旁邊抬頭看著我，露出無辜的表情喵~一聲地叫著，在我邁開腳步往前走時便悠閒地跟在旁邊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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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沒你辦法呢……的確很想要這樣說，無論是現在這刻可愛又可憐的樣子，還是身為人類時而可靠卻又意外的很愛撒嬌的桐人，我都沒辦法拒絕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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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著桐人神氣地跟在旁邊，突然不想要如他所願的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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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帶他回學校會不會引起問題，學校裡沒有害怕貓的人便好了。如果被問及直接說出他硬要跟來，怎樣都趕不願回家，明明是事實卻覺得不會有人相信這件事。如果說家裡有點事情沒辦法讓他一個人、不對…一隻貓看家，好奇怪，先不論我沒想到家裡有甚麼事，貓本來就是喜歡自己待在家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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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已經按「會帶他上學」這件事開始作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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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理會我(甚至是讓我如此困擾的元兇)的煩惱，桐人悠然自得地跟在身邊，像是保鑣似的仰起頭看著前方，注意到我偷瞄他的視線便側過頭來對我瞇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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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被同班不過平日沒甚麼說過話的女同學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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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在我旁邊，輕輕伸手摸了摸桐人的頭，看不出他的表情變化也沒作聲，只是隱約地覺得他好像不太喜歡，於是我以學校的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她便開心地繞到我旁邊跟我一起走。同學跟我提到的話題幾乎都沒進到耳內，只是擔心桐人在忍耐也害怕他忍不住而出爪攻擊的事，突然手臂傳來柔軟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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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立刻抽回手，好像不小心碰到更不得了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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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垂下頭向她道歉，對方也沒生氣反而滿愉快的笑著。她對我眨了眨眼，問起周末的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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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裡跟桐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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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聽到我叫他的名字，桐人爬到我肩上，盯著同學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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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桐人嗎﹖好可愛，我也很喜歡貓的，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也一起……鳴啊——」在聽到桐人發出嘶——的氣音時，同學的慘叫聲也同時傳來。黑色的影子迅速的撲過去朝她臉上摑了一巴，然後跑回我前方弓起背對她露出尖牙威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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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扶起趺坐在地上的女生，我低下頭向她鄭重地道歉，幸好她沒打算追究，桐人剛才沒伸出爪子只是將她嚇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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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她離開後，我抱起蹲在一旁舔著手的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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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鳴……」他使出他最擅長的裝可憐攻勢，而他知道對於我這招永遠都有效。我沒在生氣，不過還是輕輕在他手背打了一下，算是警告他不準再隨意襲擊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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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改變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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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一直很乖巧地讓我抱住，直到走到超市前他才掙脫跑進去。說不定他比我還要更熟悉超市的路，他爬上擺放著便當的櫃，探頭以鼻子推了推最上方的炸雞便當，這是告訴我他想吃的意思，我提起兩盒走到收銀處前付款。收銀處的姨姨在見到桐人後很高興的從袋子裡拿出很多零食一併塞進我的塑膠袋內，而桐人被她一直摸著頭也沒抗拒只是偶爾搖搖尾巴示意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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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你這個小傢伙，找到主人後就對我這麼冷淡，你這麼久沒來我還在擔心你，一直隨身放著零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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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嘴巴上在嫌卻一直笑著看向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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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感謝妳之前一直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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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機會的話多點來玩吧，小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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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甩一下尾巴，這是在說他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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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他所托擾攘很久才完成付款的程序，離開前他將爪搭在阿姨的手臂，對她喵地叫了聲。我想那是桐人在對她說感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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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其實不太介意被其他人摸頭吧，只要有零食的話。」回家的路上我這麼取笑他，他反駁似地說很多話，當然我只聽到一連串的貓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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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是慣例的恆常動作，有種回家時會說出「我回來了」跟對方回應「歡迎回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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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手撐住牆將我困在玄關的桐人，一言不發地看著我，張開嘴又合上，最後只是重重地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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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樣了﹖手還痛嗎﹖」我以為他在為我教訓他的事在鬧別扭，他搖搖頭卻不願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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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漫長的等待後是桐人突如其來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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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喔，沒能阻止同學一直在強行摸你是我的錯，對不起呢。不過即使有好好將爪收起來也不準再打人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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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在意那個女生的事，我只是不想讓別人靠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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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女生明明就是因為你才跟我搭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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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將超市的阿姨也當成其中一員吧﹗真是的……我看人可是很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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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那麼看人很準的桐人先生。你現在有猜到我在想些甚麼嗎﹖」難得的假日，想跟桐人吃完飯之後窩在沙發上一起看電視，然後待他睡著時做功課的預習，再準備好晚餐，然後再一起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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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這麼簡單的日常，能跟桐人一起，一輩子這樣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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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先生，想要先吃飯還是先洗澡，或者說是先、被、我、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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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別鬧了，快點洗手然後吃飯吧。」我將開著無聊玩笑的桐人推開，還是提出有點在意的地方，「如果桐人身邊也被一堆女生包圍著，說不定我也會覺得很不好受呢。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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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他被不認識的人撫摸時，我也同樣的想要揮開她的手，只是礙於情面不好意思，所以知道桐人跟我一樣相同的感受時，明明是個幼稚又任性的想法，卻很開心。心情輕鬆得像是準備飄上天空的氣球，而我不想要抓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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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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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露出苦澀的表情，又像是自嘲似地笑了，「不會的，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我喜歡的人只有你一個，現在是、將來也是，我只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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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向我靠近，以為他要親吻而下意識地緊閉雙眼，甚至緊張得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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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得嘴唇能感受到他呼出來的氣息，也許現實只是數秒的時間，對我而言卻像是不會完結般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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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親下去之前桐人退開了，在意識到他拉開我們的距離後我也睜開眼。為甚麼要露出這麼悲傷的表情呢﹖看起來就像是快哭出來似的。注意到我視線的他別過頭，也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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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住桐人的臉頰，讓他好好的望著我，「為甚麼不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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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回答，伸手包裹住我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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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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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住我的雙手在微微抖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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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眼淚沿著他的眼角落下，我卻連替他抹去都沒法做到。「我害怕再失去你，即使是夢，我也好害怕你會被別人搶走。可是我開始不太肯定這麼做到底是不是一件正確的事，我害怕、我只會讓你受傷，我甚至不知道這是不是你所期望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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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一直在哭著，也因此讓我當中有些字沒聽清楚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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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想要說出「永遠不會離開你時」，心臟仿佛被無形的手用力地擰緊，像是窒息般痛苦得無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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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還是想要傳遞給他，想要將這份心意傳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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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因過分緊張而不禁屏住氣息，然而已經不再害怕，也不想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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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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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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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跟你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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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上那軟柔的唇瓣，與以往無數次的親吻相同的觸感，卻是截然不同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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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桐人，不單是因為他跟夢裡的人長得一模一樣，也不是因為我身邊只有他陪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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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想像跟他以外的人擁抱、親吻，不是他就不行，不想跟他以外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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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個笨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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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個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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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擾沉睡的人而溜進房間對他而言是件輕以而舉的事，而桐人還是過於謹慎地一步又一步走著。無聲地躍到床上時，即使只揚起被單的一角，他仍停下來豎起耳朵，直至聽見那沉隱的呼吸聲仍未間斷，他才安心踏出另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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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蜷縮在稍遠處的地方，身上的毛皮讓他即使在冬天的大街也不致於感到冰冷，而且他正身處開著暖氣的溫暖房間內，躺在柔軟的毛巾上。可是一會兒以後，他還是覺得很不習慣，感受不到另一個人的體溫與他每下呼吸時身體搖擺的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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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凝視著熟睡那人的臉，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更為明亮，眼眸裡卻缺少那份與其相應的光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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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往前移動一步就後悔，強逼自己躺下後又爬起來，重覆不知多少遍以後，最終還是來到那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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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正毫無防備地安隱地睡著，只是眉頭間微微地皺著，也許正作著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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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伸出爪，輕輕從眉心往兩旁推開，仿佛他這麼做就能將那人的煩惱一起掃走，他但願他有這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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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湊近以嘴唇輕輕碰了碰那人的嘴唇，只是嘴唇碰到嘴唇不算是偷吻，他在內心如此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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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當貓時能更肆無忌憚地親近他，他還是喜歡以人的姿態去觸碰他。他將手指插進微微卷曲頭髮裡，順著孤度一下一下的摸著，另一隻手輕輕地撫著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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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想要在他睡著不會打擾到他的情況來偷偷看他一眼，卻在見到面的時候情不自禁地只注視著他，連眨眼的時間都覺得很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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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日出還有點時間，那麼他還能多看著尤吉歐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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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尤吉歐還活著，他就心滿意足。只要他還活著，即使被他拒絕被他逃避，只能這樣凝視著他也都沒關係，當然還是會覺得受傷難過，不這這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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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他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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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愛憐地撫摸著他的頭髮，就連每根髮絲卷曲的弧度他都喜歡得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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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手傳來被握緊的力道時，有自覺在做虧心事的桐人嚇得想立刻變回貓裝睡。然而當他冷靜下來，發現那只是睡夢中的尤吉歐潛意識作出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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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過於用力躍動的聲音喧鬧得令人煩燥，害桐人都在擔心會不會因而弄醒尤吉歐。而那邊只傳來依舊沉穩的呼吸聲，以及在夢境中回握著他的手，帶著一絲微笑的尤吉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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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決定收回前言，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尤吉歐好好的活著。只是他果然無法滿足於只在遠處看著他，他想要成為他身邊最重要的人，想要與他更進一步，就像是以前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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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掌心貼住尤吉歐的臉頰，近得再湊近一步就能親吻他，只是待之後某天，尤吉歐不再害怕，也不再逃避他時，他想正式以戀人的身份跟他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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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今晚還是先靜靜地看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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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打算在天亮以前離開，可是實在捨不得鬆開他們牽著的手，怎麼可能捨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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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維持這個姿勢到天亮的時份，對上一如既往地對他微笑著道早安的人。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lMATYpQ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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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星塵.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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