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者】 - 33-『紅蓮世界』

　　（　第三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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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國東城標準時間：０３１０時。東城往南城向快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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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跑車正以嚴重超速的狀態在快速道路上狂飆，路燈在跑車奔馳的同時飛快地閃過玻璃窗外，看起來正在蛇行中的車輛竟精準無比地閃過了路上每一輛車，登時它們對黑色跑車而言成了在路上靜止不動的障礙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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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要是那時候我再堅持一點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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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駕駛著黑色進口跑車的人就是泠藏櫻，她穿著一貫的黑色西裝套裝，手上的織布手套讓她更顯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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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泠藏櫻所踩的每一次離合器與油門、右手閃電般地快速換檔之下，排氣管便在噴出火花時響起了八汽缸跑車的高亢聲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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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只是簡單的合宿活動，所以魅上娜命令了千百個不願意的泠藏櫻，要她不要跟著自己去南城煞風景，而是待在以賽亞書周邊待命，要她就算是死也要守好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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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乎的只有妳的安危，以賽亞書什麼的管它去死啊！〞──咬牙切齒的泠藏櫻，怒氣沖沖地在心中以最高的音量怒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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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在一旁冷氣出風口上的手機架中被安穩靜置著，它絲毫沒有因為車輛的極速狂飆而搖搖欲墜，而文風不動的畫面正顯示著在下午時，被公開發表的娛樂新聞畫面──南城知名觀光勝地：黃金海岸中偶遇神似北城巨星美聲歌姬露娜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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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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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藏櫻單手一下接著一下地重擊眼前的方向盤，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打了幾下，也許十來下有？不管如何，從它快要歪掉的慘況可見力道之大：「渾蛋、渾蛋、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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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紗雪手中的血液正汩汩地沿指間淌著，而握著血紅色長刀的手卻一點也沒有要鬆開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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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紀梓總覺得那把刀的形狀很奇怪──先是刀身居然被漆成異常高調的血紅色，然後在沒有刀顎設計之下也看不見刀柄的存在，最後是血液不斷沿著指縫流出卻一點也沒有停止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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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不成……那把刀就連接著紗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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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這個假設非常瘋狂，但葉紀梓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仍是大膽地臆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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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太過瘋狂了！怎麼可能有人能辦得到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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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身紅得就好像是用血做成的日本刀一樣……先不說血液本身凝固後是能有多硬？光是要組成這把刀所需的血量肯定會讓人休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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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得快點撤退──」頭上燃著耳機狀火焰的魅上娜大聲喝令道。

　　「說得妳好像知道這傢伙是誰？」葉紀梓斜眼瞪著魅上娜不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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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紀梓脫下了外套，露出了Ｍ.Ｉ.Ｂ提供的黑色束裝，而它現在正處於帽Ｔ狀態的普通模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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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裝甲是──」

　　「紀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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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魅上娜要說些什麼時，從樹叢中衝入戰場的尹智厚揚起了喚聲，他不光引起了葉紀梓、紗雪與魅上娜的注意，就連黑色裝甲也注意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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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過來！」紗雪斥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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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裝甲在彈指間朝尹智厚伸手而去，炸出白光的衝擊波很快地就讓他被擊飛出去，只見他應聲倒在地上，接著便毫無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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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黑色裝甲要朝尹智厚再繼續放出第二次衝擊波時，他伸出的左手隨著魅上娜一開一合的嘴巴，居然向著一旁扭轉而去，最後斷裂在所有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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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紀梓趁著黑色裝甲向後踉蹌時隻身穿過戰場中央，眨眼間逕自在尹智厚身邊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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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厚、智厚！你振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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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葉紀梓急得就要哭出來似的，放在手心上的頭讓她看見了嘴角掛著血跡、陷入昏迷不醒中的尹智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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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鏗鏘作響再現之下，黑色裝甲本來被折斷的左手很快地就被紗雪給切斷，使它在切面上露出了竄著電流與電線的手臂，同時血液還汩汩不斷地流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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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黑色裝甲竟其異地對斷掉的手臂不以為意，仍以單手繼續應戰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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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光彷彿流星閃焰似的，它在每一次由能量集束口中被放出時，紗雪俐落的斬擊就會迅速跟上，她快狠準地切開了每一發衝擊波，接著進逼向敵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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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的上臂處有暗袋，打開它！」紗雪將血紅色長刀橫斬出去，在切不開盔甲之下，仍將黑色裝甲給打飛了出去，「裡面有個注射器，把它往智厚的頸動脈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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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紀梓在抬起左手時，才發現鬆弛狀態下的袖子中藏著圓柱狀的物品，當她正在思考該怎麼將她取出時，便想起了自己在連帽兩側下方的鬆緊帶有什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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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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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輕鬆簡便的黑色帽Ｔ，在葉紀梓將鬆緊帶拉緊的下一刻被緊緊收縮起來，使其成為了貼身的特務服裝，而上臂處的暗袋在此時竟不可思議地變成了摸起來相當堅硬的發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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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按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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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紀梓摸到了與發射器平行，但可以摸出在它周圍有按鈕形狀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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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按下的同時，發射器居然就將裡面所裝的物品給彈射出來。落在草地上的圓柱狀透明管，肯定就是紗雪所說的注射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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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尹智厚就命在旦夕了，葉紀梓管不上那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藥，除了注射以外她並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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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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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射器內的藥劑藥效快得就像毒藥一樣，它在轉眼間就讓尹智厚從奄奄一息的狀態中開始好轉，甚至有能夠大口呼吸與咳嗽的行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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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紗雪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把黑色裝甲給打飛出去了，氣喘如牛的她可以感受得到正在發顫的雙腿，而手裡早已經遍布裂痕的血紅色長刀，看起來在什麼時候會支離破碎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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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紗雪！」魅上娜突地疾呼起來，「那套裝甲是由硫化碳炔製成，常規作法是無法摧毀的！」

　　「硫化碳炔？開什麼玩笑……妳是怎麼知道這種事的？」紗雪惡狠狠地瞪著魅上娜質問道，「是妳幹的好事嗎？」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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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魅上娜的出聲提醒，紗雪早就察覺到黑色裝甲的偷襲，而舉起血紅色長刀抵擋下它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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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手裡的血紅色長刀終於在連續打擊下，因為支撐不住而被擊毀，美麗的紅色碎片登時就在紗雪周圍散開，它們隨著光線折射創造出曇花一現在四周，波光粼粼的美麗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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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避的紗雪將右手向一旁甩去，紅色血光就隨著手臂的揮動自手掌內衝出，接著逕自化作與剛才別無二樣的血紅色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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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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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紀梓瞪大了眼盯著紗雪，她為自己命中了在稍早前的臆測而大感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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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身為第二型的超能力，」紗雪俐落地揮舞手裡的血刃，簡直把它給當作了日本武士刀一樣甩動，「紅蓮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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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這會是個鼓舞人心的進展，卻讓魅上娜的心情變得更加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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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紀梓同學！──」魅上娜再次疾呼，但語氣明顯和之前都不同，「請別再讓紗雪繼續使用超能力下去了，她會死的！」

　　「住口！」紗雪突地厲聲喝止。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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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著尹智厚的葉紀梓，對魅上娜露出一頭霧水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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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紗雪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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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上娜管不上紗雪是不是會為了封口而突然朝自己殺上來，反正要是現在不說的話，紗雪一定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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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血友病患者，要是再繼續用血戰鬥下去的話，會讓她失血過多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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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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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被一棒打到腦袋一樣，葉紀梓的頭突然一陣暈眩，原來那就是紗雪一直在流血的原因嗎？因為血小板功能不健全，導致傷口無法自主凝血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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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可以讓血變成堅硬長刀的能力，卻無法用來為自己止血嗎？難道紅蓮世界是只能控制流出體外的血液，而不能控制體內血液的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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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看著紗雪持續和敵人作戰時，許多臆測在須臾間閃過了葉紀梓的腦中，它們就像幻燈片一樣飛快地縈繞在她的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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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快點逃，這是父親派來的北城軍事武器：Universal Humanoid Maneuvering Weapon System，全領域泛用人型機動武裝系統，具體的驅動能源是核能，因此凜冬簡稱它為『核動力機甲』！它的身體是由目前世界上最堅硬的碳物質：硫化碳炔所製成，以我們目前的能力是無法擊敗它的。」魅上娜的聲音突然急轉直下，就像老人似沙啞的口吻令兩人驚愕不已，「剛才那一下，已經是我的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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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斷手的那一次，就是讓魅上娜的聲音變成這樣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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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的目標是我，只要我乖乖地回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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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上娜頭上的火焰熄滅了，作勢放棄掙扎地朝核動力機甲緩步，而這時本來蠢蠢欲動的核動力機甲，居然呼應起她的舉動停下了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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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是真心想回去的嗎？」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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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見葉紀梓陰沉著臉起身時，魅上娜驚愕地停下了腳步，這讓核動力機甲身上的運轉聲再次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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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也知道，魅上娜肯定是不願意回去北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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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道魅上娜一回到北城後會遭受到什麼樣的對待？就算是討厭的人，葉紀梓也不會對她的不幸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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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妳是真心想回北城去送死的話，我尊重妳的決定。不過──」葉紀梓兀自按壓手腕內的按鈕，由袖口中延伸而出的黑色手套彷彿液體一樣覆蓋了手掌、手指與手背，最後在凝固時成為了一雙黑色手套，「要是妳是為了保護我而做出這種犧牲的話，休想我會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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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的紗雪甩出了另一手，隨著血光湧現，第二把血刃就穿刺掌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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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紗雪簡直成為了二刀流古代武士，隨著她站出的步伐，某種日本武士的劍術流派就由她身上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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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要是回去了肯定會被幹掉吧？誰叫妳洩漏了他們那麼多的祕密。」紗雪以慘白的臉孔笑稱，「但肥水不落外人田，世界級的我會保護妳這肥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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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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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鏗鏘再起，紗雪以快刀斬亂麻之姿將雙血刃用力揮砍在核動力機甲身上，夾雜了血光的金黃色淺影快速地在它身下穿梭自如，不論是它的拳頭還是衝擊波都被一一給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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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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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色閃光乍現於夜空之中，一來一往的藍色鎖鏈正帶著熊熊火焰將它給纏繞住，使被侷限了動作的核動力機甲陷入單方面被攻擊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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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我，才沒有被保護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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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動身來到尹智厚身邊的魅上娜，兀自屈膝蹲了下來，以紅了的眼眶看著陷入沉睡中的尹智厚，如此悲慘的表情讓她看起來痛苦不堪，她覺得流有罪人之血的自己是個惡人，根本就沒有被保護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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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論是泠藏櫻、現在的葉紀梓還是紗雪，他們的所作所為事實上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就算自己死了，凜冬也不會停止運作，而自己苟延殘喘地活下去，也沒有抵抗凜冬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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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來說，自己對於世界而言不過就是垃圾一般無關緊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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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厚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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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上娜兀自抱著胸口，痛心疾首的她淚流了滿面，她用被淚水給沾濕的模糊視線看著尹智厚，以沙啞的口吻哀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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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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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失去景色的世界裡，彷彿只剩下魅上娜與尹智厚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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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上娜單手握緊了尹智厚的手，像是想要在世界終結以前，最後一次感受他的體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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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入寂靜的世界裡，彷彿只剩下魅上娜啜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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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啞的聲音抽抽噎噎地讓人感到她有多可憐兮兮，在最後道出的話語裡，蘊含著不曉得是絕望，還是希望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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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託你……救救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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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魅上娜的話音剛落時，幾道乍明乍滅的閃電就從尹智厚身上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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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救葉紀梓，救救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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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蓮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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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紅蓮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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