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旅途 - 31

　　「卡門青先生，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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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赫爾特登門拜訪時，正好是下午茶時間，老婦人恰好準備好了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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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少年連半口蛋糕也咬不下去，畢竟自己是來報壞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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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見了，布朗太太。」赫爾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後，這才說道，「我是來說明有關於您孫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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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珊妮了嗎！我的孫女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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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婦人激動地將茶杯放下，險些將茶翻倒，待老婦人整理好儀態後，少年才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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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抱歉，女士，我沒能把珊妮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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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想了一夜，赫爾特仍無法將事實告訴老婦人，「因為黎明有規定私下接委託的時間只能一個禮拜，所以只能很遺憾地告訴您，我只能幫到這裡了，如果後續還想獲得協助的話，可能還有請您到黎明教堂辦理一些手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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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我就知道你們沒一個好東西！」老婦人氣憤地揮了揮手臂意外將茶杯打碎，伴隨破碎聲的還有婦人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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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要幫我，結果只會這麼敷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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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婦人撿起碎片朝著少年揮舞著，失控的情況讓眾人不知所措，誰也不敢隨意接近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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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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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靜，冷靜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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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無力的勸阻毫無任何作用，老婦人一邊喊著滾出去，一邊將赫爾特朝著門口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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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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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未等少年將話說完，赫爾特便被自己絆倒，跌坐在地上，碎片同時逼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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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鈞一髮之際，裏斯特捉住老婦人的手臂並往反方向拋去，隨後轉身將赫爾特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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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已經辦完事情了，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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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一把將赫爾特拉出屋內，直到走出一段距離後這才停從少年的大喊鬆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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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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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才是我想問你的問題，」裏斯特輕敲著自己的腦袋，「正常人都不會想再回到那種地方，我實在不懂你那清奇的腦迴路，要不是我把你帶到這，你還想走回去道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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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被預判的少年心虛地將視線撇到一旁，「才……才沒有，先不說這個，你剛剛那樣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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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傷到你才有大問題，而且出現那種事上頭大概也會試圖壓下來的，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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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那麼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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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是篤定，反倒是一種直覺，畢竟線索還有些不足，」裏斯特支著下巴，「當時你們在教堂遇襲時，為了保護你，我曾出面過，依照那位主教的力量並不太可能沒發現這件事，按照以往經驗，暫時只能推斷他默許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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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但我不太明白，你使用的神蹟……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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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加危險。」裏斯特見少年頻頻點頭，緩了緩繼續說道，「這便是最奇怪的事情，而我並不認識那位主教，那問題的核心便指向你了，你曾做過任何引起上層注意過的事情嗎？又或是你和那名主教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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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不認識他，上面的人我一個也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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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搖搖頭並盯著男子，想聽著裏斯特繼續說下去，然而裏斯特指了不遠處的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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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暫時得不出解答，那就等答案送上門吧，先到那吧，你總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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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里斯特所指的商店是礦物店，過了一會兒，少年才記起以前的書店早已改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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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開大門後，瀰漫的煙霧讓赫爾特忍不住咳了幾聲，而駐紮在裡頭的久濤一聽見有人闖入，立刻將翹在桌上的二郎腿放下，並將頭傾向右方聆聽著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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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赫爾特啊，歡迎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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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濤熟練地將櫃台前的椅子拉出示意著少年，欲言又止的赫爾特只能坐上椅子上看著眼前這名新任的店長想要自己做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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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昨天只是匆匆地拿著封信便離開店裡，完全不明白久濤是個怎麼樣的人，自己又該做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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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室煙霧的室內讓少年的喉嚨發癢，又咳了幾聲後，少年終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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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濤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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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我久濤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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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不能……別再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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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指著久濤手上的煙斗，心裡低咕著竟然有人抽得比店長還兇，只見久濤慌亂地打翻了一旁的東西，並經過幾番纏鬥後仍沒能處理掉問題，甚至將店內弄得一團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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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找到一個比我還要粗心的人了，但能弄成這樣也是種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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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程旁觀的赫爾特努力地不讓自己笑出聲來，然而瘋狂抖動的肩膀早就出賣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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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樣笑也太不道德了。」久濤坐在地上苦著臉，並抓著菸灰缸終於處理掉煙霧的源頭，「我可是你的老闆欸，小心我扣你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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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久濤如此威脅道，仍阻止不了少年，對於赫爾特來說，身為發派工資的久濤和店長比實在太沒威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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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搞成這樣，老夫不是剛整理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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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女聲從店內傳來，布萊克身穿裙裝出現在眾人面前，拿起掃把開始收拾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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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抱歉，要不是眼睛不好使也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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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濤賠了個笑站起身準備回到櫃台後，卻又踩到地上的罐子，所幸赫爾特拉住了他這才沒有讓屋內更加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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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毛頭小子怎麼也在這，不是去教堂工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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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放假一天，明天還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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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萊克掃了掃少年隨後厭惡地將掃把遞給赫爾特，「果然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算了，既然來了幫忙一下吧，老夫還要做些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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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甚麼我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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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盯著已經到自己手中的掃把抱怨了一聲，仍乖乖地打掃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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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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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享受著放在桌上的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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