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鞦韆 - 第33章瑟瑟發抖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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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33章瑟瑟發抖

微光盈盈

Feb 10, 2025

59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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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場的四周，是半圈的菩提樹。

每棵樹下還掛著早已變形的吊床，有的像被人用盪鞦韆的姿態放縱過，有的則被是堆滿了背包和睡袋。

長型的日光燈，就這麼在棚頂繞了半圈，只有半圈，另外半圈都是樹林，只有幾座昏黃的路燈點綴。

我就這麼繞過了人群，避開了坑洞，來到佇立在某棵菩提樹旁的荃的身邊，伸出手，拽住他的衣襬，想把他從黑暗中拽回來。

他彷彿有些驚訝，在短暫的沉默後，才開口問道：

「妳要去嗎？」

我卻一直低著頭，盯著自己的手，不敢看他，也不敢鬆手。

去或不去，其實對我來說差別不大，可是，不知怎地，一直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在我的心底慢慢地醞釀著。

明明我們還有無數個明天，我卻總覺得，那些明天遠得就像掛在天上的星星般，忽明忽滅，遙不可及。

我總覺得，如果我不緊緊跟在他的身邊，那麼下一秒，他很可能就會消失在我的面前，再不能見。

這種感覺，是不是就是當初目睹我車禍的荃的心情呢？一想到這，我又更加感同身受地、不自覺地顫抖。

或者，顫抖的不只我？

我有些疑惑地抬起頭，望向荃。荃望著遠方，我只能看見他的側臉，卻已經足夠讓我發現，他果然不太對勁。

他的臉色很蒼白，眉頭深鎖，雙手抱胸，好像很冷的樣子。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憂心問道，他卻連看也不看我，只是淡淡地說道：

「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我移動腳步到他的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番。他這個樣子完全就像是受凍的小狗或小貓，躲在角落瑟瑟發抖，楚楚可憐。

於是，我二話不說，把身上的舖棉外套脫下，強披在他身上。

我的外套對他來說，自然要小得多，穿上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能盡量將衣領靠攏，也剛好將他的臉拉到我眼前。

我們久違地對望著，在咫尺的距離內。

雖然只一瞬，卻彷彿已經永恆。即便我馬上就鬆開手，撇過頭，他那充滿各種情緒的神情，卻還是深深地映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欸，你們不去嗎？」

劉子業的聲音突然傳來，我這時才發現，在這片刻間，其他人已經整好隊伍，拿著手電筒，一步一步地朝樹林那頭出發了。

整個集合場，只剩下三三兩兩的幾個同學，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收拾東西。

「嗯，荃不舒服。」我道。

劉子業順著我的視線，望向荃，望向他身上披著的我的外套，點點頭。

「感冒嗎？還是肚子痛？我這裡有藥，你要不要？」

說著，他果然從隨身的包包裡掏出了個藥包，打開一看，裡面還真是什麼藥都有。但是，荃看也不看，只是別過頭去，像在鬧彆扭似的。

我見狀，立刻從裡面隨便拿了顆止痛藥，並道：

「謝謝，我拿這個就好了，不過我覺得還是要躺一下，可以先回帳篷嗎？」

「嗯……可以是可以啦，可是那裡現在都沒人耶，感覺有點危險。還是，你們先在這裡休息啊？如果真的有事，這裡人多，也有個照應。」

他指了指集合場旁搭的兩個小帳篷。

那是今天早上一到營區後，就立刻搭上的。說是給工作人員和晚上守夜的人使用的臨時帳篷，男生一座，女生一座。

說著，劉子業便打開手電筒，領著我們朝那裡走去。

兩座帳篷，同個顏色，一個在昏黃的路燈底下，一個在樹蔭底下。

前者帳前有雙鞋，劉子業遲疑了下，還是打開帳簾往裡瞧了一眼，然後才又退了出來，給我們開了另一座帳篷，又重新確認過一遍。

「嗯，這個沒人，進去吧！裡面的睡袋應該夠，地上比較涼，舖厚一點喔！」

說罷，他便將手電筒交給我，轉身離開，回到集合場去。集合場那頭，雖然人不多，卻時不時傳來嬉鬧聲，彷彿跟我們是兩個世界。

再回首，荃已經鑽進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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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鞦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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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第1章蜻蜓點水

#2 第2章得寸進尺

#3 第3章退無可退

#4 第4章信以為真

#5 第5章似曾相識

#6 第6章言不由衷

#7 第7章明知故問

#8 第8章笑而不語

#9 第9章竊竊私語

#10 第10章一湧而上

#11 第11章唇齒留香

#12 第12章相親相愛

#13 第13章不離不棄

#14 第14章自由活動

#15 第15章願者上鉤

#16 第16章欲言又止

#17 第17章通風報信

#18 第18章支離破碎

#19 第19章面目全非

#20 第20章椎心之痛

#21 第21章劫後餘生

#22 第22章十指緊扣

#23 第23章難以啟齒

#24 第24章小心翼翼

#25 第25章格格不入

#26 第26章情不自禁

#27 第27章肆無忌憚

#28 第28章啞口無言

#29 第29章半信半疑

#30 第30章一如往常

#31 第31章心不在焉

#32 第32章神秘兮兮

#33 第33章瑟瑟發抖

#34 第34章風雨欲來

#35 第35章放浪形骸

#36 第36章如臨大敵

#37 第37章記憶的碎片

#38 第38章清晰的遺忘

#39 第39章漫長的暑假

#40 第40章久違的開學

#41 第41章隱密的後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