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瑪小隊》 - 1.33 旗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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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伯特的協助之下，我暫時被安頓於小鎮上，主要居民是由白色德國牧羊犬構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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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種狗特別叮囑我，不要提到里希特大灰狼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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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周圍的白色牧羊犬，我大概猜到為什麼大灰狼要戴變色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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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讓我有一點點好奇，他的眼睛原本看起來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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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因為空虛而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時，我所有力氣都花在編寫我的病毒上──那個，能夠解開所有人項圈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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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常常弄到體力透支，直接趴在桌檯型終端上睡著。因為只要一閒下來，我就會開始想那些將導致自己輾轉難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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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次伯特來探望我的時候，很委婉的表示我需要更多一點陽光，沒有直接點出我看起來跟死人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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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試著找點其他事情做的時候，我開始在郊外繞著小鎮長跑。將身體逼至極限，的確是有效入眠的好方法。累到一片空白的大腦，終於給了我比較正常的睡眠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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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我有那麼一絲絲的奢望，只要跑得夠遠，就能夠逃開某些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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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仔細想想，誰不是都在逃離某些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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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大概就是為什麼，我們總是看著前方的目標，而不是被留在身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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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夜裡，伯特和大灰狼一起出現在我被暫時留置的房間中，一同前來的還有匹德國牧羊犬、某種羚羊和……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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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草食動物我已經夠訝異了，但是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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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解釋著自己是議會成員，還有打算邀請我進入世界的另一面時，我的注意力一直被他們穿著的奇異長袍給帶走。伯特顯然不是很自在，偶爾就會抓幾下某個部位，其他人則是沒察覺到有什麼問題的樣子，單純給我一種很前衛的時尚感而已──除了那匹大灰狼──他還是穿著和那天同樣款式的黑色立領西裝，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從進到房間來以後都沒有出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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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現在世界的樣子，基本上就是依照議會的意志所形塑出來的嗎？」在龍族終於結束講解了以後，我想釐清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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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他的暗色鱗片會在不同的姿勢時閃爍著不同色彩的光澤。「影子政府決定世界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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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我最後還是把我的疑問說出口，不論這會讓我顯得多麼不知感恩。「當我們被奴役、被殘忍的殺死時，你們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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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伯特之外，房中的其他人連一絲絲的動搖都沒有。黃狗轉開了視線，那讓我感到有些慚愧，但我覺得自己有義務替所有人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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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國所有採用的無人機系統，都預設會不斷自動產生新的錯誤，這讓品種狗們無法不繼續依賴負責保存數學遺產的狐狸。」龍族好像看不出來這有任何問題的回答。「而那些有足夠能力的，將靠鐵路找到自己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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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我根本無法理解這其中的邏輯。如果議會有他們宣稱般強大，那議會顯然並不想讓受到壓迫者自由，現狀才會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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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結算要到了，我們不能冒上任何可能劇烈改變社會的風險，那會損害計畫的可預測性。」對於龍族的答覆，我真沒想到唯一表示不贊同的，是翻了個白眼的羚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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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我覺得自己聽夠了。「恕我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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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族的表情十分訝異，但我看不出來自己有替他開釋什麼的義務，所以只是繼續盯著他，堅定我的立場。而且，該說的都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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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千萬中選一，非常難得的機會啊！」那匹德國牧羊犬開口了。「特別是你這種艾普西隆級的，你知道要讓議會認可有多幸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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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可能，成為默許這種壓迫存在組織的一員。」雖然感覺對伯特有點抱歉，但還是得表明我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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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這樣吧。」龍族將雙手抱在胸前，看了羚羊一眼。後者嘆口氣，朝我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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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這很讓人沮喪，但是最終決算太重要了，我們所有人的命運都壓在這上頭，容不得任何閃失。」羚羊開口以安撫的語氣說道。「想想完成訓練以後，你能夠做到的事情──你將能夠改變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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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沒辦法被現在世界的樣子給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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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不知道妳是效益主義派的呢，」龍族哼了一聲說道。「妳分發的時候是不是喊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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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試過了。」羚羊瞪了龍族一眼，回過頭對伯特說道。「現在得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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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狗點了點頭，還是沒有看我。羚羊像是收到某種確認的訊號，對我伸出手來，作勢要用幾根手指碰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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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必要。」大灰狼用他低沉的聲音說道。「狐狸是艾普西隆級的，還是會受到『條約』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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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羚羊停下動作，回頭看了眼大灰狼。龍族變換幾個不同的姿勢，最後坐上靠牆的一張桌子，金屬桌面被他的重量壓得都變形了。德國牧羊犬歪著頭，搔搔下巴。而伯特則是轉過來面向我，挑起一邊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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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該怎麼和議會報告……？」羚羊退了回去，語氣十分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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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說，『我』說的。」大灰狼從頭到尾都沒有改變語氣和姿勢，但就足以讓其他人都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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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都聽見了，」龍族用鼻子噴氣，不太開心的說道。「這裡沒我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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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起身便離開房間，其他人也跟上。伯特來到我身前，一手搭著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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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重。」他說道，而我心懷感激的點點頭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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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對於最終將不再記得你所做一切的人，也不用說太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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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特離開前對大灰狼低聲說了些什麼，後者則輕輕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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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房間中只剩下我和大灰狼兩匹。他繼續維持雙手抱胸，靠在牆上的姿勢。而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或是接下來要怎麼辦，所以只好繼續忍受著這尷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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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能猜測，剛剛大灰狼阻止了我的大腦被亂搞。如果羚羊的「收尾」和黃金獵犬之前做的事情差不多，那恐怕對我來說會是非常糟糕的體驗。那這樣，我是不是應該要跟他道謝之類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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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先開口了，依然沒有改變動作或語氣。「你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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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不知道。剛剛一連串事件造成的衝擊敢太大了，讓我有一點不確定該如何繼續看待這個世界，或是我做的任何決定或作為，到底是否有絲毫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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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們不過都是某人的棋子、被綁上絲線的傀儡，只能遵行著某個看不見意志所寫下的劇本行動，那麼，這一切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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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無論如何，對我來說的最底線，就是不要浪費這彌足珍貴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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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希望是最後一次的，我抓了抓頸部那沒有毛髮的皮膚，堅定的說出了我腦海中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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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算，看看外面的世界、在星際間航行，體驗所有沒有想像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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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的著陸儀式，司令都會載我一程。」我把項圈晶片自路瑟借我的解碼器中取出來，收回終端的隱密夾層裡面。「亞伯的屍體早就已經只剩下骨頭了，但那頭黃金獵犬還特地找人把殘骸給拼起來，繼續吊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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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算把解碼器推過桌面時，路瑟表示他用不到那麼多個，讓我留著。我心懷感激的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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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這就是我如何遇上司令，並且最終登上了帝國之心的原委。」我靠回椅背，替故事做出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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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之間，我們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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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因為失去珍貴之人的痛苦，讓我們有所共鳴，能夠理解現在對方的感受。所以，我希望講述自己對司令的認識，足以作為回報這神秘大灰狼的一點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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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發現，好像不應該繼續叫司令了，目前這個職位是亞瑟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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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既然你是名義上的艦隊指揮了。」我用玩笑似的語氣說道，想要讓對話輕鬆一點。「應該要讓你知道，我接受了海軍學院的邀請。」翻出錄取通知，我將終端擺到桌上給路瑟看。「想說這樣可以彼此有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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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需要更多的訓練。不管多少人認為我是天才，現在離完成那把鑰匙，還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為了我們的宿願，我不會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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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路瑟笑了出聲。「那就請多多指教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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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雜種狗的牙齒在黑色毛皮中特別顯眼，揚起的嘴角弧度好像沒有那麼沉重了一點。我決定給他多點時間，用來消化剛剛聽到的一長串往事，所以便告退離開了司令起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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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最終，路瑟也將能夠再次找到自己的平靜，並理解到，他們都不曾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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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瞥了眼覆上鉛板的觀景窗，望回來了的倒影對我微笑著。我總是能從自己身上，看見亞伯的樣子。我想，這是因為，我們共同踏上旅途而刻劃下的所有痕跡，無時無刻都在我身上宣告著，這就是存在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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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沒有誰被拋下了，我們依然並肩走著，一起繼續向未知的遠方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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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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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偶爾有其他人出現的走廊上，我發現自己已經準備好了。所以，一邊繼續邁開異常輕快的步伐，一邊用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音唱著那首歌，那個僅屬於我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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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踏上旅途之前，便已經深陷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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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縛我的，並不是腳鐐或鎖鏈，甚至不是掐住我每一次呼吸的項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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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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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懼著遺忘了你的樣子，恐懼著遺忘是什麼驅使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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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每一次我終於找到勇氣，再度邁出千里征途中看似微不足道的那一步時，都是最深切的提醒，明白自己並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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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那與生俱來的嚮往永遠無法被抹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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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我得以不再躊躇，繼續向前，向著那面隨風飄揚的旗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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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知，當歷經苦旅，終抵彼方時，你會在那棵參天橡樹下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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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屆時我們將訴說起沿路所見的每一處風景，是如何將我領至此地，一個有著更綠的草地、更藍的天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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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繼續我們的旅途，一起，解開所有人的項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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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移動艙透明的牆面結構前，我看著世界迅速自下方縮小，然後隨著艙體穿進厚重的雲層，讓視野中只剩下一片朦朧的白霧狀小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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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屬隔板此時被放了下來，保護我們免受宇宙輻射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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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上到太空來，讓我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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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世界、在星際間航行，這些從來沒有想像過的事情，我就要親身體驗、親眼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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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未來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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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現在移動艙四周都被隔板遮住了，不然我真的挺想知道，從這個高度俯瞰自己的原生星球，會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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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忍耐一下吧，在星艦上，就可以真正看到群星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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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前的透明高分子材質，我的倒影正用他橄欖色的眼睛盯著我，如同看向未來、期待著所有未知事物那樣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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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我想起了另一匹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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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我握住胸前口袋裡的兩張晶片，喚起那確切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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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我之前沒有看過你。」自觀景窗上反射的影像，我看到一個身影靠近。「第一次搭太空電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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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過身，看到了匹有黃金獵犬特徵的拉布拉多犬。大概是伯特的關係，這個外形給我一種莫名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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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我回應道。「有趣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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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都忘不了自己的第一次。」他笑著說道，向我伸出了右手。「我是伊恩，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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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黃狗友善的笑容，做了一個再也自然不過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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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高興認識你，伊恩。」我握上他的手，向他介紹我自己。「我是亞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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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旗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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